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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Grand Order——死雾伦敦(7)

2023-06-05 22:43 作者:丶缘梦  | 我要投稿

  红十字会的体检活动开始了,这项由斯塔瑞克基金会以及真圣会资金支持的义诊行动于17号正式开始,此次行动由亨利·杰基尔医生牵头,城市的数千名的医生悉数参与,分布于伦敦各处为市民义诊。

  此事的源头是亨利·杰基尔在外出问诊的过程中发现一种新型的流感,已有许多人命丧于此,他将此事上报基金会后,经过长达一个月的周旋,最终同意此项活动,义诊目的也是希望尽早筛选流感症状,防止事态扩大,成为笼罩西欧的第二个黑死病。

  藤丸、玛修、莫德雷德、亚瑟四人听闻此事欣然答应过来帮忙,一来报答医生借宿之情,二来这并不违背他们的处事原则。因四人有私事要忙,每天都派人前去协助杰基尔大夫,第一天是藤丸与玛修一同前去,第二天是莫德雷德,第三天是亚瑟,如不出意外直到行动结束为止都会以这个顺序协助活动。

  义诊场所相对简陋,一顶帐篷,几大箱药物,一个桌台,仅此而已。愿意参与义诊的市民也不在少数,有锯木工、有带着孩子的女性,有全伦敦最卑微的职业,也有并不富裕的公职人员,但更多愿意来义诊的人还是受到真圣会的号召,作为教团内部的任务前来。

  第一天莫德雷德和亚瑟在家修炼,藤丸与玛修前去帮忙。整个义诊现场大排长龙,一天下来,杰基尔医生看了不下百名患者,身心俱疲。藤丸和玛修也是勉强受得住这高强度的工作,只不过一回到医生家,两人倒头呼呼大睡,这项工作的强度可见一斑。

  第二天轮到莫德雷德帮忙,她换上了常服,显得娇弱许多。那人山人海的架势淹没整条街道,中古时期的人哪见过这种阵仗,人群比山头数不尽的青草还要多,一直忙到中午,小小的义诊场所才有片刻的休息。莫德雷德找来一处地休息,从盒子取出藤丸做好的三明治,味道尚可,鱼肉、洋葱圈和土豆泥的搭配也能很好地饱腹。

  这时杰基尔走了过来,看到闷头吃饭的莫德雷德,上前打了一声招呼:“艾佛小姐(莫德雷德对外自称的名字),上午这段时间觉得累吗?”

  “彼此彼此。”莫德雷德回道,“你的工作量可比我大多了,杰基尔医生。”

  “比以往在医院里还要忙一点就是了,属于我能接受的范围。不介意我坐在旁边吧?”

  “当然。”

  杰基尔坐在莫德雷德旁边,也从盒子里拿出自己的三明治午餐,与莫德雷德同款,也是藤丸做的。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吃了起来,街道也是冷冷清清,丝毫没有刚才排山倒海的阵仗。

  吃毕,两人闲聊起来,话题不知不觉聊到开膛手杰克身上,杰基尔谈论到开膛手杰克不止一人,莫德雷德表示赞同。杰基尔又说道开膛手杰克的厉害之处,莫德雷德也表示赞同。杰基尔说道自己可能是开膛手杰克的时候,莫德雷德有些坐不住,连忙询问这种说法的由来。

  “这一两个月会经常梦到自己经常杀人,不分男女,有时候是用小刀去割,有时候是怪力去拘束,每次梦一结束,第二天报纸上就能看到受害者的报道。我...这毕竟只是梦罢了,更何况报纸天天都有报导受害者,不过说出来就舒服多了,最近因为义诊活动的事压力也是有点大,也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莫德雷德一点都放松不下来,她是正面遭受了爱德华·海德的杀害,又听闻了迦勒底对《化身博士》这个作品的看法,顺着这个话题,莫德雷德问道:“杰基尔医生,你有听说过《化身博士》这部作品吗?”

