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假如指挥官是个当了铁驭的只狼•元年 第十三章：特权（完全版）
本文为露指相遇到序章之间的故事。
没有任何的交流，二人回到了基地区域。
此时才是空中花园作息时间中进行晚餐的时间，这个时候，便陆续有指挥官和他们的构造体小队从虚拟训练场回到了此处，而看到从市区方向回来的粟东煌与露西亚，有些人不由开始小声议论起来，不过粟东煌没有在意。
但就在粟东煌要打开电子锁的时候，他的手却忽然停在了半空中。
“……指挥官?”露西亚探头看向粟东煌，却发觉他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暗影。
“有人来过。”
“？”露西亚不由被这句有些没头没脑的话说得一愣。
粟东煌并没有回应，将露西亚拉到了一旁靠着墙的位置，随后——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指挥官制式手枪，呈三角立姿，双臂屈成三角状持枪靠近墙壁。
“？！”看着指挥官拉动套筒上膛且摆出中轴重锁系统持枪姿势着实被吓了一下，她完全没发觉自己的指挥官身上居然也藏着一把枪，她根本看不懂自己指挥官到底想干什么。
“嗨，首席。”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的另一边出现了两名与粟东煌年龄相仿的指挥官向他们打招呼，其中一名黑色寸头，黑色瞳色，标准盎格鲁-撒克逊长相，身穿的指挥官制服上的臂章是一个白底黑边圆形，中间一把黑色的锤子，锤头处被处理成鲨齿的样式。而另一名则长相非常俊美，但扎成了低马尾的头发与翡翠绿的眼瞳让他看着有些阴柔，而他制服上的臂章是一个以黑色基底的白色猛禽图案。
这似乎是一个很尴尬的见面，但二人见粟东煌在他自己基地的门口呈这种姿态，却没有任何感到意外，相反——二人的神情也立刻开始变得严肃起来，同样从腰间拔出了配枪，以同样的姿态位于门口“死亡漏斗”的两边。
“……”露西亚是彻底被自己面前的这几个指挥官所作所为惊呆了，先不说到底是怎样的“同期文化”让他们都随身都带着把枪，更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们都会突然这么紧张。
其实粟东煌看出有人来过的原因很简单——早上搬入的时候门口已经打扫过了。门口的落灰有着绝对不会属于这里的泥土以及木屑，而且看痕迹，有人数甚至不少，依稀还能辨别出的胎痕甚至可以推测还搬运有重物。
“首席，下午那帮搬东西到你这的人不是你叫来的？”那位扎着低马尾的指挥官小声地向正在检查电子锁有被人动过手脚的粟东煌问道。
粟东煌并没有说话，而是用手语表示确认。见此，那名指挥官也开始侦查墙壁上没有被嵌入炸弹的痕迹，而他身后的那位指挥官，也开始调整自己的脚步，似乎已经准备好在突发意外的情况下将前面的两人拉回安全区域。
只能说他们真的习惯了——还在法奥斯的时候，甚至直到毕业的当天，他们的教官都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折磨”他们——比如用在教室的门口设置绊线，在走廊的拐角进行伏击，在教室椅子的坐垫下面放置蝴蝶雷……只要是非理论课程的时间，这样的突然袭击或者埋伏会出现在这学院的各个角落，虽然不是真枪实弹，但是如果有学员被判定中招，那么恭喜，他得绕操场跑十圈，因此，自远程链接被取缔后，所有刚毕业的指挥官都会有一种近乎神经质的警惕。
毕竟，重返地球，没有这种近乎神经质的警惕，是不可能带领自己的队伍活下去的。
这也是粟东煌能成为首席的一个原因……虽然跟在他身边反而会觉着他更吓人，但实在太安全了，他是唯一从来没有中过招的人。
在场所有人都开始回忆基地内的基础布局，毕竟这也是在学院里训练过的，如何压缩安全角，如何快速地清房都在脑海中有了一个一个模型后，另外俩名指挥官也确认准备完毕后，粟东煌开始用手指倒数——
三……二……一！
粟东煌打开了基地门口的电子锁，基地大门应声打开，在确认了门口没有设置绊线或是感应雷后，位于门口的两人快速切角确认角落处没有敌人，因为门在打开的那一刻便会提醒内部可能存在的敌人，从而导致对方有时间反击，所以来不及一点一点蹭一下地探头，只能快速突入，就在两名指挥官已X阵型进入时，完成切派动作的粟东煌已经看清了基地内正对着门口的两人。
