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Contest
锦标赛

作者：Cold in Gardez

原文：http://www.fimfiction.net/story/2012/the-contest

翻译：诺斯特拉达姆

　　“……于是我告诉他：‘实话给你讲，亲爱的，只要你送她礼物，她就一定会很高兴。向心爱的雌驹表达爱慕之情的方式简直不要太多，’然后你猜他怎么回答我？”

　　“嗯？怎么？”

　　“他一直絮絮叨叨讲那些他朋友教给他的求爱方式，尽管他从没试过。那玩意就是扯淡，暮暮。其实我很乐意为情侣们订做几件情趣内衣和‘那种东西’来帮忙烘托气氛，但你敢信他打算第一次约会就玩这套么？雄驹，呵呵！”

　　“嗯？哦，雄驹。”

　　“然后甜贝尔一如既往跑来问有关绳子口球束身带之类的事，你说我该怎么给一只幼驹解释这个？‘啊呀呀，宝贝，当一只雄驹和一只雌驹彼此深爱对方，可又觉得普通啪啪啪很无聊的时候……’我有时都想不通，自己抽了什么风才会允许她围观我接待顾客。现在我可算懂了，这么干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哦。”

　　“再然后——你猜怎么着，暮暮——他女朋友进来啦，估计想找我订约会礼服呢，于是一眼就看见我们在讨论这个，而且还……哎呦，还在试穿……知道她什么反应不？她跺着蹄子扭头就走！那雄驹立刻追了出去，还一边嚷嚷是我在给他推销那些玩意！神经病！”

　　“挺好的。”

　　“不，暮暮！简直太闹心了！我丢了两笔生意，虽然其中一笔不一定成。这事儿搞的我焦头烂额，所以才没能准时来SPA。给你说，如果我早上还不太想来做按摩，那我现在已经想死它了！喏，就是这么一回事。”

　　听到这儿，暮光闪闪早就忘了自己当初想问什么。她花了好几秒才意识到瑞瑞已经讲完了遭遇，现在正希望从自己嘴里听到一些不那么敷衍了事的回答。白色独角兽趴在浴池里，透过蒸汽可怜巴巴地望向她。

　　“诶，”暮暮咕哝起来。快点想，暮光闪闪！想想怎么评价她那个故......pan >但是她迟到啦！她——迟到啦！“反正，你能来就让我很高兴了。”她最后笑了笑，不再说话。

　　瑞瑞也翘起嘴角，然后完全缩回池中，温热的池水打着旋儿浸过她的身躯，只把脑袋露在外面。独角兽精美的紫色鬃毛四散开来，随着水流在脸旁飘来飘去。暮暮很小心地不去问瑞瑞任何问题，于是好几分钟里谁特没有吭声，只有浴池冒出的腾腾热气在来回翻滚。

　　最终，瑞瑞打破了沉默。她瞅瞅旁边另一位自始至终一言未发的同伴。

　　“最近过的如何，小蝶？”

　　那是一只也将全身都藏在水里的奶黄色天马，只能看见她粉红色的鬃毛散乱在水面上。天马听到问话，只是用力点着头。

　　暮暮和瑞瑞相互看看，耸耸肩。

　　“你……洗的还好吧？”瑞瑞问。她沿着池壁游到小蝶身旁，暮暮也溜过去，和白色独角兽一左一右将小蝶夹在中间。

　　小蝶继续点头，下巴戳在水面上，荡起一连串波纹。

　　“你今天还真安静，”瑞瑞说，“我是说，即使以你的性格，也安静过头了。”

　　黄色天马这次终于有了反应。她从水里抬起头，粉色的长发像挂帘般垂下来挡在脸前。小蝶冲她们笑笑，声音却小到几乎没有，暮暮费了老大劲才听清她在说什么。

　　“哦，谢谢你。”小蝶说，“我只是在练习。”

　　***

　　“我来理一下逻辑，如果没理解错的话，”暮光闪闪宣布道，“你在为一个比赛练习……‘不出声’？”

　　三只小马已经泡完了热水澡，正在一间充满柔和光线的房间内做专门护理。瑞瑞全身都陷在一大池黑色的厚淤泥中，每当她有所动作，泥汤都会发出吧唧吧唧的响声。她的脸上敷着滑腻的绿色面膜，还用两只黄瓜片盖住眼睛；鬃毛则被一张大到足以将整只马都裹在里面的巨型浴巾缠地紧紧的；至于尾巴，早就被她埋进泥巴里滋养起来了。

　　小蝶做的项目看上去就麻烦许多。她趴在软垫上，翅膀在身侧软软地摊开。芦荟——SPA护理员之一——正叼着一只小型敷贴器，一根根给天马的羽毛涂油；每当她涂完一打羽杆后，都会用一块绒毛布条将油沿着羽翎细细擦一遍，让它们反射出亮晶晶的金黄色荧火，就像映在水面上轻柔的阳光一样。