  “诶?”杰基尔瞪大眼睛,仿佛触动了某根不得了的神经,“你也知道这部作品吗?四年前史蒂文森先生曾跟我有一面之缘,当时聊得很投机,没想到两年后他竟然发表了这本小说,主人公还用的是我的本名,每次看这个作品的时候都觉得难为情...一两个月前开膛手杰克事发的时候,我也因为这本小说被捕入狱,大家把我当成爱德华·海德出去行凶,事后想来也挺有趣的。艾佛小姐有看过这本小说吗?”

  莫德雷德摇摇头,她表示自己并不是那么爱看书,不过这么一问那个名叫爱德华·海德的男人就与杰基尔医生没了关系,这个消息后来与亚瑟等人分享,迦勒底一方面也就彻底打消了《化身博士》的情节内容。

  下午更加忙碌,接受义诊的人只多不少,莫德雷德看向形形色色的人群,有衣不蔽体的男人,有瘦骨如柴的小孩,有皱纹横生的女人,只消一眼,不列颠骑士就能看出伦敦城居民生活的好坏,她想到自己曾经为之奋斗的理想,又不免内心伤感了起来。乌云遮住了最后一缕光。

  忙碌下时间飞逝,一天的疲劳实打实地压在莫德雷德身上,回到住所也提不起精神修炼,只想着放空心态好好休息一番。

  夜幕悄无声息盖过阴霾,晚饭过后,亚瑟与莫德雷德来到阳台,夜晚的街道寂静且安分,完全没有白天的喧闹和拥挤,有一半得归功于开膛手杰克的威慑,伦敦市民都不敢贸然夜里外出,只有灯火照亮了宽敞的路。

  亚瑟压低声音,详细说明了接下来的行动与调查方向,其一是加强对真圣会的调查,今天亚瑟等人的行动顺利从真圣会手中拿到红色的玻璃球,已送往迦勒底进行研究。其二是守株待兔,24小时不间断保护玛丽·简·凯莉,按照历史进程等待开膛手杰克的到来。

  他拍拍莫德雷德的肩膀,凑到耳前:“照看玛丽的时间段我会借给你风王结界,要尽快学会结界用法,以防敌人借由雾气入侵。”

  忽然细雨连绵,伦敦的天气总是这样琢磨不透,两人只好赶快回屋,以免淋得彻底。整座城市就在轻微的雨声中安然睡去,没有繁华声,没有喧闹声,就这样一点点被夜推向了孤独的安宁。

  第三天格外地冷,亚瑟早早与杰基尔医生外出,藤丸、玛修、莫德雷德则是正式接见玛丽·简·凯莉,根据昨天付款两英镑的条约——藤丸一行人买下了娼妇两个月的时间。为了兼顾训练,三人也是来到威斯敏斯特区的海德公园,这片公园热闹非凡,所到之处,都能看见有人站在木箱上发表演讲,许多工人也会驻足倾听。他们找来一处地摊好餐布坐下,莫德雷德与藤丸在不远处温习防身的技巧,芙芙睡在草坪上,玛修则陪在玛丽旁边,掏出速写本描绘公园的景色。

  “我还是不明白,”玛丽心惊胆战,尚未适应这陌生的环境,“我只要这样做就可了吗?”

  玛修相当礼貌地回了一句:“是的,玛丽小姐,这会让你感到不适吗?”

  “不不,”玛丽连忙否认,“只是不太习惯,以往这个时候......”后面是难以切齿的内容,似乎没有引起玛修的注意。

  “放心吧,你在这里很安全,如果觉得累了也可以休息一下。”玛修说着递过速写本,玛丽的容貌正画在上面,画里的女孩安静安详,露出淡淡的笑容。

  玛丽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人画下来,看着画里的自己,也抑制不住感情,用匮乏的言语感谢玛修,这是她第一次被记录了下来。

  随后的时间玛丽靠盯着玛修绘画打发时间,玛修的画工日益精湛,寥寥数笔就把公园的栩栩如生勾勒出来,细腻之处又不乏对事物较真的还原,若有时间打上光影,与相机平分秋色也大有可能。

  对练结束,玛修想与藤丸到公园别处逛逛,轮到莫德雷德陪在玛丽身边。

  玛丽注视着她,甚是好奇这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人,小心翼翼询问道:“艾佛小姐...请恕我冒犯,您看上去似乎很健硕,我很想知道您生活中都在做些什么?”

