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一种方式打开明日方舟同人

伟大的卫国战争
兰戴战争
行动地点:拉特兰—卡兹戴尔交战前线 七十三号目标点“[档案删除]塔” 任务代号:东征行动 任务目标:[档案删除] 状态:死亡
被震碎的高塔顶端,仅存的一片碎瓦淌下的雨水滴在木制的铳管上,细微的水花拂过拉特兰少女的粉红长发。安比尔趴在塔顶的残垣断壁间,灰土沾满了战袍,只有那对青绿色的小翅膀和头顶的光环支撑起阴霾密布的天空。
瞄准镜里的画面定格了整整一天,搭在扳机的手指从不知何时起就已经僵硬了。那个本该出现在视野里的萨卡兹仍然没有出现,安比尔小幅度地挪动身体,左手在口袋中的弹药间摸出一包巧克力棒,咬开包装,用嘴抽出一根。
这根pocky味道怪怪的,淋了雨吗?
“狙击手安比尔报告,获得批准,击毙目标。”
白烟慢吞吞钻出铳口,仿佛在为一个生灵的终结而哀叹。不是他,真可惜。
法术,铳弹,弩箭,犹如迷失的暴雨,从四面倾泻在高塔上。安比尔嚼下最后一截巧克力棒,从衣领掏出一个银色的十字架,抵在唇上。“主,请不要远离我。”
铳弹精准地穿透一个萨卡兹士兵头盔的间隙,鲜血喷涌而出,欢呼,雀跃。“主,祝我力量,助我抗敌。”
弓弦被铳弹划破,倒映在萨卡兹人眼中,放大,再放大,直至双目无神。“主,我依靠您,请不要让我蒙羞,请不要让我的敌人击败我。”
一片混乱中,隐蔽在战壕边缘的弹药箱被精准击中,源石碎片狂欢着撕扯着周围萨卡兹的眼睛,脸庞和四肢。哀嚎声响彻阴霾的天空,但大部分萨卡兹士兵只是听到爆炸声,就永远听不见其他东西了。源石晶簇附着在钢盔下裸露的骸骨上,沾满血迹,仿佛绽开的紫黑色的花朵。
“主教我抵抗,教我扣下扳机。主是我的明灯,是我的眼睛。”
一道闪着紫光的法术擦过青绿色的小翅膀,击穿了身后的石壁,粉尘盖住了安比尔的粉红长发。“主是我的堡垒,是我的盾牌,是我的解放者,是我的依靠。”
“主,请保佑我的家园,将您的愤怒倾泻在入侵者身上,将毁灭从我头顶带走,击垮我的敌人。”
塔楼在弹雨的倾泻下终是长叹一声,重重倒下。
“咳,没有一发子弹被浪费,完美。”安比尔从废墟中挣扎爬起,把铳支在墙角,扑了扑身上的灰尘,从口袋掏出一个小巧的梳妆镜。“……惨了,不想洗衣服……”
“起来吧,我知道你还活着,萨卡兹。”
负伤的萨卡兹仿佛还试图战斗,可很快他便意识到自己少了一条腿的现实。他把全身支撑在倒插在地上的长刀上,摇晃的刀刃是金黄色的,泛着危险的锋芒,在阴霾,尘土和尸体间格格不入。
发现目标。
安比尔默默走近他,一只手握着银色的十字架,另一只手从军靴外侧抽出一把匕首。“我愿意代表主聆听你的忏悔。”“那个萨卡兹抬起头直直盯着安比尔,眼中是她无法领悟的复杂情感。他笑了,笑容在源石结晶和斑斑血迹里藏匿着。
“你枪法很好。我杀过很多个枪法比你好的人。”
“如果主是公正的,我相信你会在地狱里仰望着主那无畏的战士们。”
“那会是怎样一个神明?能让萨科塔下跪的十字架?当你们萨科塔的刀刃击穿异教徒的头颅时,那些十字架是不是在闪闪发光?”他靠在断墙边,握起那柄长刀,凝望着刀刃里那张微笑的脸。“如果你的主真的存在,如果你的主真的是公正的,那为什么这个世界充满了不公?”
“因为有想你一样的人存在。” 萨卡兹笑得很开心。
他招呼安比尔来身边坐下,但破碎的衣袖已经再也裹不住什么力气了,举起的手在空中划动一阵,便绵软地搭在仅剩的一条腿上。
“让我看看你,萨科塔。卡兹戴尔每天都有无数像你这样的大的孩子死在前先上,被萨科塔用装牲畜的车拉走。你这样的萨科塔洗劫了我的家园,屠杀了我的父母,我的孩子和爱人,他们夺走了我的一切,只为了……”他顿了顿,小心擦去眼角的泪滴。“……那该死的源石。”
“我忘不了,我忘不了,你们不是自称上帝的使者吗?你们的光环,会因为沾了妇女,老人,儿童的血而黯然失色吗?!你们的子弹穿过无辜之人的胸膛,你们的圣殿建立在骸骨和焦土之上,你们所谓的上帝被万人所敬仰,却让我们来替他背负那罪恶的十字架!看着我!”安比尔艰难地抬起头,不敢直视萨卡兹墨色的眼睛。
他突然笑了,笑得很凄惨,笑得很豪迈。“我杀了他们,我杀了他们每一个人。我不知道他们该不该死,我只记得我看着他们在血泊中挣扎着,脸上的痛苦和那些倒在他们刀下的人一样。”
“我记得每一个人的脸,每天晚上他们都会出现在我的梦魇里。他们哭诉,咒骂着我的杀戮。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扯下尸体上的翅膀,拼凑出这柄刀,也许这样就能减轻我的罪过了吧。它是我唯一的财产了。”他的双眼又转到安比尔身上,“请你收下它,萨科塔。杀死自己的人能收下自己的武器,是每一个萨卡兹最大的荣誉。”
安比尔接过长刀,异常沉重,每一片碎片上都有一个小小的十字。
“你知道,接过一个萨卡兹的佩刀,意味着什么吗?”
“愿闻其详。”
“我希望你,能忘掉仇恨,不必像我们这些被卷入战场的人一样,生于仇恨的黑夜,死在破晓。”
“愿上帝宽恕你的灵魂。”
匕首划过,却像是被两片弹片卡住一样,深深插进了萨卡兹喉咙里的源石。
“狙击手安比尔报告,目标已被击杀,行动结束。”
安比尔感觉双腿异常沉重,地图上的集合点似乎格外遥远。她将长刀别在腰带上,每走一步,刀锋都在泥土上划过一道深槽。
“♪♩♬……天空依然阴霾依然有鸽子在飞翔,
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
雪依然在下那村庄依然安详,
年轻的人们消逝在白桦林……♫♪♬”
安比尔哼着军营里学来的小区,将长刀拖在身后,沾满了一身细雨。

卑微up首次发文,不求三连,若是三天内有十人阅读我就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