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向】《老攻在异世界当魔王?!》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你···你把他杀了吗?!”
那守卫的最后一抹黄铜色的衣角也消失在了阴影之中,空气中独留一片寂静,好一会儿之后白沃才后知后觉的出声问道,话语之中满是焦急和害怕。
他们的任务还没开始就闹出人命的话,只会让原本不那么困难的事情变得棘手起来,梅城的慈善会是受当地的贵族直接管辖的,出了事,贵族一调查,很容易就会查到埃利斯的眼镜店和老玛丽的福利院的头上。
埃利斯和玛丽嬷嬷只是社会低层的普通居民而已,在贵族面前,他们的生命就如同草菅一般微不足道,白沃不想把他们牵扯进来,不论他们是不是和这场事故有关,贵族们并不在乎真相,他们要的,只是一个能够担起罪名的替罪羊而已。
说到底,他们其实同样也并不在乎今天死在这里的骑士,他的家境是否平穷,有多少老人和孩子需要抚养,他们所在乎的只是慈善会的声誉和贵族的颜面罢了。
有些东西,确实只需要钱,就能够摆平。
冷汗从白沃的额间落下,不过魔王说的话,让他放下了心中悬着的石头。
【删掉记忆扔到旁边的臭水沟里而已,谁让他打搅本王的兴致。】
【没死…】
说完话的魔王还嫌弃的呸了呸,吐出几口黑色的浊气。
所谓的兴致,也只是魔王心血来潮,对白沃的戏弄而已。
白沃红着脸,皱了皱眉头轻轻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和羞恼,随后对王子渊摇了摇头,暗示他没有什么事,心底暗暗为刚才出现的那个守卫捏了把汗。
两只兽这才放下心向里走去,顺便不忘把门给锁上,掩盖掉他们来过的痕迹。
门后面是一道不远的长廊,顺着长廊,一行人来到了正门大厅的侧后方。
建筑内的文职人员们似乎在慌张的交谈着什么,手里拿着纸张,有的人焦急的书写着,不小心碰翻了一旁的墨水,有的人转而跑向一旁的甬道,应该是急着向上级汇报。
大厅是被蜡烛和萤石点亮的,暖黄色的光芒照明效果很好,但范围局限也很明显,白沃和王子渊所在的角落便是相对漆黑的部分。
王子渊勾了勾手示意白沃跟紧,比起白沃这个菜鸟,他对于潜行和这座建筑的内部结构要了解得多,和共事的同僚也是不止一次的潜入过这里,完成不同的客户给予他们的任务。
因为慈善会这般试图笼络人心的行为并不受到所有贵族的支持,因为招来的同为贵族圈的他人的嫉妒,背地里搞小动作想要搞垮自己竞争对手的贵族,就很容易把矛头指向有对手参与的慈善会。
王子渊他们所在的组织,说白了其实也是有一小部分讨厌慈善会的贵族参和进来的。
为了自己的利益,隐藏在平稳社会下的网络比任何个人所想象的都要复杂得多,即使是同为贵族圈中的一员,动了我的蛋糕,不付出点代价,就别想利落的把手伸回去。
两只兽很快来到了建筑物的后厅,一路上幸运的没有碰上任何人,根据他们的观察,这个房间只是用来堆放用来分发的食物的仓库。
大大小小带着脏污的面粉袋堆积如山,白沃的鼻尖很不适应这种带着微微霉腐气味的环境,一只硕大的老鼠就在他的眼前窜了过去,消失在一大堆堆积的稻谷和苞米之中,地上到处是泼洒出来的牛奶和米粥干掉之后结成的块状物。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慈善’?将这样不卫生的食物‘施舍’给贫民,却还想着从对方口中得到赞美和感恩。
当真是腐败得令人作呕。
白沃对这所谓的慈善会的好感瞬间清空,并朝着负数值猛烈攀升。
这个储藏室平日里没什么人回来,王子渊很清楚这一点,他拉着白沃待着这里,透过木门的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况,这座高塔通往上层的唯一途径就是大厅后方的旋梯。
做完这一切的他便从腰间的背包中,拿出了一块奇怪的物品,就像是某种矿物和机械零件的搭配,躺在王子渊的掌心,散发着幽幽蓝光。
这便是王子渊委托给埃利斯所制造的装置。
来自大海深处的,从遥远的外海贸易而来的奇特矿石---【幽锥】。
