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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Ox碧蓝航线 番外 硅晶之梦(1)

2023-02-17 09:19 作者:光子鱼雷2  | 我要投稿

一点勇气都没有,谈何在商场立足,超越置地公司?——李嘉诚

致瞬息万变之物,及亘古不变之物

霓虹灯下,声色犬马,高楼大厦,人世繁华,霓虹灯下,声泪俱下,你的血泪,一口饮下,富贵得到,灵魂丢下,真真假假,霓虹灯下。

浮华世界尽在掌握

1966年 8月22日  广东  香港上环 中午11:00

  时过中午,骏河的电子手表准时的发出滴滴滴的闹铃声,出了索尼总部,沿着街道径直向西。八月份的太阳毒辣辣的照着她细嫩的皮肤,岭南的天气闷热难当,地面也很干燥。每当卡车疾驰而过,扬起的尘土极可能会让人又皱眉又揉眼睛。


  骏河的脚步说不上轻快。她今天穿着一套廉价的化纤衣料,出了公司仍谁也不会把眼前这个一身掉价衣物和足蹬塑料高跟鞋的女人和索尼电子公司的总裁联系起来,而这正是骏河想要的——不引人注意的行动。


  一座公园出现在右边,大小足以容纳两场三垒棒球开打,丛林越野游戏、秋千、滑梯等常见的游乐设施一应俱全。这座公园是附近最大的一座并且属于她。


  公园后面有一栋兴建中的七层建筑,乍看之下平淡无奇,但骏和知道里面是香港地下势力三合会的新总部。在出来之前她看了今天的报纸,三合会的何老板准备过几天邀请附近街道的朋友为他的新大楼剪裁,他们似乎准备投资房地产。


 与寂静黑道工地一墙之隔便是她的公园,这里显得热闹许多。一些说着粤语口音的孩子和他们父母正在玩耍,享受广东不多的私人时光,孩子们咿呀的荡秋千滑滑梯让他们的父母气喘吁吁的跟在背后从而发出爽朗的笑声,不过一条道的距离世界就能分成黑白,站在道上的骏和不由得开始放飞思想——她又属于那条道路呢?


 她漫步着拐过了大楼,而是在公园前右转。转角数来第五家店挂着“鸡蛋面馆”的招牌,店面仅五十平米大小,但时值中午来吃饭的工人有很多,蓝色工装形成一片人组成的海洋占领了不多的空间,他们身上的汗臭和黏腻隔着十几米都能闻到,唯一的服务员只能捏着鼻子捧着托盘在不多的空间里闪转腾挪才能把面条送到点单的桌前。


 举目所望骏河几乎找不到可以落座的空间,但她还是走了进去,在靠窗户那张桌子前一个带着眼镜身材中等的中年男人轻轻拍了拍桌子。


 “中午好,李。”


 “中午好骏河。”


 他们习以为常的用口音奇怪的粤语互相打着招呼,骏河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桌子上放了两碗面,一碗素的只放了青菜汤清的都能看到碗底,一碗上面放着葱花煎蛋,混着云吞还有腊肠散发出诱人的香味,这正是骏河喜欢的食物,来广东十年她一直是靠这些维持生命;拿起筷子将面条她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腊肠的油脂和煎鸡蛋的焦糊味让她回味无穷,比起重樱人清淡少油的和食料理,这些重油重口的饱腹物更容易勾起她内心奢侈的感情——快饿死的感觉,骏河深深的知道饥肠辘辘是什么感受,那一刻你不想要什么高雅的佳肴只想要一碗盐足油重的鸡蛋面。


  1952年,骏河得罪了安田集团被列入了黑名单,在重樱丢了工作。在军部的姐姐费尽心思也只能把她送出重樱来到广东,可不会讲粤语的她找不到工作,只能穿着破旧的西装在香港的街头游荡。广东对缺乏实力的骄傲者并不仁慈,骏河日渐消瘦,成了一只等待死亡的灵魂。她身上唯一的财产是她从东京通信工业离开时,用带走的零件拼凑而成的一个晶体管收音机。


  从这里开始,她的故事出现了千百种版本,被各种各样的广东民间传说所传颂。这些传说的共同点是,在这关键时刻,她偶然与举步维艰的塑胶花厂厂长李嘉诚见了面。骏河的名字一文不值,李嘉诚的名字也一文不值,但骏河有点子,李嘉诚有一家闲置的工厂。两人建立起长久的合作关系,他们的名声也逐渐响彻广东,成为广东珠人的两大代表。


