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同人】第四章 第一圣杯，显现
第四章 第一圣杯，显现
4月24日，周一，晚间，21:15……距离圣杯显现还有2小时。
“呜哇！”
少年的身躯突破烟尘，自由落体，他本能地呼喊出声。
“小孩子？！”
极北之风与金乌之火的支配者，同时听见了山坡上传来的尖叫。
“糟糕……”
西装青年暗道不妙，却发现自己压根无暇向少年伸出援手——他必须全神贯注地支撑从自己的动脉中喷射而出的烈焰，没办法在顾及Master安全的同时，腾出手来施救——而自己那只小巧玲珑的青铜鸟，想必无法支撑那孩子的体重才对。
几乎是同一时间，原本打算以寒风为掩护发动突袭的裸足王，却也果断调转马头，向着坠落的少年奔去。
赤脚的国王身骑战马，在极北的寒潮间敏捷穿行，有如激流中嬉戏的年轻雄狮。
下一秒，魔力迸发，战马的四蹄顿时踏出无数兽牙形冰棱，凭借后坐力一跃而起——国王矫健地伸手，在空中将少年稳稳接住，搂进怀里。
紧接着，战马落地，转而飞奔进一旁的森林，只留下魔力尾迹，变化为无数散落的雪花。
马格努斯三世的宝具脱离范围，寒风渐弱。
西装青年终于不必再维持火焰防线。
少女立刻快步上前，为自己的Servant施与魔术治疗。
“太乱来了！”
少女的口吻中隐藏着愠怒。
“不必担心，我是金乌化身，这点血液我来说不值一提。”
青年恢复了往常那样温厚的笑容。
他听话地伸出手，听凭少女娴熟地在割伤处埋入一枚注入魔力的镜片，将手腕上的伤口肉眼可见地抹除掉。
“为什么护在我身前？你忘了吗，Saber，你已经把你的宝具……”
少女的视线落在了青年宛如经典海盗形象一般，遮住左眼的黑色眼罩上。
“早早亮出底牌可不是明智之举啊，Master——再说，保护您是我的职责。留下您直面攻击，自己逃走，就连月亮也会笑话我的。”
青年微笑着回复道。
“……尽说些漂亮话！”
少女低声责备。
“比起这个，刚才差点卷入战斗的那个孩子，就是我们中午在小镇的学校里有过一面之缘的孩子吧？……他也是Master吗？”
Saber提起了别的话题。
“嗯，令咒在共鸣，恐怕正是这样。”
少女回答道。
“既然如此，我们得赶紧追上去才行，不然的话……”
Saber还想说些什么，但突如其来的警报声，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语。
“警告，警告——圣杯显现，圣杯显现——”
夸张到滑稽的声线，又是来自那名自称“马蒙”的小灯精。
“圣杯职阶判明——Saber！”
“什么？！”
警觉与诧异，刹那间蔓延上了少女的脸颊。
森林中，名为马格努斯三世的英灵正在疾驰着。
“小家伙，刚才很危险吧？没有我的话，你可就死定了！”
国王单手驾马，另一只手则将少年牢牢护在怀中。
“这里是大人们争夺圣杯的战场，不是像你这样的小孩子该来的地方。”
狂风吹得C睁不开眼睛——尽管害怕，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乖乖呆在国王大人的臂膀里——圣杯战争，地震，超乎寻常的战斗，要求一个不到14岁的孩子在短时间内将这一切纳入自己的认知，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圣杯？”C喃喃自语道。
“是啊，圣血之杯，万能的许愿机，很帅气吧？”年轻的国王自顾自絮叨着，向少年投来自信而爽朗的笑容，“……虽然我是没机会咯……我那个不争气的Master呀，现在还在睡大觉呢，嘁，太遗憾了。”
C勉强抬起头。
国王的话语中有他熟悉的字眼——少年急于求证，但无意间却将自己重新推入险境。
“圣杯……【圣杯探索】……”
风撕扯着他的嘴唇，令他无法完整地吐出字句。
尽管如此，当那个关键词说出口的瞬间，赤足的国王却立刻收起了笑脸。
“嗯？小家伙，你知道【圣杯探索】？”
国王皱起眉头，有些笨拙地操作起了自己右眼内佩戴MR终端——弹窗亮出，储存于APP【圣杯探索】中的咒印，赫然出现在空中。赤红色、晶莹剔透的轮廓，散发出某种神圣却诡谲的气息——紧接着，这名粗犷的北欧汉子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
“该死！令咒在共鸣！……果然，你也是Master啊，小家伙！你有令咒对吧？快给我看看！”
