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丨霜星回应我的思念(博士X霜星)

本篇是霜星篇的重制版,不知道是不是刀的原因,原作阅读量相当凄惨,故本人对原文进行了重置修订,拿捏了一下刀的程度,并决定之后将原文删除。特发此篇。
提前申明,本文5000字,糖带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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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岛在一场浩浩荡荡的暴雪过后迎来凛冬。雪后的晚上,正在睡梦中的博士被冻醒,他将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麻溜起身从衣柜里翻出几件冬衣穿紧实了,呼着气,又伸手去探了探窗户下的供暖管。“怎么这么冰?”他嘴里嘀咕,心下估摸着是宿舍的供暖系统出了问题。他直起身子,看见窗外漆黑的夜景,以及窗户上凝结的霜。
“真见鬼,我得赶紧离开这儿,办公室都比这里暖和。”博士连鞋带也没系,直接跑出房间。
坐在供暖管正常运行的办公室,博士舒坦地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听着咖啡机咕咕冒泡的声音,他安心地长舒一口气,“真舒服!”,他哼着小曲,心里迫不及待要用热腾腾的咖啡来温暖身子了。
“嗯?这是……”博士不经意将手放进大衣口袋里,却意外摸到一个物件。当他将那物件连着系在其上的白绳儿一并拿出来,看见那枚透明菱形晶状体细微的红光时,他轻轻叹一声“喔!”这是一位故人的遗物。原本应该是更大的一块,但自那场交锋结束,便只剩这指甲盖大小。这件遗物在外衣口袋里待了很久,久到他都以为自己真的忘了与她有关的一切。
博士盯着坠子若有所思,突然起身离开了办公室,桌上还留着刚接的热咖啡。他又回到自己的宿舍,此时宿舍的温度比先时更低。他将坠子随手放在窗前的桌台上,而后竟将窗户打开,任由冷风放肆地灌进来。
“即便这般寒冷,也不如与你对峙那时来得刺骨。”如今博士再次回想起那场与霜星的战斗,心中瞬间被不甘填满。如果当时自己能思考得再周全一些,如果自己再强一点,或许她此时就能戴着完好的吊坠出现在罗德岛的任职干员名单中了。
可惜没有如果。
那时,因解放力量而耗尽生命力的霜星在最后的时刻躺在博士的怀里,父亲为她求来遏制能量以维系性命的坠子破碎后散落一地。博士望着怀中的霜星,明了她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他哽咽着说不出话,心里不断地嘶喊“救救她,谁来救救她啊!”。他无力拯救她的性命,最后只能说着那些关于责任、亲情的话语安慰她,妄想用零碎的希望来逆转她凄苦的结局。博士终究失败了,当霜星的手指触碰到他的脸颊时,指尖的温度让他意识到她终于脱离了矿石病的折磨。然而很快,那份温暖便随着一句“博士,我愿意加入罗德岛”重新变得冰冷刺骨。从此,博士的内心迎来寒冬。
事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博士都能梦见那个场景。他无数次地看着怀中的少女死去,无数次地感受那刺痛神经的冰冷。悲苦地诀别成为博士每夜的梦魇,像是循环播放的录像带,而无可救药的是,这梦魇是博士唯一能见到她的方式,唯有如此,他才能见到她。后来,博士终于意识到自己作为罗德岛的领袖不能一直这样陷下去,这才找凯尔希询问解决办法。凯尔希在得知博士这段梦魇已经持续了快半年的时间后,一时半会惊讶得说不出话。
“你的精神状态有些令人担忧,博士。”
“我的状态很好,不信你可以对我做一个全套的精神检测。我现在只是在问你如何让我不再梦见那个场景。”
博士的精神检测结果确实正常,凯尔希又和博士聊了一些,在得知霜星的遗物之后,她猜测噩梦的出现或许是因为博士身上一直存留着遗物。于是,博士将那坠子和那件衣服一起埋进了衣柜深处,此后,博士的梦魇真的消失了,霜星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梦里。大约两个月后,博士又想她了,便再次将衣服穿上,可惜当晚是晓风又清梦,不见心上人。醒后他是怅然的失落,他想自己终究是连与她有关的梦也失去了。他把衣服整齐叠好放进衣柜里,只留下一声长长的叹息。而今天,在博士刚才看到这坠子时,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在这样的雪夜,若能再真真实实地见霜星一次就好了。念头过后,他不禁嘲笑自己像一个痴心妄想的傻瓜,即便他心底里巴不得这妄想能被神明垂怜。
“博士,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清冷的声音从背后迎风传来。
“霜……”博士嗖一下转过身来,看着这难以理解的场景,“我是在……做梦吗?”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努力将眼睛瞪得老大,要确认这出现在眼前的女子真真切切的是他曾朝思暮想的霜星。他瞧着她,高高的兔耳,银色的长发,特别是白皙鼻梁上拿到疤痕,他难以置信,眼前的女子正是她。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得怔怔地僵在原地。
“我记得我应该在龙门……和你们对峙才对……我记得我输了,博士?”银发少女依然穿着那场战役中的服饰,手里还握着武器。她不解地环顾四周,又看看自己的手脚,再看看眼前因为震惊而呆若木鸡的博士。
博士来不及哭,他看向桌台的坠子,见那坠子正绽放出耀眼的白光照在霜星身上。他意识到,是这坠子将保存的包含霜星的记忆与情感的能量实体化了。
“我……想你了,想你很久了,霜星。”博士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心意。
“很久?”在霜星看来,博士几分钟之前就该和她见过才对。不过聪慧如她,瞅见桌台上的坠子时,她便明了,“没想到父亲给我的坠子,还有这种力量。”
“是的,多亏了这坠子,我才能再见到你。”
“那我……是……死了吧。”提到“死”的时候,霜星顿了一下,博士也愣了一下,而后说:“是的,在一年前的龙门。”
霜星环视周遭一圈,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唉,想不到都过去一年了,那博士知道我父亲和……塔露拉的近况吗?”