　　暮暮选了SPA里最简单的项目：全身按摩和独角护理。另一位护理员——芙蓉——熟练地在独角兽背上涂满护理霜，用蹄子在上面敲敲打打。而且芙蓉还有一个小习惯，每当她按过一块肌肉，都要在心里默念它们的学名：这是腰背筋膜，挺结实的……再多按几下。啊呀，这是背最长肌……

　　“这个……倒不如说是锦标赛。”小蝶被暮暮盯地浑身不自在，微微偏开脑袋，“世界沉默者冠军锦标赛。”

　　“世界……沉默者……冠军锦标赛？你逗我呢？”

　　小蝶用蹄子捂住眼睛，脸涨地通红。幸亏瑞瑞帮她解了围。

　　“喂，暮暮。你就放过小蝶小可怜吧，”她说，“这些年你带我们见的古怪东西还少么？想想上次的蜈蚣灾……”

　　“那是科学，”暮暮立刻反驳。这番解释让白色独角兽从黄瓜片上拧着眉毛。“科学研究！再说所有小马最后不都恢复了？”

　　“噗，反正……反正这比赛挺符合小蝶的长处，而且很安全。”瑞瑞总结道，她在说“安全”这个词时特别加强了语气。“没有龙，没有贪食精灵，也没有蝎尾兽……对，我越想越觉得，这种比赛比你的研究靠谱多了。”

　　“哦，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啦。”小蝶嘀咕道。她在瑞瑞的安慰下已经慢慢放松下来，至少不再把头埋在蹄子下面。“特别是今年，我可是众望所归呢。”

　　又是一阵沉默。暮暮看着瑞瑞，而后者即使满脸都敷着面膜泥和黄瓜，也藏不住她一头雾水的样子。

　　“呃，众望所归？”暮暮问。

　　小蝶点点头，却没注意独角兽脸上疑惑的表情。“是啊，去年比赛后，所有小马都以击败我为目标。今年我差点就不想来了，但云宝黛西说我得当只勇敢的小马。”她跺着蹄子来强调自己的发言——虽然并没踩出什么响亮声音，可依旧吓地她往后一缩。“呃，抱歉。”

　　“所以你以前就参加过？”暮暮又开始追问。

　　小蝶几不可查地继续点头，尴尬到说不出话。

　　“而且成绩还不错？”

　　“是……是的，”她犹豫了一会，“我是冠军。”

　　瑞瑞的角闪过一道银光，盖在脸上的黄瓜片被掀了起来，露出下面满是惊奇的眼睛。

　　“等下等下，你刚说你是世界冠军？”独角兽急匆匆地发问。小蝶的脸刷地红了，又开始把脑袋往蹄子下面藏。

SPAN>“啊呀，亲爱的，别害羞！”瑞瑞连忙安慰她，“这太赞啦！能把一件事做到世界顶尖，我都不敢想那是何种滋味。你怎么从来不说呢？”

　　“那个……我，呃……不想炫耀。”

　　“怎么能叫炫耀！”瑞瑞叫起来。她顿了顿，又若有所思地歪起脑袋。“好像……还真有点炫耀的意思——但又不是什么坏事。”

　　“停停停，”暮暮打断她俩，“这劳什子冠军可是在比谁能‘不出声’耶，甚至都不算真正的竞技比赛。”

　　“照你这么说，小马镇的落叶长跑又算啥？”瑞瑞不乐意了，“你不仅参加了，名次还很靠前。我猜你是不是有些嫉妒？“

　　“啥？胡扯，我才没嫉妒！”暮暮气急败坏地喊起来，“‘不出声’这种东西是只小马就会，这根本不叫竞技！”

　　“哦，比竞技难多了，暮暮。”小蝶说，“你必须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发出任何声音。”

　　暮暮使劲翻着白眼，“我是图书管理员，我觉得自己对怎样保持安静已经很了解了。”小蝶看上去不太相信，但没说话。

　　“作为图书管理员你就更应该支持她，”瑞瑞说，“小蝶，你这锦标赛在哪举行？”

　　“哦，呃……在中心城。”小蝶回答道，“冠军会由塞蕾丝蒂娅公主亲自颁奖。”

　　瑞瑞大声赞叹着，暮暮则呆呆地望着小蝶。她怎么都没想到一个锦标赛的规模竟会大到惊动塞蕾丝蒂娅。

　　“中心城！好地方！”瑞瑞说，“小蝶，你一定要带我们去看看！”

　　一时间谁也没有发言。小蝶的瞳孔越变越大，就好像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

　　“哦，这个吗……应该……”她的声音还是弱到堪比蚊子叫，而瑞瑞一直冲她露出最热切的笑容。“……应……应该……没问题。”小蝶总算憋出一句完整的话。

　　“还有你，暮暮。你也必须来。”瑞瑞兴奋地喷着响鼻，突然又眯起眼睛。暮暮起初还微微摇头，可一见小蝶也看过来，便立刻换了一副面孔。

　　“你会来吗，暮暮？”淡黄色天马问，“我还没打算请其他小马呢，但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乐意之至。”暮暮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一句，虽然她脸上的笑容一丝未减。“多亏你记得拖上我，死瑞瑞。大恩简直无以为报！”