“别开枪！”
粟东煌连忙上前一步，将已突入的两名两名指挥官的手枪猛地按压了下去。
“……”
其实另外两名指挥官在看清自己面前的人究竟是谁的时候，手指就已经从扳机重新放到了护圈上。也幸亏着肌肉记忆上的不匹配，不然……
不然他们就轻易做到了别人不敢想的事。
房间内没有一脸想要玩弄自己的教官，没有戴着黑色头套的人形标靶。有的只是一位老人和一位金发的少女。
尽管那位老人里面所穿着的是非常考究得体的正服，但外面却套着一件朴素且破旧的灰色风衣。脸上已经有着不少岁月留下的痕迹，拉渣的胡子也显得有些不修边幅，但从他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依旧从容的神情中依然能够看出那未被磨灭的沉稳与热情。而他的眼睛……就算是那有着条形码的黑色眼罩，也无法遮挡住那道自头顶到脸颊的伤疤。
而那名金发的少女则穿着标准的空中花园制式女文职人员正装，金色长发扎成两个双马尾垂在身前，身材非常苗条，唯一美中不足是，此时精致的脸庞上却带着因完全搞不清楚现状而展现的极度夸张的表情。
最后的露西亚跨进门后，便立刻挺直腰板朝自己对面的老人敬礼：
“哈桑议长！”
似乎这时候，三名指挥官才反应过来此时该做什么，可以用整齐划一来形容地同时做出了几个动作。
缷弹匣，退膛，收枪，敬礼。
……只能说，粟东煌推测错了，他以为偷偷潜入来到自己基地里的人的目的和在虚拟训练场时候的一样，旨在观测和逼出自己的实力，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来到自己基地的居然是现空中花园的最高决策者。
“你可真会给我找来刺激啊，灰鸦指挥官。”哈桑见此，终于抚额摇了摇头“一般都是别人要等我三个小时，还从来没有人让我等他三个小时，而且一见面方式居然还是这样破门而入CQB……你们告诉我，在你们眼里我究竟是人质还是恐怖分子？”
此时的哈桑，真的是好气但更好笑，但却同样有一种不知为何的感叹——
我是有多久没被人用枪指着了？
见没人答话，哈桑不由看向粟东煌身边的另外两名指挥官：“你们两位，是725小队指挥官德雷克和白鸢小队指挥官希尔菲兹吧？”
“是！哈桑议长！”名叫希尔菲斯的指挥官回答道。
“你们告诉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报告议长，因为我们的教官曾经训过我们，说我们就是群和平生活惯了的小兔崽子，如果不逼一群成随时都准备应对危险的狼，就只他的娘配当战场上的炮灰！”
“嗯，说得不错，那你们为什么要跟着灰鸦指挥官一起来？”
“这个……”另外两名指挥官面面相觑——毕竟，总不能说因为已经习惯跟在他身边做同一件事了吧？
哈桑无奈地笑了笑，站起身说道：“我今天是专门来找灰鸦指挥官谈话的，你们两位赶紧回自己的基地吧，不然你们自己队员恐怕要担心了。今天的事情，我不会放在心上，你们也就当没发生过。”
“是！”
溜了溜了……
当两位指挥官都轻声向自己道别后，露西亚才小步走进自己她自己的基地基地，这时她便发现整个灰鸦基地居然都翻新过了，各种仪器装备，哪怕是摆放武器的武器架都已经换成了空中花园现公布的最新款，甚至还有不少是得由小队自筹才能拥有的一些装备。
露西亚呆呆地站到了粟东煌的身边，望着眼前似乎永远不可能让人琢磨透的议长。
“你叫粟东煌，对吗？”
“是，哈桑议长。”
“这真的是你的名字吗？”
“……”
听到这句话，粟东煌将敬礼的手放了下来，神情瞬间又变回了之前在门口时的状态。
“看来我这问题激起你的敌意了啊。”哈桑双手微微向上抬举了一下，似乎是示意粟东煌放下戒备。“不过你放心，这里除了我和旁边这位赛利卡小姐，已经没别人了。”
见粟东煌依旧没有放下戒备，哈桑便也不再解释什么，从风衣内部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烟，从中叼出了一根，但就在拿出老式打火机准备点上的时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烟重新拿在手上：“说实在的，尼科拉大半夜突然找上我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我也习惯隔三差五就看到他那张永远铁青的脸了，但昨天……呵，我还从没见他露出过那种表情。”