  莫德雷德不自在地摸摸后颈,说:“也不用这么客气,随便一点就好了,我...在乡下的时候一直跟父母做农活,去城里的时候就跟着亲朋好友学习,类似这样。”

  “乡...下?那是怎么样的?”

  “这...玛丽,你不会没有回过老家吧?”

  “莱蒙里克吗?可我在那早就没认识的人了。”

  “我指的是乡下农村的那种啦。”

  “没有,我打从出生就是在城市里。”

  莫德雷德一时间打开了话匣子,事无巨细地讲起了自己与父母在一起的生活,如何养牛,如何种小麦,又如何赶到面包房烘焙一年需要的面包,详细跟玛丽介绍自己的生活,但那发生在公元四五世纪的生活却是与当下脱节,玛丽觉得陌生,也很向往那样的生活。

  与此同时,藤丸与玛修也撞见了真圣会的人正在演讲,围上了许多不修边幅的穷困男女。台前男人宣讲教义与圣经内容的辩证,试图用浅显的话语阐释上帝不仅愿意接纳受拯救的灵,更愿意团结现世的人们,从困苦当中解救出来,阐释了伦敦随处可见的事情。接着话锋一转,男人把话题引到了孩子的身上:“为什么我们的孩子也要跟我们一样一起去工厂?孩子们去到那,忍受肮脏和沉闷,流下比我们大人还多的汗水,得到的钱又有多少?我们要知道一件事,大人尚且会被机器弄伤,孩子们呢?机器是无情的,一旦孩子们柔弱的骨肉卡进机器,血与肉卷在一起,小则手掌皮肉血淋淋,大则四肢被卷碎,若是他们长大后,连进工厂的资格都没有,岂不是像像垃圾一样被丢在伦敦街角的某处?今天我们团结于真圣会,目的只有一个,在上帝的允诺下,将本该属于我们的、我们后代的美好生活从这血淋淋的社会夺过来!”

  台下掌声雷动,围成一圈的听众都被此次演讲打动,藤丸和玛修虽说对真圣会十分慎重,但男人演讲揭露的社会问题倒也十分认同。演讲结束,台下的人化作风云散去,演讲台的男人注意到注意到衣着整洁的二人,饶有兴趣地走上前来与二人交流。

  “两位对本教的内容感兴趣吗?噢,对了,我是真圣会的牧师,玛奇里·佐尔根。”男人一边说一边伸出右手与二人握手,左手缠满了绷带,几近于一种残疾的状态。

  出于玛修对陌生人的胆怯,藤丸站出来与牧师交谈:“只是恰巧听到, 讲得很不错。”

  “言过了,我也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佐尔根牧师展现出自己谦逊的一面。

  “多谢牧师,我们对真圣会自然也有些好奇,比如真圣会是如何建立起来之类的,来伦敦之前听得更多的还是英国的圣公会。”藤丸借由自己的历史储备脱口而出,如此近距离下与真圣会牧师交流自然不能放过机会。

  佐尔根牧师不自觉地笑了笑,说道:“真圣会正是由圣公会的牧师组建的,据说三个月前城里的牧师在同一天晚上不约而同做着同样的梦,梦里有个声音控斥当前的生活,大家都说那是上帝的启事,很多上层人对真圣会的扩张不理解甚至恐惧,其实真圣会的教徒基础还是圣公会和天主教来的,至于我嘛,是自愿来参加真圣会的活动,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佐尔根牧师称接下来还有其他活动,数次邀请声中匆忙离开了,藤丸和玛修定在原地,这样的收获多少有些用处,于是晚上所有人到齐时时与迦勒底联系,向众人分享了这个情报。

