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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里苏人偶档案-解离(上)

2021-05-03 12:32 作者:陵玄卿  | 我要投稿

哦,我的茉莉花




哦,我的茉莉花,


你是否已经凋零,


五月的雨水和阳光,


还算充足,


六月乃至七月,


你小小的星辰样的白花,


与白花瓣,


曾经茂盛与翠绿的叶子,


一丛丛的浓墨重彩,


油绿中簇拥着白色的花朵呀,


那一重重叠的白花瓣,


哦,我的茉莉花,


你是否已经凋零,


你是否已经凋谢,


在此去经年的盛夏,


不曾被熨帖的岁月。





人偶,是没有灵魂的人。


这是人偶师帕特里苏对自己工作的结论。


而帕特里苏本人正是一个惧怕人类的人偶师啊。


那天夜晚他正在街头画人偶的设计图。他很喜欢在这样空无一人的深夜的街头独自一人坐在街边自在地画图和想象。


与往日唯一不同的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女孩。夜这么深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孩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可是那孩子只是在远处偷偷看着帕特里苏,帕特里苏被这么看了一会儿后故意稍稍离开,再折返。


果然,那个孩子已经站在了画架前,好奇地看着。


见到帕特里苏走过来,孩子也不躲,也不离开。


帕特里苏又坐下画了一会儿。


于是帕特里苏对她说:“喜欢吗?”


她嗯了一声。


帕特里苏问道:“你叫什么?”


那孩子皱眉想了一会儿的样子,始终沉默着。


帕特里苏问道:“你不回家吗?”


依然是一阵沉默。


帕特里苏又问道:“你要去哪里吗?这么晚了,很危险的。”


依然是沉默。


帕特里苏收拾起画架,准备走了,他耐着心对孩子道:“这里晚上不安全,有罪犯,不要待太久。你的同伴要担心了。”


夜晚的街道唯有清冷的月光流泻在建筑物和街道的表面,帕特里苏已经习惯于独自走在这蓝灰色的世界里。


虽然没有任何声响,但帕特里苏清楚,那孩子正跟着他。


帕特里苏干脆向警局走去。等到了警局,他发现那孩子不见了,于是他满腹狐疑地回了家。


第二天深夜,那个孩子又出现了。


“肚子饿吗?”


帕特里苏问。


“……”

“要吃吗?”


帕特里苏拿起一块面包。

“…… ”


那孩子终于伸出手,接过了面包。


帕特里苏脑子里一边想着什么一边问:“你叫什么呀?”




陶和彦坐在老板椅上,背后是巨大的玻璃墙。但与一般的玻璃墙不同的是,里面的人可以清晰地看见外面,而外面的人无法看到里面,从外面看,整面楼墙是一块由同等大小的方块拼起来的发光的镜子。


陶和彦是这座城市里数一数二的富豪。有的人知道这一点,有的人不知道,不如说,有的人认同这一点,有的人不认同。但这件事本身对于陶和彦来说无关紧要。虚名永远只是虚名,真正重要的是掌握实权。陶和彦认为自己做到了这一点,陶和彦在这座城市里可以只手遮天,无论是什么,无论在哪里,只要陶和彦需要,就没有陶和彦办不到。


陶和彦手下的员工都知道老板是一个 胸怀大计、雷厉风行的狠人,于是早已对陶和彦种种做法与做派见怪不怪。


但陶和彦做了一件令所有熟悉他的人、不熟悉他的人掉出眼珠的事。


陶和彦不知道从哪儿领回一个小女孩。他告诉贴身秘书向东这是他领养的女儿,名字是路微。


不久,所有人都认识了这个漂亮又有些冷冰冰的小女孩。因为世界上本来就有些事像他们的老板陶和彦一般无法理解,故而最终所有人默默接受了这个叫路微的小女孩的种种奇怪。


至于这个叫路微的小女孩心中是怎样想的,这是没有人关心的事,这是没有谁能关心的事。


梁单毕业于哈佛大学,一年前入职陶和彦的公司。这是梁单的第一份工作,故而她十分珍惜这次机会。在她看来,这家公司的氛围既不宽松也不死板,是一家按部就班的企业。在这里不需要太多的勾心斗角,前辈们都非常耐心负责,人品私生活也无可挑剔。在这里也没有安逸的感觉,前辈和同事们的背景五花八门,个个不俗,每个人都足以胜任自己的工作。虽然呆久了这样的日子有些枯燥,但好在梁单懂得给自己找放松的机会。


尔洛是梁单的同居人,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梁单每天除了工作大多数时间都与尔洛在一起。尔洛对很多事情有许多独到的见解。


比如最近,尔洛对陶和彦收养路微的看法是陶和彦这样的人不会平白对什么人付出,陶和彦收养路微绝对有其他目的在。听完他的想法,梁单笑着道:“小洛,你的见识比以前更厉害了。不过现实生活总归是无聊平淡的,这其实就是一起简单的收养事件。不过,你说的对,不能排除其他的可能,虽然说起来很奇怪,说不定这是一起牵扯性犯罪的事件。”


尔洛认为梁单并没有get到自己的全部意思,他无奈地补充道:“我不是说这个……”


可是梁单已经听不下去别的东西,她打断说:“好了,我们不谈这件事了,我要做煎蛋和煎小香肠,面包你要抹草莓酱还是巧克力酱?还是双拼?”