“噗嗤！他那表情简直像刚结束梦游一样！”一旁的赛利卡忍不住笑出了声，似乎昨天他们见到尼科拉真的很值得玩味，不过看到露西亚看向了她后，又立刻装出了正经的模样。
哈桑也淡淡地笑了笑，不过笑容中更多地却是苦涩：“但同样的，也只有是他说的，我才敢相信——你的存在。”
“？”自然露西亚根本听不懂哈桑到底在说什么，当她小心翼翼转头看向粟东煌的时候，却看见他的头已经低了下来，就仿佛是想要掩藏自己的感觉。
见粟东煌依旧没有想做出任何说明的态度，哈桑也只能继续说道：“然后，今天整个上午我都在寻找你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痕迹，但如尼科拉所描述的——你简直就像永远不会留下印迹的影子一样，除了法奥斯学院作假的记录和一堆打工记录，什么都没有。但这还不是最让我惊讶的，更让我我觉着不可思议的是你能成为影子的原因，以及……”
说到这里的时候，哈桑终于翻开了打火机的罩子，擦擦两声，火苗在闪烁的火星中亮起，看了眼跃起的火苗，便看向了进屋后就一直没有再说话的的露西亚，仿佛他手中微弱的火苗，可以照亮那位少女未曾消散的阴霾。
“……不存在的暗影，居然选择去守护星火。”
火苗在哈桑的手上不安地舞动着，它终究太渺小了，在这个光线充足的基地中，也只能将哈桑的上身渲染上它自己的颜色。而露西亚的目光也因哈桑的话语而注意到了那微弱的火光之上。她自然听懂了哈桑的比喻，可她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比做星火，自己明明只是个……
只可惜，映入露西亚眼眸中的跃动的火光并不能为她指引方向。
哈桑缓缓地将烟点上，翻上盖子收起打火机，在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吐出来后，之前略显凝重的脸色，也表露出来些许对眼前二人的愧色：“原本，我打算上午就过来见你们的，结果尼科拉却和我说再等等，他想要再观察你一阵，我同意了，但我没想到，他的观察方式居然这么的……直接，竟然直接修改了虚拟训练场的……”
“报告哈桑议长，虚拟训练场的事只是一场意外。”令哈桑没想到的是，粟东煌却在这时候选择开口打断他的话“我们在虚拟训练场所遭遇到的突发情况，只是系统故障而已，所幸我和我的队员都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额对，只是一场意外。”哈桑愣了愣，随即明白了过来，微笑着点了点头，又吸了一口烟。
看来他还挺懂人情世故的，知道这时候该给人台阶……
“但是。”粟东煌话锋一转说道“我认为该系统必须好好检修一番了，居然会让这样的突发意外发生，让在其中进行训练的人员遭受毫无意义地危险，这样重大漏洞必须有人出来承担责任，而且，我觉得我们应该得到道歉和赔偿。”
“咳！咳咳！！”哈桑突然就被呛到了，差点把自己叼在嘴里的烟都吞了下去。
好小子，居然直接在在台阶上撒钉子。
而这时哈桑身后的赛利卡整张脸都因为憋笑而鼓成了一个柑橘，不过这时候就需要她这位哈桑的随身秘书出来做出解释了。深呼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将笑意憋了回去，上前几步走到了哈桑的身前。
“这是自然，今天哈桑议长来到这里就是对于这种恶性事件而向新任的灰鸦指挥官以及露西亚小姐进行慰问的。关于这件事，我们担保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杜绝此等意外事件发生，但同时，也请二位勿将这件事宣扬出去，这不益空中花园的和谐与秩序。”
很难想象，这位刚刚还在哈桑后面各种颜艺的少女，此时却非常得体地进行着各种汇报工作，虽然是在打官腔，但陈述得相当流畅语言依旧非常干练准确，这时候粟东煌才敢确信她就是哈桑的随身秘书。
“那是自然。”粟东煌毫无感情地承诺道。
“同时，正如你所看到的，灰鸦整个基地的基础设备都换成了最新型的，这便是那位……呃……今日负责虚拟训练场系统维护的临时工，对灰鸦小队进行的补偿。”赛利卡说到这里不由尴尬地看了眼哈桑，见他一副“随你这样说吧”的神情后才继续说道“当然，哈桑议长来这也带来了礼物。”
这时候，赛利卡走上前，将桌上的盒子拿到了粟东煌面前打开，而里面放着的，是一部全新的个人终端。
“这个虽然外观上看和你在法奥斯得到的个人终端一样。但内部的结构还是系统都是全新的……”
