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小说《信仰之印》翻译（伊凡洁琳）[37]
“那个巫师到底想做什么？”爱吉尼亚问。
她在战斗中也在看着高台顶上不断增大的通道。剩下的一只眼睛中充满反感。
“他想要复活他的兄弟，”拉瓦然说。“使用索菲卡把他们剩下的灵魂从那道入口里拉出来。从深渊里拉出来。”
“那可能吗？”爱吉尼亚充满愤怒地问。
“这不重要，”阿舍瓦说。“因为他不会有机会了。我们会阻止他。”
她灵巧地转过身，举平了喷火器，向两个缓慢移动着的异端喷出一股火焰。他们古老的巴洛克式盔甲着了火，目镜在热量下裂开。
“伊凡洁琳会阻止他，”她说，瞥见了我的眼睛。
我点点头，转身躲开燃烧着的异端打出的子弹。这些子弹上面燃烧着和他们目镜上一样的蓝色魔法。我感觉到了极热的子弹离我只有毫厘之差，打中了我左边的柱子，瞬间打碎了矗立了几个世纪的石块，尘土和大理石碎片落在我身上，划开了我的盔甲表面和脸。这些伤口不值一提，但它们带来的痛苦明亮坚实。纯净。
我用自己的爆弹枪回击，向最近的异端打出三枪。爆炸的子弹击中了腹部和胸部，打碎了古老的盔甲。每一个伤口都应该致命，但异端没有倒下。一直到我冲上去用剑刺进他的脖子，把头从身体上割下之后，他才倒在地上。就算这样，他也没有流血。异端留下的只有一捧细碎的灰色尘埃，像烛火的烟一样飘散在空中。斯克亚，朱娣和维瑞蒂亚一起开火才击倒了第二个异端。就算这样，他还在试图爬向她们，一直到奇欧用她的链锯剑砍开他的头才让他安静下来。异端的盔甲伴随着一阵亚空间闪光和一声地狱般的尖叫破裂开来。厚重的尘土喷出，空气里全都是。它与我姐妹战斗时的喊声混合在了一起。
“伊凡洁琳。”
艾丽薇雅和她的洁天使就在我们旁边的近战之中。艾丽薇雅的爆弹枪不见了，她的动力剑被染黑。她的右腿甲碎开的方式代表着下面的腿一定也碎了。她的洁天使也承受了痛苦。比亚翠的右眼只剩下了一滩血。拉达荷的左臂从手肘下方都不见了。就算是这样，艾丽薇雅和她的姐妹依然一步一步地向我们靠近。一直没有停下战斗。
“这就是他选择你的意义，”艾丽薇雅说，把剑刺进一个异端。“这就是为什么他给予了你印记。”
她在再次刺下时看到了我的眼睛，刺穿了陶刚。透过战斗和烟雾，我依然可以看见她眼中的一抹绿光。
“我们会掩护你靠近，”她说。“靠近到能杀死那个巫师。”
“是，大修女，”我回答。
“这就是他为什么拯救了你，”艾丽薇雅说。“记住这点。”
她转开身看向丽安娜。仇天使修女长已经跛了一只脚，脸上的刀伤深可见骨。
“丽安娜，”艾丽薇雅喊道，几个异端又重新站了起来，向外喷着尘土和亚空间的光。更多的人正从房间边缘缓步靠近，想要把我们从水晶楼梯旁边隔开。“给我们开出一条路！”
仇天使修女长的回答简短清晰。
“是，大修女。”
丽安娜和她的仇天使走到我们两旁的侧翼。她们整齐划一地开火，重爆弹枪轰鸣着。高爆炸性的子弹把空虚的战士打倒，在盔甲上打出裂口，击碎头盔。但，他们中还有一些试图站起来。第一个丽安娜的姐妹倒下了，然后又是一个，又是一个。仇天使受到了敌方的猛烈火力，她们的盔甲和肉体被异端附魔的子弹击碎点燃，但她们的阵型依然没有崩溃。仇天使继续蹒跚前进，盔甲和脸上溅满了鲜血。
“伊凡洁琳！”拉瓦然喊道。“那入口！”
审判官正在看着悬在水晶高台顶端的传送门。细小的光点在从里面落下，落在索菲卡身上。在它们碰到审问者的皮肤时，索菲卡开始发光。闪电闪出，从内部点亮了她周围的风暴。
“星星，”拉瓦然出神地在我身边说。她看了看我，琥珀色的眼睛大大睁开。“我们必须到索菲卡身边去。就是现在。”
