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的戴森球（181）：倾落伽蓝
纳西妲对散兵说了句“跟我来”，同时示意空过来，空想她应该还有些别的事要说，也就跟了上去，之后他们就来到世界树下。
“话说，你那新净善宫呢，怎么没人来修呢？”空边走边问，纳西妲听完就吐槽：“卡维太追求完美，我趁他睡着去看，发现稿子只画了一半。”
“你打算催他一下吗？”
“不，还是让他慢慢发挥比较好，我睡树根也是一样。”
空吐槽道：“好好个姑娘家睡什么树根？你到恩希玛街24号来睡啊，本来也是你们教令院的财产，沟通也方便。”
派蒙有些吃醋地叫起来：“喂！你怎么又往家里带女人！”
“……在我看来，你们都是平等的小女生。”
纳西妲笑笑，然后捏住散兵的后颈把他拎起来，双脚腾空而起飞进净善宫，空和派蒙也走了进去；而在进入净善宫后，纳西妲便把散兵轻轻放下，问道：“你真的想知道，自己的前世是什么样子吗？”
派蒙&散兵：“前世？”
纳西妲：“是，我觉得这样更符合你的情况，虽然我不是很爱用这个词。”
“不管是过去也好，前生也好，我只想知道，‘旧’的我是谁，是什么样的人？”
纳西妲脸上露出为难，空脸上露出轻慢，派蒙则一脸迷茫：“到底在说什么？”
散兵看到他们这副样子，立刻明白了什么：“看来，前世的我一定过得不那么令人满意。”
纳西妲点头：“没错，你前世做过许多可以被称为‘恶’的事，险些因人而死，也令他人因你而死。生而非人，憎恶神明，又憎恶人类；你始终在流浪，即使有了位置和身份也没能找到驻足的理由。因为，那个你坚持认为自己缺少‘心’。”
伊卡洛斯：“我不理解这种心态有什么价值，做一个人工智能就很好。”
空：“只能说没心没肺的‘人’，生活质量有点高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伊卡洛斯：“说出这句话1毫秒之前。”
沉默稍许，散兵又问道：“小吉祥草王大人，您是智慧之神，那您所告诉我的一切都会是真实，对吗？”
纳西妲用相当肯定的语气回答：“皆是真实。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为你展现出真实的记忆。”
“我愿意亲眼目睹，亲身体验自己的罪恶。”
“即使你如今的精神会因此受到鞭笞？”
“我是一个人偶，缺少心和名字的人偶。没有什么能驱动填满我…除非是无法解脱的因果。”
“那就依你的愿望吧。”纳西妲将一个光球递给散兵，散兵面前立刻出现一个巨大的全景幻境，代表着他先前的种种回忆……派蒙看得呆了，空却从场景中看出了不对：“怎么看着像是博士的视角？”
“我在和博士交换神之心时，从他那里读取到了一些记忆，可以和世界树内的信息相互印证，这里就是他的记忆，所以也是他的视角。”
当看到散兵收养的小孩病逝，散兵在房间中无奈悲愤地长啸时，派蒙立刻就心软了，“好可怜啊？感觉他变坏也是有原因的吧？”
“所以，世界对一个人的态度，取决于这个人向世界传达了什么。”幻境在继续运行，接下来便是散兵应丑角之邀加入愚人众，杀死雷电五传刀匠，和女士合作谋夺神之心，在空的设计中火烧稻妻城，最后一刀穿透将军的身体，然后又被博士送到这里完成造神计划……高密度的信息流冲击着散兵，让他十分痛苦，跪倒在地——就在幻境播放到散兵成神的那一刻时，早已毁坏的正机之神突然从天而降，但并没有和散兵合为一体，而是举起重锤，向在场的人们砸来！
“啊！”派蒙吓得大叫一声，躲进空的怀里，而散兵则在短暂沉默以后，对“正机之神”高举右手：“如果你是我曾经的罪孽，就让我把你再找回来！”
说完这句话，“正机之神”的刀光便命中了散兵，但如空所料，这只是记忆中幻境，什么都没有发生，而在光影和尘埃消散后，一枚风神之眼漂浮在他的面前。
“狗屎！”当看到神之眼时，散兵骂了一句，但还是接过它来，挂在腰上，接着纳西妲说道：“欢迎找回自己，散兵。”
“我现在不打算再用散兵这个代号了，这么多事情以后，就算我还想，冰之女皇也不会再让我当她手下的执行官了，愚人众内部也不会记得第六席是谁。”流浪的人偶摆摆手，派蒙则问道：“意思是你要脱离愚人众？”
“……也算是变相逃亡了。我还是想问你，小吉祥草王，为什么不杀我，还要告诉我真相，归还我的记忆？”