“而且不用担心，不会再出现之前的“故障”了……当然，这里的一切设备也是一样。”哈桑接着赛利卡的话说道。但看着粟东煌拿起个人终端的神情，便知道他并没有对此表示怀疑……或者说，如果这时候还觉得能骗他，只会被他鄙视而已。
“这份人情……我担待不起。”话虽然这样说着，但粟东煌还是将个人终端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他明白，对方突然给自己这么大礼，就一定有什么要求或条件，而且他也不觉得自己能拒绝得了，更何况就现在情况来看，哈桑和尼科拉也不会打自己和露西亚什么馊主意了，既然如此，自己也没什么需要拒绝的理由。
“这是你应得的。”哈桑掐灭了烟，却发现这里并没有烟灰缸，只好用纸巾包起来扔进垃圾桶。“当然，你和露西亚也可以提别的要求……不过如果是人员补充的话，很抱歉，这是军事方面的调动，就算是我也不能直接越过尼科拉直线管理。”
“哈桑议长，我……我想申请让指挥官重新匹配构造体小队。”
“？！”
露西亚突如其来的话语，瞬间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粟东煌猛地回头看向了露西亚，就就看见她双手环抱着自己，底下的头几乎将脸埋入到了围巾之中，而这副模样——就和相遇时露西亚站在墙边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我想，如果是我自己申请的话，应该可以允许进行重新选择吧？”
“露西亚？”不顾还有他人在场，粟东煌直接双手抱住露西亚的双肩，不解地看向露西亚。
“因为，指挥官很是优秀，假若能到战场上的话大家一定会明白真正的实力，但是现在的灰鸦小队……”
说到最后，露西亚的声音已经小到不可听闻。
“……”粟东煌沉默着看向露西亚，可露西亚的刘海，遮蔽了此时露西亚不住颤抖的双眸，就仿佛只有这样 才能略微遮挡来自头顶灯光的炙热。
“……既然如此的话，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的哈桑，却不由地露出了坦然且放松的笑容。
“欸？”不止扭头重新看向哈桑的粟东煌，就连赛利卡也面露疑惑，显然她也不知道这位议长在打什么主意。
哈桑伸出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罩说道：“在小队成员未满条件下禁止出任务……这是硬性规定，但是同样的，如果总司令或议长等上层特别委派小队进行战斗任务，那么那只小队就必须无条件执行，即使是在成员未满的情况下。”
“……也就是说，如果灰鸦以你的名义进行任务，哪怕是以现在这种状态也可以上战场？”粟东煌立刻反应了过来，但即使是他，此时的语气也略微显得飘忽。
“没错，这算是我作为议长的一点特权。也是在不违反规定的情况下，给灰鸦的一向特权。”说道这里的时候，哈桑下意识地又拿出一根烟点上，透过袅袅升起的烟雾，继续看着面前的二人。
“……而且我认为，无论是现灰鸦指挥官，还是现在的露西亚……都值得拥有这份特权。”
“……”粟东煌此时也不由地沉默了。
而下意识的，露西亚往粟东煌的怀里靠了靠，不得不说，哈桑的这项提议对现在不知何时能补员的灰鸦来说十分地诱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些对指挥官的诽谤也会自然而然地消失了吧？可是自己现在……
“嘛，你们也不用这么急着去做答复。而且，这台终端的一样特别之处就是可以随时向我，和尼科拉进行联系。”见面前的二人似乎都陷入了思考，哈桑忽然猛吸一口烟后，仰了仰头，就好像是为了挺直腰板一样，随后将嘴里的烟吐了出来，但这时候，却又忽然感叹了起来。
“年轻真好啊……有大把的青春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有性情可以完全不记后果地来句干就完了。”
但一旁的赛利卡听了脸色就挂不住了：“我怎么不知道啊！我也正年轻啊！可是这星期我除了刚才那三个小时根本就没有休闲时间！一直都在被你逼得各种加班！”
对于赛利卡这没大没小的说辞，哈桑却没有任何不满，反倒带着赔笑意味地说道：“下次不会了，而且这个月也和往常一样三倍工资。”
“这都多少个下次啦！”对赛利卡来说，哈桑这话踩雷了。
不过这时候哈桑却没有再回赛利卡的话，而是重新看向粟东煌：“真的很羡慕现在的你们，可以做很多我想做却不能做的事……就像你昨晚那样。”
