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翩飞懒洋洋地睁开眼，昨晚她都没怎么睡，脑袋像被钝器猛锤了一下子。但她还是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沿着走廊往厨房走去。快要到那里时，她就听到了锅碗瓢盆那清脆的撞击声。从门口探进头一看，翩飞立马看到了追云，不过她那个姿势还真出乎自己的预料。

追云正弯着腰，好像在橱柜里搜着东西。好吧，其实她干什么谁知道呢。而一开始，翩飞只是默默地盯着她看，毕竟，她可还没见过姐姐摆过这个姿势：只见她的臀部高高翘起，双蹄还微微张开着。看了一会儿，她才稍微整理了下思绪，清了清嗓子。

追云立马转过身来，很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直到明白了声音的源头，她才冷静了下来。

“哦，小妹啊？你，呃，真有点把我给吓着了，”追云吞吞吐吐道，“没想到你已经醒了啊。”

翩飞一听立马窃笑道：“我也真挺惊讶的，所以这回你承认自己害怕了？”

追云的脸都涨红了，“我才没害怕呢，就是吓了一跳，这有区别的。”可她得到的就是翩飞的笑声。

“随你怎么说吧，姐姐。不过话说回来，你又在干什么？一大早就弄得那么吵，你知道吗？你是在找什么吗？”看着被洗劫一空的橱柜，翩飞微微歪着脑袋问道。

“才没...呃，有点吧，我只是想在上班前搞点吃的，”追云轻轻地叹了口气，微微耸了耸肩回答道，“不过我也快该走了，看来饭点得延后了。”

“那行，我也先睡会儿回笼觉吧，昨晚我都没怎么睡呢。”翩飞承认道。

“那你照顾好自己啊，再见了，小妹，爱你哦。”追云说着小跑过去，在妹妹脸上轻轻啄了一下，结果翩飞的脸瞬间烧成了猩红色。

“我...也爱你哦，”翩飞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转头望向别处，只希望姐姐没看到自己的脸，“我，呃...我要先睡了。”

“好啦，我也该出门了。”好在追云最后只应了一声，便转身小跑着出来门，翩飞默默地看着她离去，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背影，才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得了吧，翩飞，就是个小小的表示姐妹情的方式，又不是像真的情侣那样吻你...她想到，或许我真该好好睡一觉。

回到床上，她合上双眼，然而迎来的并不是睡意，脑海里反而净是一幅幅姐姐的画面。虽说倒也没什么过于亲密的镜头，然而大多的想法还是害得她脸直红，身子也跟着发烫了。

冷静点，冷静点，想点别的分散下注意力。随即她拼命去想别的事，任何能让自己的注意力全离开追云的事，可惜依然没太大帮助，因为不论她想什么最后总会回到追云那里。

翩飞不禁叹了口气，再这样下去，自己最多也只能睡两个小时了。尽管很累，可对追云的挂念却让自己保持清醒。她又试着动了动，不断地辗转反侧，好在花了点时间后她可算找到了个舒服点的位置，思绪也渐渐滑入梦乡之中。

不知过了几个小时，翩飞才醒了过来。看了看窗外，她就知道已经是午后了。确定自己已经睡够了，也饿坏了。紫丁香色的雌驹才从床上溜下来，去厨房找点吃的。可在橱柜里翻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什么。就在她打算放弃时，桌上的一个盘子引起了她的注意。只见上面摆着两片面包，中间夹着玫瑰花瓣。

小马国在上...追云你是怎么在我没留意的情况下做到的？翩飞心想着。她光看着姐姐飞走，丝毫不记得睡觉前有在桌子上看到它。不过，好吧，她的这份心意我就接受了吧。

吃着姐姐给自己做的三明治，翩飞开始计划今天剩余的时间该做点什么。她很确信清洁和家务活为首要任务，平常屋里屋外的活都是追云干的，但翩飞也总会尽可能帮她一把。毕竟，她也不想让姐姐认为自己没什么自理能力。

吃完东西后，翩飞决定先打扫一下来摆脱心中的杂念。起初这还算有些帮助，但很快她的思绪又回到了姐姐身上。

或许我也该告诉她了。最糟的也不过是她会觉得你太奇怪，不正常，然后在余生里尽可能地避开你...?想到这儿她身子不禁一阵哆嗦，她这辈子最不想的就是让追云恨上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想其他正常的小马一样？为什么我就不能试着去爱一匹雄驹？或者另一匹雌驹也好啊！为什么偏偏会是我的亲姐姐？！

