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野由悠季:「不是徒有其表,还要知道‘氛围感’这个东西。」
富野由悠季:「不是徒有其表,还要知道‘氛围感’这个东西。」《高达》中写下基连的演说的理由和制作所需的“经历”是什么?
【富野由悠季的《THE CHANGE》】#3
THE CHANGE編集部 2023.7.9

【采访第3次/共5次】
富野导演于1964年进入手冢治虫的动画制作公司“虫制作公司”,以《铁臂阿童木》第96话《机器人未来章》作为演出家出道(新田修介名义)。
「我曾经遇到过很多一边做动画人一边立志成为演出家的人,但真正让我吃惊的是,有的人虽然画得很好,却不知道怎么切分镜。」
富野导演说道。
「分镜」是动画作画前的准备,也就是设计图。登场人物的台词和动作等,构图和演出的详细指示用插图和文字写下来,富野导演一边作为制作进行工作,一边没被任何人要求就开始画原创的《铁臂阿童木》的分镜。
「然后动画人问我:“能教我吗?”我就说明镜头的剪法。“剧本里不是这样写的吗?那就这样剪吧。
一开始有远景的,有中景的,有特写的,这边和这边有对话……我告诉他们但反应是“嗯,虽然能明白但……”这让我很吃惊。」
富野导演自然地掌握了绘制分镜的方法,不过,这个时候第一次了解到「分镜作为将文本转化为影像的基础,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制定计划将文本或场景变成图像,只有目前担任演出或导演的人才能完成。」
1967年离开虫制作的富野导演,以自由演出的身份从一个工作室转到另一个工作室,参与制作《阿尔卑斯山的少女》、《巨人之星》、《明日之丈》、《三千里寻母记》、《乡巴佬大将》等动画。在任何片场都能看到,以“流浪演出家”而闻名,这样的素养是在哪里养成的呢?
「看似简单,其实并不简单。我从中学开始就在画画,但并不是只画画。这一幅画是怎样的呢?我经常一边思考机械和人物的关系一边画。关于这一点虽然有的人能想象,有的人不能想象,但和有没有特长并没有关系,我开始这样思考。
为此,不得不增加经历。还要有观察能力。所谓观察能力,可以分为局部深入观察和广泛观察两种情况。最理想的情况是,我希望动画人能同时掌握这两种技能。」
■在国会议事堂前看到的只有纸屑的景色
富野导演在采访中经常谈到“感受气氛”的重要性和难度。 作为导演,在绘制分镜时,感受气氛的体验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当我还是一名大一新生时,1960年的美日安保条约斗争正处于巅峰,6月15日,一个叫桦美智子的学生在示威中死亡,我当时从乡下跑出来,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旁观了几周。对此一无所知,几周后,我忍不住走到了国会议事堂前。
那时,斗争已经结束,景象已经完全消失,国会议事堂前面的道路上只有纸屑被风吹走的景色,我开始思考「就在几周前发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回头看照片就可以看到,斗争期间,数万人包围了国会议事堂门前,但短短几周时间,这一幕就结束了。 因为我对安保一无所知,所以我想知道它是什么...... “在东京的正中央,在国会议事堂前,看到这样的景色,我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这就是富野导演的「改变人生的日子」,THE CHANGE。
「要说我在哪里找到了让我改变的经历,我觉得最重要的原因恐怕就是这件事。」
■「如果没有学生运动,我是写不出基连·扎比的演说的。」
此后,富野加入日本大学自治会,参加了学生运动。担任日本大学自治会联合会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活动了两年。
「通过私学联合会,我了解了自治会和工会的情况,但我觉得这个运动很可疑,因为和学生又没有关系。在安保问题上,普通学生能够参与进来,是因为有政治性的动向,而私学联的成立就是为了阻止该政治运动。然后我也明白了桦美智子被杀的故事是怎么回事,考虑了一下如果不小心被卷入这样的事情会怎么样。」
然后辞去了私学联,还有日大联合会的执行部的工作,一年半的时间里为了获得艺术学院的学分,每天都去学校学习。在那之前是除了小田原市以外什么都不知道,完美的闲散人。以这样的感觉具体地看到了各种各样的学生,这是很大的回顾经历。
这对1979年开始播放的《机动战士高达》也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在制作高达的时候,那时候的经历派上了用场。如果没有学生运动,基连·扎比的演说是写不出来的。这不是徒有其表。如果没有对大众进行演说的经验,我想我是无法制作出高达的。去到完全不同的地方,即使不愿意也要掌握那里的氛围感。如果不这样做,就无法进入创作作品的状态。」
■[图片]富野导演针对问题写了很多笔记。

双叶社THE CHANGE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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