【小说】《天能管理局》第二季(第15集:时间回溯的能力)
经过一天的调查,闫夜博和尤寒那边已经确定两个老人回来后没多久又变回了老年的模样,而且两个老人都生命垂危,怕是没有多少天的日子。
沈南林和苏睦也已经调查清楚,在这之前的确也有老人走失,只是那些老人离开之后都没有回来。经过警局的协助,发现他们都已经去世,而且是在外面无意间被人发现的。但是根据走失的时间来看,都和刘梓梦住院的时间相差一天,非常的巧合,和之前三个老人的情况是一模一样。
周子溱已经确定,这些老人的走失和刘宇涣有很大的关系。他们和刘梓梦之间很可能存在某种联系,为了弄清楚这一事实,必须和刘宇涣这个人当面的聊一聊。
这天周子溱和闫夜博来到市立医院,他们来到刘梓梦的病房。
周子溱还在想着用什么样的理由从这个小女孩的手里拿走她的布娃娃。
可是还没等他说话,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就把手里的布娃娃递过去,说:“叔叔,你可以帮我找到我的爸爸吗,我可以把我最珍贵的兔宝宝给你。”
周子溱眨了眨眼睛,竟没想到一向坚强的男人竟然会被一只布娃娃给打动。
他回答说:“好,叔叔答应你。你把这布娃娃借给叔叔一下,叔叔马上帮你找到爸爸。”
刘梓梦松开手,把布娃娃交给周子溱。
周子溱转身把布娃娃递给闫夜博。
凭着他敏锐的追踪能力,眼睛里的画面很快就从刘宇涣送给女儿布娃娃的瞬间化作一粒光点,在迅速穿过人海的影像之后,锁定到他现在的位置。
三门区地铁口的广场上出现一个人影,闫夜博穿过拥挤的人群径直朝刘宇涣跑去。
刘宇涣戴着一副耳机,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即使看不见闫夜博的身影,也知道该往哪个方向逃跑。
刘宇涣转身跑进地铁站,他迅速避开人群,在掐得刚刚好的时间迅速坐上到站的列车。闫夜博追到门口的时候,列车门刚好关上。
在车里看着闫夜博移动路线的周子溱拿起电话,打给B部二科说:“老徐,我这里需要人手支援。”
几分钟后,钟盛带着几个同事站在下一站的地铁站台前面,列车到站,他们仔细观察每一个下车的人。在短短一分钟的时间,所有组员都没有发现刘宇涣下车的身影。
当他们走进列车车厢,准备一节一节车厢寻找的时候,刘宇涣从列车上跑了下来。
车门关闭,几个组员被关在了列车上,只有刘宇涣一个人踩着时间点刚好下车。
走出地铁口的刘宇涣看到了尤寒,他竟然能准确的知道他的位置,在躲进柱子后面之后,尤寒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从地铁口里出来的闫夜博可不需要眼睛去发现,他准确的知道刘宇涣的位置。可是当他追到柱子后面的时候,他眼里的目标物又迅速改变方向移动位置。
在扑空的一瞬间,闫夜博有一种感觉,他好像遇到了对手。
坐在车里的周子溱正在通过无人机传来的影像了解信息。他发现刘宇涣竟然能够准确预判每一个人出现的位置和时间,在每一个路口都能避开队员的埋伏,然后朝相反的方向逃跑。
这让他感到有些疑惑。如果仅仅只是回溯时间的能力的话,不应该让他能够预知每个人的行动。
在被追到商业街后面的街道之后,刘宇涣又在岔路口避开守在那里的白桐,迅速往回走。
但是闫夜博已经从后面追上来,他忽然从楼梯架子爬上去。他跑到了楼顶上,闫夜博依然紧追不舍的跟上去。
在跳过几个屋顶,眼睁睁地看着他往下跳的时候,周子溱忽然把人叫住。
“夜博,撤退。”
听到这话的闫夜博停下脚步。周子溱猜到他已经到了极限。
因为副作用而感到晕眩恶心的闫夜博立刻扶着墙壁俯着身子干呕。
在一旁操控无人机的沈南江听到了他呕吐的声音,本能的共感让他忍不住恶心的皱起眉头。想不到闫夜博的副作用比他还要让人难以忍受,沈南江舒了口气,问:“你怎么样了?”
闫夜博晃了晃头,拿出一粒薄荷糖含在嘴里,坐到天台上,说:“还好。”
到了晚上,市立医院病房前只有一位护士在值班。这时候刘宇涣才一个人悄悄地来到医院,他推开病房的门,看到女儿正在熟睡。
他拿着送给女儿的礼物悄悄地走到病床前。
忽然,后面响起关门的声音。
在微微亮起的昏黄灯光下,周子溱出现在他的身后。
他对刘宇涣说:“是在这里说,还是跟我回去再聊?”
刘宇涣看着床上正睡得沉的女儿,没有再回避,把礼物放在她的旁边,温柔地回答说:“请你一定要告诉她,我来过。”
B部的审讯室里,周子溱和刘宇涣面对面的坐着。
周子溱看着面前的男人,拿出一张照片,那是在医院监控器上拍到的画面。
他指着这个戴鸭舌帽的男人,问:“这个人是谁?”
周子溱接着又拿出另一张照片,那是在养老院的门口,正好拍到这个人的背影。
周子溱解释说:“我们查过,连续三次,这些走失的老人回来的时候,他都有跟在身后。能不能解释一下,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两个地方?”