“！！”
赛利卡很清楚地看到，粟东煌的瞳孔猛地收缩了，甚至其中透露的光芒也变得尖锐了许多，神情上并无任何变化但却……但却好像从他身上突然吹来一阵刺骨寒风一样。
不由地，赛利卡向一旁退了几步，直到自己不再出现在哈桑和粟东煌两人的对视当中。
“哈桑议长，请问……”露西亚自然也感觉到了气氛的突然不对劲，因为这种骤冷的感觉……和几小时前在虚拟训练场时一模一样。但同样也不知道这位议长究竟想什么，让指挥官产生这样强烈的敌意。
“放心，只是一个老头的心血来潮。”哈桑又上前走了几步，同时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和手指，但神色依旧显得自然轻松“毕竟我人老了，但心还没老，就是忽然想要学学现在的灰鸦指挥官……活动活动这把老骨头而已。”
“……”听到了这句话，粟东煌轻轻放开了抱着露西亚的双手，身躯挡在了露西亚的面前，同样也向前了几步，但也只有露西亚，看到了粟东煌将右手藏到背后后做出的手势：
不要行动
“……那就请吧。”
哈桑微微点了点头。
下一秒，哈桑便大跨步冲出，抓腕向粟东煌。
“哎呀！”
“！！”
没能搞清楚状况的赛利卡顿时被吓出声，而露西亚因为指挥官之前的指令而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向前去，以她的反应速度，完全可以在哈桑触碰到粟东煌之前解决战斗。
“？！”
但粟东煌的速度更快。
就在二人不过一米距离的时候，粟东煌虚步向前做出踢击姿势，哈桑见势立刻停下前行的动作，但粟东煌这实际只是假动作，实则跨步向前移动了一定距离。顺势伸出左掌向上拍击了哈桑伸出的小臂，在打断进攻就又向前接了一掌猛击哈桑腋下。
哈桑向后踉跄了两步才稳住了平衡，来自腋下以及肋部的疼痛正刺激着他的神经，但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自己的对手，而他的对手在刚才那套动作之后，双脚变为丁字步站立，而伸出的左掌也翻腕变为了问手动作。
哈桑不由在心中暗笑自己愚蠢：刻意把右手藏到身后，左手没有贴着腿部而是微微前倾，打一开始就诱骗自己去抓他的左手进行打摔，他也知道早已年老力衰的自己不可能进行持久的消耗，而会选择突袭并一招定胜负的战术。
而实际上……
哈桑依旧看着眼前的粟东煌：右手依旧紧铁在其背后，呈丁字步站立的姿态也消除了踢击其腹股沟的可能，左臂依旧平举着，似乎是在邀请自己主动进行攻击一样。
……什么嘛，自己连让他认真的资格都没有。
但越是这样，哈桑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感，一种作为一名空中花园的最高决策着决不该有的兴奋感，也许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人老了，但心还没老。
哈桑摆出格斗的架势，扭动双脚一点一点地靠近粟东煌，就在二人双手再次交错的时候 ，哈桑没有再次擒握粟东煌的手臂，而是猛击击向粟东煌的喉部，粟东煌立刻击打住哈桑的小臂内侧打断了攻击，而哈桑立刻躬身侧闪，想要改变位置至粟东煌的侧身，但粟东煌直接趁近身之际扭腰肩撞向哈桑的胸膛，再次打退攻击，趁着推后之际，哈桑选择抓住机会踢击粟东煌的腹股沟，粟东煌直接足尖扭转，扭膝截停了攻击，这样一来，反倒是哈桑的小腿部位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一时行动不便的情况下，选择直接赌一把，之前的佯攻变为主攻，再次手刀猛击粟东煌的喉部，而粟东煌却以极快的速度下蹲闪过，同时借助扭腰回身之势手掌拍击在了哈桑的腹部，这推力让哈桑再次后撤到之前的距离。
他这连搏击都算不上啊……
此时哈桑的脸上也不由表露出了难堪的神色。看着又变回正常姿态的粟东煌，内心中隐约产生了一种不甘，就想要在此刻竭尽全力地干上一场。
哈桑又接连几次假动作试探后，发觉粟东煌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便不再犹豫，持续进攻。期间，都没有再触碰粟东煌伸出的左臂，而是不断地试图用假动作和转移位置来来避开粟东煌的正面，但是每次不是被粟东煌看穿了假象便是被轻易截击了下来，自身的行动也被完全限制在粟东煌自己的十点到两点钟方向，完全不给哈桑任何机会。