 而现实的故事便是李嘉诚请了快饿死了的她一碗鸡蛋面。收起筷子骏河捧着碗喝完了里面的汤打了个嗝,在对面李嘉诚也吃完面放下了筷子,这是他们多年的默契。


 “步枪的招标情况怎么样?”吃完饭李首先抛出问题,他们都关心的东南亚战场新步枪的招标工作,广东的企业集团都想拿到订单,从而打开共荣圈的军事市场,但最后脱颖而出的只有三家,富士通、松下还有他们的索尼。


 “还没有消息,但听说陆军都不满意,富士通的夜视步枪他们本来很中意,但后面推销员拿出的携带电池是从汽车上拆下来的就没有下文了。”骏河擦了擦嘴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所以我们得继续等?”


 “差不多是这样,步枪的研发人员已经原来的岗位,新年前的收音机研发比较顺利,董事会的注意力不想在赚不到钱的地方集中太久。”


 “那‘快速录音王’准备好了吗?”李嘉诚问。


 “研发部给了我一个原型机。”骏河伸手从衣带里拿出一只没有商标的手提式电池录音机,外形和市面上常买的收音机没什么不同但它的体型却只有一掌之握,除去安装磁带必须的空间,录音机的其他部分紧凑简便,小巧的几乎可以藏在裤兜里;按下播送按键他们之前的谈话被清晰的播放出来。

掌机时代

 “每次见到公司做出的录音机都会有股看魔术的感觉。”李嘉诚摆弄起发出声音的机器露出赞叹的表情,“我预感它会引起一种潮流,便利小巧的录音机给它打个浪漫的广告,比如悄悄留住恋爱的瞬间,年轻情侣们就会争相购买这种掌中宝。”


 看到长江实业老板开心的样子,骏河把身体向前一探,目光里充满闪光,透着理想,说:“的确如此李,你抓住了这项产品面向的人群。而且还有一个好消息你的工厂会大规模生产超级录音王,这会给你的社区的华人和珠人带来更多的薪水和工作机会。”


 “我很感谢你永远不会忘了支持我们的社区。东煌有句老话叫吃水不忘挖井人,这么多年你还一直记着他们对你的帮助,”李嘉诚收起笑容正色道,他把手伸进西服口袋,把里面的一个信封递给骏河。“这是当你请你吃面面馆的师傅寄来的。”


  骏河起身庄重的打开信封上面用工整的文盲体写着:“骏河阁下,犬子学业在您的资助下以无后顾之忧,请您和李先生好好放心我的面馆,我是不会把地皮卖给除你们之外的人哦,随信寄去犬子大学照片一份。”“这家伙!”骏河脑海中浮现出师傅憨厚肥胖的身影,脸上露出感激的微笑,最后一句师傅纯属玩笑,索尼的业务不包括房地产,师傅这么说的唯一目的是想她有空再去中环的面馆叙旧吧,可惜她现在实在太忙了,公司有这如此多的市场报表和会议等着她去处理,政府有这如此多的关系需要她亲自打点,为了报答这片土地对自己的救命之恩自己所做的还不够啊。


 “我看到他提了地皮。”李等她收到信提出了下一个问题。“这很奇怪你最近有发现房地产市场有什么波动吗?”


 他这么一提骏河到是想起了不久前公园边上的三合会总部,“来的路上我看到黑道在建楼,但不知道要干什么。”骏河说。


 “重樱的还是东煌人的?”


 “三合会的,怎么了?”骏河困惑的问。


 “我在珠海来的路上看到了极道的建筑工地,他们建的好像是居民楼。”李用事务性的口气掩盖脸上的心悸。 “你觉得他们是在干嘛?做慈善发展下线吗?”他自言自语的问到。


 “我不清楚,但他们哪来的钱买下这么多地皮?”听道这样的消息和死亡擦肩而过的骏河也开始恐惧起来,他们俩沉寂了一段时间然后目光一闪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是大亨们!”