翩飞越想越慌了。她有这种感觉并不是自己的错。不论自己是沮丧，生气，甚至是崩溃大哭的时候，追云她总能奇迹般地让自己微笑起来，开心起来甚至放声大笑。她对她，最初那隐隐的钦佩，现已成为令她心如刀绞的变相的爱。而之后，她更是注意到自己经常不由自主地看向姐姐的臀部，或是迷失在姐姐的眼睛里。

真希望能找到谁，好好谈谈这些事...翩飞怀着希冀默默地想着。可能想到的，她都认为对方肯定不会支持自己的，即便全小马国都能对同性恋持宽容态度，但她也知道乱伦绝没有算在内。要说看法的话，那肯定也只会是歧视了，尽管她也不确定，但她估计结果也只能是如此。

再想想，翩飞！你必须得做点什么！

经过一番思索，翩飞终于找出了答案：阔天...她说过要是我想谈谈随时可以找她的！只是...她愿不愿意听进去呢？

不知何故，一想到那位造型师，她就立马振作了起来。或许她还真可以和她交个朋友，这是她所缺的，也是绝对可以信任的。

一个朋友，听起来不错，这下除了追云外，还有别的小马能跟我聊聊了。

心头的包袱终于搁下来后，翩飞又开始在屋里走来走去，试图找点事做，打发时间。最后她打算在追云回来前，赶紧准备好晚饭。

那我该做什么好呢？她打开冰箱自问道。哦，塞拉斯蒂娅在上。她又买了堆垃圾食品。算了，先看看里面还有什么合适吧...唉，好吧，反正我说什么也不能拿这些东西做晚餐的。

叹了口气，她走到橱柜边，抓起几样自己事先买好的东西。一直以来，翩飞总是坚持每隔一段时间，她们俩就至少得吃一次健康点的食物的习惯。

看着蹄中现有的材料，为了不让晚餐显得太应付，她决定用胡萝卜，生菜和几朵花做份沙拉。好在这并不是太花时间的事，几分钟后她就完成了，而房门打开，关闭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又过了几秒，她就看见姐姐兴高采烈地走进屋里。

“嘿，追云，你看起来好开心啊，有什么好事吗？”看着姐姐开心地小跑进厨房，翩飞问道。

“不算什么好事，不过今天的工作挺轻松的，除云都没花太长时间，”追云开口道，“雷纹也回来了，你真该看看他在云堆里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别提有多有趣了。”

一想到往日那匹老爱在其他小马面前耍酷的雄驹，如今变得那么小心谨慎，那看头啊...脑中幻想的场面，让翩飞也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嗯，很高兴知道他康复了。当时看到他那样子，大家都一直挺担心他呢。”

“没错，我想这也是好事。言归正传吧，晚饭吃什么？”注意到翩飞在做晚饭，追云就瞥了一眼问道。

“就是拿几根胡萝卜和其他蔬菜一起做的沙拉。”一听翩飞干脆利落的答复，追云的脸微微有些扭曲了。

“就这种‘健康’食品？拜托，翩飞，就不能搞点味道更好些的，少搞这种清淡寡味的啊？”

“凑合点吃吧。每周至少吃一次健康的食品又不是世界末日，再说，要是你总挑合自己胃口的吃，早晚要生病的，我还挺惊讶你到现在都没有。”翩飞争辩道。

追云叹了口气，“那行，就给你个面子，不过可别指望一直都让我这么吃。”末了，她声音又带上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翩飞静静地将盛好的盘子从翅膀滑到桌子上，才坐了下来。而追云也紧随其后。

“可以，只要我偶尔做的时候你也好好吃就行。”翩飞欣然同意道。诚然，她也不太喜欢这种健康饮食，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毕竟她对疾病一点兴趣也没有。“今天工作时还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太要紧的。就是虽说今天挺轻松，但经理说明天恐怕得有一大堆活要干了。另外有几个明天起可能不干了，队伍一小，今后估计得更辛苦了。”

