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chanical Heart/机械心》LOL同人Chapter.5
《Mechanical Heart/机械心》
Chapter.5
盖伦·冕卫推荐的工作地点卡特琳娜去看了，那是一个温馨的花坊，空气中弥散着各种各样的香气，它们混杂在一起却一点都不突兀。
花坊的主人叫作卡欣娜·布维尔，她和卡特琳娜的街道主任是一样的姓，由此看来布维尔家族在德玛西亚很有影响力。卡欣娜并不在花坊工作，听员工薇儿说她现在是光照者中的骑士，她的父亲是巴雷特·布维尔——一位出身于贵族家庭的圣职者，和嘉文三世交好，二人可以说是挚友的关系。巴雷特因为自己心爱的姑娘乐斯塔拉·德莫伊舍而舍弃家族，他们一起救助平民，在德玛西亚有着绝对的影响力，在他的葬礼上为他吊唁的送行者多到连雄都都不足以容纳。
卡欣娜的母亲乐斯塔拉·德莫伊舍，曾是光照者教团的重要支持者，在巴雷特·布维尔死后捐出自家豪宅来建造成一座图书馆献给德玛西亚人民，之后便带着养女娑娜离开了德玛西亚。
听了薇儿的描述，卡特琳娜淡淡地笑了，她有些意外刚进门薇儿便会对自己敞开话匣子，也许是觉得自己过于热络了，薇儿才提起：“您应该就是少爷提到的姑娘吧！”
“少爷？”
薇儿点了点头：“冕卫·盖伦，皮特先生和奥格莎太太的长子。我曾在密银城的冕卫家族做事，这家花坊冕卫家族也投资了。”
卡特琳娜若有所思地点头：“是的，我就是卡琳。”
“冕卫少爷说的真对，您的红发真的很迷人。”
“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您的眼睛像宝石一样，如果店里进来一个漂亮清冷的贵族小姐，那一定就是您了。”
卡特琳娜有些不好意思：“不是什么贵族，只是普通人家罢了。”
薇儿偷笑道：“不用谦虚啦，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冕卫少爷这样形容人。而且能和冕卫家族有来往的都不是普通人。”薇儿笑嘻嘻地跑开了，她从柜台后面翻出一本员工手册，“如果您没什么疑问的话，明天就可以来上班。”
卡特琳娜翻了翻手册，前几页写的都是布维尔家族的历史，最后两页才是职工要求，卡特琳娜眉头微蹙，她觉得这份工作太简单了，太容易了，薪资还是日结，这和每天把钱送到她手里没什么区别，“就这些了么？”
“是的，卡琳小姐。”
“那我，明天会准时上班的。”
回家的路上卡特琳娜买了一兜蔬菜，今天她在右手绷带里缠了小刀以防出门遇到刺客，她有预感今天不会碰到盖伦·冕卫，英雄救美的事不会每天发生，更何况昨天的气氛有些暧昧，正常人都会躲一阵子缓缓。
来到德玛西亚的第三天就找到了工作，比想象中的更好适应，如果没有过去身份的羁绊，那么她可能会在花坊工作到老，过着一辈子简单舒适的生活。不过这有个大前提，那就是盖伦·冕卫，这种因为立场的敌对关系，卡特琳娜很难把控两人之间的关系。
“要当成朋友么？还需要用战时思维处理问题么？”
落日将卡特琳娜的影子拖得老长，她掏出钥匙开门，卡特琳娜走进玄关放下蔬菜，房间里是黑的，她垂下眼眸没有开灯，反手关上了大门。
“是父亲派你来的？”
黑暗中传来声音：“不是。”
客厅的灯瞬间亮了，“你知道我的目标只有一个。”泰隆站在餐桌附近，身后一片狼藉。
卡特琳娜并不惊讶：“我把它弄丢了。”
“丢在哪了？那么重要的东西！”
“你觉得它很重要。”卡特琳娜没有给予泰隆眼神，她径直去收拾泰隆翻乱的客厅，“但我不觉得。”
“丢在哪了？”泰隆一把抓住卡特琳娜缠着绷带的右手手腕。
卡特琳娜立刻甩开，泰隆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以为卡特琳娜的手腕真的负了伤。
“掩人耳目的绷带，德拉颖已经帮我治疗好了。”
泰隆没有手下留情，他直接将卡特琳娜推倒在沙发上，“我再问一遍，家族匕首丢哪了？”泰隆的袖刀抵在卡特琳娜的脖子上。
卡特琳娜闭上眼睛，她预感泰隆不会真的动手，但却还是控制不住加快了呼吸，“父亲派人刺杀我，我的身体用不了刀，为了活命我只能跑，匕首应该被我落在城外。”
“你没有说谎？”
“信不信由你，你随时都可以杀掉我。”卡特琳娜睁开眼睛，她的眼里没有一丝波澜：“我都已经不是杜·克卡奥家族的成员了，但他仍不放过我。”
泰隆收起袖刀：“你已经不是杜·克卡奥家族的成员了，但你还是带走了家族匕首。”
卡特琳娜没有说话。
“你还是在乎的，要不然怎么会让卡西奥佩娅帮你演戏来骗我，就为了一副匕首。”
“我确实在乎。但我发现我用不了它，丢掉它也是理所当然。你觉得如果我拿的称手，我会丢掉它么？正是因为我的身体和以前不一样了，用不了武器，所以我才会把它丢掉。”
“还算是自洽。”泰隆紧了紧兜帽，“我还会再来找你。”
