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如果不曾遇见你》(十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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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飒最后还是如约去了十那里，尽管这样他也并不觉得自己人生遇到了什么转折点。孤身一人，没有什么价值，唯一能让人觊觎的就是这一副好样貌。不过就算真的沦落，去十那里，总比直接跳入泥潭好一些。
反正得过且过这么多年，他也努力过了，最后还是不得不低头委身于人。
飒脑子里胡思乱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手插着口袋，拿出名片看了看面前这家装潢十分有格调的酒吧，以前没见过这个，好像是最近新开的，品味看起来是比别的酒吧好很多，不过嘛，这种地方，飒认为都一样，隐藏着欲望和利益。
他低着头，眼睛被刘海盖住，露出精致的下巴和侧脸，飒穿了一件卫衣和牛仔裤，可能是因为过于普通低调的穿着，再加上清瘦舒朗的身材和精致白皙的脸，更是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飒刚进酒吧就吸引了一众目光，挺不自在的，飒啧了一声快步走向前台把名片放在桌上，对前台小哥说，
“你们老板让我来找他”
那小哥拿过名片看了下，又打量了一番飒，“您请稍等”
说着拿起电话说了两句，然后让飒先坐，还给了飒一杯果汁。
飒没动那杯果汁，就静静地坐在那等着，周围有些喧闹，不过没有那么乌烟瘴气，飒有感觉到很多人在看他。
看嘛，他说什么来着，这里跟其他地方也没什么两样。
酒吧的各色灯光打在飒身上，有种玻璃糖纸般的盈碎和朦胧，他双手趴在吧台上，就那样静静坐着。
十来的时候就看到飒坐在那，很低调又很吸引人，游离于周围的环境，安安静静的。
“你来了”，十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并递给他一瓶雪碧。
飒扭过头看到十，那人温和地笑着，没有什么玩弄和调笑的意味，飒接过雪碧喝了一口，应了一声，“嗯”。
“怎么样，我这里还可以吧”，十对飒的爱搭不理已经习惯了，自顾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是么，你信不信，这里至少有十个人在想着今晚怎么把我约到他床上去”，飒淡淡地说着。
十抬头扫视了一圈，飒说的没错，明里暗里有不少人在往这边看，十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飒喝着雪碧，听着不远处驻唱歌手在唱烂大街的流行歌，忍不住吐槽，
“歌的品味也不行”，
然后看了一眼十，“倒也正常”。
十被内涵了一番，不过听着那人唱歌确实不怎么样，但也忍不住怼回去，
“怎么，你比他唱得好听啊”
飒咬着吸管瞥了一眼十，“嘁，看不起谁呢”
然后又出了神，“我以前干过这个”
“然后呢”十还真没看出来，飒还会唱歌。
“然后啊，被人看上了差点失身，闹了一场，工作就丢了”飒说的轻飘飘的，十听了心里有点堵。
“那你要不在我这当驻唱吧，我给你双倍工资”，十正好没想好要给飒安排什么工作，这下倒给他提供了思路。
飒挑了挑眉，有点可笑，“怎么，你不怕被砸，我可没钱赔你”
十看着飒，心里有点五味杂陈，他能感觉到飒曾经很努力地生活，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才变成今天这样，他沉默了一会，安抚似的摸了一下飒的头，“不会”。
飒下意识躲了一下，不自在地低下头继续咬着吸管喝雪碧，也没跟十呛了。
“为什么”飒问，
“嗯？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可是偷你东西的小偷”飒无所谓地看着他，十一时有点接不住他的目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看着飒就此沉沦？他其实也没想明白。
“想什么呢，你唱不好赚不了钱我可是扣你工资呢”十扭过头，状似无意地说着，手指在吧台上点啊点的。