“啊？堂堂天马之城唯一的气象队，就这么些员工本来就已经够少了，现在还有那么多天马要离开？”翩飞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不知何故，最近离开云中城的天马越来越多了，这也显然给整座城带来了不少问题。毕竟作为只有天马——独角兽的话，也只能是个别特例——能自由生活的城市，马量减少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是啊，恐怕我们也得尽快换份更好的工作，然后另找间房子搬家了...我是喜欢云中城，可就为了那么点薪水，我们都已经是超负荷运转了...”追云又指出个问题，“之前我打听到有个叫‘小马镇’的地方，那儿的气象队听说待遇还挺不错。”

翩飞默默地想了几分钟，自她记事起，她们俩就一直住在在云中城里。一想到哪天不得不离开这里，她真的很伤心。可她姐姐说得对，因为缺乏员工，往后她们恐怕不得不工作得更久，换份工作也是就是最好的了。

“希望那一天永远都不要来...”想了半天，翩飞只憋出那么一句。

“但愿吧，可留条后路以防万一也没什么坏处。”追云边说边拿起空盘子，“总之，该说的我都说了，明天我还打算早点去，晚安吧，翩飞。”

“晚安，姐姐。”翩飞说着也吃完了自己的那份。饭后，姐妹俩轮流洗完澡，就回个子的房间睡觉了。

翩飞不由得回想起自己早些时候的打算。这么快就回去找阔天还真让她有些紧张，但她真的需要找谁来倾诉。最后，她决定有什么担心的事，都等到那里再说了，只希望造型师能理解自己。想完，她闭上眼睛，慢慢地睡着了。

第四章

望着眼前的高楼，翩飞叹了口气。

或许我不该来打扰她...她想道。但我真得找谁好好聊聊了，而阔天恐怕是唯一的选择了...

深吸一口气后，翩飞穿过大门，来到了前台。一匹橙色的天马正坐在那里读报。注意到翩飞走了过来，她赶忙抬起头。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她问道。而回答前，翩飞则害羞地用蹄子点了点地板。

“是，嗯，请问这里有匹叫‘阔天’的小马吗？”

雌驹看了她一眼，边回答边转身离开，“有的，请稍等，我马上回来。”

紫丁香色雌驹只能先坐在等候椅上，过了几分钟，亮橙色的雌驹就回来了，“她还要一会儿才下班，请先再等等吧。”

翩飞只好继续等，但这回她没坐等候椅，而是呆呆地站在店铺的中央。一想到要跟匹相识不久的雌驹谈这些，她还真挺紧张。可当回想到虽说只和阔天有一面之缘，却给自己留下了不错的印象的时候，她仿佛又得到了些许的底气。又过了一两分钟后，她要见的那匹蓝色天马终于走了过来。

“是谁要找我有事？”阔天刚问完，目光就落在了面前的那匹雌驹上，“哦，翩飞！没想到那么快就见到你了啊！有事吗？”

“不，不，我只是...想找谁聊聊，而你是我...唯一觉得最值得信任的小马...”翩飞不好意思地回答道，“事情吗...是关于我姐姐的...”

蓝色雌驹笑了笑，“我知道了，不过，我正要去吃午饭，咱们一起去餐厅，再好好谈谈，行吗？”

翩飞连忙直点头，随后两匹天马一起走出了店铺，翩飞只希望到时她别说什么让阔天不满的话。

刚到门口，她们俩就都张开翅膀飞了起来。一路上，翩飞一直紧跟在阔天的身后。两匹雌驹始终都没多说什么，让翩飞觉得有些尴尬。好在仅过了几分钟，她们俩就落在了市中心的一家小咖啡馆旁。

占了其中一个位子后，阔天开口了：“那么，你是想说你姐姐的事，对吧？”

翩飞立马点了点头，“是啊...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能帮我了。毕竟大多小马都对...乱伦挺反感的，但前几天和你说...你貌似不是很介意。”

“那，你打算跟我说什么？”阔天笑了笑，做好了倾听翩飞的心声的准备，而翩飞在这之前又轻轻地吸了口气。“好的，就是这些天我老在想该怎么告诉追云我的感情，可要是我一说，她讨厌我了怎么办？作为姐妹，以这种方式相爱明显不正常。还有就算她不在乎，但她对我并没有同样的感情怎么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可能性实在太多了，但基本上都是...她会拒绝我...”说完，她沮丧地看着桌面。

阔天默默地想了一分钟，说道：“她可是你姐，我不觉得她就会为了这种小事而讨厌你，哪怕...的确有些不寻常。”