　　瑞瑞得意地咧开嘴，“然后还要叫上她们！”她在泥巴里扭来扭去，“萍琪派肯定会来，苹果杰克和云宝黛西没准也愿意。”

　　接着又是片刻寂静。小蝶和暮暮彼此交换着颜色--连瑞瑞似乎都在重新组织自己的语言。然后她们仨就像井喷似的同时开口了。

　　“实际上——”

　　“我觉得——”

　　“……那个——”

　　三只小马一齐停住。瑞瑞慢条斯理地咳嗽两声，重新开始发言。“经过慎重考虑，我觉得……让苹果杰克，云宝黛西和萍琪派像我们一样参加这种高贵优雅的活动，实在太难为她们了。”

　　“我同意，”暮暮接过话头。锦标赛是来比谁更安静的，如果让萍琪派搅进去……暮暮被自己的脑洞吓住了。

　　“是啊，糟糕的很。”小蝶附和道。另外两只小马惊奇地望过来，让天马很不自然地垂下脑袋。“……本来就是嘛。”她小声坚持着。

　　即使正忙着为她们做护理的芙蓉和芦荟，也在一旁频频点头。

　　***

　　“他们租了整座会议中心？”瑞瑞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惊异。

　　三只小马正站在中心城会议中心宽敞的前厅内。成百上千只小马在周围川流不息，或组团或单独排队涌入登记处。尽管如此，数量庞大的马群却出乎意料地安静，一点也不吵闹。当然，单凭此次比赛的主题，出现这种情况一点都不奇怪。在大厅上方绑着一条横幅，上书“欢迎各位选手光临”几个小字，小到几乎在横幅上找不到踪影。还有许多海报标明了会议中心里的各个场馆，在内墙上则挂着一幅巨型榜单，上面排满了无数括号，等着往里填写获胜者姓名。

　　“哦，没错。”小蝶回答道，声音一如既往的小。“去年他们想办在城堡里的，最后发现城堡装不下那么多小马。”

　　“这些小马……”暮暮瞪大眼睛左看右看，“都是来——”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几只小马打断了，他们嘘嘘着让她安静。暮暮刷地红了脸，连忙低下头。

　　“他们都是来参加冠军锦标赛的？哦哦……不好意思。”她放低声音把问题问完，然后朝周围的小马连连道歉。

　　小蝶点点头。“实际上有两个比赛，一个是业余组的，另一个是……呃，专业组。”暮暮注意到旁边的小马们并没冲小蝶嘘嘘，相反，他们看她的目光中都带着敬畏。

　　“业余组比赛谁都能参加吗？”瑞瑞深深看了看距自己最近的一个报名点，问小蝶。

　　“对，谁都行，只要交一笔报名费。但想去专业组就必须通过地方赛的选拔。”

　　还有地方赛？暮暮使劲回想小马镇啥时候举办过这类赛事，然而却毫无头绪。

　　“看来塞蕾丝蒂娅是我这组的裁判，瞧。”小蝶指着墙上那张巨型榜单，上面写着四组共十六只小马。“运气不错。”

　　暮暮瞥了眼榜单。的确，在最左边下方那组名字旁，用漂亮的草书写着塞蕾丝蒂娅公主的名字。她每年都来当裁判么？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讲过？她还给什么稀奇古怪的比赛当过评委？

　　“呃，你还好吧，暮暮？”小蝶的声音让暮暮回过神，“你盯着那边有一阵了。”

　　“抱歉，走神了。”暮暮回应道，“来，我们去看看你的首赛。”

　　“我过会儿再去，”瑞瑞说，“帮我占个座，行吧？”

　　***

　　“世界沉默者冠军锦标赛第一组第一轮比赛即将开始！”解说员——一只可爱标记是个扩音器的深棕色陆马——用麦克风说道。从大喇叭里传来的声音如此之小，尽管大厅内本来就寂静无声，暮光闪闪依旧费了好大劲才听清解说员的台词。上百只小马整整齐齐坐在软垫上，盯着空荡荡的舞台，暮暮发现还有不少小马带来了自制的横幅，上面印着小蝶的名字。

　　“没错，奇普（Chip）。”另一名解说——一只淡紫色的天马——附和道。显然他们有一个完整的媒体团队在直播比赛。“正如众所期待的那样，A号赛场的观众席上已经座无虚席，对于上届冠军能否捍卫她的王冠，所有小马都在翘首以待。而在电视机前的观众就无法体会到现场紧张激烈的气氛了。”

　　可是在暮暮眼里，根本没什么“座无虚席”的赛场；她觉得这里就像坟地。没错，大半夜，无月天，死寂一般的坟地。

　　“说的对，艾斯（Ace）。观众们都兴奋地忍不住要大声喝彩啦。”然而暮暮发誓，周围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她都能听地一清二楚。