“哼，那你等着瞧吧”，资本家都一样，飒心想。
十不得不承认，飒在唱歌方面极具天赋，再加上脸蛋与身材的加成，在小小的舞台上都能绽放无比夺目的光辉。他突然觉得飒在自己这唱歌着实屈才了，这样一颗金子怎么能隐没在尘埃里，他应该有更广阔的世界。
飒就这样成了十酒吧唯一的驻唱歌手，十觉得舞台过于简陋，还让人重新设计改造了一下。每次飒唱歌，酒吧里都座无虚席，当然里面每次都有十的身影，也不是没有人打飒的主意，只是每次都被十挡下来了，这可能也是为什么飒每次在台上看到十就很安心的原因。
但飒想不明白，这段时间他能感觉到十家底不一般，十为什么这么对他，喜欢他吗，他才不相信，或许是自己真的给他的酒吧带来了很大盈利，也或许是他也看中了自己这副皮囊，靠这种日积月累的方式让自己慢慢走进他的陷阱，有钱人花样就是多。
这天飒唱完歌走到他的休息室，看到十在那里等他，还给他拿了瓶雪碧，插好了吸管。
飒喝着雪碧抬眼看他，舞台妆容还没来得及卸，不像平时的清纯禁欲，浓稠艳丽的小脸真有种媚骨天成的感觉，
“有事吗”飒问道，
十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地开口，“那个，周末有个聚会，想问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
飒眉头一皱，十连忙说“不是上次那里！是我一个朋友生日，搞了个生日聚会”
“那我去干嘛”飒不明白了，这种私人聚会叫自己干什么，
飒坐在桌子上晃着腿，看着十欲言又止的样子又说道，“行，我去”，
看十半天说不出个什么，飒直接答应了，某种意义上，十算是他半个金主吧，有钱人参加聚会总得左拥右抱的，自己这张脸倒是不会落得什么下风，还问什么为什么，真是多余。
十看起来很高兴，说到时候会去他家接他，衣服给他提前准备好了，飒没有多开心，嗯了一声，早有预谋嘛这是，还装模作样问自己愿不愿意。
周末，十早早地在飒楼下等了，飒在屋里穿上十送来的衣服，照着镜子越看越不自在，他没有穿过这么正式的衣服，简约又不失设计感，质感也很好，飒想着毕竟是个聚会场合，便给自己化了点淡妆，随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就下楼了。
十也比平时穿的正式了一些，两人站在一起很是养眼，十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对耳饰，细长银链带着个小十字架，然后给飒戴上，
“很适合你”
飒耳朵有点热，“嗯，走吧”
这次去的是个酒店，飒听说过这个，华氏全国连锁，一般人还订不到位置，酒店里有专门的包间和娱乐设施，比起上次那个地方，确实好了很多，飒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
两人进了包间后，里面已经有两个人了，一个头发炸炸的，旁边坐着个跟个小仙子一样的人，想必俩人是一对，十一进去，
那个头发炸炸的就说“你可来了，人带来了吗”
飒闻言脸色一僵，
十瞪了炸一眼，牵着飒的手过来，给介绍了一下“这是炸炸和须须，我发小，上次我在那里碰见你就是因为给他接风来着”
然后又对炸炸他们说“这是飒”
须须很友好地跟飒握了握手，并忍不住夸赞，“哇，十哥你眼光好好”
炸也起哄“老十你不仗义啊，这么久才把人带出来”
飒冲两人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这话什么意思，所以他们眼里自己跟十是什么关系啊
十用眼神警告俩人收敛点，然后给飒拉凳子坐下。
“怎么壳这家伙还没来，他这生日还过不过了”炸烦躁地拿出手机打电话，
“壳子，你到哪了啊”
“行吧快点”说完炸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就又来了俩人，一个短发男子带着一个长发男子，倒是很般配，飒看到俩人相扣的手指便了然。
然后飒眼神很不对劲地看着十，这家伙朋友都有对象，自己条件也不差，怎么还单着，不是性冷淡就是有什么隐疾吧。
十发现飒看着他，眼神奇奇怪怪的，便问道，“怎么了”
“没有，没事”说完给了十一个标志性假笑。
卷是个画家，看到飒两眼放光，拉着人问能不能给他当模特画幅画，飒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只是这人太热情了，抓着手一直不放，还对着自己的脸看来看去的，他察觉到旁边那个短发叫壳的男的已经有点不开心了，正想抽出手，十伸手拉过了自己的手，才把俩人分开。
