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梦》连载：123【孤军深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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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说到，林子诚与杨撷湲在长安街头漫步，突然见到李撷扇、全冠一出现。林子诚大怒，不顾撷湲劝阻，几乎要将二人置之死地。
林子诚接过李撷扇递来的燕帝书信，看上面大致是说朱再青联合西域攻打长安，似乎是要夺下地盘另立门户，与燕京分庭抗礼。燕帝希望与兴国休战，先除家贼朱再青。
林子诚笑道：“你是模仿笔迹的高手，我岂能凭这一封国书就信你？”
这封信当然是假的，因为让李撷扇杀朱再青的人是吴耽，并不是燕帝。
可李撷扇随口答道：“龙鼎王爷向我大燕皇帝请命时，就暴露了一丝野心。皇上怕他利用西域大军拿下长安之后自立为帝，所以并不想答应王爷的远交近攻之策。可是王爷执意而为，亲赴西域，皇上就更有理由断定他有狼子野心了。事实如此，信不信由你。”
“那个大太监吴耽不是精明得很吗？朱再青要自己跑出来，他就没一点办法？”林子诚一言戳中要害。
李撷扇道：“吴耽使了个机灵，让太后为朱再青和穆瑾姑娘订婚，趁机把穆瑾留在了燕京，接受宗室的严格审查。”
“哼，穆瑾之于朱再青，何等重要。只要他愿意，龙鼎阁的高手自然能为他救出穆瑾。”麒麟阁的眼线遍布天下，林子诚早就知道燕京城发生的这些事。
李撷扇呵呵一笑道：“看来你耳目很灵光嘛！”
“你们的王爷有龙鼎阁，我既要与他抗衡，总不能两手空空。”林子诚道。两国对峙，情报至关重要。如果没有足够力量掌握对方瞬息万变的势态，那就必败无疑。对抗至今，燕兴两国的较量实际上也成了龙鼎阁和麒麟阁这两大情报机构的争斗。谁的消息多，谁就能做出最正确的决定。林子诚在这方面还是有优势的——他的情报机构麒麟阁是设在暗处的，不为人知。
“你既然知道这么多消息，应该也知道王爷在黄州大败莫须名的事吧。”李撷扇问道。
“知道。”
李撷扇突然提高嗓音道：“你既然知道，还让大师兄与他对决，你是要送大师兄去死吗？！”
“战场胜败，不在武功高低；两军对垒，也不必主将亲自动手。撷音的用兵之术足以对付朱再青。再说，我有什么安排，岂能让你知道？我根本不知你是燕帝派来联合我的，还是朱再青派来扰乱我的，抑或是你自己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林子诚语气平平道。
李撷扇不屑道：“我当然是大燕皇帝派来的。我自愿老老实实被你抓住，都坐在这了，难道还不足以说明我的诚意吗？！”
林子诚冷道：“我怎知你不是在用什么诡计？你明明是朱再青的左膀右臂，怎么，又叛变了？”
“正因为我是他的臂膀，足够了解他，所以皇上才派我来的。”李撷扇道。
“朱炯真的要杀朱再青？”林子诚问。
“千真万确。”李撷扇答。
“杀完之后，你有什么好处？”林子诚疾声问。
“取而代之，执掌龙鼎阁。”
“就为了这，你就背叛朱再青了？”
李撷扇道：“王爷是独当一面的霸者，在他的手下，我永远不能施展抱负，做事还要小心翼翼，生怕和他冲突。皇上才是真正的礼贤下士、知人善任。他能给我的，王爷给不了。”
“谁能让你飞黄腾达……这些帐，你还算得真清楚啊。”林子诚哼哼笑道。
“看你这一年，比我不知高出哪里去了。”李撷扇把头撇向一边道。
林子诚不接他的话茬，只道：“你刚才说，你不反抗，是要显示诚意？”
“当然。而且我也发现了，相较于之前在绝音谷时，你的武功已经提升许多，以我如今的本领，的确无法与你抗衡。这些日子，你一定加倍苦练了吧？”李撷扇问。
“总不能再让你有机会杀了我。”
林子诚见李撷扇久久不语，又道：“想要展示诚意，也可以。你当场自刎，我就信朱炯的诚意，如何？”
“我既是皇上的使臣，也是燕兴两国停战的唯一筹码。皇上派我来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也要知道你的诚意。只有你能放弃私仇，他才会相信——你也是真心要与他联合的。”李撷扇道。
林子诚道：“你们皇上有这么聪明？”他之前总以为，燕帝只是夹在朱再青和吴耽中间的一个傀儡皇帝，如果李撷扇所言非虚，那自己还真是小瞧他了。
“所以，你不能杀我。你刚才在大街上要是再使一分力，我死了，燕兴两国就永无宁日了。你应该好好谢谢撷湲。”李撷扇得意地道。
“别给我提她，”林子诚一掌拍向牢笼的栏杆，“我告诉你，你见到我之后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不相信。”
“我说过了，信不信由你。你若真想杀我，后果你自负。”这两个人的语气一个比一个傲，冤家对头，谁都不愿服软。
林子诚狠劲点了点头道：“既然你这般吓唬我，好，你就在这牢笼里好好待着吧。”
李撷扇满脸诡异笑容道：“无碍，我不着急。等朱再青打败了大师兄，你就知道他的厉害了，到时候再来找我也不迟。本公子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一时的荣辱，还是会忠于皇上交给我的使命，为你出谋划策的。”说罢，李撷扇就要转过头去面壁静养。
林子诚却道：“我再问你一事。”
李撷扇又回过头来道：“齐国公请讲。”
“上官雁何在？自从她和上官云分开之后，音讯全无。”林子诚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也许久没她音讯了。”李撷扇漠不关心道。
“她是你徒弟，又知道你在绝音谷听从凌骢号令的事，你不担心吗？”林子诚问。
李撷扇只道：“我当然怕得不得了，找了她很久了。可惜，我没找到。”
“我猜上官雁要去见朱再青或者朱炯，但被你先一步擒获，你把她抓起来，藏在了隐蔽之处，所以你现在讲话才这么有恃无恐。”林子诚道。
其实他的猜测离真相很近。但李撷扇面不改色道：“你能坐到今天的位子，难道都是靠臆断吗？你胡思乱想的功夫还真是厉害啊。”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上官云已经动身找女儿去了。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林子诚说罢，又走到旁边的牢笼，恶狠狠地盯了一眼全冠一。对这个人，林子诚也是厌恶到了极点，甚至不屑和他讲一句话。全冠一没有多少武功，挨了林子诚一腿之后，已是重伤，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蜷缩在草榻上龇牙咧嘴。临出门时，林子诚吩咐典狱官道：“对这两人，一切都要给最差的。他们每天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哪怕是睡觉的时候讲了什么梦话，也全都记下来，每日早晚各向我报一次。守卫加派三倍，不能让外面的一只鸽子……哪怕是老鼠虫子靠近他们。”
“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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