萨撤的学者们第一次发现这种矿石的用途,只因为一艘来自远洋的海盗船舶因为暴风雨而被迫停靠在了梅塔威尔近海的峡谷港口。
在靠岸的一瞬间,船上从深海出打捞出来的一种神奇矿石便散发出强烈的蓝色光芒。
经过研究,这些矿石富含着及其浓郁的水元素,在接触到魔域中能量的一瞬间被缓慢腐化而散发出蓝色的耀眼光芒。
这种矿石及其易碎,也只有钟表眼镜这一块行业的加工精度能将其打磨净制到这般地步。
王子渊当初为何找上埃利斯的店铺,便是为了委托他对这种矿石进行加工。
当然,如果那时候的王子渊知道在那店铺门后方所站着的生物的面目,是绝对不会再靠近那里分毫的。
当然,事情变成这样,最后的结果也不算是太坏。
在那之前,也是有与慈善会不对头的贵族们找上了王子渊所在的组织,他们似乎提早知道了这种咒术的存在,却没有将其公之于众,或许只是在等东窗事发,然后再出面揭穿慈善会的阴谋,随后靠此增长自己家族的名望和地位。
而被他拿在手上的这块幽锥,散发的蓝色和他们在外边时相比,明亮了许多,说明他们,已经很靠近这种事件的‘主谋’所在的位置了。
王子渊想寻找一个时机,待大厅内和旋梯上的人都离开的差不多的那个时候,带着白沃偷偷溜上去。
然而半个钟头过去了,大厅中的人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样子。
王子渊有些着急了。
外边的同伙们为他拖延了很长的时间,门口暴乱的平民也会很快就被武力镇压下来,如果到那个时候他们还没能获得想要的消息,怎么安全的离开这里都将成为一个问题。
“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到塔楼的上面去了吗?”
白沃问道。
王子渊摇摇头,斗篷下的虎脸上露出一副些许焦急的神色。
“慈善会的塔楼太高,楼梯是唯一的途径,除非长了翅膀,不然······”
“长了翅膀·····吗······”
白沃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龙垣身后那对巨大宽厚的龙翼,上面的鳞片坚韧细腻,偶尔触碰到的翼膜也拥有着极品磨砂的质感,这在白沃对龙垣的固有印象里,是几乎不存在的。
因为在上一世,身为龙兽人的龙垣,即便在与他葬身火海的最后一刻,那双龙翼依旧没有任何踪影。
具体的原因白沃不清楚,即便是在和平年代,他见过的龙兽人也屈指可数,他们也几乎都没有要长出翅膀的痕迹,不过白沃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一些科学研究之类的,说是跟血统什么的有关···
白沃不是科学家,具体的他也不了解了,不过白沃来到这个异世界之后,平日里见到的龙垣也都是用腿来走路,那双翅膀也很少见他打开过。
唯一的一次···似乎是他掉下那“会说话的深渊”时,为了救他而······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龙垣,还真是帅气啊······
白沃的脸颊微红,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脚底沉寂了一段时间的阴影,没过一会儿,魔王那低沉又戏谑的声音再次在白沃的脑海中响起。
【你不会,是想让本王当你的坐骑吧,我可爱的小奴隶?】
“可爱的小奴隶什么的····这称呼也太羞耻了啊,而且明明你也说过要帮我们解决那个到处散播诅咒的‘小喽啰‘的吧···”
魔王鼻孔出气的声音,就像真的吹在了白沃的耳旁一样,惹得他有些酥痒。
【本王确实说过,所以刚才不也帮你们摆平了那个突然出现的守卫吗?】
“所以说那个守卫出现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我也就不追究了。”
白沃红着脸把眼睛瞥向一边,一小股魔能从他的脚底缓缓上升,来到他的脖颈处,揪下一小撮狼毛,放在鼻尖轻嗅。
【你这样的表情可真是很容易激起本王的破坏欲啊,这样的话,委托本王把你们送上去也不是不可以。】