 “他们再给黑帮们钱让他们买地。”李敏锐的说,“广东的地产现在还十分便宜,买下大量地皮不会花多少钱,等到市场供量到了一个饱和现在随处可见的地皮会被炒上天价。”


 “这么说的话我们已经在这场地皮战争里已经完了,公司没有这方面业务也没有给黑道送钱的线人,”骏河显得有些沮丧她得出这个结论的时间已经太晚了,但沮丧归沮丧索尼集团的总裁还不至于就此放弃,一个严厉的计划在她心中缓缓成型。


 “现在出手去买还不晚,我在潮州还有一些亲戚,本地人更愿意把地卖给有血缘关系的买主,他们给的价格也许会比正常市价更低。”


 “不,我们不买。”骏河坚定的摇了摇头。


 “准备认输吗?这对你这可真是少见呢。”


 “不…不是认输,我们不买。和他们同台竞技我们已经输在起跑线了,追赶只能减少日后的损失而不能翻盘,要做就做绝,”骏河越说越来越兴奋,她此刻的目光如电光般明亮。“我们要去向行政长官打报告!他们购买地皮的手套是黑帮完全有理由用妨碍治安管理和破坏市场的借口去查他们!”

 

  “这是好孩子才做的事,我们是吗?”李意味深长的说,作为珠人代表他天生对旭日帝国的行政长官感到厌恶,不就之前他们就为新行政长官的成分爆发过摩擦。

骰子已经投下

  “我们当然是,”骏河斩钉截铁的说,“我们没有和任何黑帮产生过联系,我们更清白而她也需要一个企业盟友,她别无选择。”


  此言一出,李嘉诚精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但他嘴上不确定的说:“我不想主动和重樱缠上瓜葛,这太危险了。”


 “不用你我去找她,我相信不久后她会亲自登门拜访。”


 骏河自信的笑了笑。


 “为什么?”李少见的露出不解的表情。他虽然明白寻找外来力量打击其他企业的必要性,但他并不理解骏河将如何操作政治。企业家要靠什么才能打动政客们呢?答案简洁明了。


 “她需要钱。”骏河斩钉截铁的说出答案。


1966年 8月26日  廣东  廣州 下午4:10


 行政长官办公室的窗外映出广州的灯红酒绿。俯瞰下方,丝带般的珠江从眼前流淌而过。


 临近夜晚,广州行政长官井上鸟海走进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坐在窗边的办公桌前,眺望灯火辉煌的广州。在夏日赤红的晚霞照耀下,珠江碧波波光粼粼的江水,如红宝石般迷人绚丽。对于鸟海说,江河是哲理之流,使她平静安稳,积蓄工作所需要的精力。片刻之后,她把目光投向广东各个行政区显示图,这张图占据办公室的一整面墙壁。

齿轮不停江河不休

  用铜板制成的广东地图上亮着红色、蓝色和白色的小灯,红灯是索尼在各地的社区工厂,蓝灯是富士通集团的运营所,白色则是松下电气的店面,在他们空隙之中填充的是属于安田的黄色,这些颜色交织在一起构成了广东的版图现状,犬牙交错混乱不堪,想到这些,鸟海的眼里就充满疲倦。


  今年是鸟海掌控广东第四个年头,四年时间弹指一瞬对她对广东来说丝毫没有改变,整个广东就像深不见底的坑道吞噬着任何想要照亮道路的人,无论是谁要改变现状其他人都会全力制止最终只能僵持,这对重樱的统治并不是坏事但在最近这种博弈正在滑向危险的一面。

我们是领袖还是封君?

  桌子上早已堆放好了需要行政长官审批的文件和必看的各类报告,它们大部分被堆到了左手边代表鸟海已经批阅处理,而剩下的——鸟海首先拿起一份晚会回贴,信函上用漂亮的重樱书法写着安川男爵 敬上,这让鸟海不由得眯起眼睛,安川这个姓氏她并不陌生帝国贵族院的名字对高雄家族的人来说信手捏来,事实上她在重樱还见过安田男爵记忆里在姐姐们的承托下男爵像个矮胖的皮球,红润的脸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粗壮的手腕上戴着爱彼牌手表。努力使他显得健壮威武,实际上只让人觉得他财大气粗并没有增添多少威武霸气。


 但说道财大气粗这位安川男爵一直是安田和廣东大手笔的投资人之一,他今晚能赴约出席晚会对鸟海来说真是荣幸之至,她能为廣东要到不少钱呢!


 带着愉快的心情鸟海亲吻了安川男爵的回贴拿起了下一封信上面用东煌的狂草不羁的写着三个字……鸟海嘴角往下一撇,露出阴郁的表情。她丰润白皙的手指伸向电话,叫来秘书道:“我不要和那个黑帮老大见面,我很忙,叫他电话上说就行。”


 “可他已经在门外等了。”秘书神色慌张的对她说。


 “你应该赶走他!整个大楼的警卫是吃干饭的吗?把行政公署当什么外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鸟海用东京话怒呵着,情急之时她总是一口东京口音。秘书被她吓得满脸通红缩成一团,无奈,鸟海只能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温和的说,“算了不是你的错,请他进来吧。”

喂!四点钟累!开赌!