  “玛奇里·佐尔根?你们...数据库...搜到了吗...没找到?大概...历史上默默无闻的小辈吧。”奥尔加玛丽所长心不在焉地带过关于牧师的事情,转而说道更为重要的事情,“你们...有所察觉吧?三...月前创建真圣会,而特异点的形成...也差不多是1888年八月份的时候,某种角度来说你们...眼光相当准了,就照这个势头追查下去!”

  对话中夹杂了部分噪音,但并不影响对话,像是信号不好的样子。

  通讯器那头又跳转道了武藏的声音:“喂喂,我说亚瑟啊,这次...势在必得吗?如果真需要我援助的话...也不要客气。”

  “放心,不会让你吃上英国餐的。”通讯在亚瑟的一声担保中结束了。

  莫德雷德面露难色,疑惑通讯那头随性的女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向亚瑟问道:“那头说话很随性的女人是谁?我们也用不着她的帮助吧?”

  听闻这话亚瑟笑出了声,玛修和藤丸也忍不住嗤笑。亚瑟安抚莫德雷德的情绪,缓缓解释道:“跟我一样一直在不同世界旅行的人,她叫宫本武藏,是我见过武艺最高超的人,真打起来可能略胜兰斯洛特一筹,有机会的话再介绍给你认识。”

  “比兰斯洛特还厉害...”莫德雷德嘟囔着嘴,一股子不服气,“不信。”

  谈话就在欢笑声中结束了,夜间保护玛丽·简·凯莉的任务落在了莫德雷德头上,玛修藤丸明天需要协助杰基尔医生展开活动需要休息,亚瑟忙活一天也需要好好休息,这个工作自然就落在不会疲惫的从者——Saber莫德雷德头上了。

  夜晚的街道出气地安静和危险,但莫德雷德一在那,一切的深邃恐惧都将无所遁形。她来到玛丽的住处,此时正是晚上9点,赶上玛丽平时工作的时候。今天的玛丽不需要工作,她很开心地躺在床上等待第二天的到来,莫德雷德就坐在小小的椅子上静静守候她。

  玛丽的住处很小,据说之前是小仓库,房主人见她无依无靠就以极低的租金将这小地方供她起居。屋内只有一床、一桌、一橱柜而已,地板打扫的很干净,墙壁也没有污渍。不止如此,莫德雷德还看出来这里曾经生活过另一个人的气息,见玛丽还没有入睡,便拿出这件事情与她闲聊的。

  “有过,是我的孩子,一个一岁左右的男孩,就在这间屋子。”玛丽缓缓道来。

  “问到你的伤心事了。”莫德雷德立即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这个话题也不宜再继续展开。

  “没这回事,是我太没用了...感冒的钱都出不起,但是反过来想想,孩子走得早,上帝肯定很乐意接纳他吧?孩子的父亲也在事后跟我分手了,若是真的活下去了想必他今后的生活也会很艰苦。”

  “亲戚呢?投靠亲戚也可以。”

  “没钱,也存不下来,更别说凑出去父母那边的路费了。”

  莫德雷德了解是怎样的一个情况。

  “不过我很很幸运,能得到你们两英镑的巨款,等一切都结束了我想去意愿看看,听说医院召开了很多费用便宜的护士培训班,我想去当个护士也不错。”

  这是当然的,莫德雷德心想,倘若真的有灾难降临在玛丽的头上,她也会尽己所能赶跑一切威胁。

  第四天又轮回了玛修和藤丸去协助杰基尔医生,这次周围的人都察觉到了杰基尔医生的困乏,医生硬是撑到了中午休息时间才闷头大睡,睡醒后又跟无事发生一样,无论周围的人怎么劝,医生都说没有大碍。事实也确实没有大碍,相反医生的工作量甚至到了每日两百多诊断。一反常态的杰基尔医生终于是引起大家的关心,一舌难顶众口铄金,第五天杰基尔医生的岗位交由另外一位医生,而他自己也能好好休息,一大清早就跑到医院里面继续工作。