“你父亲……牺牲了。罗德岛阻止了乌萨斯公爵的阴谋,让塔露拉恢复了正常。”
一道悲伤从霜星的眼中划过,她望着墙上挂着的乌萨斯军刀说:“父亲一直希望自己能死在战场上,为他所守护的一切。”
“你父亲他做到了。”博士的耳边又响起爱国者雄浑震慑的声音:“罗德岛,我将,进军!”
“乌萨斯公爵……科西切吗……我就知道塔露拉不是故意背叛我们的……”即便霜星对于塔露拉的背叛感到愤怒与不解,但她心底里依然愿意相信塔露拉,“这样看来,我们的牺牲并非毫无价值。”
“嗯,塔露拉并非有意背叛你们……”博士相信,她们的牺牲绝非徒劳。分明都是过去一年多的时间了,想起这些人,博士依然觉得难过。
“博士,您为什么流泪了。”霜星走上前来,轻轻伸手擦掉了博士的泪水,“获胜后的久别重逢,应该微笑才对。”
“嗯啊,我……啊……流泪了吗?霜星。”博士一直在努力地克制自己抽痛的情感,但他压制不住,他太想见到她了。他不确定自己对霜星到底怀有怎样复杂的情愫,他甚至都拒绝认为这份感情有爱的成分在。一旦他承认自己爱霜星,他遭受的痛苦只会更大,他对自己无能的恨恶也只会更深刻。所以他说自己不爱她,那不爱她为什么还想见她,不爱她为什么还舍不得她的遗物,不爱她为什么还常常为她痛苦。博士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只会一遍遍在心里向自己宣告,博士不爱霜星,博士只是惋惜她。在这反复无常的复杂情感里,他最后唯一能确认的事情,便是他拒绝接受霜星的死,他拒绝理解怀有与自己几乎相同理想的霜星,为何必须与自己兵戎相向,直至一方断气为止。他最后给自己了一个答案——霜星的死原因在于博士的无能,他绝不和自己的无能和解。
“这一年您难道变傻了?是的,您在流泪,博士。”霜星不可能知道博士经历了什么,死者无法理解自己在死亡这件事本身对生者造成的冲击。
博士弯下腰,用双手捂住脸:“啊,是啊,我在流泪……我在流泪啊霜星,我当初为什么那么无能啊……我无能啊……”
霜星张开双臂将博士抱住,像哄小孩子一样一遍遍温柔地摸着博士的头,安慰他说:“怎么会呢博士,你那么勇敢,有那么伟岸的理想,也有那么多支持你的伙伴,霜星从来不觉得这样的你无能。”
“可是我救不了你,我救不了你!我救不了你啊!我害了你,如果我当初……”博士将脸埋在霜星的肩膀上不断控告着自己。
“博士,我的死从来不是您的错,那是我选好的道路。有些东西,从我们相见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您为什么要为我的事情感到痛苦呢?博士!我听见了,我听见你的心在哭。可是您的内心,不该受一个死者的束缚,您的理想就是我的理想,父亲也好,我也好,我们的死去若是能让您的理想更快实现,我们心甘情愿。”她感受到博士内心那股汹涌的,压抑已久的痛苦,她也诚然为博士竟如此挂念自己而感到喜悦,但她更清楚自己不该成为博士内心的枷锁,“我已经死了一年了,您也该走出来了。”
“我知道的……我知道啊!可我,可我走不出来!我走不出来!我忘不掉你,我也不想忘掉你!”博士当然知道眼前的霜星不过是本体记忆与情感的残留,他也比谁都清楚自己不能一直活在那件事情的阴影中,但即便他将与之相关的事物封存,他也没办法彻底忘记,他还在妄想着某一天的重逢。他若没有那份妄想,也不会在今夜掏出坠子的那一刻,回到这间寒冷的宿舍。
“博士,对不起,你能这样挂念我,我真的很开心,但是……这样是不对的。”霜星突然明白了博士痛苦的来源。就像当初霜星自己背负整个雪怪小队的希望一样,博士肩上也背负了太多的希望。她还发现,在自己同意加入罗德岛那一刻起,博士便把她的希望也一同背负了,然而由于这份背负关系是发生在自己临死前,希望竟成了绝望。在博士看来,霜星的败北是霜星加入罗德岛的唯一途径,然而事实上霜星的败北不止通向罗德岛,还通向死亡。这件事对博士而言,便是——霜星能够加入罗德岛的唯一办法,就是霜星的死亡。