尔洛一口气闷在胸口,等咽下后说:“双拼吧,谢了。”


梁单开心地哼着小调在灶台上忙碌着。


第二天,梁单接到了一份通知,上头让她带着实习生去购置一批文具图书及洗护用品。清单列得又长又琐碎:美工刀十把,起钉器,图钉二十盒,原版英文书籍,施耐德钢笔,瑞士刀,小黄铜刀,胶带,尼龙绳……


后来梁单注意到自己采购的这批物品有一部分由公司的物资部门发放了下来,但还有一些没有发放。也许是老板留着自用了,也许在仓库里,谁知道呢?梁单才不会把心思用到这种无聊的事上。




查理是中泽小学六年级的学生,这天班上来了一个转学生。班主任艾莉老师向大家介绍:“这是陶路微同学,她的爸爸是我们都熟知的陶和彦先生,来,大家鼓掌欢迎新同学……”


掌声起落。


“大家可以叫她路微。路微同学的位子就在查理同学右边的空位上吧。”


艾莉老师的话音落下,那个叫路微的女孩背着书包走过前几排,在查理右边的空桌位上坐了下来。她放好书包,拿出课本和笔袋,正姿做好听课的准备。


路微有一张白净的脸庞,五官完美,瞳仁黑得像墨,穿着衣料上乘的衬裙,头发用红色的绸带扎了一个马尾。


虽然这是查理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但他有一种感觉:这个叫路微的女孩是沉静的。


但他也生平第一次对他人的命运产生了兴趣:不知道这个叫陶路微的女孩会一直这样沉静下去直到消逝,还是会随着命运的起舞而被摆布呢?他似乎有些兴趣了。




“陶路微同学,你的发卡!”


背着鲜红色书包的路微回头,看见一个背紫色书包,头发用蓝色皮筋扎起来的穿一身运动装的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一个女孩。似乎有些眼熟的样子。


“陶路微同学,我就坐在你后面的后面,我叫祝小鸢啊,啊,对,这是你的发卡,刚才从你头发上掉下来了。”祝小鸢一边自我介绍一边不忘把手中的蝴蝶形发卡往路微身前递了递。


路微接过那枚发卡,仿若无机质的眼睛迅速地扫过发卡,一边说:“谢谢你,祝小鸢同学。”


祝小鸢见对方没有抗拒的意思,于是趁热打铁:“我的名字的三个字,祝小鸢的祝是祝英台的祝,小是大小的小,鸢是纸鸢的鸢,也是鸢尾花的鸢。”


“好的,祝小鸢同学。”路微只是答应着。她又说:“你愿意来我家玩吗?”


祝小鸢一愣,随即道:“好呀。可是……不会打扰你吗?”


路微摇摇头:“家里除了我没有别人。”


祝小鸢答应道:“好啊。”


不愧是——有钱人!


祝小鸢面对金碧辉煌的大厅不由得发出了赞叹。


“哇哦!路微,你家好大好漂亮啊!”


“宋管家,给客人上茶点。”陶路微只是淡淡地吩咐着。


“是,小姐!”从某一间传来谦恭的应答声。


这时,一个东西碰到了祝小鸢脚边,她低头一看,居然是一个机械娃娃,内里的机械发出含混不清的机械声音:“小梨……小梨……”


陶路微一把拿起娃娃,触按了娃娃背后的不知什么按钮,娃娃便停止了摆动,也不再发出声音。陶路微说:“这个娃娃坏了很久了,不用理它。”


祝小鸢一愣,随即被路微带到了沙发上。


身穿制服的中年人端着一托盘的茶水点心走了过来,把东西一一摆到了茶桌上。


那点心五花八门,有一小块一小块的抹着彩色奶油的小蛋糕,也有绿豆糕饼、小饼干一类的,还有沾着椰蓉的和涂着巧克力的糖果。


陶路微从一个小壶里舀出一勺奶粉,放进氤氲着热气的红色热茶里,又从另一个壶里舀出两块方糖,分别放进她自己的和祝小鸢的杯子里。


祝小鸢从电视里看过这种用法,是欧洲人下午茶的制式。


然而她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享受如此待遇。


祝小鸢舔了舔嘴唇,小心问道:“陶路微同学,这些是你爸爸教给你的吗?嗯……我的意思是,这些也是你家教的一部分咯?”


