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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亚娜】重逢是命运的邂逅命

2023-04-14 11:12 作者:裴悦离  | 我要投稿

四月半,清明季,你坐在湖边的长椅上。水天不相接,风过一树柳叶划得湖面支离破碎。 上午一把膀胱局,你觉得自己枉为荣耀,自己一打五像神仙,辅助闪现跪像瘟仙,妲己出破军像——后领子一股拉力,你仰头正对上琪亚娜。 “我叫你呢!” 琪亚娜拧着眉,瞪得你剥离出来,讪讪对她笑。她在你身边坐下,“想什么呢?” 你立刻严肃,“在想妲己,妲己应该出什么,妲己为什么要出破军。” “比起这个,我关心我们晚上吃什么。”她小手一撑,不满地说:“刚刚叫了你好几声都不理我,今晚得陪我吃饭。” 你笑着说从,怪我没理你。透过她的高马尾和单薄有力的肩膀,你想起那日昏黄的路灯。 你遮眼轻笑,自言那日你或许不该遇到我。 你不过是个普通公司的员工,工资不错,加班不多,偶尔摸鱼,简直是天堂。公司离家很远,先坐地铁,再坐公交,最后还走路,走得双腿发酸,在小区的长椅一坐不起。不远处时有漫展,室友叫嚣要凹陷男子帅气,找了个漂亮妹子开始一场跨越银河系的恋爱。你不甚在意但却有思考,租了身军装在那里只当走马观花,却差点被你同事按在椅子上起不来。 不是你说要体现出英气嘛。你大声辩解着吐槽。再说了,求姻缘来漫展干啥?不该去法喜寺吗…… 也不知是你室友说中了,还是你说中了,你真的遇见了琪亚娜。郊外里,小道上,在烟笼寒水月笼沙里,你回头就看见了琪亚娜。高马尾,细腰,月色裙子罩得她婉如秋水。 “舰长!”她抱上你,像小鸟在你胸口乱蹭。你说她认错了。定眼她已经从你脖子里薅出赤色挂坠。来不及阻止,在听得她脩然笑出声。 好久不见,舰长! 好久是多久?你不问,只觉得像百年。她看你在原地愣愣好久,眉毛低落,连带高高的马尾一起耷拉。 “确实舰长好像不认识琪亚娜了。” 你拉住她说不认识不要紧,以后可以认识。又问她在哪个公司?“没有啦。”她摇摇头,几欲开口而无言,迷蒙的月光正好划过你的脸,她心头一晃,一定要加你的联系方式。 那晚你翻来覆去,在你的人生中再三思索,也没能想出哪个阶段出现过这张脸。视野停聚在郊外小道,月色薄雾,还有那发送请求叮的一声。你疑惑,难道这就是缘分? 周末各玩各的,同事们有的去爬山,有的去酒吧,不管别人怎么野,你去找琪亚娜。站在人家门口,做贼似的东张西望,倒是琪亚娜一副清白样,大门一开,盛情难却。 你反复提醒自己是客人,正襟危坐,大气不喘,最后是琪亚娜直接把你脚一掀,让你当自家。你俩很默契,以前的事儿一个不问一个不说,只是房间一开游戏战斗,赢了一起猴叫,输了一起鬼叫。琪亚娜拿着一杯可乐在你面前蹲下,你有没有觉得我有那么一丁点的熟悉? 有还是有,和梦里一个人很像。 她说你没在梦里见过我,但经常在一艘船上见过。 船?你问有辽宁舰大吗? 也许吧。她黯然,扔了条浴巾给你。“介意吗?” 后来久了熟了,你经常来琪亚娜家,权当放松。你们的爱好不限于游戏,还有网络小说,美食。偶尔想起你,还讲讲道德经,南华经,她依旧认真听着。你不明白,居然有女孩子对这个感兴趣,也不多想,就像你不明白二十岁的同事,小丽爱玩恐怖修女,老王爱玩会说话的汤姆猫。有时想露一手,买菜在自家做饭,锅碗瓢盆叮当作响,香味在厨房洋洋洒洒,她像个小孩,眼巴眼巴望着锅。最后准备再煮点蛋——火熄了。 煤气没了。你挪开锅两手一摊,她确俏皮一笑,一团火在指尖欢腾,像金缕染血。 你愣住了,那条挂坠常被同事调侃说是定情信物,还煞有介事唱一句心在跳,这爱情如烈火。你总是严肃纠正,这东西好像生来就常伴身边。此刻你再也无法说服自己只是巧合。 你握住她手,温暖却颤抖的手 问:你是律者吗? 是啊。她收了火,背靠夕阳,声音沉闷而低沉,你以前是知道的。 降落的天光被分隔了,碾碎了,你盯着她脸上残缺的夕阳不禁思考:时间和生命到底是什么定义? 这个问题太复杂了,你自觉要解释清楚,得背完道德经还得看完南华经。 琪亚娜叹口气,闷了一口可乐,“你去漫展的那天我正好看见,军装换成白色,简直一模一样。你这张脸一点没变,我忘不了。” “喏,”她又薅出那条挂坠,“这是那次我们去海滩玩完回来我送你的。说起来你老是丢三落四,”她苦闷一笑,“真是和我一样。说起来丢东西好像你常有,项链是,记忆也是。不过……以前那些不记得也好……” “不,我想听。”你忽然出声,打开灯,屋内一下亮堂,暖黄的灯光接上夕阳,字马尾滑落全身。