纳西妲凝视着散兵：“必须诚实地说，过去的经历使你成为了一个对我和须弥有用的个体，我确实有想法拉拢你，但如果只是利用，我就与多托雷没有区别了。”
流浪人偶“呵呵”笑起来，“这大概就是我应具有的美德吧！对他人有用就是价值，所以即使身为罪人，我也重新拥有了被利用的理由！小吉祥草王，你打算怎么安排我呢？”
纳西妲：“对你的安排还在后面。既然你不想用‘散兵’这个名字，我们可以给你起个新名字，就当作新生庆祝。”
一听起名，派蒙立刻来精神了：“好好好！我要给他起个难听的绰号！”
流浪人偶转头瞪了一眼：“一边去！”
派蒙立刻缩到空身后，空则反过来瞪了流浪人偶一眼：“老实一点！这样吧，我给你起个名字，阿润怎么样？”
“……什么意思？”
“我和我儿子阿丰曾经聊过，如果我有孙子，打算叫他什么，阿丰就说可以叫‘润’，今天就送给你了！”
人偶立刻破口大骂：“你才是孙子呢，换一个！”
“不识抬举！”空白了他一眼，纳西妲则扑哧一笑，“你喜欢雷大炮这个名字吗？你从前的称号‘国崩’在稻妻方言里可是有‘大炮’的意思呢。”
“你身为智慧之神，怎么起的名字这么白痴！能不能再换一个好点的！”
空：“世界树里记录过，雷电影造你出来，是把你当作雷电将军的原型机，那叫你‘试作雷神’如何？”
“别让我听到那个女人！”人偶气哼哼地说道，派蒙则擦擦头顶的汗：“要不，还是叫他散兵？”
“让我换回那个代号不如杀了我。”
纳西妲又说道：“要不，叫你芙宁娜怎么样？”
派蒙：“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水神的名字给他？”
空也笑了：“哈哈，枫丹有条法律很有意思，‘禁止给家养宠物取名为芙宁娜’，我猜她是这么想的吧？”
人偶一听就炸毛了：“纳西妲！你才是宠物，你才是世界树的笼中鸟！”
啪！空在人偶后脑勺上拍了一下，“怎么跟你草神大人说话呢！”
“我你妈……”人偶抬手想反击，仔细一想面前这人一只手就能捏死自己，只好悻悻把手放下，纳西妲则轻轻咳嗽一声：“还是不要继续下去了……干脆，叫你阿帽吧！”
“这个名字真是不怎么样。”人偶一脸不忿，纳西妲笑问：“阿帽不好听吗？”
“虽然土里土气的，但总比前面那些玩意强得多。就这个吧。”新生的人偶勉强接受了这个名字，纳西妲高兴地点头：“很好，现在你也是有名字的人了！走吧，阿帽同学，跟我去因论派报到。”
阿帽：“……为什么要去因论派？”
“因论派人才有些少，你以前做过愚人众执行官，应该对社会有些认知吧？送你过去进修一下，写两篇论文。”
“呵，原来是要让我去做苦力！还要在一群只会制造学术垃圾的生物垃圾手下做苦力！”阿帽立刻就开始嘲讽了，纳西妲便看向他：“如果你对这件事不感兴趣，可以帮我们对付罗波那……”
“算了算了，不就是几张豆腐干，有什么可怕的！”阿帽拔腿就往外走，纳西妲则喊道：“走慢点！”
……入夜，恩希玛街24号。
原本空只是一说，结果月亮升起时，纳西妲真抱着铺盖来了：“在卡维设计好新净善宫之前，我都会住在这里。”
心海&羽瑶（内心）：“完了，这下彻底做不出大脑了！”
空摸摸纳西妲的头，问道：“你打算住哪个房间？”
纳西妲看看派蒙：“我就和派蒙睡一张床吧。”
派蒙：“诶？！”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又到了睡觉的时间。“看你今天好像没事，讲个睡前故事怎么样？”派蒙又拉住空的衣袖，求他讲睡前故事了。
纳西妲也跟着点头：“我也很想听听，除了狐妖的故事以外，旅行者还有什么样的奇思妙想或者冒险经历呢。”
空思考起来：“那这样，我给你们讲个守财奴的故事吧——曾经有一位大财主，家里有无尽的资财，且不论他是骗来的，抢来的，还是合法继承的，还是做了女婿换来的，总而言之，那个钱多得足以把高山压垮，把大海填平，可以说，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富的人了。
但很奇怪，这位财主很少花销，身上衣服只比路边乞丐要好上一点，吃的饭也只是平常的白饭青菜，住的房子破破烂烂，一踹就倒，出门也没个好车，可以说过得相当穷酸，人们都不知道他是何用意；直到某一天，一些外乡人起了疑心，潜入他的家里……”
说到这里空卖了个关子，端起茶杯吹了一口，派蒙和纳西妲睁大了眼睛：“之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