“如果自己当初不说那句:‘我愿意加入罗德岛。’就好了。”霜星想。她撇过头,看见桌台上,坠子的光芒开始黯淡了。
“博士,您忘了我吧,忘了那场我们的对话!”摆脱过去的最好办法,便是忘记。只要那段对话不发生,不,只要博士忘记他见证了霜星的死亡,便不会痛苦了。
“不行!!如果忘了,就没有人记得你了!我不会忘记你的!绝不!”博士挣开霜星的怀抱,愤怒又痛苦地盯着她。那场诀别只发生在博士与霜星之间,除了博士,无人知晓霜星死前说了什么,有怎样的心愿。
“不会的,只是忘记临别前的一段时光而已,您依然会记得我,”霜星又瞟了一眼坠子,意识到时间紧迫,“博士,罗德岛需要您!这片大地也需要您!我生前从未帮到您什么,如果您自己做不到,就让我来帮助你。”
此时,原先渐渐暗淡坠子的光芒变得比先前更耀眼,霜星就像当初解封自己力量一样,强行把坠子里的能量释放出来。她将博士推至桌台前的椅子上坐着,瞬间便将博士的手脚冻住,让他动弹不得。
“霜星,你要做什么?!放开我!你他妈放开我啊!”博士意识到霜星的目的,他想挣脱开,但没有源石技艺的肉体凡胎的博士怎么可能挣脱的了霜星的法术。于是他想到求救,他开始大喊:“救命啊!救命啊!阿米娅!凯尔希!救命啊!”
“博士,没用的,在我法术的环境里,您的声音传不出去的。闭上眼睛,我的时间不多了。”霜星稍稍低头,让自己的额贴住博士的额,将自己的感知力加强,迅速在博士记忆中寻找那个梦魇般的,只属于自己与博士的临别场景。
“不!不!不行!求你了!求你了!!霜星!别让我忘了你……我早就把你当罗德岛的干员了!”博士感到自己的意识在激烈的寒风中发生着某种抽离,恍惚间看见自己珍藏的那个场景正在逐渐被冰封,“我不想,我不想忘记你啊……霜星,我……我爱你啊……霜星!”
霜星轻轻将自己冰冷的唇贴在博士温热的唇上,她的泪水与博士的泪水交汇,落在地上。随后,她露出宛如璀璨星辰般的笑容,就如她当时说要加入罗德岛时一样的笑容:“博士,在我两次生命的最后时刻,陪在我身边的人都是您,真的太好了.......”
坠子仿佛是绝唱之后的荆棘鸟,在耀眼的光芒之后迅速化成了沙,与霜星一起随着风消散了。
博士再次醒来时,是在罗德岛的医务室,他从陪护的阿米娅口中得知自己在房间的椅子上被冻得满脸鼻涕泪痕,不省人事。
他想起昨夜的梦来,问道:“阿米娅,我昨天好像梦见霜星了。”
“博士梦见霜星小姐吗?”
“嗯,阿米娅知道霜星现在在哪儿?”博士记得曾和霜星有一场对峙,结果是罗德岛赢了。
“霜星小姐……霜星小姐她牺牲了。”
“哦,这样啊。”博士喃喃道。
“博士,您现在感觉好些了吗?要不要来一碗热姜茶?”阿米娅关切地问道。
“不知道怎么了,冻一宿感到心里轻松了许多,”博士笑着说,“不过也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仿佛丢了什么东西。阿米娅有过这种感觉吗?”
阿米娅乖巧地摇摇头说:“博士,我没有过这种感觉。”
博士没再说什么,他透过窗户望向窗外的晴空,突然想:“也不知道,在霜星小姐最后的时光里,是谁陪在她身边……”
“诶?我怎么会这么想,真是奇了怪了。”
“我还要继续努力才行啊!”博士说着这样的话,起身穿好衣服,离开了医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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