但星星不是从通道里出现的唯一东西。恶魔也从中出现。火焰和愤怒的生物，身上长满了多面不眨的眼睛。它们从通道中脱身而出，落在我们周围，身体里燃烧着亚空间邪火和恶意。
“去吧，”艾丽薇雅对我说。“瞄准高台，还有那个巫师。”
我准备开口，但她坚定地看着我。
“他选择了你，伊凡洁琳，”她喊道。“前进！”
我遵守了她的命令，在落下的恶魔中，我的姐妹跟随着我。我们迎上了恶魔的潮水，用刀剑和神圣火焰向前突破。拉瓦然也在快速前进，佐瑞克和尤米娜在她左右。拉瓦然团队的两个成员都大睁着眼睛全是是血，呼吸在恐惧中变得短促，但他们还在战斗。他们还在保护他们的主人，即使是在对抗深渊的怪物。即使还有十几个法师的静默战士挡在我们和水晶台阶之间。
“不要停下，”我在奔跑中喊道。“这就是我们在这里的原因。我们将在这里找到我们的复仇，以刀剑和火焰。以人类的神圣帝皇的意志！”
“以他的意志，”我的姐妹喊出回答，如同一阵风暴冲向石块般冲进了叛徒的防线。
奇欧和爱吉尼亚用着剑，链锯剑切开盔甲，让股股灰色的尘土喷到空中。阿舍瓦用我在誓言号上看到的那种优雅和迅捷击发着喷火器。每一次短促精准的喷射都能点燃一个异端战士的钴蓝盔甲。火焰不能阻止他们，但热量和压力让他们的盔甲融化。这成为了给维瑞蒂亚和斯克亚的标记。给朱娣。她们三人把爆弹枪瞄准向任何阿舍瓦点燃的阿斯塔特，击碎他们的盔甲和精美头盔，让他们倒在地上。
她们三人又被萨利塔和穆娜丽保护着。双胞胎如一心异体般战斗着，尽管二人都受了重伤。穆娜丽的脸在右眼附近肿了起来，几乎已经开始阻挡视线。萨利塔的胸甲上绽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呼吸也变得急促。
“看来这会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故事，姐姐，”穆娜丽说，转过身再次向着一个透过烟雾靠近过来的异端开火。她击中了那安静的战士三次，即使她的眼睛都几乎合上了。
“那也不意味着我会让你讲，”萨利塔回答，重新装填着她的武器。
穆娜丽笑了。萨利塔没有。或许即使她想，她也做不到。我把动力剑向下劈，劈开了一个异端从领口到腰部的盔甲。灰色的尘土厚重地喷出，洒在我的伤疤上。我期待能在里面看到些什么。什么被腐化变异的东西。但盔甲里面除了尘土以外毫无它物。这个战士是一个空壳，就像我曾经那样。即使是这样，我还是在他跪到地上时感觉到了里面流出了某种类似悲伤的东西。
我终结了那股悲伤和尘土，瞬间砍下了异端的头。但是，我没有停下。我继续前进，径直穿过阿舍瓦喷出的火焰，她喷出的钜素淋在阿斯塔特身上，打裂他们的目镜，让盔甲像蜡一样流动起来。爱吉尼亚把她链锯剑的锯齿劈在一个异端的面具上，她旁边的奇欧则把她的剑深深捅进另一个的胸口，受祝福的钢刃造成了爆弹和激光束完全无法造成的伤害。我们一步一步地取得了优势，把异端推开。冲击着他们的防线，距离水晶台阶越来越近。
但然后维瑞蒂亚喊了一声。
我及时转身看到她从一个异端阿斯塔特面前蹒跚退开，她的爆弹枪脱了手，还有她的剑。维瑞蒂亚的盔甲被打碎，她的胸口也一样向里凹陷。血液肆意流到房间的地板上，她挣扎着想要呼吸。想要站直。
“姐妹！”斯克亚大喊着，异端阿斯塔特上前一步抓住了维瑞蒂亚的喉咙，把她抓了起来。我看见维瑞蒂亚的手从腰带上拿起一颗钜素炸弹激活，然后直接扔进了异端的目镜里。它立刻爆炸开来，明亮可怕的火焰冲出。叛徒的盔甲崩裂开来，然后它和维瑞蒂亚都被火焰吞噬。
燃烧了起来。
“姐妹！”斯克亚又喊了一声。
