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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 Minute Before the TANUKI 狸猫前一分钟#7

2022-01-07 00:11 作者:丑时三刻放送站  | 我要投稿

(本章译者:本笃十六世) 



       在南希破解密码的同时,吊着挂轴的墙壁突然旋转,把两人带进管理室。这是一间没有一切冗赘、大约8榻榻米大的纯白小房间。正面的墙壁上嵌着一台让人联想到黑色佛坛的最新式UNIX主机。


  忍者杀手依序瞪向装设在房间天花板四个角落的机械手,以及装在其前端的最先进兵器ZAP枪的枪口,犹豫着是否应该掷出手里剑。南希阻止他。「别出手。大概,是和主机联动的。一旦被破坏,主机就不会再接受接入(access)。」


  「所以说?」有种对话像是被四挺ZAP枪监视的感觉,忍者杀手小声询问南希。「这些枪肯定是为了无情地ZAP掉登录(Login)这台UNIX失败的人而存在。如果有杀人的意愿的话,那在这扇暗门转动时我们应该就化灰了,是吧?」


  「原来如此……」忍者杀手咽下口水。让人联想到高级寿司手(hand)·机器的精密机械手对两人的细微动作做出反应微微移动。万一ZAP枪发射的话,自己或许能靠忍者反射神经避免受到直击,但帮助南希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好,最后的大活了……!」南希喝完像是枪带(Gunbelt)一样挂在腰上的五瓶坐禅drink,然后站在UNIX主机前面。现在,忍者杀手和南希都把对方当成战士互相尊重,而且相信彼此的实力。因为只要少了任意一人,这个计划就会失败了吧。


  南希毫无迷惘地将植入在自己右耳斜上方的生化LAN端子和嵌在白色墙壁上的LAN端子用好厉害科技社制造的非常细LAN缆线直连。强制登录到IRC言灵空间之中,南希的视线飞开了。藤木户扶着瘫倒的身体,轻轻地让她躺在榻榻米上。


  忍者杀手注视着在屏幕上流动的字串。南希似乎正试着以管理(Admin)权限登录。出现了『请一分钟以内输入口令(pass)。提示是【TATAFENGTALITANTAHUOTATASHANTA】』的系统信息。「不是Hacker的我完全看不懂。举手投降(hands up)了。拜托你了南希=桑」


  随后,冲击性的系统信息映入藤木户眼帘……『密码错误的话就会被ZAP到死。一分钟以内没有输入密码的场合,或者密码错误的场合,为了保护最高机密这座设施会爆炸。请多多·指教】』……这样。南无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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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数百榻榻米大的广阔和室。南希穿着刺有鲤鱼刺绣的蓝色和服在榻榻米上正坐。眼前摆着纸和笔和砚台。左手边坐在椅子上展示(Display)的铠甲。背上插着写有「一分钟内暗号」和「错误就死」的两根旗子。是要用笔写下密码的意思吗。


  「所以这个密码就是狸猫(TANUKI)呢」太漫长了。从荒木·伟=桑的临死·信息(Dying·Message),终于到了这一步。南希一边在心里自言自语一边磨墨。错误就死……她的手不由得渗出汗水。跟至今为止的任何修罗场比起来,都有着天壤之别的紧张感。


  南希看向摆在右手边的小型五斗柜上的黄金佛陀时钟。时间还剩下五十秒。一旦超过这个时间,保安系统(Security System)就会对Hacking做出警戒,自动让工厂发生大爆炸。南希为了避免输入错误(Type miss)而深呼吸。坐禅drink起效,让肌肉开始放松。


  南希用毛笔沾上墨汁,沉着地写下狸猫(TANUKI)的「TA」……就在这个时候,挂在前方鸭居上的匾额映入她的眼帘。匾额上有用毛笔写着【TATAFENGTALITANTAHUOTATASHANTA】的神秘墨宝!这是什么?名为不安的鈎爪揪住南希的心脏!还剩下四十五秒!