“等等，泰隆。”卡特琳娜叫住泰隆，“我想给你一个忠告。”见泰隆没有止步，卡特琳娜捂着心口站起来：“不是忠告，是祝福。”
泰隆回头，即使客厅的灯开着，但他的下半张脸被遮住，就像执行任务时那样，除了在家里会松懈一些。
“家族继承人的位置是你的了，你就当我死了吧。我已经没有精力再应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无论是家族匕首，还是杜·克卡奥家族的事。也许，我该有新的人生了。”
泰隆沉默了一阵，他最终还是开口了，“我也以为你会有新的人生，但事实是我们都想得太简单了。你还活着，你这条命便有价值。”
“什么意思？”
“除非你死，否则父亲大人不会放弃暗杀你，你是诺克萨斯埋在德玛西亚的炸弹，德诺宣战的最好借口。除非你找个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自杀，要不然杜·克卡奥家族会指控德玛西亚绑架，如果你被发现，罪名就落实了。”
“德玛西亚做错了什么？这种污蔑会有人相信吗？”
“会有间谍担下责任，然后嫁祸给德玛西亚的名门望族说是他们指使的。你最好不要被赏金猎人发现。”泰隆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卡西奥佩娅给你的，也是她告诉我你在这里。她探听到黑色玫瑰的人好像也对你有所图，叫你快点离开。你现在身体不行，却被很多人惦记。”钱袋被他放在窗台上，“与其东躲西藏像老鼠一样，变成普通人却还是被摆弄的棋子，我建议你还是自行了断吧。”
“……你要我自杀？”卡特琳娜惊呆了，“你还知道些什么？”
“父亲大人派往德玛西亚的刺客又要出发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姐姐。”
卡特琳娜攥紧拳头：“我的新人生才刚开始，而你却叫我自杀？我好不容易才活下来……”
“如果我知道会这样，我宁愿死的人是我，卡特琳娜。我不会再嫉妒你了。”泰隆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刀放在钱袋旁：“我们都知道，死很简单，但活着很难。”
卡特琳娜蓦地咳嗽，心脏有些难受，“哈哈……”她突然发笑：“我有个建议，你来杀死我怎么样？”
泰隆打开窗户，一阵冷风吹进房子，卡特琳娜打了个哆嗦。
“相同的事，我不是做过一次吗？这种事，不会有第二次。”说完他跳出窗户，与外面的黑夜融为一体。
卡特琳娜脱力躺在地毯上，水晶吊灯过于刺眼，她解开右手绷带，拿出了藏在里面的小刀，“自杀么？不，至少不是用自己的刀。”卡特琳娜强撑着身体走到阳台，一个沉甸甸的钱袋还有一把小刀，卡特琳娜盯着那把小刀注视良久，“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被泰隆称为卡特琳娜。”
卡特琳娜不会忘记任何发生过的事，包括泰隆曾被父亲派来暗杀自己。“杀掉我不是你一直所期盼的么？”卡特琳娜轻呵，其实她也不清楚这个曾经的弟弟到底对自己怀有什么样的感情。他好像渴望拥有家庭的温暖，姐弟之间的亲情，但却总被卡西奥佩娅和外人看不起，他好像讨厌自己但却又想和自己变得亲近。他的目标，难道真的只是家族匕首，以及杜·克卡奥家族的继承权吗？
卡特琳娜摇了摇头，她没有功夫细想，起身收好小刀将阳台上的钱袋连同家里的货币现金都装进一个背包里，又放了些方便速食品。“好不容易活了下来，我不会选择死亡。”她离开了这栋房子。
公共场合比密闭的家里更安全，还能求助谁呢？也许谁都不可信。就这样她找到了薇儿口中的布维尔图书馆，和她想的一样，庞大富丽，公益性的图书馆会二十四小时对外开放，进门的时候卡特琳娜除了看到几个躺在豪宅走廊的乞讨者，同时也看到光照者教团进行夜巡救助工作。她在人员流动较为密集的二楼找到了一个无人使用的杂货间，将门锁好后卡特琳娜从背包里拿出一块面包，潦草地吃了晚饭。
卡特琳娜心想，如果能活到明天，那么她会照常上班，然后去找盖伦·冕卫，要回家族匕首，然后离开德玛西亚，无论是去艾欧尼亚，恕瑞玛，还是皮尔特沃夫，或者是从未去过的比尔吉沃特，如果可以摆脱诺克萨斯，去哪里都行。
自己和母亲、妹妹所珍视的生命，不应该成为战争的导火索，她不介意把这颗机械心还给乐芙兰，除非走投无路，她不会选择死亡，只是寥寥几日卡特琳娜便觉得自己爱上了这片土地。
是因为现在没有家的缘故吗？她没有办法解释，也许是集市上的人流，也许是热情的商贩，也许是每日采购的新鲜蔬果，它们好像都在卡特琳娜的心里生了根。
“不能被父亲的人抓到，只此一点。如果死亡成为必选项，那我至少不应该给无辜的德玛西亚带来灾祸。”卡特琳娜如是想着，蜷缩着身体睡在了杂货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