聚会确实很平常简单，只是飒觉得这个聚会过于私人了，不知道为什么十会带自己过来，估计是因为单身像找个伴吧，刚好自己合适。
切完蛋糕之后，几个人提议玩点游戏，炸平时玩得开，就说“真心话大冒险！玩不起就喝！”
说着就玩了起来，第一局十就输了，炸不怀好意地笑着“说，老十，到哪一步了”，然后在十和飒两人之间看来看去。
十低头喝水直接呛了出来，“你别胡说！”
“嗯？你不行啊”炸失望地看着十，咋舌可惜，看来还没进展啊，然后跟壳交换了一个眼神。
飒本来有点尴尬，听到炸的话也忍不住笑出声，等到第二局十又输了，轮到飒问，他憋着笑很认真地问十，“你是不是真的不行啊”，一群人都笑翻了，只有十无语地看着他们，合着这群人都逮着他欺负。
十觉得今天手气也太差了点，几轮下来什么事都抖搂出来了，这局又输了，炸让十玩大冒险，在座的挑一位亲一个，刚说完壳就搂着卷说我有家室你不要害我，另一边炸也护着须，一脸看戏地看着十和飒两个人。
飒不自在地低头喝饮料，装作没什么事的样子，十更是紧张，手心有点出汗，僵持了一会说“我认输”，然后喝了满满一杯酒。
飒这才松了口气。
其他四个人都有点遗憾，这就认输了？炸觉得十真是磨叽，都帮到这份上了还不上，真是活该单身。
又玩了一会十似乎有点喝多了，便跟飒先回去，飒没有喝酒，开车送十回家，走在路上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道十住哪，没办法，十在副驾驶上已经睡着了，飒就带着人回了自己家，真烦，自己家就那么大点，还得把床让给他。
飒艰难地把十扶上楼放在床上，拿毛巾给人擦了擦脸又脱了鞋子，累死他了，然后自己一个人拿着毯子卧在一个单人沙发上睡了。
第二天十醒了头疼得厉害，懵了一会才发现自己在飒家里，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但挺整洁的，旁边飒窝在一个小沙发里正睡着，皱着眉看起来睡得不安稳，毯子也滑掉在地上，十起身把飒抱在床上盖上被子，站在床边看了好一会才离开。
其实从十第一次见飒在舞台上唱歌开始，他就已经给向老爹打听自家有没有娱乐圈的业务，老十总两眼一黑，自家几年前就发展到娱乐圈了，如今各项业务早就完善，在业内也是数一数二的，结果这逆子连这都不知道，真是太放任他了。
十想让飒出道，他觉得他的人生还有很多可能，至少不是只在酒吧唱歌，自家有这方面的业务更好，省得有什么潜规则之类的，毕竟飒的长相真的是容易惹人犯罪的那种。
十没有直接跟飒说过这件事，而是让老爹身边的助理去联系，说是看过飒的演出，问他有没有兴趣出道，各种条件开得都比较好，飒很诧异，按他以往的经验来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娱乐圈可不是说进就进的，他又不是什么都不懂。
后来还是卷，在跟飒画像时聊天说到这个，飒当过好几次卷的模特，俩人关系还不错，卷说知道这个公司，还蛮不错的，建议飒去试试，只是没有透露这家公司是十氏的。
飒跟十提了这件事，十没有很赞同也没有反对，还有点惋惜飒走了自家酒吧客人估计会少很多，让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给他。
之后的一切都很顺利，飒果然是天生属于舞台，出道后人气一直高涨，渐渐地飒越来越忙，最开始的时候飒还会时不时去十酒吧喝酒，后来越来越忙，俩人联系的也不多了。
转眼间就这样过了三年，飒常常会想起十，他其实挺感谢十当年那段时间的帮助，如果没有他，现在的自己真的无法想象是什么样子。
他打开手机，点开跟十的聊天框，俩人上次聊天还是半个月前，飒说要准备演唱会了，会很忙，十祝他一切顺利，他想问十会不会来看，输入后又删除了，然后把手机扔在一边，算了，他也不知道十的心思，好烦。
十在飒出道后也开始接手自家产业了，一方面是老十总总是念叨，另一方面也是他想着为飒铺路，让他能顺利一些，这几年飒大大小小的资源都是十安排的，酒局什么的也都让人给推了。
十当年其实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到底对飒是喜欢还是一时兴起，直到飒离开后那日渐浓厚的思念才让他彻底明白。