  杰基尔医生如此热爱工作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与他同水平的医生早已结婚生子谈论移民美国的打算,只有他孜孜不倦地奋战在第一线,证明着自己对工作、对伦敦,乃至对人们的爱。

  莫德雷德很是敬佩这样的医生,她从杰基尔的身上看到了兰斯洛特的影子,也乐意全身心投入到这场义诊活动当中。义诊活动的成效可以说相当大,这一流行于伦敦的新型流感已为成千上万的病人提供帮助,也向许多人宣传此次流感的防范措施,原本许多医生都认为杰基尔的做法是天方夜谭,也不可能有这么有这么多的底层人愿意配合,结果是大家都来了,这得益于真圣会的号召与杰基尔在穷人间良好的声誉。

  当晚,藤丸、玛修和莫德雷德在不断的沙沙声中与迦勒底完成了情报交流,由于迦勒底与他们所处的伦敦在时间流逝上有差距,即便伦敦过去了3天,对于只过去不到1天的迦勒底来说红色玻璃球的研究工作也才进行到三分之一。真圣会的调查也一直由亚瑟、莫德雷德主导,他们彻底调查了真圣会的经济来源,也调查了真圣会名下全部的投资关系:报社、孤儿院、印刷厂、学校、制药厂、基金会、化工厂、房地产等等。无一例外都只有直接或间接的经济往来。如此大笔的资金来源也是信徒捐款的结果,俗话说:一人难挑千斤担,众人能移万座山。真圣会也确确实实展现了渺小而又庞大的力量。

  结束通讯后,莫德雷德头一次感觉到身心的疲惫,与其说是疲惫,倒不如说是没有突破的无力感。对于真圣会的调查暂时止步于此,只能等玻璃珠的解析研究完成再决定下一步行动。

  外面开始下气淅淅沥沥的小雨,窗台边的莫德雷德看雨是见怪不怪,十天能下七场雨也是大不列颠岛的常态。“又下雨了,英国还真是多雨啊。”藤丸发出感叹,来到窗台远眺一眼,所见之处都盖上了雨的薄纱。

  “是这样的,”莫德雷德随口回了一句,“习惯就好。”

  “今天忙活了一整天,不休息一下?”

  “不用,我...还不累。”莫德雷德恍地反应过来,这些天的生活都快让她忘记了自己还是从者的事实,这也让她心情舒畅,当下的她的的确确能用“活着”二字来形容。“我很好奇,”莫德雷德问,“你和玛修为什么也要来这?玛修那个女孩靠加拉哈德的力量才能走到今天,本身将要支离破碎,更何况藤丸你还是个普通人,随便踏入这种是非之地是会丧命的。”

  藤丸无话可说,仔细想想之前的经历,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时机真是多如牛毛。

  “没有这回事。”玛修铿锵有力的声音打破了莫德雷德的质问,她出现在藤丸身边,肩上挂着正休息的芙芙。“三次特异点行动都说明只靠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我们都是相互帮助中才得以前进,更何况我和立香前辈都是做好了觉悟才投身于这一次次行动当中的,这个问题大半年前亚瑟和武藏都跟我们说过这个事,为了跟上他们的步伐,我和前辈也一直在不断锻炼学习来弥补这中间的差距,三次都完好归来,足以证明我们的努力是有成效的。”

  诚然,如果不是藤丸充当御主,自己也不会站在这,四个人检索信息的效率也比一个人来得快,如今能各司其职,也是四人在一起的结果。莫德雷德笑了笑,认可了玛修的一番话,也就不在往这方面多想。