C一头雾水，但他仍旧照做了。
少年所持令咒亮起的瞬间，国王猛地一拉缰绳。
战马立即会意，止住脚步，平稳地停在树林间。
随后，国王灵敏地翻身下马，将怀中的少年放在地上。
倏忽间，原本灵体化的武器——武装，腿咬剑——重新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刃端映射着银光，令人胆寒。
“……抱歉。”
国王顺势放下臂弯中的少年。
“既然你也是Master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大大咧咧的笑容重新挂回了裸足之王的脸上——只是，这次多出了一样东西——是从那双锐利的赤瞳中，扑面而来的杀意。
“虽然挺不想这么干的，不过，令咒就是令咒，我是没法反抗的……看来你还是得死在这里才行呐，小家伙！”
C向后趔趄了几步，双腿一软，坐在地上。
Saber，马格努斯三世，提着剑，一步步逼近这个孩子。
如果说之前从山崖上坠落，少年甚至没有来得及意识到自己命悬一线，就已经落入了国王的怀抱；那么这一次，眼看着对方靠近，C比任何时候都能更清晰地听见死神的倒计时。
“没事的，小家伙，我会尽量干脆利落一点，不会让你难受太久的。”
国王的口吻仍旧轻松而开朗——果真是个如北风般直爽、爽朗的英灵——尽管这对C来说，大概算不上什么好消息才对。
“行啦，别发抖了，像个男子汉一样坚强点！”
裸足之王高举长剑，一道寒气随之从剑柄处攀升，覆盖刀刃。
凛冽的杀气，宛若潜伏猎食者的雪原，令C呼吸沉重，血液冰凉，心脏传来阵阵抽痛。
自己没有任何生机可言——C毫不怀疑，就算自己逃跑，那道剑刃上缠绕的风与雪的魔力也能将自己撕扯成碎片。
少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沉默。
鲜血的味道扩散开来。
死亡，须臾之间便已降临。
但迎来“终点”的，却并非是等死的少年。
只见一道散发出怪诞色彩的纤细光束，笔直地穿过了Saber马格努斯三世的心脏。
“……啊？”
滚烫的鲜血从年轻国王的胸口喷溅而出。
“……怎，怎么会？”
只消一击，就将魔力编织的铠甲，以及从者健硕的身体全部突破，一击蒸发灵核——不，“突破”，这样的描述并不准确，应该说是“刺透”——就好比一枚子弹突破石块，一定会将那石头打的支离破碎；但一根铁针刺穿豆腐，却不会产生任何阻力与摩擦力一般。
少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远远看去，月光照耀下，一枚菱形的轮廓悬浮于林间——是攻击者。
如同白金一般纯正，属于金属、无机物的银色体表；仿佛被数学家精确测绘过几何造型，四方方锥的外形；以及那外壳上整齐刻下的，交杂了汉字、拉丁字母、阿拉伯字母、希腊字母，甚至是emoji符号的，令人联想到罗塞塔石碑之谜的混乱铭文。
……从者？……使魔？
……不，那存在更像是自律机械——此刻正在空中以稳定的节奏自我旋转，有如古早SF片中的外星飞船。
几乎是同一时间，【圣杯探索】APP自行启动。
“警告，警告——圣杯显现，圣杯显现——”
明明还剩下将近两小时左右的倒计时，却在一阵雪花点后，突兀地，直接跳转到了零点。
“圣杯职阶判明——Saber！”
小灯精合成的音色，在此刻显得无比滑稽，就像用儿童绘本强行描述惨绝人寰的战场一般，予人以冲击性的不现实感。
“特性判明——探查遮断！……哎呀，看来，这枚圣杯能够主动放出诱饵魔力反应，让马蒙也测不准显现时间……太作弊了，太作弊了！”
C压根无心在意灯精的碎语。
那自律机械——或者说，Saber阶圣杯——此刻已经盘旋至少年的正上方。
曾经名为马格努斯三世的英灵，那具行将就木，尚未消散的躯体，就这样从心脏的致命伤处逐渐化为水晶般透明的固体物质，旋即破碎，化为点点碎屑，被圣杯静默地吸收、蚕食。
盘旋的圣杯。
因恐惧而失语的少年。
偌大而空旷的森林，静谧的夜晚，此刻，唯余晚风穿梭在树梢间，沙沙作响，若隐若现。
……小灯精的宣告，再次唐突地撕破寂静。
“再次提醒各位参赛者，你们的目标，是要将各职阶共七枚圣杯全部歼灭，随后争夺唯一的大圣杯——只有一位主从可以向大圣杯许愿——请记住哦。”
“那么，第一圣杯歼灭战，开始。”
“祝各位，武运昌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