　　正当她在心里大骂解说员胡说八道时，瑞瑞跑了过来。她挤开夹在暮暮和过道之间的小马，坐到朋友身旁。

　　“错过好戏没？”她小声问道，暮暮摇摇头。

　　“在赛前热场，塞蕾丝蒂娅已经入席了。”果然，赛厅最前排的座位沐浴在一片柔和的光芒中。“还有，你刚干嘛去了？”

　　“哦，这个……我觉得既然已经来了，何不顺道找点乐子？”瑞瑞偷笑着说，“所以我去报名参加了业余组比赛！专业组比完就轮到我啦。”

　　暮暮没吭声。她在脑子里翻来覆去想着怎样回答瑞瑞，最后觉得还是直截了当说出来比较好。“你真要参加比赛？我看他们搞的挺正规，不是随便玩玩那么简单。”

　　瑞瑞不屑地挥挥蹄子。“噗……他们都是一帮业余货。绝无马能胜过一位像我这样端庄优雅、高贵贤淑的女士。”

　　暮暮咬紧嘴唇憋笑。很幸运，解说员及时救了她。

　　“她来了，艾斯。”奇普说，“女士们先生们，看啊，你们的前冠军——小蝶！”

　　淡黄色天马从左侧小跑上舞台，观众们激动的呐喊在台下汇聚成一片细微的沙沙声。一束明亮的灯光射下来，将她罩在一小块光斑中。小蝶油亮的羽毛和梳理的整整齐齐的鬃毛在昏暗的赛厅内无比耀眼；暮暮还从未见过她朋友如此漂亮的一面，以及——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瑞瑞的尖将寂静扯的支离破碎。“上啊，小蝶！干翻那个家伙！让他们知道你有多么……呃……多么……”所有小马全部转过头，恼火地盯住瑞瑞，千夫所指般的目光让她把声音缩了回去。

　　小蝶在台上无奈地摇摇头，暮暮在坐垫上捂住脸，瑞瑞清了清嗓子。

　　“呃，抱歉。”她红着脸低声道，“请继续。”

　　“……以及给我们的观众提个醒，加油或喝彩时注意秩序，”艾斯道，“不要影响选手发挥。”

　　“没错，艾斯。这里毕竟不是动物园。“

　　“我真的不认识她。”暮暮指着瑞瑞，悄悄对坐在隔壁的小马解释道。那只雌性天马只是扬起头，轻蔑地喷了个响鼻。

　　“我们的挑战者似乎准备好了，奇普。她是位极其难缠的对手，从来不服输：有请梦魇之月殿下！”

　　看到第二位选手大步跨上前，观众们有些慌乱地骚动着。当她高大阴暗的身影站在舞台上时，连大厅内的光线都开始黯淡下来。她俯视着浑身发抖的小蝶，那只螺旋形的独角悬在天马头顶，然后示威般地张开双翼，缀满星点的鬃毛如流水般飘扬在身旁，就像皎月一样冷酷且美丽。她站在对手身前，嘴角挂着冷笑，眼里充满轻蔑，连台下的观众都对笼罩在空气中的恐惧噤若寒蝉。她蹄下的木地板则蒙上了一层白霜。

　　“我们不是干掉她了吗？”瑞瑞低声道。暮暮瞪着这位生平大敌，下巴都快砸到地上。

　　“哇哦，她的登场方式可真劲爆，对吧，艾斯？”

　　“当然，奇普。但光靠这些可赢不了比赛。趁两名选手还在准备，我们来为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重温一下比赛规则。”

　　“好的。本轮比赛我们将沿用传统规则，就是说选手之间不能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也禁止使用道具和魔法。如果二十分钟内没有分出胜负，总裁判长会根据选手的风格和创新性给出裁决。”

　　等等……什么鬼……？风格和创新性？暮暮左看右看，却发现只有瑞瑞和她一样一头雾水。

　　“裁判在打信号了，选手已经准备就绪。女士们先生们，比赛……开始！”

　　梦魇之月和小蝶在舞台两侧相互站定。高大的天角兽就像即将狩猎的猛兽般慢慢朝小蝶走去，一步步用无形的压迫感折磨猎物的神经。小蝶没有动，但随着夜之公主的逼近，她的腿也渐渐发起抖来。梦魇之月在小蝶身前停下，她的角已经刺进聚光灯的光斑里，在天马身上投下一片浓密的阴影。

　　梦魇之月俯视着小蝶，吓地天马畏畏缩缩偏过头。在天角兽的注视下，小蝶不着痕迹地猛吸一口气。

　　梦魇之月眯起眼睛，对直打哆嗦的天马呲出尖牙，这模样让大厅里不少观众直接晕了过去。小蝶紧紧闭住眼睛，似乎也有点意识模糊。晕过去算失败么？暮暮思索着。直接晕过去的话反倒省事，至少不会发出声音了。