陶路微停下手中搅茶的动作,直了直身,眼神有些飘忽,她说:“不,父亲他很少在家,是管家他们每次都这样做,看久了我便学会了。”


“咦?那还真是厉害了。”祝小鸢感叹道。




晚风将白色的纱帘掀开一角,一个长发红裙的女人坐在窗台上。她穿着一双红布鞋,晚风轻动,将裙子的下摆吹得褶皱毕现。


她的声音是那样轻柔:“帕特,又有新作品诞生了吗?”


人偶师似乎并不对女子的出现感到突兀,他依然背对着窗子坐在一条木凳上,专心致志地在一段已经成型的木料上雕刻着什么。


他也并非对女子不理不睬:“晚衣,我已经给这个新孩子取好了名字,她叫‘杰斯敏’,意思是茉莉花。我给她纯净的蓝色眼睛和亚麻色带点红棕调的鬈发,我还要给她做一套服装,你说做个什么样子的好呢?”


女子的声音幽幽的:“我喜欢白色的裙子,给她一套纯白色的蕾丝边领巾长袖洋装吧。”


“皮鞋的颜色呢?”帕特里苏问道。


“我喜欢红色。”女子说。


帕特里苏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好的,晚衣,就这么定了。你等着,我会很快做出来的。”


女子说:“相信你会早日完成。”


又一阵风吹过,除了映照在地面上的窗帘的倒影晃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窗台上已经什么都没有。


人偶师则一如往常地眼中透露出狂热将木头磨成的娃娃的脸庞摩挲得更加光滑。


第二天,帕特里苏就去选了做裙子的布料,还截了一块浅棕色的小羊皮准备用来给‘小茉莉’做一顶宽边帽。


在外边磨磨蹭蹭,又去纽扣商店选了几枚好看的扣子,在针线行里磨蹭了好一阵儿,然后去拜托裁缝铺的桑娜大妈将蕾丝花边带子匝到裙面的布料上,一边在餐馆里用过下午茶当作午餐,一边在纸上勾画着娃娃裙子的样子设计图,同时等待着桑娜大妈的精工细活儿。


差不多到了黄昏,他去裁缝铺看,发现活儿已经完成了,他又将自己一下午的成果图样交给桑娜大妈,自己又到附近的餐馆去摆弄一小块皮料,裁裁剪剪,用白色的线密密排斜缝着,一顶小帽就完成了。盯着这件成品,帕特里苏微微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立马起身去针线行选了一小块发亮的鹅黄色绸子,回到餐馆,将绸布均匀地三折折成一块长带子,再绕着帽筒底部与帽檐相接处围起来,系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两段长出来的绸带子在结子下面耷拉着,帕特里苏将其多余处挽起,折成一个规整的方形边角,再用线从里面缝好,帕特里苏终于满意。


桑娜大妈的活儿还没有做好,帕特里苏在酒馆一直等到晚上8点。7点的时候,酒馆里的歌者开始登台演唱。这标志着酒馆夜晚的开始。夜生活一直持续3个小时。十点钟左右,酒馆打烊了。


帕特里苏支付给桑娜大妈5个金币后自己又给裙子添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随后,仿佛灵光一现,他决定将两只长袖筒改成两只泡泡袖。从打样的酒馆出来后他又借着月光在路边完成了一切收尾工作。


拿出怀表一看,已然十一点钟四十五分了。他提着皮箱往住所走去。


那个奇怪的孩子又出现了。


帕特里苏听到瓦片的声音。很近,就在他身后右侧的屋顶上。


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走到了一条朽坏的长椅前时才坐了下来,皮箱放在他的身侧。


那个孩子在月光下一步步静静地靠近长椅。


帕特里苏开口问道:“你一般在哪几个晚上有空出来啊?”


孩子顿了顿,说:“每两天,隔一天出来一次。”


帕特里苏继续道:“喏,就是说,我明天看不到你了,后天就能看到了。”


孩子点了点头。


“我叫帕特里克·苏。”帕特里苏再次自我介绍。


“我叫凯希蒂(Kathdi)……你可以叫我‘路微’。”女孩说。


“你好哇,路微。”帕特里苏说着将一旁的皮箱拿到腿上,当着路微的面打开了皮箱。他小心地拿出刚刚做好的娃娃,对女孩说:“看,这是我最新的作品……你是头一次见吧?”


路微只是点点头,目光在娃娃身上停伫良久,她说:“她真漂亮。”


帕特里苏满意地小心将娃娃交到路微手里:“你看看她。”


“她真可爱啊。”路微感受着手中物的重量和质感,感叹道。


她又抬起头,问了帕特里苏一个问题:“她有名字吗?”