刘宇涣的眼神开始变得愤怒,不知道是因为绝望还是无助,他开始咬紧牙齿,死死盯着照片上的人影,生气地说:“他是死神,只要看到他,我的能力就会被夺走。他就是想让我生不如死,让我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死去。”
周子溱猜出了个大概,拿出一份文件,翻开来看,是关于五年前发生的一起事故。
“我们查过,五年前的你妻子死于一场车祸,留下了你和你们两岁的女儿。我知道这会让你很伤心,但你明明可以用回溯的能力救她,为什么没这么做?”
刘宇涣紧紧盯着照片上的人影,记忆开始回放。
他开始慢慢解释说:“五年前,彩妧走在路上忽然遭遇车祸,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呼吸了。那时候我很难过,我也很后悔,也许只要早上的时候没有和她吵架,也许她就不会难过的一个人出门,也许就不会有那样一场车祸。”
周子溱安静地听着他回忆。
刘宇涣继续说:“所以我那时候就在想,如果有个机会可以重来,我一定会和她道歉,重新抱住她说,我需要她。然后我这么做了,我用我的能力回溯她所有的器官,让她重新恢复心跳,重新又有了呼吸。”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幸福的,可是很快刚才的神采又变得黯淡起来。
“所有人都以为是奇迹出现了,但只有我知道,只要随着时间流逝她最终还是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但我不介意,只要我发现她的身体开始流血,我就会回溯她的时间。哪怕让她永远停留在这个时间里。可是……”
刘宇涣的语气开始发生变化,“有一天我出门买瓶酒回来,我发现一个男人从我家里出来。我感觉不对劲,等我回去的时候,他夺走了彩妧剩下的所有时间。那一天我看着她和出事故的时候一样,瞪着一双眼睛倒在血泊当中。我恨他,我恨透了他。他就是个凶手,他杀了我的妻子……”
周子溱终于忍不住,说:“你先冷静一下。”
刘宇涣含着眼泪盯着周子溱看,也许他明白事实并非如此。
“后来呢,那个人有没有再回来?”周子溱问。
刘宇涣点点头,终于忍不住眼里的泪水。
“他来了,而且只要我使用能力他就会来。最后一次,彩妧拉着我的手说,停下来吧,她不想在感受无数次的死亡了,那样的感觉很痛苦。她告诉我,那个人是正律者,他一定会再来的,她一直都很清楚,没有人能改变这世界原有的规律,就好像那一天她必须要离开我一样。”
周子溱说:“所以你放她走了。”
“是,我没有再使用能力。彩妧走了,他也再没有出现过。一直到半年前,梓梦检查出血管瘤的时候,我再也不能忍受她的离开了,所以我一治好梓梦就带她离开了医院,我们到处搬家,到处躲藏。可是只要我出去再回来,就会看到这个男人出现在我家门口。”
刘宇涣深吸口气,“后来,他找到我们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快。”
周子溱抓住了关键的线索,问:“所以你用什么方法来拖延他的时间?”
刘宇涣一愣,抬头看向他。
这时候他才慢慢地回答说:“是有个人告诉我,如果我对其他人使用这个能力的话,他就会去找其他人。这样做就可以耽误他的时间,只要时间够长,我就能让梓梦有更多的时间好好的活着。”
“所以你开始利用养老院的老人?”
刘宇涣没有否认,“是,这些人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所以总想在死之前找个机会去做一些年轻时候没有去做的事。我可以帮他们实现,在他们恢复年轻之后,我还特意嘱咐他们,如果看到这个人一定要躲起来,因为他是死神,他会夺走时间,让你一下子回到之前的样子。”
周子溱思索了一下,“之前的老人离开养老院之后都没有回去,他们是在外面被人发现的,并且都已经去世。可是为什么,罗平老人又回去了。”
刘宇涣回答说:“我也不清楚。那天我明明告诉过他,死神就在观众席上,我叫他不要上台,赶紧离开。可是他没有这么做。他表演完了,在死神面前跳完最后一支舞,然后他又回去了。他说他要在养老院里等着死神来把他接走。”
周子溱缕清思路,所以他影响了后面的人,才会有走失的老人年轻归来的事情发生。他如此想着。
这时候刘宇涣忽然抓着头发嘶吼,“如果他听我的话,也许就可以争取更多的时间……”
周子溱双目一瞪,义正言辞地说:“难道这就是你可以利用他们的理由吗?”
刘宇涣愣在那里。
他继续说:“你的能力的确能帮助很多人,他们应该都很感谢你能让他们再次拥有青春,可是对他们来说,重新活一次,就意味更要珍惜活着的机会,用这个时间去爱重要的人,去实现想要实现的梦想。但是对你来说,你只是自私的想把爱你的人留在自己身边。”
听到这话的刘宇涣精神有些崩溃,他终于忍不住低声哭泣起来。
周子溱站起身来到他的旁边,轻轻拍了拍肩膀,说:“如果你的妻子能够重新活过来,她一定不遗憾自己不能继续陪在你的身边,她只想用最后的时间去爱你和你们的孩子。”
听到这话的刘宇涣好像忽然又看到了已经过世的妻子。
他嘴里不停地自言自语,“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她。明明我们的女儿那么可爱……那么懂事……我记得她说过,她好想再去一次游乐园,还想再看一次蓝蓝的天空……”
在监控室里的沈南江不忍心再听下去,关上门走了出去。
沈南林知道他是小孩子情绪,按下监控室里的通话按钮,说:“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