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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无战事(二)

2023-04-03 23:42 作者:Akuma_墨  | 我要投稿

多日后,李铁和魏昇明站在汴京城门口,看着城门上的烫金大字,心中不由得一阵激动。可是激动过后便是无尽的惆怅——到了汴京就意味着要就此分道扬镳了,他们在这一路上救死扶伤、惩奸除恶,早已情同手足。就此别过之后,他们还能再相见吗?还能一起缔造这样一个人间仙境般的世界吗?魏昇明看着城门口不断凋落的梅花,开口道:“你我二人早已情同手足,不如就此结拜,这样以后也好有个照应。”李铁欣然允诺,他们对拜道:“今李铁与魏昇明在此结拜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共同为创造一个大同社会而奋斗!”   结拜罢,二人就此分道扬镳。临行前,魏昇明将枪尖的一缕红缨扯了下了递给李铁,以此留作纪念,并约定道五年之后再次重新相会。   李铁四处探访名医,在那些大夫的理论和自己多年行医的经验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了医治父亲的方法,随即马不停蹄的向老家赶去,终于是治好了父亲。   五年后,李铁正要去汴京与魏昇明汇合之时,父亲却因为之前的病弄垮了身子,撒手人寰了,他只得写信给魏昇明说自己要服丧,只能五年后再聚了。一遍写着他一边暗自忖度:魏昇明他有没有封侯拜相,造就一个大同社会呢?魏昇明却回信道,一切安好,他已经在军队中当上了一个千夫长,离封侯拜相和荣华富贵不远了。   终于,李铁了却一切杂事前往汴京,此时已然秋末。越来越寒冷的天气预示着凛冬将至,漫山遍野的枯枝败叶流露着死寂的气息。   李铁一边向汴京赶去,一边在沿路打听各方势力,希望得到魏昇明封侯拜相的好消息,却只打听到叛军正在陈兵汴京,打算在汴京过春节。   李铁不禁加快了脚步,他不想这次跟赵州城那次一样眼睁睁看着那些百     姓们惨死。     几天之后,李铁终于来到了汴京,可他却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黑压压的大军蜂拥而上,不断有拖家带口百姓从城内逃出来,可迎接他们的不是冲出人间炼狱的自由和新生,而是一杆舞得虎虎生风的黒缨枪,枪缨漆黑如墨,应该是被鲜血浸染然后变得发黑发紫。那杆枪一挥便结果了一家三口的性命,一个老妇人当场就被吓破了胆,瘫坐在地上哀求道:“这位军爷不要杀我,我是个良民,全部的财产都可以先给军爷,只求您饶我一命”舞枪者并没有饶过这位老妇人,而是轻蔑的冷哼一声随即一枪挥出,温热的血溅到了李铁的脸上,让他的视野一片猩红。赫然间,他发现舞枪之人正是魏昇明!   晚风吹起李铁的衣角,撩起了他鬓间的头发,他感觉这个世界在崩塌,心中一阵绞痛,鲜血和泪水混在一起从眼角滑下来,耳边不禁响起了魏昇明曾经说过的话:   “我一定要荡涤世间的污浊,还天地一个朗朗乾坤!”   “我要用我的这双手去保护天下黎明百姓,让他们远离战乱!”   “真不知道那些王侯将相的心是怎么长得,竟然视这些百姓的命如草芥。那些百姓只是想好好的安居乐业,他们有什么错!”   “就让我们兄弟二人一起来创造一个没有战乱和瘟疫的美好世界吧!”   ……   正当李铁沉浸在他曾经的话语时,魏昇明发现了李铁,他立刻驾马赶了过来说道:“是你吗?好兄弟李铁,我的好兄弟。”   “那些百姓……”李铁张开皲裂的嘴巴缓缓开口道。   “就是那些两脚羊吗?不用管他们。”他一边说着一遍招呼着一个军官下令屠城。“不用管这些卑贱的畜生,今天是个好日子,等那些两脚羊死光之后我们一起进城开庆功宴去,就让我们兄弟二人好好叙叙旧!还有,自从我当上了大将军,我把名字改成了魏功铭,怎么样?很好吧!”魏功铭一边说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是这样啊,我知道了,那就等着你的好消息吧。”李铁咬牙切齿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后摸出来什么,魏功铭正沉浸在遇旧友的喜悦中,全然没有发现这一点。   “对了,贤弟,你要不加入我们,攻打了这么多城池,我的士卒需要一个医师来救治,你也别去救那些卑贱的两脚羊了,我的士卒可比这些两脚羊精贵多了,等我再攻打几座城池,到时候我们兄弟二人共享荣华富贵”魏功铭邀请李铁道。   李铁听到这话后紧握双拳,手上青筋暴起,指甲深深地嵌入手掌中,殷红的血液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可他依旧在嘴上达到:“承蒙兄长厚爱,我定然助兄长完成大业!”   李铁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城里面那些“精贵”的恶魔,他们到处烧杀抢虐,汴京百姓们淳朴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无助,可随即那些绝望和无助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死不瞑目……眼前这样人间炼狱般的场景在李铁的脑海中与十年前的赵州城重叠在了一起,使得李铁心中一阵绞痛。   三天后,汴京城主府中,魏功铭东向坐,李铁南向坐。李铁看着窗外到处是断壁残垣、乌鸦盘飞的满目疮痍的景象,又看了看歌舞升平、金碧辉煌的城主府内,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接过一旁侍女手中的酒瓶,颤抖地走到魏功铭面前,说到:“你我兄弟二人多年不见,甚是想念彼此,不如我们来对饮叙叙旧?”   “哈哈哈!不愧是我兄弟,深知我心意,今天我们就一醉方休!”魏功铭爽朗地开怀大笑道。   李铁一边给他斟酒一边跟他叙旧。很快酒过三巡,在一遍遍的觥筹交错和推杯换盏之际,李铁突然哭了起来,哭得撕心裂肺。魏功铭问道:“贤弟怎么了?”他却说:“多年未见兄长,甚是想念,太过激动,难以自艾。”说完又给魏功铭斟了一满杯酒,二人便又继续喝酒,不多时就已喝得酩酊大醉,便在大厅睡着了。   第二天,李铁跟魏功铭说自己要回去取药材,这样才好医治伤员,随后便向城外走去。   出了城,李铁回头望了一眼城内,满面悲怆,他走到一颗梅花树下,折下了两根梅花枝,在上面刻下“魏昇明之墓”随后便把它插在地面,又将肩上的一缕红缨接下拴在了上面,随后满面悲怆的离去了,一边走,一边掩面痛哭,呜咽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大哥,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可是.......我们曾经明明说好了,明明是约定好了的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啊!说好的你去参军然后封侯拜相,我继续四处行医救人,可是为什么你封侯拜相了,我也依然在四处行医救人,我们一起为创造一个大同社会而努力,可结局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呜呜呜.....”   几天后,叛军哗然,他们的将军竟然无故死在了府中,叛军首领没有合适的人选来担当军队将领,一时间只得休战。   李铁望着外面的天空,突然感觉脸上一阵清凉,抬头一看才发现下雪了,伸手接了一片雪花,望着漫天飞雪感叹道:“冬天到了呢,这个冬天应该没有战事了吧!”   

是啊,冬日无战事,只是离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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