“但她要真这样了呢？我真的不想让姐姐讨厌我。对她怀有这份感情真的好痛苦，要是换做别的小马，也许不至于这样。可偏偏是追云，我要说出来，不但会失去她作为我的另一半的机会，甚至连作为她妹妹的身份都保不住了...”翩飞语带悲凉地质问道。

阔天听完，抬起只蹄扶着自己的下巴，“还记得那天你们俩来的时候，你说每当你需要她，你姐总会及时来到你身边是吧？”她反问道，“你就不觉得有什么原因吗？”

翩飞张嘴就想反驳，但她也很清楚阔天的意思。这，或许真有可能，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有时她对我那么关心...翩飞若有所思地回想着。

“还有，就像我刚刚说的，我并不觉得她会就因为这个而恨你。要是换做我，我会直接和她说的，结果要么她也有同样的感情，回报这份爱。要么就是拒绝你，但依然会以姐姐的身份去爱你。”

翩飞又叹了口气。阔天是对的。不论是为了摆脱自己的杂念，哪还是为了好好了解追云的感受。她都是时候向姐姐表白了。

那么，又该什么时候告诉她好呢...她暗问着自己，总之，越早越好...可，我真的好怕啊。不，说什么都得赶紧了。就今天晚餐时和她说吧。

“谢了，阔天，你真的是帮了我个大忙。”翩飞终于露出了笑脸，“我想，在她下班时就马上告诉她吧。”

“没什么，”阔天也咧嘴一笑，“要是没成，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我相信一起努力，总能给你找到心仪的女伴的，当然，我还是希望你能如愿。”

翩飞微微一笑，回答道：“再次非常感谢你，不过我想我得先走了，如果真得向姐姐表白，那我得先做好心理准备，很抱歉，我这么快就得离开了。”

“无需抱歉，我理解，我也敢肯定，我要是你的话，也会有同样的感觉的。”

最后又道了声谢后，翩飞腾空而起，直直地往家里飞去，望着街道，她可以看出如今的云中城还真冷清了不少。她仍不明白，怎么那么多天马想离开家乡，可她对此也无能为力。她又又往上方瞥了一眼，注意到气象队的天马正在工作，不过追云并不在其中，这让她松了口气，尽管她还注意到队伍明显比平时要小了点。

快到自家的房子时，翩飞开始降落在云端，刹住蹄子，开了门。在出门见阔天前，她已经把整间屋子都打扫干净了，所以这就没必要费心。而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准备晚餐。

既然昨天追云也是乖乖把沙拉吃完了，那今天就让她“轻松点”吧。想到这儿，她小跑进厨房，打开几个橱柜，抓出一袋干草条和一条还没开封的面包，以及前些天才买的几个苹果。晚餐量不是太多，但却让她觉得有些疲惫而紧张。

先把干草条热好，然后把苹果削皮切成片，接着拿起块面包做了几个三明治。最后往摆好的苹果片上浇点焦糖。好说歹说，做起来还算容易，要是还不禁饿，她也可以再多做些。

摆好盘子后，翩飞开始等待，很快就听到了那熟悉的“咔哒”的开门声。没一会儿，追云就穿过厨房，在餐桌旁坐下。

“嘿，小妹！”她招呼道，“今天过得怎么样啊？”

“我想还不错，整间屋子都让我打扫好了，晚餐也才刚刚做好。”翩飞回答道。

“那我们吃什么？”追云好奇地问道。

“一些三明治，干草条和几片焦糖苹果。只是我太累了，又想赶在你回来前搞好，就没搞太多。”她说着，在自己的盘子边坐了下来。

坐在姐姐对面的位子上，翩飞开始吃饭，刚开始的几分钟还挺平静，令她有些不自在。偶尔还时不时瞥追云一眼，但几秒后又匆匆将目光移开。最后，追云终于注意到了。

“怎么了？小妹？”她关切地问道。

翩飞张开了嘴，却欲言又止。不行，我不能再这样了，我必须得告诉她，就说出来吧。

翩飞深吸一口气，“我，我爱你，追云...”