一旁的赛利卡早就已经看呆了，作为空中花园的最高决策者，就不可能允许自己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但是年龄已经摆在那里了，自身的身体素质再怎么锻炼也不可能比得上一位刚从法奥斯毕业的指挥官。但此时，哈桑所表现出来的速度和敏捷，是作为秘书的她从来没有见识过的，即使完全无法对付粟东煌，但侧面所展现出的经验和技巧也几乎没有衰退的迹象。
而粟东煌身后的露西亚却一脸平静，诚然，哈桑出手的时候她也稍微惊讶了一下，但随后便马上恢复了镇静并开始观察和研究两个人的动作，哈桑的动作很明显能看出是马伽术，而指挥官……和上午与自己对练时用的招式大致相似，但现在却没有任何的架构可言，一次次化解哈桑攻势靠的几乎就只是自身的反应力与速度。
同样的，露西亚也惊讶于指挥官的身体协调性与自制力，前者在于粟东煌的很多瞬间动作难度大到常人根本无法短时间内做出来，而后者在于粟东煌自始自终右手都紧贴在后背上。
而在粟东煌自己心中，这一切不过是是陪哈桑心血来潮打一场来稍稍感谢一下份人情罢了。虽然哈桑也有可能也是测试一下自己的实力。不过在粟东煌看来……
……只能说，在粟东煌眼中，哈桑的动作慢得跟打太极简化操一样。
这样的攻防持续了两分多钟，哈桑也终于感觉到了自己的体力不支，这时候，他也不得不最后赌一把了。
当自己击打向粟东煌小腹的一击再一次被截住后，哈桑并没有收手回撤，而是对视向粟东煌，然后……将嘴中的烟头吐了出来。
“！”
眼见朝自己眉心部位飞来的烟头，粟东煌立刻撇头扭腰侧身闪躲，而位于粟东煌身后的露西亚早已闪躲开来，而这时，粟东煌一直贴于后背的右手终于挪开，直接把半空中的烟头给抓握住，而这时哈桑立刻抓住机会想要抓握住粟东煌伸出的左手，进行打摔。
但他没意识到他一早就犯的一个错误。
“？！”
这时哈桑突然发觉，自己的双臂都已经麻痹了，失去了进行擒拿所需的力气，他立刻明白过来粟东煌之前的数次截击击打的部位就是自己的麻筋部位。
……看来差不多是时候了。
粟东煌身体前倾，旋臂脱离哈桑抓握的同时锁住了他的手臂，并对其肘关节进行压迫，在哈桑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时立刻快速下蹲放低重心，借住施加拉力与自身的重量，成功让哈桑拉倒在地。
这场“心血来潮”似乎也就到此为止了。
其实这招在单手状态下是很容易破解的，但哈桑的肌肉记忆终究已经衰退了，而且就算没有双手麻痹，他也没有可以挣脱这招所需力量。
“……”哈桑呆呆地看着顶部的灯光，有些失神了，严格来说，他还没有失去战斗能力，粟东煌的这招腕固只是将人拉倒在地而非打摔，而且粟东煌也没后接刺喉肘击等致命招式。
“呵……我还真是自取其辱啊。”哈桑举苦笑了两声，拒绝了一旁赛利卡的帮助，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哈桑议长，那么请问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粟东煌将手中的烟头掐灭用纸巾包来，扔进了垃圾桶。
“现在可不是问我需要什么的时候。”哈桑摊了摊衣服上的灰尘，有些意味深长地地看着面前的粟东煌说道“而是应该问你遗失了什么。”
“我？”粟东煌不解。
“赛利卡。”
“知道了……”
赛利卡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后，走进了粟东煌的办公室。
“我得先说句抱歉，我刚才骗了你。实际上……我们还真找到了你在这个世界存在过的痕迹。”
“怎么可能？”粟东煌低下头，用极细微的声音说了一句，细微到即使是站在她身旁的露西亚都没听出他究竟是什么。
而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赛利卡拿着一个公文箱大小的奇怪箱子站在了粟东煌的面前。而这时一旁的露西亚看到，粟东煌的看到那个箱子的时候，双眼中闪烁出了从未有过的光泽。
“打开看看吧。”粟东煌面前地赛利卡也发觉了他的异样，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期待着他看到里面的东西的表情。
这时候，粟东煌反倒产生了一丝犹豫，但很快就消散了，非常熟练地就打开了那个箱子。
“？！”