帕特里苏说:“她叫‘贾斯曼’,‘小茉莉’的意思。”




郁子风颇为无奈地看着现场走来走去的人。


虽说的确是在例行公事,但每次都做一些无用功,反而把真正重要的线索或丢在一边或混于一堆无用线索中,最后由她发现,这种事情真的够了!


她的上司,同时也是她的老师——夏泼盖尔探长走到她面前,说:“子风,这次的案子和尚西德斯的那起很像。”


郁子风立马明白了老师话中的意思。“像”指的是两起案件中的死者——都是位高权重,叱咤一方的大人物,除此之外,再无相同点。


现场位于亨特廷度假庄园的一座别墅内,死者是知名企业家,甚至与政客关系紧密的萨弗伦·茅巴,这位四十七岁的头发半白的中年男人正穿着丝绸睡衣仰躺在丝绒面的椅子上,他两眼微睁,头朝上,嘴巴大张着,难以判断死前是否经受了巨大的痛苦。死因为中毒。


而尚西德斯经理死在自己的豪宅中,在床上被人割断了喉咙。没有找到凶器。


黛琪拉,这是夏泼盖尔给尚西德斯案的杀手起的代号。


因为他断定杀手为身材娇小的女性,而这种作案方式很像多年前发生在本市的一起案子:一个叫黛琪拉的十六岁的帮佣姑娘用锥刀杀死了工厂主多尔,并将尸体肢解。对于这种界限不明,以身份地位较弱小的人发起的对于身份地位在上的人的,发生于中等阶级人身上的案子的犯人,探长统一以“黛琪拉”归类命名。


又是一个黛琪拉——这是探长的预感。


郁子风对于杀手的身世与传奇轶闻毫无兴趣,她只想找到作为凶手的这个人。


夏泼盖尔又像说闲话似的对郁子风说起他听来的传闻:“其实我也听到一些说法说是这几起案子都和陶先生有关系呢,陶先生又得到了某些势力和打手,于是来铲除不合时宜的人。不过,这也终究是捕风捉影的传闻罢了,在这个人人互相仇恨的社会,谁会对他人没有恶意的揣测呢……我是说,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夏泼盖尔拥有老辈人健谈的品质,郁子风也已习惯于耐心听着他闲话乱扯。




梁单正在全神贯注地赶制一份报告,已经中午十二点了,她也还没吃饭。办公室的人在半个小时前就已走尽。


她一面思索着是去便利店买个菠萝面包充饥还是在休息间冲杯咖啡了事,一边手头工作不停。门被推开发出极轻的“吱呀”一声,一个矮小的身影走了进来,正当梁单分出一点心思来思考来人可能是谁之时,那个小小的身影已经晃到了她跟前。


“姐姐……”童声特有的清脆与稚嫩。


梁单转过头来,惊讶地发现居然是老板的小女儿。


她忙问道:“路微……我记得你是叫这个名字是吧,你怎么在这儿呀?吃饭了吗?”


小女孩摇摇头,只是伸出手臂,说:“姐姐,我磕伤了,帮帮我好吗?”


那原本鲜嫩白净如藕节的圆圆手背上是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虽然可以看出是只破了点皮的皮外伤,也足够令梁单心急如焚。


梁单立马站起身,拉着小女孩的手,来到休息间从橱柜里拿了一卷纱布和胶带,又找了一瓶酒精,带着路微去了卫生间。


她在镜子前端详着女孩,问道:“还有哪里伤着了?除了手臂,还有吗?”


小女孩似乎掀了掀裙子。梁单看到,女孩的两个膝盖上青紫一片,其上更有破皮和血迹。


唉。梁单在心里轻叹了一声,用棉签蘸着酒精小心清理着伤口,时不时小心问道“疼不疼”。还好都只是皮外伤,清理工作不算复杂。


梁单在伤处涂上药水,再覆上纱布,用布胶带固定好,此时她已满头大汗,她直起身来,问道:“你爸爸不在吗?喜欢吃什么呀,姐姐带你去吃。”


女孩思索了一会儿,说:“冰淇淋。”


梁单温柔地笑起来:“好,我带你去街对面的那家西餐厅吧。”


梁单为陶路微点了一份儿童餐和一份香草冰淇淋,自己也要了一份简餐。


她一边吃着自己那份一边偷偷看着对面的小女孩。


自己还是小女孩的岁月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后来的孩子们怎样她也并不关心,所以这真是一次难得的接触儿童的机会。


福利院的小孩子应该会敏感和自闭一些,可是对面的这个小女孩已经像个小大人,完全看不出孤儿院孩子的影子,已经完全像富豪家自生自养的小小姐了。


梁单承认,自己猜不透自己跟前的这个孩子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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