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兆之光【第十六章 失而复得（4）】
拉克丝看着一只奇怪的七条腿的污水坑虫子从潮湿的管子上爬下来，她的眼睛走神了一小会儿。
“阅读...墙壁？”拉克丝摇了摇头，“金克丝，这段话我们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金克丝的眼角捕捉到绿色的闪光，咬紧牙关。
她扭动着手指，咆哮着，紧握着砰砰枪的扳机，枪口呜呜喷吐着火舌，但她的子弹划破的只有空荡荡的空气。
她发誓，她看到了飞板上一个人影闪烁的蓝绿色余像，但她什么也没击中。
砰砰枪被什么东西击中了，枪管上炸开了黄棕色的晶体。
金克丝放开枪，把手伸到身边，但是一条绿色的飞板从她身边划过，电磁手枪从枪套里滑了出来，被别人夺走了。
金克丝跳起来追赶，但更多的水晶从她的脚踝处长出来，把她缚在地上。
拉克丝尖叫了一声，金克丝看到她发光的双手完全被包裹在一块水晶中，一片蓝色的闪光模糊地掠过。
金克丝的眼睛因愤怒而发亮。尽管她的速度很快——比他们任何一个都要快得多！——但他们却不知怎的总是领先一步。她从来没有瞄准过目标，他们全在她的视野之外。
她的拳头在气流中本能地摆动过去，太熟悉的动作了。一具温暖的身体从她撞击的地方飞过。
她伸手去拿她最大的枪，但它再次被击落了。一根发光的棍子在鱼骨头的带子下弯了弯，把它从她的肩膀上打了下来。
“不，”一个熟悉的声音说话，“这次不行，金克丝。”
金克丝尖叫起来。她的胳膊和腿被水晶般的东西粘在一起，她甚至连她的嚼火者手雷腰带都够不着。拉克丝也同样受到了限制，似乎无法编织她需要的手势来形成她的咒语。
“怎么...什...怎么会...，”金克丝的言语化作了难以言喻的嘶嘶，她的牙齿因愤怒而紧咬，“——嗬嗬啊啊啊！”
棍子轻敲下巴，把她的下巴向上推，看到了对面一双深色的眼睛，与他额头、鼻子和脸颊上白色沙漏状的痕迹形成鲜明对比。
至少他已经摘下了那愚蠢的面具。
金克丝发出狂笑。
“嘿，小不点大救星，看起来你没有被我炸飞啊。”
“我以为你死在了某个地方的石头底下，”艾克回答说，“整整一年的和平时光。当他们说你回来了的时候，我几乎不敢相信。”
金克丝的目光飞快地扫到了他漂浮在飞板上的野火帮朋友，他们的武器瞄准了她，也瞄准了拉克丝，有四五个人，三个人拿着她的枪。
金克丝的目光狠狠地盯着他们。当然，蝙蝠男也在那里，他是个高个子的铃鼠或是瓦斯塔亚人或者随便TM什么。还有乌鸦女孩和猴子男孩，还有两个她没见过，一个戴着狗一样的头盖骨面具，另一个有着更多猫科动物的特征。所以，猫男孩和狗女孩，可能是十几岁的青少年，就像大部分裂沟的孩子一样营养不良。
在她的大脑深处，麦罗和克莱格沸腾了，鱼骨头的眼睛里闪耀着愤怒，粉笔怪兽啪嗒作响，尖锐的声音划过她的思绪，催促她挣脱束缚、战斗、杀戮。
‘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把我们打倒了？他们怎么知道要锁住拉克丝的手？’
“是啊，嗯，那可让你失望了，我就是那只打不死的小强，”金克丝嘲笑他，“你TM究竟想干啥？难道你看不到我在约会吗？”
艾克哼了一声。“再换个借口吧，”他弯下腰，怒气冲冲地说道，“皮尔特沃夫在长廊里发生了暴动，人们受伤了。你TM到底干了什么，金克丝？”
“跟你说了，我去约会了！”
“你认真的？”艾克说，“在你对这个城市做完了这一切之后？”
“啊，你怎么还在像一个絮絮叨叨的老太太一样说话？这样听起来怎样：‘天哪，金克丝，我代表我独立的祖安国度谢谢你，谢谢你除掉了所有那些在我们头顶上作威作福的执法官，让皮城人害怕再惹我们！’哦，顺便说一句，不客气！”
“你干的不是这个，”艾克咆哮道，“那是我们做的，一步一步地为我们的街道而战，当他们冲过来试图把我们屠杀于睡梦之中。你挑起了这场战争，但你没有坚持下去，你觉得这能是你的功劳吗。”
金克丝笑了，尖叫着发出刺耳的声音，“噢，大男孩，怎么了？你把我错当成了勇敢的革命家或是什么人？要我...什么？为事业而战？干掉坏蛋，跟小不点并肩战斗？”她嘲笑道，“你是第一次认识我吗？”
“是的。我曾以为我认识你，”他摇摇头，“很久以前我就学到了这个教训。”
‘他背后的手是在干什么？’
金克丝眯起眼睛。自从露脸之后，他就没有动过它。她这个角度看不到他拿着什么，但它搅动了过去的时刻，埋葬的回忆...