　　然而暮暮永远也没机会解开这个迷。小蝶做了几次深呼吸，睁开双眼。她慢慢站直身体，像鸡蛇怪那样冲夜之公主狠狠等了回去。梦魇之月吃了一惊，有些慌张地拍了拍翅膀。

　　加油加油！暮暮在心里吼道，瑞瑞在旁边激动地浑身发抖。大厅内的观众都大气也不敢出。

r> 　　然而想胜过梦魇之月远没这么简单。她后蹄着地，直立而起，张开的翅膀如夜幕一般笼罩下来，让明亮的聚光灯都黯然失色；阴森的雾气环绕在她可怖的身影下，刺骨的冷意开始在大厅内蔓延。暮暮呼哧呼哧喷着鼻息。没错，就是这种感觉，这才是真正的梦魇之月。根本没小马扛得住她。

　　小蝶只是仰起头，把鼻孔冲着梦魇之月，然后转过身用屁股对着她。梦魇之月愣住了，她如狱般的神威就在天马不顾一屑的蔑视下瞬间土崩瓦解。

　　很快，梦魇之月脸上的困惑便被狂怒取代。她用蹄子砰砰砸着舞台，地板木屑四下乱飞。“汝等草民岂敢背对本宫！”她咆哮道，“汝可知晓此乃大罪？本宫要——”

　　*嗡——* 蜂鸣器的响声打断了梦魇之月的痛骂。她干张着嘴，而台下的观众们已经无声地开始为小蝶欢呼。天马对公主轻轻一躬，一溜烟跑下舞台。

　　“等等，喂！等一下！！”梦魇之月叫起来，急地四处乱瞄。“这不算数！刚才只是预演的练习赛！”她可怜巴巴地望向姐姐，“蒂娅，快给他们说刚才只是练习赛！”她的身体开始在闪烁的亮光中不断缩水，最终恢复成小一号的露娜公主模样。塞蕾丝蒂娅摇摇头，从座位上站起身朝外面走去。两只天马卫兵在旁边帮她拦着狂热的观众。

　　“啧，真快呀，”奇普感叹道。“赢的干净利落。官方记录显示她只用了两分十九秒，小蝶又一次取得了万众瞩目的好成绩。”

　　“没错。有那么一阵我怀疑梦魇之月要赢了，但总感觉还差一点。好吧，希望她下届比赛继续努力。此外，我们的赞助商还会举办更多相关赛事，观众朋友们敬请关注。”

　　小马们开始默默退场，偶尔轻声讨论着比赛，经常能听见谈话中夹杂着小蝶的名字。暮暮和瑞瑞则在座位上多等了一会儿。

　　“你们觉得……这比赛好玩么？”暮暮问。

　　“好玩的要死！”瑞瑞兴奋道，“你觉得业余组比赛也是这样嘛？”

　　“不见得。”暮暮顿了片刻，“不过，还是祝好运。”

　　“诶，多谢。我得走了，我可不想错过我的首胜！”瑞瑞裂开嘴无声地笑着，“你……你会来看的，对吧？”

　　“我过会再去，露娜似乎需要点安慰。”

　　的确，露娜还垂头丧气地站在舞台上一动不动。暮暮推了把瑞瑞，然后跑上台去安慰阿奎斯陲亚的二公主。

　　***

　　“准备好了？”小蝶瞧瞧问道。

　　“大概吧。”瑞瑞断断续续抽了一口凉气，“我还是有点紧张，怎么办？”

　　“哦，我在上面一直很紧张的。”

　　“问题是……我一紧张……就忍不住想说话。你看，我喜欢用说话缓解压力……这没问题么？”

　　小蝶沉默了一会。“不，没……问题。”

　　瑞瑞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刚才还提心吊胆，要是第一场比赛被刷下来那就太丢脸啦。而且还是被小孩子打败的！”在房间另一头就是她本次的对手，一只不拘言笑的陆马小幼驹。他正在听他的教练讲临场安排。

　　小蝶没吭声。

　　“哦，他们喊我了！”瑞瑞说，“祝我好运！”

　　“她怎么样？”小蝶刚回到座位，暮光闪闪就凑过来打探消息。这场比赛的观众就少多了，虽然台下的小蝶仍吸引了许多小马和她一起看比赛，但规模还是远不如先前。

　　“呃，她……还行。”小蝶应付道。

　　“你看她能赢不？”

　　小蝶死死抓着前排座位，于是暮暮决定还是闭嘴为妙。

　　观众的议论声渐渐停止。裁判——一只粉色雌性天马——示意两位选手到房子中间来。她简短地交代了一下，然后让他们各自退回角落里。那只小雄驹紧张地踱着碎步，瑞瑞则有一下没一下揪着自己的鬃毛。

　　赛场安静了片刻，瑞瑞有点困惑地四处望望。

　　“我说……咱们可以开——”

