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少主》段十九 双霸

除夕刚过，柳廷之与柳越便藏身在许昌来的队伍里往太行山行去。此前别庄里面的人早已在接到柳凌风大寿消息时四散到其余人队伍里，化整为零地守在不同人身边，方便之后以护卫身份进入霸刀山庄。

到得太行山下，方才十三，众人各自在附近的客栈落脚。

正月十五，柳凌风寿辰。

庄主五十大寿，整个霸刀山庄都动了起来，将上下里外装点得十分隆重。

巳时刚过，便有客人陆续上门，管家传唱礼单的声音拖得悠长，一样样精致的贺礼在廊下一字铺开，红彤彤地映得人脸上都带着红光。

柳凌风作为主人，接了几个人之后便进了大堂，与众人齐坐一堂叙话。

午时，正式开宴，一时间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宴饮罢，侍女鱼贯而出，为众人添上新茶。

柳凌风于上首向大家致谢：“感谢诸位百忙之中拨冗前来参加我的寿辰，柳某在此谢过大家。”

众人连忙摆手。

“柳某于请帖中也已说明，此次邀请诸位，并非全然为了我的生辰，而是为这柄宝刀。”他招招手，当即便有侍从手端托盘而出，上置一红绸遮盖之物。

柳凌风往前一步，直接掀开了红绸，底下物品再无遮挡，露于人前。

那是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刀，刀身流利，刃口锋锐，只一眼，便能看出它的好来。

“此刀为我山庄长老所铸，削金断玉不在话下。诸位也知晓我霸刀历来的规矩，宝刀赠英雄，此次宴请诸位，便是打算为此刀择一主人。”

话音一落，他便取了刀握在手中，另一个侍从则手捧几块生铁和丝绸上来，柳凌风先是用刀砍向那几块铁，只见刀锋一触，便犹如穿过了一块豆腐般将之划成了两半，侍从上前将铁块拿开，切口光滑整齐，仿佛天然。

柳凌风又将刀刃向上，另一位侍从取来丝绸，向上一掷，轻飘飘的丝绸晃悠着下落，经过刀锋，便被切成了两片。

至此，宝刀展示完毕，柳凌风将刀递与手下，那人便双手托起长刀，在宴席间走动，好让大家看得更真切。

绕了一圈，待众人观赏完毕，手下将长刀又放回了兰锜之上。

柳凌风正待说话，却听下面忽然传来“呵”的一声嗤笑，他眼神一冷，顺着声音看过去，嘴里倒还是温和的：“不知这位仁兄有何见解？”

那人直接站了起来，道：“柳庄主，我有一个问题想向您请教一下。”

“请讲。”

“既然霸刀山庄能够铸造神兵，为何却卖些破铜烂铁给我们？”

柳凌风眼神一利：“兄台讲话可是要负责任的，我霸刀山庄百年基业，做的买卖是有目共睹。即便不是每一柄刀都能称作宝刀，却不是那些凡铁可比。你所说的破铜烂铁，可确认当真出自我霸刀？”

“白纸黑字，难道还能是我诬赖不成？”那人自怀中取出一张纸展开向众人展示，柳凌风一眼便看见了霸刀山庄特有的标记，心里不禁一沉，正待反驳，却见那人又从桌下取了一个木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柄断成两截的长刀：“柳庄主可以仔细看看，这是不是你们的刀！”

立于左侧的人当即上前接过长盒交给柳凌风，柳凌风一查看，脸上便有些挂不住——这确实是霸刀出品！

“柳庄主，可看好了？”那人逼问。

柳凌风无可辩驳，只能出言安抚：“这确是我霸刀所铸，但却不是本家出品，许是底下的人疏忽所致，柳某在此向您致歉，待品刀会结束，定备上厚礼登门拜访。”

“疏忽？”另有一人出声：“柳庄主说得可真轻巧。一柄破刀是疏忽，难道这些也都是疏忽吗？”他一把将置于脚边的箱子拎起来扔在桌上，袖口一扫，内力便将盒盖掀开，露出底下十数把断刀。

这……柳凌风眼前一恍。

“还有这些！”“我这也有！”……

不等柳凌风回神，又陆续有不少人站起来，人人都拿着或多或少的断刀，粗粗一扫，竟都是霸刀所铸！

柳凌风终于醒悟过来，这些人就是借着品刀会向他发难来了！

面色一沉，柳凌风道：“看来，诸位都是有备而来，究竟所图为何，不如敞开了说话。”

“那咱们就说个明白吧。”许昌来站起来，向众人拱手，再看向柳凌风，“柳庄主软枕高卧，可知道有许多人因这些刀丢了性命？自五年前起，霸刀质量便每况愈下，与他人交手时往往不过几招刀就折了。这些，还有这些！”他指着摆在桌子上的那些刀：“几乎每一柄断刀上面都有一条人命！”

“你说道歉，赔偿？我就问柳庄主，这么多条人命，你赔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