露西亚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彷徨，诧异，惊恐，震撼……各种各样的情绪，竟然在一瞬间全部攀上了指挥官的脸庞，那份成熟稳重在这一瞬间彻底崩裂，甚至整个人都不住颤抖地后退了半步 ，嘴唇微微张合着，好像在说着什么，但是根本无法通过唇语解读。
“指挥官？”
露西亚顺着粟东煌的眼光望向箱子中物件，却发现箱子中的只是一套叠好的制服以及一把匕首和一把手枪，先不论自己并不了解的手枪和匕首，那套衣服看上去虽然还没被穿过，但已经显得陈旧了，看上去和空中花园指挥官的制式作战服很相似，但却依旧有不同之处，而且很奇怪的是，那套制服居然是深红色的，以作战服来说，这根本就不正常，而且作战服的领口处似乎还有什么东西……
好像……是一块铭牌？
“看来这确实是你的东西啊。”哈桑也不由地感到惊讶，他也没没想到粟东煌看到这些东西后居然会有这么大反应。
然而哈桑的这番话这似乎触及到了粟东煌最敏感的一根神经，他直接一把将整个箱子从赛利卡手上抢了过来，狠狠地盖上，就仿佛是想将这印记掩藏一样。
“你从哪里找到的？！”
这不是询问，而是质问，别说尊敬了，粟东煌这句话的口吻简直就是刑讯前的“最后一次机会”一样。而他面前的赛利卡也完全后悔之前感兴趣了，甚至吓得咽了一口唾沫后就灰溜溜地躲到了粟东煌的身后。
“怎么说呢？”对于粟东煌这一副会毫不犹豫严刑逼供的态势，哈桑依旧神态自若“与其说是被我们找到，还不如说这个箱子被遗忘在那里，然后直到今天，我们翻找着“过去”才得到了提示，但有趣的是，这个提示的意义……似乎是希望由他人将这个箱子转交给你。”
“……”
哈桑这番不是回答的回答，却让粟东煌失去了之前的“嚣张”，双眼无神地垂下，脸上也依旧是那难以置信的表情，似乎就连头顶的灯光，都将他的影子拉长了几分。
明白自己面前的人需要的是静一静，哈桑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就又掏出了一根烟，拿出了准备好的退场式：“我还有工作要做，就不再多做逗留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你可以通过那台终端直接联系我，无需预约。”
说完，哈桑便径直朝门口走去，但走到露西亚身旁时却停下了脚步，意味深长地看一眼露西亚：
“他非常需要你。”
“……是！”露西亚一时并没有理解哈桑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便只是下意识地做出了敬礼，随后目送着哈桑和赛利卡离开，而当基地的大门再次关闭的时候，粟东煌也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当晚
“……”
粟东煌坐在自己办公室里，双手放在办公桌上看着眼前的箱子出神着，而面前的显示屏上正是已经提交的今日训练报告，当然，也就基本事实一致，关于起因，得多亏法奥斯的学习，让所有的指挥官都懂得该怎么才能糊弄过去，毕竟，这种时候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的。
顺带一说，其实和哈桑对决的时候，粟东煌其实是很认真的，毕竟哈桑的身体对他来说和纸糊的没什么两样，要在不主动撂倒且被动接招的情况下不失手打死人还是很困难的。
门铃忽然响起。
“指挥官，我能进来吗？”
“请进。”
当露西亚走进门后，立刻向粟东煌敬礼并报告：“报告指挥官，基地内设施的变动我都已经清点完毕并整理出来了，请你过目。”
说完，露西亚便走上前，将一块数据板递给了粟东煌，粟东煌扫过了一眼，便惊讶地发现露西亚居然所有的一切都详细地列了出来，不但有标记出变动与新增的设施有哪些，而且还细致地与原设施做里了对比，无论外观、性能，甚至所需资源和性价比都有有明确的记录，恐怕现在唯一没有被记录的，就只有自己口袋里的个人终端了。
他可没有要露西亚做这种事啊。
“做得很好，露西亚，实在是辛苦你了！”粟东煌由衷地赞叹道。
“这没什么。”说着，露西亚的眼角抖动了一下，随后接着说道“指挥官，关于哈桑议长的提案……”
粟东煌微笑着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该考虑是否采纳的时候，不管是不是满编的小队，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磨合到可以正式出任务的地步。”