‘躺在尘土飞扬的地板上，双手托着下巴，一个精力充沛的小男孩向她展示他的草图。聪明的玩意儿，详细的时钟装置，不像她那样会爆炸的东西，带着更疯狂、更不可能实现的目标的梦想，他非常兴奋地与她分享’
金克丝抬起眼睛看着艾克的脸，观察着他。他仍然是个年轻勇敢的英雄，虽然此刻有点愁眉苦脸，但满带着责任心和紧张感。她最后几次见到他时他真的都在愁眉苦脸，除了在桥上的那一个短暂的微笑之外。
去年的那些事好像就如梦一样...
‘...但是，他是什么时候被打到的？’
她的目光锐利地聚焦在他衣服上的焦痕，他脸颊和下巴上的新鲜淤青。非常新鲜，就像只在几秒钟前发生的那样，甚至还没有时间开始肿胀。
“那么~~~这就是你搭讪女孩的做法吗，或者...”
她对着对面拉克丝困惑的表情抛了个媚眼。
“好吧，不是，”艾克说，“你得跟我们走，金克丝。祖安的人民将会决定你是要面对皮尔特沃夫的正义还是我们的正义。”
金克丝的笑声消失了，她愤怒地瞪大了眼睛，嘶嘶抓挠的声音在她的头骨中爆发。
‘哦，你TM最好别这么干，小不点...’
“哦哦，你打算干掉我，把我扔进污水坑，是吗？或者...拿更大的一笔钱把我卖给上城？”金克丝吐了一口唾沫，“既然你们现在都是帽子婊的好朋友了？那就让执法官把我绑起来？不知道他们是会把我扔到黑暗中腐烂还是大张旗鼓地公开示众？我估摸着他们会把我绑在断头台上或是给我套上绞索？或者——哦哦，我可以把砰砰枪借给行刑队！因为他们的枪都是垃圾！”
“执法官已经没了，”艾克说，“现在规矩不同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金克丝盯着他看着，她的眉毛在皱纹和怒容之间起伏，她嘲笑着，厌恶地把脸扭开。
“...对，继续这样骗自己吧。”
他的脸上显露出抓痕，白色的涂鸦抹去了他的眼睛，把他的嘴撕成卡通般的尖齿。愤怒和怨恨就像滚烫的焦油一样在金克丝的胸口沸腾。
她张开鼻孔，呼吸到了铁锈味。
‘小不点大救星大英雄只是另一个玩弄政治的小屁孩而已...’
大肥手和帽子姐的灵体在他身后忽隐忽现，粉笔画出尖尖的牙齿嘲笑着她。
“因为我‘没救了’，对吧？”她咆哮道，“因为我不再是你心爱的可爱小女孩了？金克丝只配像疯狗一样被打死，是吗？...嗯，如果这能帮助你晚上睡个好觉的话...”
他们拿了她的枪，他们束缚了她的手、她的脚，把她变成了一只待宰羔羊。很好很好，除了...
“...我们还是跳过审判的阶段吧！”金克丝扭头，牙齿咬住肩带上最近的嚼火者手雷引针。
所有人都僵住了。
拉克丝尖叫着，“金克丝，不！”
至少艾克脸上的震惊表情是值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