追云只是微微一笑，“我当然也爱你啦，翩飞。”

“不，不是这个意思。”翩飞打断道，“我是说，我不仅仅是把你当做姐妹，当做亲马那样去爱你，而是更深的那种...嗯，你一直很关心我，照顾我，让我...很仰慕，依恋你。”

说完，她的脸涨得通红。追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房间里一片尴尬的寂静，让翩飞对姐姐的揣测愈发不安。她在想什么呢？拒绝自己？接受自己？还是会把这些话当从没听到过，将其置之不理？

“我...也爱你，翩飞。”追云终于开口了，虽说语气挺严肃。

翩飞憋着的气也终于全是吐了出来。不过几秒，她都感觉姐姐的话是彻底解救了自己。

“我也爱你，翩飞。”她又重复了一遍，“一直都是...知道吗，每次一捉弄你，你那脸红的样子有多可爱，还有你也总是想照顾着我，哪怕我才是姐姐...”她说着，又轻轻叹了口气。

绯红色再次挂满了翩飞的脸蛋。她真想知道姐姐怀揣着同样的感情时，是不是也像自己那样度日如年。但很快她又觉得自己实在太幼稚了，后悔怎么不早点表白。

突然，追云缓缓地俯身靠向她，姐妹俩的双唇很快就贴在了一起。翩飞瞬间感觉有股电流滑过自己身体的每一寸，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没一会儿，姐姐就和自己分开了，只在她们之间留下一缕薄薄的银丝。

在翩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后，就见追云又露出个狡黠的笑容，眼珠往过道那里瞥了几下作为示意，同时笑容也逐渐变得妩媚，诱惑着她跟上前。翩飞乖巧地紧随其后，在走进追云的房间后，她姐姐扑通一声倒在床上，同时抬起蹄拍了拍床垫。

翩飞刚一坐下，追云又立马和她贴上了嘴唇。而翩飞也逐渐融入其中，姐姐只轻轻一推，她就仰面躺了下来，因为不想分开这个吻，追云也跟着倒了过去，趴在了妹妹身上。追云现在已经完全被拿捏住了，她们俩只管好好享受每分每秒的亲密就好了。没一会儿，翩飞的翅膀就在床垫上炸开了，止不住地拍打起来，而在她身上的追云自然也是如此。

翩飞抬起翅膀，轻轻地搂住了她身上的那匹雌驹，而追云也缓缓地把翅膀滑进翩飞的后背，慢慢地结束了这个热吻，姐妹俩无言地对视着彼此的玫瑰色眼睛，谁也没打算收回翅膀。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都要憋坏了。”追云率先打破了沉默，低语道。翩飞笑了笑，在姐姐的脸上飞快地啄了一下，笑容立马又在姐妹俩的脸上绽放开来。而追云在啄了妹妹一口后，身子慢慢地往下滑，头埋进了妹妹的胸里。

弯着头看向趴在她身上的姐姐，翩飞也忍不住露出个略带些恶趣味的笑容。

“追云？”

“嘘，就让咱们慢慢享受吧...”追云满足地叹了口气，头在妹妹的胸前埋得更深了。

姐妹俩沉沦在彼此那温暖的怀抱里，安静地躺着，抚摸着对方。翩飞的脑海里，除了就这样样一直抱着姐姐就再无别的想法，然而追云这时候又转头看向了自己。

“翩飞？”她问道。

“嗯？”

“你...我们的这事能保密吗？我想你也知道大多小马不太可能支持我们的原因...还有你...以后，应付得来吗？”追云问道。

想了想，翩飞才反应过来姐姐到底在担心什么，“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怎么样我也无所谓啦，姐姐...”

在又迅速地啄了口妹妹后，她看向床边的闹钟。

“这么晚了啊...你今晚要不...就跟我睡？”她问着，脸被泛起的红晕占了大半。

翩飞又开始嘲弄道，“姐，你知不知道你脸红的样子真的有够可爱啊。”

“我都说了！我不可爱！”追云无力地反驳道。

“行行行，你不可爱。”翩飞见状笑得更厉害了。

“至于脸红吗，我乐意，不行啊？”追云说着，身子挪成个舒服点的姿势，皮毛不经意间轻轻拂过妹妹。这种温暖的感觉一下子传遍了翩飞的全身，令她的脸也跟着红了大半边。

姐妹俩合眼欲睡，这时翩飞又凑到姐姐耳边低语道：“我爱你，追云。”

还没入睡的她，很快就得到一个闷声的答复，“我也爱你...翩飞...”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