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少主》段二十 双霸

柳凌风面沉如水：“那你们想如何？”

“老庄主在世时，我曾登门拜访过他老人家，他时常说霸刀建庄百余年，立庄之根便是诚意二字。”许昌来说：“柳庄主就任不过二十年，就已经做了这背信弃义之人，试问，百年之后，还有何面目去见老庄主？”

这话柳凌风听出来了，是指责他不配庄主之位。柳凌风一笑：“许门主有所不知，当初父亲病重，兄长他不顾父亲安危妄图篡权，父亲对他失望至极，以致病重不逾溘然长逝。我好心去劝解兄长，他却对我刀剑相向，我无奈还手，兄长半途中忽然悔悟，竟直直撞上我的刀锋。”说到这里柳凌风眼睛有些湿润，清了清嗓子：“因伤过重兄长去世，长嫂也因此带着我那不足十岁的侄子殉情而亡。如今霸刀本家只余我一人，支撑起本家我义不容辞。劣刀一事此前我确实不知情，现在既然知晓，我自然会尽力去弥补，因此刀丧命的人家我也会派人去安抚接济，不求谅解，只盼能帮一点算一点。待我百年，再到地下去向父亲和列祖列宗请罪。”

他说得诚恳，一些不知情的人不免动容，纷纷出言安慰和调解，希望大家大事化小。

许昌来却忽然一笑：“柳庄主说，当初大少爷死后，少夫人带着孩子殉情了？”

柳凌风脸上表情一顿，回道：“没错。”

“那柳庄主不妨看看，这是谁？”许昌来话音刚落，他身侧坐着的一人当即起身，去掉下巴上的胡子，又在脸上一抹，露出本来的模样。

柳凌风双眼一缩，竟一时说不出话。

那人……与他的兄长柳江云还有嫂嫂苗凤瑶竟有七八分相似！分明是那个二十年不见的侄子柳廷之！

柳越见柳廷之已然起身，随后也站了起来，他听见柳廷之向柳凌风打招呼，语气平静：“二叔，好久不见。”

柳凌风未说话，倒是其他人发现不对：不是说孩子跟着母亲一起殉情了吗？怎么又还在？柳凌风撒谎了？为什么？

有些人大约已经猜出些什么，连忙回想自己先前是否有说过什么不该说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柳庄主不是说已经死了吗？”

……

众人议论纷纷，眼光反复在柳凌风和柳廷之身上盘旋，带着疑惑不解。

柳廷之没有让大家疑惑太久，他从座位上走出，柳越跟在他身后一起来到前面。

“各位叔伯兄弟们，我叫柳廷之，家父便是柳江云，而我身边这位，”他一指柳凌风：“则是我的好二叔。”

“他方才所言，句句为假，没一句真话！”

“什么祖父病重，家父自杀，母亲殉情，二叔，你可敢对着祖父的灵位再说一遍？”

柳凌风没有应他，只回首给了身旁柳冲一个眼色，柳冲当即寻了个时机悄悄退出房间。

甫一从侧门出来，便有一把长刀横扫而过，柳冲反应很快，当即格刀抵挡，与对方缠斗起来。

对峙间，他发现对方也是使的霸刀功夫，不禁多看了几眼，入眼却是一个生面孔。

此人却是入席不久就悄然退出的柳正寅，他随着大哥叶铮辰一起前来为柳凌风贺寿。自有人向柳凌风发难开始，他便已经退席出来，与守在外面的人一起制服山庄的护卫。待将所有人制服之后，他又跟其他人一人守了一个门，就是为了避免里面的人出来。

如今他拦住柳冲，自然不会放过他，大刀阔斧间长刀便横在了对方的脖颈上。

柳冲惜命，不再反抗，由手下将他捆结实了，带了下去。柳正寅则倚着门粱，抬眼看向那一望无际的蓝天。

这是他幼时曾经见过的天空，如今看去，还和那时一样地蓝，风也和当时一样冷冽，可他却仿佛置身和风之中，只因大仇即将得报，杀父杀母之凶即将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