他想去追飒，可是飒的工作比较忙，而且自己的身份，要是真的和飒在一起会不会给他造成什么影响，最重要的是，如果飒知道了自己喜欢他，而现在的一切还是自己安排的，他会不会误会。就这样，各种念头让十没有迈出那一步，炸总是恨铁不成钢，说你就单一辈子吧。
飒的演唱会连开三天，十分顺利，歌迷们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爱意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让他这么多年漂泊的灵魂有了慰藉。
最后一场演唱会结束后，飒回到后台，没想到迎面撞见了十，那人口袋里还插着票根，他来看演唱会了？“你怎么在这，你来了怎么不告诉我”，飒其实心里有点高兴。
“那个，怕你太忙就没说，恭喜你啊演唱会顺利结束了”十其实没想来找飒，他来后台是想给飒送花，没想到刚放好从屋里出来就撞见了飒。
“谢谢，嗯……等下一起吃饭吗，庆功宴”飒问道，十还没开口，正巧旁边演唱会场地负责人过来了，看到了十，很热情地开口“十总，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过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十总？”这下轮到飒震惊了，“什么意思”
“小飒，这是十氏集团总裁啊，你们公司还是他们旗下的呢”那负责人看飒不知道的样子，好心提醒道。
十心想糟糕，随便跟那个负责人应付了两句，便一把拉过飒进了旁边一个休息室，然后关上了门对飒说，“你……你听我解释”
飒反应了好一会，倒是什么都想明白了，从他出道到现在，想必都是十在背后安排的，当初还假装不想让自己走，卷儿那也是十特意说过的吧，任谁看了不说一句煞费苦心啊。
“十辰于，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啊”飒一边骂泪珠子一边掉，他没想哭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是止不住了，十想给他擦擦，被飒躲开了。
“我只是觉得你值得更好的舞台，怕你误会……，才没有跟你讲”十说得小心翼翼，飒眼睛红红的看得他心里难受。
“误会什么？误会你要包养我，那这现在又算什么呢”飒自嘲地笑了笑，“也是，我有什么资格质问你，从始至终，你不都是我的金主吗，没有你，我说不定都和不知道多少人睡过了呢”
“飒你别这样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十最看不得飒自暴自弃，把人抱进怀里。
飒哭得一抽一抽的，也不挣扎，“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说啊”
“我……”十犹豫了，几年来积攒的情绪突然要表达出来，他又不知如何开口了。
“你不说就他妈的给我滚！”飒生气了，作势要推开十。
“我喜欢你！”十搂紧了人不松手，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你说，怕影响你的事业，更怕你不喜欢我，却因为我帮了你委屈自己跟我在一起……”
飒哭得打了个嗝，懵懵地看着十问道，“嗯？真的？”
飒妆都哭花了，小脸跟个小花猫一样，却看得十喜欢得不得了，他给飒顺着背，头埋在飒颈窝里说道“真的”。
飒没说话，想从十怀里挣出来，这人勒死他了，一挣扎反而搂得更紧了，飒便抬手朝人腰侧掐了一下说道，“你个自以为是的大傻子，什么都不说，是不是以为自己挺深情啊！啊？你放开我！”
“我不放，你要打就打吧”十继续搂着人不松手，他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跟飒在一起过了，其实从飒出道以来，他的每场演唱会他都会看，只是和所有歌迷一样，坐在台下远远地看着。
飒也不动了，哭那么久他没力气了，顺势靠在十胸口开口，“那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十微微分开飒，有点紧张地看着他，“怎么……想的”
飒伸出双手捧着十的脸，踮起脚轻轻地在十唇上吻了一下，“这样想的”。
(好像还不算完结，写番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