魔王态度傲慢,果不其然的在这条小蠢狼的脸上看见了欣喜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隐藏在暗处的红色眸子如同渗血。
【不过,你们为什么要向上走呢?】
“嗯?······”
白沃有些许疑惑。
“难道不在塔楼的上面····”
确实,如果是这样的情况,正常人一般都会有“秘密会藏在塔顶”这样的想法。
然而事实却并不这样。
魔王恶趣味的挑起嘴角,再一次用魔能包裹住了白沃的眼镜,引导着白沃的视线。
眼前变黑的一瞬间,白沃的瞳孔一缩,他惊奇的看着,那数量庞大来自四面八方的紫色能量,却是在他们的脚底汇聚成一个庞然大物。
那由浓郁的紫色河流,就是所吸取的来自这座城市中被咒术所感染的平民所流失的生命力,此刻正远远不断的汇聚在这座高楼的正下方,极致的颜色令白沃都感觉到不寒而栗。
原来···是在地底之下吗?
【即便没有你那般的美味,如此巨量的生命力,连本王都有些馋了呢。】
【所以本王既然都来到这儿了,那这些生命力,本王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白沃还未回过神来,魔王便收走了附着在镜片之上的魔能,那一丝丝漆黑的能量,在离开时还眷恋的勾了勾白沃耳旁的毛发。
眼前迷幻的紫色乱流又变回了仓库之中附着着奶白色污渍的脏乱的地板。
“子渊····”
白沃拍了拍王子渊的肩膀,将自己刚才从魔王那里获得的信息告诉了对方。
王子渊惊讶之余,脸上焦急的深情却依旧没有散去分毫。
因为就算他暗地里进入这座塔楼许多次,也从没听说过这座塔是拥有地下部分的,他也从未见过任何可以通往所谓‘下方’的通道。
所以说,‘它’只是恰好坐落在这座塔楼的下方,却与这座塔楼没有任何的关系吗?
那他们费尽心思来到这里,不就是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了吗?
意识到这些,消极的情绪开始在两人小队里蔓延,连周遭的霉腐气息都变得不那么难闻了。
看着自己的小奴隶脸上的表情变得颓废,影子里的魔王挑了挑眉,开始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事先说好,让本王出手相助,代价可不便宜哦~】
磁性的声音在白沃的脑海中回响,此刻的他却没有心情理会魔王戏谑的话语。
“所以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是在做无用功吗?”
【哼哼···也许吧···】
“那为什么不提醒一下呢?”
白沃不开心地反问道。
【看着我可爱的小奴隶迫切的想要帮上忙的样子,总让本王觉得十分的餍足啊···】
“唉······”
白沃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家老攻有这么缺德的吗?
眉头微皱,无奈的只能妥协。
没有办法,出于某种原因,魔王想要的代价似乎只能由白沃一只兽支付,而他似乎已经赊账一次了,白沃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次等他将自己的‘生命力’完全恢复,需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红着脸问魔王,脸上的绒毛微微发烫。
“这次你想要什么?”
【可你的一切都已经是本王的了。】
魔王不直接回答,他的嘴角在白沃看不见的影子里不住的上扬,似乎刁难这条小蠢狼对他来说是一件十分欢快的消遣。
“可是···除此之外···我也就只会做做家务,做做饭之类的。”
白沃的上一世是一名网络写手,曾在国外留学回来的他有着很丰富的文学和艺术修养,然而在这异世界,他花费数年所学习的知识几乎是完全派不上用场。
或者就只能买一把小破琴,在一间酒馆里当一位吟游诗人,述说着自己悲惨的经历。
【做饭么?你似乎没有在本王面前做过。】
一直靠着魔槐果实以及在埃利斯家里蹭饭的白沃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记得你不是不吃普通人的食物的吗?”