“可是！”露西亚声音忽然提高了许多，但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随后便微微撇过了头，小声道“回来的时候，我有听到其他的指挥官诽谤你，说指挥官你是为了刻意避免出任务才选择的灰鸦小队，还说你是内定过不了多久就会直接晋升指挥部……”
粟东煌愣住了：“所以……露西亚你刚才就想要我重新匹配小队？”
露西亚微微点了点头，但回应她的，却是一声苦笑，以及传递自头顶的温暖。
这一点多少有些奇怪，露西亚并不是小孩子，但粟东煌总会下意识地对露西亚做出这种安慰宠溺小孩子的举动。
“但我如果真因如此，而毫无顾忌地把并没有培养到位的小队拉上战场，那作为指挥官我也太失职了吧？”
“可是指挥官这对你来说……”
“没关系的……现在这样就好。”
“……是。”听道指挥官那样说，露西亚便也一时打消了这个念头，但这时候，她的目光便不由地落在了桌子上的那个箱子上，而粟东煌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况且……我也并不优秀。”粟东煌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淡淡地说道“作为指挥官，我有太多的事情我没能做到，甚至直到现在，对于露西亚你我也没法做到坦诚面对，都从没有对你展露过真实的自己……”
“指挥官，我无法认同你说的话。”
“……唉？”
粟东煌抬起头，却看到露西亚此时十分认真地看着自己。
“我不明白指挥官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也没有证据，但我知道指挥官自见面开始所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发自自己内心的，是真正自己做出的选择，并非来自他人的命令或要求，并不存在任何的欺骗或隐瞒，这又怎么能说没法做到坦诚面对？所以对我来说，我所见到的指挥官就是真实的指挥官。”
“……”
粟东煌呆呆地看着露西亚，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儿，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被露西亚“教育了一番”。但露西亚那原自他的信任，却让他说不出半个不字。他也第一次有了这样一种微妙的感觉。
恍惚间地，粟东煌打开了手旁的箱子，看着里面的东西，似乎是愿意承认这样印记的存在，他似乎有些理解了为什么这个箱子要经过别人之手来到自己面前。
“所以指挥官，这些东西真的是你的？”露西亚不免好奇。
但粟东煌却摇了摇头：“并不是……只能说是属于我了，但能这么说的也不包括套衣服，这衣服……应该说不可思议，为什么会是红色的……”粟东煌说道最后的时候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反而像是在询问自己。
“那指挥官，你要穿穿看吗？”露西亚不由问道。
“嗯？”
“啊不，没什么。”露西亚立刻否认了自己下意识说出来的话。
“……”粟东煌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脱下自己的外套，拿起箱子中的作战服穿到了身上。
“感觉……如何？”粟东煌有些不好意思地向露西亚询问道，却看到露西亚看着自己正出神。
露西亚并不懂得如何用优美地词藻去描绘自己是看到的那一瞬，那也看上去那也只是一件作战服而已，但……
“很适合指挥官！”露西亚立即做出了回答，她甚至没发觉，自己的脸颊已经在微微发烫。
“嗯，谢谢。”与露西亚不同的是，粟东煌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兴奋，而是沉默地看着自己身上的作战服。
未免也太合身了吧？
明白自己现在也不可能想清楚为什么，粟东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重新将衣服脱下换上了自己衣服。
“时候也不早了……露西亚，想要尝尝奶油炖菜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