你忽然又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想勾起你不愉快的回忆,我只是想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难过,让你来找我。” “好吧……”琪亚娜靠在沙发,摇晃瓶中的可乐,“你骗我。” 骗?怎么骗?你一口饭卡在喉咙里没咽,瞪着眼看她。 “当时逃课,作为朋友你每次都蹲得到我,然后把我送过去,然后用甜点向我道歉,骗我说下次一定不出卖我。后来我流浪天穹市,你被崩坏能侵蚀,找到我也骗我说没事。后来我获得终焉权能,我们所有人要去月球决战,这之前约定好的一起回来。” 然后……你又骗我。那时我和终焉律者谁都奈何不了谁,我便准备在月球和他耗着,你倒好,趁着他结茧长了个扑棱蛾子翅膀,硬生生带我飞上休伯利安。我和你拉扯几回,问你为什么,你一句话也不说,冲过去和他同归于尽。 你没能回来。你看见她眼睛润滑反光,他坐起来拧着眉,“不远,就一年半前的事。其他人我不知道,刚回来那几个月,我天天晚上梦到你,天天哭,梦里我们分明做过很多事,醒来却什么都没有。分开时你专门给我看,你还握着我给你的项链,你还把你臂章撕下来给我只叫我睹物思人。现在我找到你了。以前欠的我不奢求你还,可我只是想看看,只是想再看看你。” 那些重要吗?你抓住琪亚娜双肩问她。前十多年发生什么我不记得了。但我还活着,我还有未来。琪亚娜,我还有未来。 那日,她莫名其妙的想哭,还有未来四个字。把她心里某处击溃得干净彻底。猛然间幻视云脚山巅,日出日落,那段岁月挑起神经勾动的种种委屈,终于在你这里释放出来。她抬起哭邹的脸,扑过来把你按倒,一边抽噎一边问你要不要和我试试。 谈恋爱对于你们都是第一次。就像一次旅行到一个陌生的国家,新奇又迷茫。你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处,逛街吃食打游戏,你本就大大咧咧,她也全不在意。 正如琪亚娜所认为,形式是不重要的。真心还是欺骗,快乐亦或悲伤,她曾以为世间最重要的是力量,拥有一往无前的力量。直到那个普通人把自己真心捧到她面前,即使遍体鳞伤也不停止炽热的跳动,她才寻到真正的可贵。你有时强迫症犯了,想买个一模一样的项链送她,当定情信物,她总是一口拒绝,“不用了,看到这个就想起你骗我。” 那是以前啊!你不禁嘀咕。你花了好长时间才理清她给你讲的事情。所谓崩坏肆虐,天灾人祸;又有律者横行,民不聊生;又有愧疚难当流浪天穹;又有百年孤独但求一人;你只觉得甚至比聊斋还怪异有趣。 周六串门正撞见她洗澡,睡裙一穿头也不吹,往沙发上一坐就要开黑。她说自己懒得,反正律者不会偏头痛。夕阳下,高墙边,你背手而立黑着脸,一只白毛团子双手合十急得跺脚,生怕你把她送过去接受审判。画面一脑补你没忍住闷闷一笑。 笑什么?琪亚娜回头问,结果点错反倒退出了游戏。你再也忍不住,越笑越大声。琪亚娜结了气,举着拳头捶你,边捶边问笑什么笑什么。你终是被捶的疼了,回头看着她,夕阳映在她脸上,像红莲,像烈火,撩得你心慌——你确实挺慌,琪亚娜发梢是湿的,发尖也是湿的,面颊,鼻尖,额头……都沾着一抹清凉。她看着你,刚要说什么,忽见你双眼,弯成一抹弯月,那月亮在她眼中放大,额上碰到温软干燥的东西。 琪亚娜抓起抱枕,把脸埋在里面。 她脸红,就像你们第一次接吻。闷了半口可乐给自己壮胆,拉着你问:“今晚就不回去了?” 你点头说好,实际心里也发怵。你知道有彻夜长谈的,也有只是盖被睡觉的。忽然你问她:我们以前一起睡过吗?她瞪你一眼,一个抱枕招呼到你脸上。你们背对躺下,琪亚娜垫着柔软的枕头,像是垫着柔软的梦。 梦多好啊,一切都是稀里糊涂的美好。糊里糊涂的找到你,糊里糊涂的恋爱,糊里糊涂的接吻。太过顺利和美好,像梦一样。你们偶尔还会谈起以前的东西,尤其是那段在圣芙蕾雅的时光,你总问她那时的你是不是像兰陵王一样神出鬼没但总能逮到她的老六。 今晚的你却是对着她躺下,猛地抱住她,像只奶狗一样在她后背蹭。琪亚娜被报得紧,翻不过身,只能握住你手腕。 “虫虫,如果还在以前,如果还在那个月球上,我依旧会那么做。无论多少次重蹈覆辙,我都愿意带你飞回休伯利安。” “无论记不记得,我都想看你好好的。” 仿佛夜山里一句悠长的古钟敲醒她,琪亚娜脩然清醒,几欲开口,却终是千言万语,卡在喉头,无话可说。 你收紧手臂说,可我们现在拥有的是当下和未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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