　　*嗡——*

　　暮暮一跃而起，满脸的不可置信。即使小蝶看上去也被吓了一跳——胜负分的未免有些太快了。

　　“等等，喂……搞什么啊！”瑞瑞嚷嚷着，尽量优雅地跺着蹄子。“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裁判走过去给她解释起来，小雄驹则跑向兴高采烈的父母。观众们陆续退场，大多数小马还一边失望地嘀嘀咕咕。

　　“啧，真是快，智商碾压。”暮暮打趣道，小蝶在一旁点着脑袋。

　　“总之，瑞瑞好像还要再耽搁一阵了。”天马接过话头。那边瑞瑞和裁判的争论才刚刚开始，白色独角兽正蹄舞足蹈地发泄不满。直到小蝶和暮暮溜出房间时，她那劲头还不见丝毫减弱。

　　***

　　接下来的比赛并没遇到什么困难，小蝶迅速解决了三个对手，以小组第一的成绩打入四强。暮光闪闪也拉着满肚子闷气的瑞瑞在台下为小蝶喝彩。

　　半决赛在会议中心最大的礼堂内举行，该礼堂曾经还被用来举办过蹄球锦标赛。看台上挤满了上千只小马，就像一片寂静无声的彩色海洋，而笼罩在灯光下的舞台则是他们注视的焦点。前冠军被请去了VIP贵宾区，坐在赛场最前面。

　　“我得承认，这比我想的精彩多了。”暮暮小声说道。瑞瑞却在旁边嗤之以鼻。

　　“我觉得简直无聊透顶，”她咕哝着，“真的，没意思。比赛‘不出声’？这算哪门子竞赛嘛。”

　　暮暮使劲翻起白眼，转过头不再理她。

　　“不过，”白色独角兽忍不住补充道，“这轮比赛应该好看。那边的家伙显然很难对付，他上赛季没拿冠军只是因为患了重病。”

　　看到小蝶走上台，场内逐渐安静下来。淡黄色天马紧张地冲数千观众挥挥蹄子，然后屈膝坐下。

　　“他看上去气色不错，”瑞瑞说，“他过来啦！哦哦，竟然还带着跟班呢，真时尚！”

　　所谓“跟班”就是四只身着白大褂的陆马。他们抬着一只担架上了舞台，将担架小心放在地板上，又快步走了下去。

　　全场变地寂静无声，暮暮和瑞瑞睁大眼睛盯着上面。担架上赫然躺着一副白森森的独角兽骸骨，它的角早脱落了，只在额头正中留下一个黑漆漆的大洞。

　　“欢迎回来，小马们！”奇普喊道，“马上要进行的是沉默者世界冠军锦标赛半决赛。气氛已经紧张起来啦，充满压力的空气甚至能用刀子刮下厚厚一层来。”

　　“的确，”艾斯接着说，“我们对这场比赛的期望很高。看过去年比赛的观众可能还记得哑雀（Shy Sparrow），他曾是夺冠大热门，但最终因重病退出比赛。很不辛，他没有挺过来，但根据他的遗嘱，哑雀被允许再次参加本年度的比赛！”

　　“给他们详细说说，艾斯。难道没有谁反对声音吗？”

　　“当然有，所以塞蕾丝蒂娅不得不亲自批准了他的参赛资格。顺便一提，这就是为啥新赛规里明确标明今后只有活着的小马才能参赛的原因。”

　　“所以，哑雀的成败在此一举？”

　　“对的！但如果小马国里还有谁能击败他，那一定就是小蝶！”

　　“暮暮，”瑞瑞呻吟道，“我我我觉得我要吐了。”她雪白的皮毛已经变成了不正常的绿色。

　　暮暮没有回答。事实上，她根本没听瑞瑞在说什么。她只是呆呆地盯住骸骨猛瞧。

　　“裁判已经就位。注意啦，本次比赛是混合赛，就是说选手们不仅要比谁更安静，同时还要比谁能更久地保持静止姿态。”

　　“可是艾斯，哑雀看起来在这两方面具有压倒性的优势。”

　　“一点没错，奇普。因此使用怎样的策略将在本轮比赛中起到关键作用。”

　　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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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时器即将启动！让我们祝两位选手好运！”

　　舞台上的计分板闪烁起来，大屏幕上显示出的红色数字开始了一小时的倒数。

　　59:59… 59:58… 59:57…

　　小蝶在台上不动如山，视线始终锁定骨头架子前方几英尺处。如果忽略呼吸时胸口细微的起伏，她看起来便是一座活脱脱的雕像。

　　“顺便提醒各位，”奇普用前所未有的弱音在喇叭里解释道，“选手不会因眨眼或呼吸而被扣分，除非他们以前在赛程中干过憋气之类的事。”

　　三位裁判排成一溜坐在舞台旁的桌子后面，不时冲选手们指指点点，然后在计分板上写写画画。不过大多数裁判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在小蝶身上。