  南希停下笔,把纸张DELETE掉,然后为了放松(Relax)精神而重新磨墨。密码,真的是狸猫吗?对,肯定不会有错!但是,那幅神秘墨宝又是什么?南希的自信开始动摇。「还有下三十秒哦」听见了黄金佛陀时钟无感情的电子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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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希=桑,没时间了……!」现实空间(Real Space)里,忍者杀手抱起南希不断痉挛的身体。嵌在墙壁里的大型红色LED和电子空间内的黄金佛陀时钟同步,宣告时间还剩下三十秒。房间天花板四角的ZAP枪瞄准了二人。


  南希在忍者杀手的臂膀中翻着白眼,像是被冲上防坡堤的鲔鱼一样不停抖动。按照预定安排,藤木户从挂在南希腰上的多用途容器里拿出坐禅药片(Tablet),轻轻摆在她粉红色的舌头上。他对除此之外自己就完全帮不上忙一事感到懊悔。


   一旦破坏ZAP枪或是登录失败,工厂就会大爆炸。万一热水袋精华液着火,方圆数公里范围都会被炸飞吧。数以万计的无辜劳工将会丧命。虽然养老师散制药确实卑鄙,但也不是不能预料到会这样。藤木户激动地扪心自问自己和黑暗忍者之间的不同之处。

 

 ――――――――――――


  第一热水袋·工厂全场警报声四起。每条走廊每个会议室的紧急灯笼都闪红光不断旋转。在工厂内认真制作热水袋的深夜劳工们也一时停下手边工作,用空虚的眼神呆呆地环视设施内部,然后马上就认定与自己不相干,再次开始动工。


  「AIEEE!AIEEE!」明白警报意义的贺贺池专务毫不犹豫地按下紧急逃脱按钮。董事室的地板突然打开,有如金字塔的秘密倾斜通道般的逃脱通道出现。贺贺池专务以猛烈速度在倾斜通道里滑行,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进建在地下一百米处的避难所(Shelter)!


  「AIEEE!他妈的总会屋,完全派不上用场嘛!啊啊,他妈的!在我执勤时间里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一旦爆炸的话委员会不就会会逼我切断谢罪(ケジメ)或切腹吗!到最后我还是没有享受到花魁外派服务!不管是谁都好想Fuck的心情啊!」


  被逼入绝境的贺贺池专务神经元中突然闪过一个绝佳主意(Idea)。他拿起紧急麦克风对经理室发出广播。戴着黑色胶框(Cellframe)眼镜、脑袋看起来有些迟钝的年轻职员听见广播。「经理熏子=桑,紧急情况。我会打开那个房间的地板上的逃脱通道,快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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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希保持着正坐姿势挠了挠金发。哦哦,南无三!紧张得胃酸要倒流了!「……已经不行了!」是因为过度摄取坐禅成分了吗,南希发出悲观的惨叫。「不就写个狸猫,但是,但是,就这都办不到!动不了手!」


  就在这个时候,一杯抹茶突然被端到她面前。


  南希惊讶地看向左方。被展示的铠甲中浮现的是,有如幽灵般半透明的男子脸孔!「约瑟=SAN……?」南希在那里看到了过去同伴的幻影!那双独特的细长眼睛,毫无疑问是他。是被面颊藏住了吗,底下肯定藏着满是胡渣的嘴巴。


  还有十秒。南希特地啜了口抹茶。「被总会屋杀掉的时候,你肯定很害怕吧。相比起来,我……还算幸运。谢谢你。恐惧已经“被剔除”了」南希下定决心拿起笔。神经元闪过了什么。约瑟的脸,似乎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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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藤木户眉间流出的汗珠滑过钢铁面甲。似乎任何动作都会引发爆炸一样,忍者杀手像是被施加了金缚·术一样动也不动。他终于松了口气。因为红色LED上的数字很讽刺地停在爆炸前的0.4643秒了!


  黑色UNIX的中段部分随着压缩空气喷出的声音打开,里面放着数十支冷冻针剂,还有装在漆器重箱里不明所以的记忆元件堆成的山。「狸猫·加密法(Tanuki·Cryptic,意思是去除密文中的TA得出答案)……」南希恢复意识。「最后想起来了。是江户时代所使用的古老暗号」


  「干得好,南希=桑」藤木户给南希搭肩。「不是我一个人的力量。留下临死讯息的荒木=桑,还有约瑟=桑……」「约瑟=桑?」「没什么,忘了吧」一脸疲倦,南希自嘲地笑道「被药物反应和脑内电流产生的幻觉救了」


  但两人依然不得安宁。从被暗门隔开的回廊里,传来了将近数十名黑道复制人的脚步声。忍者杀手再次换上杀人者的表情,把手摆在暗门上。「南希=桑,接下来是这边的工作了。十秒就搞定。这期间回收东西」南希露出自信的笑容并点了点头。


  南希终于梦寐以求的记忆元件见面了。暴露养老师散制药、御村·重工、还有总会屋阴谋的最高机密(Top secret)就在这里。「TA」全部剔除后「风林火山」密码,意气洋洋地刻在了主机的控制台画面中。

 