她转过身向着最近的一个异端开火，一直到弹夹打空，她又拔出她的剑。斯克亚不停地前后挥刀，砍开盔甲溅出尘土，她苍白的脸上满是愤怒。她过于专注于复仇，想要靠近维瑞蒂亚，所以她在异端向她开火的时候没有躲开。附魔的子弹把斯克亚向后击飞，燃烧起来。她背朝下倒在地上，盔甲粉碎，身上冒着烟。她试着站起来，但她做不到。
我迟疑了，仅仅是一个心跳的时间。
“继续向前，”萨利塔在战斗中对我喊道。她现在也在挣扎着呼吸。她摇晃着，身上挂满了汗珠。“我会去帮她。”
“你不会一个人去，”穆娜丽说，单手击发爆弹枪。“我告诉过你，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故事。”
“待在一起，”我告诉她们。“我想在这结束之后听你们讲讲。你们两个人一起讲。”
她们向我点头，然后我们分开了。双胞胎消失在异端之中，我则跑向了风暴和楼梯，眼睛紧盯着前方的事情。
“我们前进！”我在我们穿过最后一个法师的沉默兄弟后对其他人喊道。向那水晶阶梯的底部，还有风暴的边缘。它现在被厚厚的云层覆盖，成了一片呼啸的雷雨云，闪烁着雷电。
“我们该怎么过去？”拉瓦然在它的吼声之上喊道。
我看向风暴。看向那如同蟒蛇般互相缠绕的云间。看向它深处的那道微弱的光。我的眼睛落到了手中的剑上。看向镌刻在剑锋上的铭文。
“我们冲过去，”我说。
我举起了剑，冲进了风暴。闪电在我周围绽放，击碎大理石和石块。云朵怒吼着变化成愤怒的面孔。它们尖叫着。
但它们阻止不了我。
我深深地向风暴汇聚成的脸上插进我的剑。闪电在我把剑向下劈时打在我周围。它卷起云层，还有其中的形体，随后云层如同一颗眼睛般睁开，显露出了水晶台阶和曾经是高台的镜子利爪。风暴在我和其他人冲进去的同时更加退缩。在我们过去以后，风暴在身后合上，战斗的声音离开了，风暴的歌声取而代之。吟唱声，还有低语。索菲卡的尖叫声。它在每一块玻璃碎片上回响。一个字一直不停地重复。一个名字。
艾利。艾利。艾利。
“索菲！”拉瓦然喊着，然后她带着紧跟在后的佐瑞克和尤米娜跑上阶梯。我跟上了她，姐妹跟在身边。现在我们只剩下四个人了，就像在奥菲利亚七号上那样。阿舍瓦和爱吉尼亚。朱娣和奇欧。
在我踏上水晶台阶的瞬间，一切都变了。形状出现在镜子般的玻璃上。佝偻着的尖牙利爪。
是惧妖，就像那些我们在奥菲利亚七号上见过的一样。
它们从玻璃中爬出开始尖叫。开始叽喳嘲笑。它们召唤出成股的邪火洒在楼梯和我们身上。我的盔甲在热量下开始变形，我依然在向上奔跑，即使楼梯本身已经开始失去形体，变成一滩白银和火焰的河。我们穿过融化的金属和玻璃向上，笑声围绕着我们。爪子抓向我的盔甲和其下的身体。我用自己的剑锋回击，阿舍瓦用钜素的激流净化着它们。奇欧向前猛冲，即使陷在液态金属中也依然迅捷。爱吉尼亚现在只能使用她的短剑和拳头作战，脸上全是血液和尘土。朱娣单手发射爆弹枪，把旗帜从白银和烟雾里举起。在我们面前，拉瓦然已经变成了模糊的剑影。审判官正站在潮水之前。在她的团队之前。
“拉瓦然！”我喊。
她回头瞥向我，我在剑锋间看到了她琥珀色的眼睛。她的表情和刚才完全一样，在她向着高台奔跑的时候。她张开嘴说话。声音微弱到已经无法听清，但也简单到能从口型中看出她说的话。
我很抱歉。
我在她转身时喊着，一群扭动着的恶魔把我们隔开了。恐惧占据了我的心灵意志和身体，因为我现在知道了拉瓦然一直以来想要的是什么。为什么她战斗付出，哪怕赌上性命也要到达这里。审判官的愿望和法师没有任何区别。
她想要恢复从她身边被夺走的东西，不计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