　　“不公平啊！”瑞瑞在暮暮耳边小声抱怨道，“他是堆骨头哎！怎么可能有小马赢过骨头架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一小时过的飞快。裁判们始终将注意力放在小蝶身上，毫不留情地挑着破绽，例如她不经意间耳朵的抽动或随风微微飘起的鬃毛。至于哑雀，他还是老样子，一身骨架就像躺在坟墓里一样毫无动静。

　　形势不太妙！暮暮想。离时间结束只剩几分钟了，小蝶很明显处于落后地位。所有观众都在静待终点铃声。

　　寂静的舞台上突然响起一阵轻微却无比揪心的咔咔声。哑雀的一条肋骨松动了，摇摇晃晃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挂在脊椎上。骨骼之间干枯的肌肉开始断裂，接着那条长肋骨便从骨架上脱落，滑下担架掉在地板上，还砸出一片清脆的声响。裁判们顿时凑在一起嘀咕起来。

　　又过了几十秒，倒数的数字终于归零，台下的观众爆发出小小的骚动。暮暮和瑞瑞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很难说，奇普。哑雀在整个赛程中遥遥领先，奈何天公不作美。”

　　“太对了。裁判们必须做出评判，以裁定哑雀会不会败于最后的失误。哦，他们好像已经商量好了。”在那边，裁判长递了三张表单给解说员，上面写有他们仔细讨论后的评定结果。

　　“我们已经拿到啦，奇普。宣读结果的殊荣给你如何？”

　　“荣幸之至。女士们先生们，经过激烈讨论，最终的获胜者是FONT>小蝶！”

　　观众们热烈而斯文地欢呼起来，数千小马的喝彩几乎与风平浪静时浪花的拍岸声一样大。

　　“祝贺她。这真是自比赛成立以来，十多年间我看过的最惊心动魄的对决。”

　　“说的没错，艾斯。也很遗憾哑雀最终败于半决赛。他曾距夺冠只有一步之遥，不过他的亲属现在终于能安葬他了。”

　　“刚才真是千钧一发。然而天无绝马之路，天无绝马之路啊。”

　　***

　　“你……准备好了？”暮光闪闪问道。

　　小蝶吐出一口浊气。休息室里只有她和暮暮在，瑞瑞去VIP贵宾区帮忙占座位了。

　　“大概，”淡黄色天马回答道，“虽然这轮比赛会很难。”

　　“拜托，快别谦虚了。连骨头架子都不是你的对手，你还会怕谁？”

　　“说来……话长，”小蝶又叹口气。她转头望向门外，想看看新对手有没有过来。

　　神秘选手并未让她俩就等。没过几分钟，休息室的门便被推开了，裁判们跟着一位个头极其矮小的小家伙鱼贯而入。然而就是他的到来将暮暮惊地目瞪口呆。

　　“不会吧……”她小声呻吟着。

　　“就是他，”小蝶确认道。淡黄色天马冲神秘选手笑笑，“恭喜哦，天使兔。”

　　白色小兔子一脸鄙夷地扫了两只小马几眼，转过身不再理会她们。当然了，它还是老样子，一声不吭。

　　***

　　“嘿，你在这儿，”瑞瑞道，“我刚还在奇怪你跑到……诶，你看起来好像见鬼了？”

　　暮光闪闪在朋友身边坐下，眼珠差点没瞪到眼眶外面。

　　“是……是小蝶的对手，”她硬着舌头含糊道。瑞瑞打算再从她嘴里挖出点新鲜货，可广播适时响了起来。

　　“好吧，奇普，要开始了。沉默者世界冠军锦标赛总决赛！”

　　“如果这些观众再嚷嚷地大声点，艾斯，我就听不见自己说话了！”

　　暮暮环顾赛场，这次的观众超过一万，从马群中传出的吵杂声浪简直就像她置身于小马镇图书馆外面的那条空荡荡的街道。

　　“其实，在我们两位选手之间还有一段有趣的故事。想必大家都认识小蝶，上届锦标赛总冠军。但她本次的对手——本赛季突然杀出的黑马——却鲜为马知！”

　　“给你说，艾斯，他给我的感觉更像一头可爱的猛兽。我绝不会希望自己跟他对上的。”

　　“哈，我们已经过了参加比赛的年纪，奇普，这是年轻小马的竞赛。让我们回到话题……这次杀出的神秘选手不仅仅是小蝶的朋友，他还是她的室友！”

　　朋友？暮暮歪歪嘴。他们对这词儿的定义也太宽泛了些。

　　“有请我们的挑战者，天使兔！”

　　白色小兔子蹦上舞台，怒气冲冲地瞪着观众，然后原地坐下。

　　“接下来是我们的前冠军，小蝶！”

　　淡黄色天马并没走上舞台，反而挥翅飞起，在观众的欢呼声中优美地落在台上。她从头顶摘下一盏小王冠，把它交给裁判长。

　　“奇普，如果天使兔赢了，你觉得他们会专门为它做一顶更小的吗？”