  到了交接的时间,莫德雷德撑着伞小跑到玛丽的住处,与亚瑟完成交接工作。亚瑟叮嘱了莫德雷德一些事项,包括打闹的帮派斗争、数量陡然增多的老鼠,以及魔力供应乏力的问题。这一晚又是与玛丽在一起的一晚,两人聊了些许,玛丽就匆匆入睡了。

  这个夜轮到莫德雷德来守,她掐灭了灯芯,让整个夜都笼罩在漫长与孤寂之中。

  第六天轮到亚瑟去帮衬杰基尔医生的活动,杰基尔恢复了往日的活力,继续投身于工作之中。

  藤丸和玛修到真圣会总址参观,那是一个不算宽敞的小教堂,不比能容纳数千人之多的大教堂,真圣会的教堂只能容纳近百人,墙壁和桌凳都有很明显的修缮痕迹,颇有新教的风范。尽管二人想有所行动,但耗费了一整天的时间也只某户人家的失踪,可这跟真圣会又有什么关系呢?伦敦失踪的人口每年都数不胜数,又有几个真的会跟真圣会扯上关系?

  另一边,莫德雷德找来一处人烟稀少的小空地温习亚瑟所教导的内容,借由树枝展现剑术的灵动与刚毅,一招一式进退自如,下一步便是亚瑟教授的内容——呼吸。呼吸是莫德雷德一直以来都没有注重过的部分,年轻时的战斗全凭一腔热血,也往往难以在限制决斗中取胜,控制呼吸能够带来沉稳,以及绝不动摇的专注力,这也是贯穿她近几天的必要活动。

  玛丽在一旁看着莫德雷德伫立不动不懂为何,没等玛丽转过脑筋,呼啸声惊地一过,地上的老鼠已被树枝贯穿了身体。

  一天就在这样的消磨中过去。

  夜晚看护玛丽的工作仍然交给莫德雷德,如往常般结束短暂的一天,周遭又沉浸于夜的黑当中,以及呼啸的风和连绵不绝的雨。

  这晚意外地冷,莫德雷德于静谧中感受人类的呼吸声,她听到了熟睡的那一份平静,同时不间断地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渐渐地,莫德雷德感受到了房间以外的存在,是年老房东,是街边老鼠,是十米开外的蠕动。这并非依赖视觉或者听觉,而是由控制呼吸感受到的超脱五感的存在,她也渐渐明白亚瑟为何强调呼吸的重要性

  时间在呼吸的作用下变得漫长,这中间高度集中的注意力也让听出了逐渐急促的呼吸声。此时正是凌晨四点,莫德雷德点上油灯,见着了玛丽痛苦挣扎的模样,摸了摸额头,正发着高烧。

  小小屋子太过清贫,没储备能够治疗发烧的东西,就算找医生,可凌晨四点又有谁工作?更何况亚瑟叮嘱过二十四小时都要守候在玛丽的身边。

  思来想去,莫德雷德打来一盆冷水,拧干毛巾,敷在玛丽的额头上,心里祈祷温度能够降下去。

  很快她察觉到了周遭的异样,雾气一点点渗入窗户,推开门往外一看,浓郁的雾气甚至模糊掉两米以外的视线。

  敌人吗?莫德雷德想到这一块,打开通讯器联系亚瑟,传来的只有无尽的噪音。通讯被切断,她不知道是何缘故,但很明显是这片雾的关系。雾气越渗越多,桌台触手可得的油灯消失在朦胧之中,她回过头环顾四周,不到片刻陷入迷雾的旋涡当中。

  雾中走出一个身影,那张狰狞的脸她再熟悉不过,不会错,是杀了自己一次的爱德华·海德。男人一屁股坐在桌上,他的目光投向莫德雷德,没了先前的狂气,有的只是倦意与无奈。

  “女人,我现在无聊的很,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杀了你给我找点乐子,第二赶紧滚出这个屋子,当一切都没发生过。”海德显然没有见过莫德雷德真容,此刻散发的气场也不同于上次见面,他略带疲惫拖长声音,十分厌恶当下要发生的事情。

  莫德雷德强忍悸动,一口深呼吸,尽量不去想第一次碰面的事情,“你是谁?想干嘛?”