确实,魔族的食物是来自活着的生物的负面情绪,被吸食过的人类或兽人会渐渐变得萎靡不振,并且性格逐渐变得极端,如果不给他们缓和的时间,最后的死状也很会很难看,虽说魔王与普通的魔族不同,他不需要负面情绪的滋养,对生命力或者单纯的血肉的需求异常的强烈,但他也依旧是无法从普通的食物之中获取到任何对他有帮助的物质的。
被烹煮过的肉类中的生命力会散失九成左右,魔王就算是啃生肉也比这有用得多。
魔王鼻孔出气,不吃不代表他不能吃普通的食物。
魔王深邃的眼瞳从上至下打量着小蠢狼纤瘦的身体,全身的肉加起来也不够他的本体塞牙缝的,思来想去,魔王的眼神最后定个在了对方身后那左右摇摆着的狼尾上,不怀好意的神情在他的眼眸之中流露。
【把你的尾巴取下来给本王享用如何?】
白沃的狼尾上有着全身上下最纤长的毛发,白沃的尾骨并不长,上面的毛发在他站起身来的时候自然垂下也不会碰到地面,蹲下来的时候则会向上翘起,算是白沃自然而然的反应,避免弄脏自己的身体。
听到魔王要吃自己的尾巴,白沃全身一个哆嗦,身后缓慢摇晃着的尾巴顿时变得僵硬,夹在了白沃两腿间的缝隙里,从前面伸出,被白沃抱在怀里。
白沃可是很爱惜自己的身体的,就算异世界洗澡不方便,在埃利斯家里暂住的时候,也是坚持每天接一盆水自己给自己擦一擦毛发,再用干毛巾擦干。
换做上一世,洗完澡替白沃擦毛这种活可都是交给龙垣来干。
倒不是白沃懒,而是上一世的龙垣简直是妻奴附体,替自家媳妇儿擦毛这种事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来自上天的恩赐。
当然,柔软温热的触感放在龙爪下,以龙垣的自控力是很难将这份工作正常的进行到结束的。
而这一世,魔王只会在床的一侧,靠着墙边的阴影处,干看着白沃做完这一切,视线偶尔跟着白沃的尾巴来回移动。
所以即便知道魔王应该不会真把他的尾巴拿来吃掉,在听到对方的言论的时候白沃还是下意识的一哆嗦。
“这个不可以···”
白沃弱弱的回绝道,咬着嘴唇微微抗议的表情在魔王眼下,惹得对方周身的魔能都不自觉地躁动了起来···
他的喉头轻颤,声音嘶哑了不少。
【可以先欠着。】
【现在把你那弱不禁风的小爪子伸出来。】
“弱不禁风什么的真是不礼貌···”
白沃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狼爪子往前一伸,洋溢在周围的魔能渐渐活动起来,握住了白沃纤细的狼爪。
一旁的王子渊还没明白发生的事情,就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他的脚底传来,还未等他动身,魔王的传送阵法便已成型启动。
“诶诶??!!”
“怎么啊啊啊!!!!”
一阵波动伴随着白老虎不明所以的尖叫,两只兽便从堆放着面粉的仓库之中消失了。
一位仓库外的文职人员疑惑地抬起了头,推了推自己鼻子上的眼睛,拿手肘推了推一旁的伙伴。
“你有没有听到一声惨叫?”
他的伙伴不以为然,头都没回就直接回答道。
“外面的那群贱民而已,大惊小怪。”
文职人员皱了皱眉,用小拇指扣了扣耳朵,也确实没有再听见第二声。
真的是他听错了?
而此时此刻,一辆朴素的马车缓缓朝着这座塔楼的方向驶来,车辙轧在石块铺成的街道上发出轻微的响动,里面的人微微睁开眼。
风一吹,掀起马车的门帘,露出了她如瀑的黑发和红色的眼眸,如炬视线足以吸引周遭所有的目光,她凝望着眼前的建筑,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