　　“还是先操心自己，艾斯。两位选手必须来一场大混战，可我觉得……像天使兔那样的小家伙想胜过一只天马希望不大。”

　　“有道理。至于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我再解释一下——在本轮比赛中双方选手可以向对方做任何事。对，没有限制，只要他们保持安静。”

　　“老天爷，”瑞瑞小声惊叫道。即使从她们的位置上也能看见从天使兔眼里一闪而逝的精光。

　　“就此打住，艾斯！裁判已经在示意了，比赛准备开始！”

　　一名裁判员简短地向两位选手交代后，重新回到裁判席。小蝶和天使兔对视良久，但谁也没有动。

　　最先忍不住的是兔子。他不知到从哪儿掏出一根胡萝卜——暮暮后来发誓他绝对用了魔法——用尽全力敲向小蝶的脑袋。萝卜打在天马两眼之间；小蝶缩了一下，又恶狠狠地瞪回去。

　　天使兔无声地哼着鼻子。他躲开小蝶探过来的前蹄，然后绕到后面跳上她的脊背。天使兔顺着天马的翅膀爬上鬃毛，抓住几根然后用力扯下去。

　　小蝶的头被天使兔拉拉扯扯朝后仰着。她皱起眉头，想将兔子从背上拍掉，奈何蹄子够不着。于是她开始扇动翅膀，希望能把天使兔扇下来，以解燃眉之急。

　　兔子跌下脊背，在地板上滚了两圈，不动了。小蝶心里咯噔一声，溜过去准备看看情况，却被天使兔一脚踢在鼻头。她跌跌撞撞地跑到一边，疼地脸都皱成一团。

　　两位对手——天马和兔子——又开始相互打量。他们都大口喘着气，皮毛和鬃毛乱糟糟的，然而谁也没动。

　　这次是小蝶先行动。她一跃而起，在半空用尽全力盯住兔子。瞪眼绝技将天使兔压在原地，兔子的小眼睛都因恐惧而扩大了不少。

　　是了，瞪眼绝技——对熊孩子和动物们有奇效，可在沉默者锦标赛里却没啥大用。在瞪眼的压力下，兔子倒是乖乖呆在原地，但这并未帮小蝶建立什么优势——这兔子即使吓破了胆都不会吭一声的。最终，小蝶眨眨眼睛，放弃了瞪视。

　　天使兔很快便从天马的瞪眼中恢复过来。他以惯用的鄙夷眼神瞅了瞅小蝶，然后又蹦上她的鼻尖。小蝶挥舞蹄子想赶开他，但又害怕伤着兔子，所以没用太大劲。与此同时，兔子在她头上来回乱抓，扯她的睫毛，刨她的鼻头，总之怎么贱怎么来。

　　“小蝶的情况似乎不妙，”奇普解说道，“天使兔对付她挺有一套的。”

　　暮暮不得不承认解说员讲的没错。天使兔在上面专心致志地欺负天马——在时间结束前他只需要专心一件事：让小蝶叫出来。

　　突然，小蝶停住动作，不再驱赶天使兔。她躺下身体，将脸帖在地板上，开始用一只前蹄轻轻抚摸兔子。

　　“她……她在干嘛？”瑞瑞小声问道，暮暮只是疑惑地摇摇头。

　　天使兔哆嗦了一下。他的攻击在小蝶的轻抚下逐渐减慢，最终不情愿地跳下她的脑袋，打着滚儿来到天马身前。然而小蝶依旧没有停止抚摸。

　　有那么几分钟暮暮完全猜不透小蝶的计划。天使兔变地更安静了，而距时间结束已经不远，如果她继续抚摸一动不动的兔子，便会因为这个而输掉比赛。就在暮暮为她揪着一把汗时，寂静的赛场上响起一连串轻微的拍击声。

　　数万观众几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舞台上，天使兔正用脚狠狠跺着地板，似乎这本能的动作根本不受他控制。小蝶停下抚摸，开心地笑了。

　　*嗡——*

　　“胜负已分，蜂鸣器响啦！”奇普嚎叫着，“小蝶再次成为冠军！”

　　整个会场顿时沸腾了。

　　***

　　“暮暮？”

　　“诶？”

　　“上次的比赛感觉如何？”瑞瑞问，“好玩么？”她和暮光闪闪又坐在小马镇的SPA里，湿漉漉地蒸起桑拿。至于小蝶，她还留在中心城应付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和各种访谈。

　　“当然啦，比我想象中还有趣的多。我是说……呵，比赛‘不出声’？竟然真有这种事。”

　　于是一时间真的谁也没出声。

　　“我们要不要讲给其他小马听？”瑞瑞继续问。

　　暮暮默默地想了想，但做决定并不难。

　　“还是当成我们之间的秘密吧，怎么样。”

　　“嗯，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于是两只小马不再言语，继续安享起祥和的平静。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