  海德此时笑出了声,拍起大腿大喊一声:“好!爱德华·海德,这是你生前最后一个男人的名字,女人,你自己选择要死的,下地狱了可别怨我啊。”

  见女人眼里没有一丝恐惧,他笑得更开心了:“不错啊,这个眼神,看来你能让我玩久一点了,这段时间啊...我已经受够带小孩了!”

  正当男人伸手想要掐脖子,莫德雷德趁其不备一脚将其踹出屋外,“喝!”地一声解放风王结界,无数风刃不仅驱散屋内的雾气,更一点点划伤海德身体的各个部分。

  到了屋外,海德看清熟悉的盔甲,才意识到刚才的女人竟是职阶为Saber的从者——莫德雷德。风王结界不断划过海德身体的每一处,肌肤、指甲盖、胸口、脸颊,所到之处,尽是滴落的血液。

  此等惨状莫德雷德也于心不忍,收回了结界的力量,奇怪的是这次的海德伤口并没有恢复,她也大概猜到是怎样的情况。“上一次伤口能恢复,果然是红色玻璃珠的作用吧?”莫德雷德大喝一声质问,“没了那东西你不过力气大一点罢了。”

  “...唔...呵呵...说得不错,但痛还是实实在在的,这种感觉我可喜欢得很啊!”

  海德借力蹬墙抱向莫德雷德,同样的招数不会二次奏效,莫德雷德一跃而起,没曾想男人变抱为抓,拉住女人的脚,重重摔向地面,朝墙壁砸去,宛如鞭子一样肆意抽打挥动。

  怪力依旧是实打实的,墙与地面留下的每一个坑,都是她忍受了好几倍疼痛带来的冲击,力量差距如此悬殊的情况下不仅难以挣脱,更难以调动魔力使用风王结界。莫德雷德护住自己的头,狂乱中寻求挣脱的方法。

  海德意识到眼前的从者比想象中的更耐抗,也厌烦了一成不变的挥舞,最后一下抛向空中,想要一拳打穿从者的胸膛。这一下给了莫德雷德机会,她于空中抽出佩剑,配合呼吸的节奏旋转自身,一记下劈击中海德的拳头,裂成两半,白骨外露,自己也因作用力倒在地上。

  海德不管手掌的疼痛,兴奋地呼喊着,紧握裂开的拳头,一鼓作气朝倒下的莫德雷德攻击。

  “喝!”

  风王结界再次释放。莫德雷德倒地没有选择直接起来,而是调整自己的呼吸凝聚魔力,风刃钻入海德裂开的拳头,凝聚的力量从臂膀中迸发,一口气割裂了整条手臂。

  眼前的男人整个右手已经报废,她站起身,迅速调整呼吸,稳住脚步,使出全身力气斩首,只见海德还没反应过来,便已人头落地。

  海德的头滚到莫德雷德脚前,狰狞的脸露出难得的笑意,说道:“你能起死回生,我也是不死之身,今天我很高兴,下次...”

  没等海德说完,头颅被一剑击碎。莫德雷德擦擦嘴角的血液,短短一两分钟的战斗让她不堪负重,左脚还留有受伤的颤抖,没等她调整好状态,屋内传来了一声惨叫。顾不上别的,她拖着一瘸一拐的腿,赶回屋子,一瞬间一切都结束了。

  早上六点,玛丽的房间外早已站满了各路记者,警察,侦探,以及早早来到的亚瑟。

  玛丽死了,惨死在了床上,身体左右撕成了两半,各种内脏器官流落地板,面部的扭曲拧成一团,谁也看不出来早在两个小时前她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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