――――――――――――


  另一方面,在此同时,在位于地下一百meter的避难所中,经理薰子=桑正面对着可怕的暴力行径。「啊咧——!贺贺池专务=桑!求你住手!我还有在上面工作的丈夫!啊咧——!」「薰子=桑!听话吧!反正要爆炸了!」


  「爆炸是什么啊!求求你住手!」话说回来,刚才还在旋转的紧急灯笼已经停了。贺贺池专务诧异了。难道,爆炸被回避了?那么,所有的责任,就能推给代达罗斯咯。贺贺池高兴地赶紧打开密封舱门的盖子。


  「咕哇—!?」舱门打开的同时,贺贺池的腹部挨了猛烈的冲击,被击飞向后方。到底怎么了?困惑的贺贺池望向紧急舱门前方的门帘。用双手无情拨开门帘,身穿迷彩忍者装束的男子现身了。「DOMO,贺贺池专务=桑。佐渡Desu。」


  「AIEEE!」意想不到的忍者入侵让薰子昏了过去。对忍者的恐怖已经铭刻于日本人的基因之中。「难道一直在舱门前,等着我去打开吗?」贺贺池问道。「竹杯之虎不觉晓」脱离狂乱状态的佐渡用染满鲜血的脸孔吟咏冷酷的俳句。


  「而现在我的心,残酷得就连越共都会失禁。」佐渡双手举着开山刀走向摔倒在地软了腰的贺贺池。「生化·锭制造机在哪里?」「没有那种东西」「你说什么?」挥下的开山刀,砍飞贺贺池的右手!


  「Aieeee-EEEE—!」贺贺池的惨叫声响彻避难所,泉涌的鲜血渗入榻榻米中。佐渡继续逼问。「再问你一次,生化·锭制造机在哪里?」「这里没有,在第二工厂里」「你说什么?」挥下的开山刀,砍飞贺贺池的左手!


  「AiEE!AieEEEE!」贺贺池的惨叫声响彻避难所,泉涌的鲜血渗入榻榻米中。佐渡继续逼问。「就没有什么吗?」「生化·锭的话倒是有几个」「你说什么?」挥下的开山刀,砍飞贺贺池的右脚掌!


  「AiEEEE-eeeEEE!」贺贺池的惨叫声响彻避难所,泉涌的鲜血渗入榻榻米中。佐渡继续逼问。「生化·锭在哪?」「在那边的金库」「密码?」「是4643」「好,就留你左脚」佐渡一脚踩爆破坏了贺贺池的股间。


  「4643……」佐渡神色凝重地转动金库的转盘(Dial)。发出咖嚓一声后,淡绿色的光芒便从门缝中射出。「莫查姆!莫查姆(注:越南话的乾杯的意思)!」难掩兴奋之情。因为从中出现的是状似金条一样形状用银色的保鲜膜包着的数十块生化·锭。


  「求之不得的补给物资。这样以来,就能继续奋战到救援抵达为止了!」佐渡摊开生化强化包袱布,背起自己背得动的量的生化·锭,双手还各抓了几块。虽然他原本还打算掳走昏倒的薰子,但是当他发现双手已经被占用时,便放弃然后离开避难所了。

  

  在由众多巨型企业的无数工厂筑起的巨大迷宫里,两名忍者碰巧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奔跑。其中一人是抱着南希、在胸前的护符·Talisman里藏了一支解毒针剂的忍者杀手。另一人则是跟生化·锭一起准备回到道场的佛雷斯特·佐渡。


  早已累瘫的南希在忍者杀手的怀里沉睡。急性坐禅中毒者特有的、熊猫般的黑眼圈令人不忍卒睹。虽然忍者杀手无法理解基于信念采取这种看似自暴自弃的行动的南希,但立刻领悟到自己也是被这样看待的。


  跑出工厂群的藤木户·建二,望向有如线香林立的烟囱群,以及从中升向上空的末法污染光景。心想那并不是为了折磨别人才被吐出,而是工厂本身或是在里面工作的无数劳工所发出的无声哀嚎也说不定。


  在这末法之世里做些什么?想保护家人。但是家人已经被全数杀害。留给自己的,只剩下这些新的家人……虽然这么称呼他们可能不太妥当,但只剩下这些并肩作战的人们了。但是,难道就连这也是奢望吗?难道只该追求报仇吗?奢望会招来死亡……。


  忍者杀手一边行走于风中,一边将灵魂再次像武士刀一样磨砺。「Wasshoi!」一名忍者奋力从大楼的屋顶跳向屋顶再跨过运河的奇幻身姿偶然被汉字探照灯照到,深深铭刻在了归家路上疲惫劳工的神经元中。



【One Minute Before the TANUKI 狸猫前一分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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