 话音刚落,这时响起了敲门声,一个俊美高大打着西装领带的男人优雅地推门而入。他先双手合十对愣住的秘书行礼,然后他看向了鸟海,用粤语轻声说:“我知道您准备会客。不过,我去安田银行,还是顺便进来了。”


  “三合会的红棍搞突然袭击,我没什么话说。来坐吧。”


  鸟海让来人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自己坐在一把转椅上。坐下时何鸿燊捋了捋自己弯曲的领带,俊秀的脸上露出掌控时局的微笑。


 “我曾经说过我想和行政长官您交个朋友,您曾作为贵客登门拜访过我,足见诚意。今日难得有空我希望能和鸟海长官再续旧情。”

我可不觉得我们现在有什么情面

 “如果何先生是指你的工作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还没有想好你该被分类为那种朋友。”鸟海双手交叉摆出威严的架势,她神情严肃一点也没着这位魅力男士的调。


 “现在谈工作还为时尚早,我们都明白信任需要时间去建立对此我坚信,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男士耸了耸肩依旧保持着迷人的微笑,他对鸟海的冷淡展现出一种漠不关心的态度,这让行政长官十分郁闷她从第一次见面时就被何鸿燊轻而易举的缴了械,如今第二次见面她又有了松领带的欲望。


 “你是来干什么的?”


 “为您稍信的,有人想要破坏廣东现有的‘和谐秩序’,而我是来举报他的。”


 “你和横井又闹了什么大事?”


 “并非横井先生,”三合会的老大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转瞬之间他又换上了那副讨喜的笑意,“是大亨们,他们在资助横井先生的帮派以他的名义大肆购买土地。”

 

  此言一出,鸟海金色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你有什么证据?”


   “我们三合会拿到了横井先生在松下、富士通、和安田账户的转账复印件。”何鸿燊从西服外套里拿出几张染血的复印纸,安田银行的标志在那堆烂纸里依旧清晰可见。


 “我就不问你怎么弄来的。”鸟海懂行的点了点头,何鸿燊也笑意盈盈的为行政长官铺开账单。


  鸟海带上金丝边眼镜,专心致志坚持着收支款项。她紧盯着银行的账户记录,以极快的速度审阅后抬起头。


 “证据确凿,极道越过了我规定的红线。”她总结道。何鸿燊满意的靠上椅背摊开手刚要说话就被鸟海打断。


  “你对我隐瞒了部分事实何先生,除了极道,三合会也收钱购地不是吗?”鸟海用手按着账本对何鸿燊露出侵略性的微笑,“你们俩都在我眼皮底下违法乱纪。”


 “横井先生是但我不是,不信您可以派人去查我们的账本。”何鸿燊收敛笑容正色以对。


 “哦哦放心我不会去花时间查这个,我相信何先生你肯定做的滴水不漏。”鸟海发出咯咯的笑声说,“浪费时间在这些文字游戏上不是我感兴趣的事,对于横井和他背后的大亨我会让宪兵队提醒他们遵纪守法,而对于你我的‘朋友’,”她顿了顿特意加重了朋友二字的读音好让何鸿燊注意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我要求不多,你把还在购买阶段的土地退回去,我就当无事发生,剩下的你可以自己留着,我一直清楚你的想法,现在我可以给你在澳门划一块地推销你的小产品。”


 “非常感谢您的赏光,能和您一起工作是我的荣幸。”何鸿燊红润的脸上绽放出笑容,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他轻轻拍打双膝正准备走出办公室,鸟海又一次叫住了他。


 “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


 “请说。”


 “给你们提供资金的大亨中有没有索尼?”鸟海紧盯着眼前的男士,仔细打量着他脸部肌肉每一处抽动,就像一个审讯官正在对囚犯的言论进行辩证。作为行政长官鸟海是孤立的,她并非和前任那样是大亨们妥协的结果而是东京王座特派约束这些财阀的锁链,这也注定了大亨们对她的态度,轻视鄙夷。这些地头蛇利益交织不断腐蚀这着重樱摇摇欲坠的控制,她现在迫切需要一个干净而能和她同仇敌忾的盟友,也许索尼的骏河是个不错的选择。


 “横井先生的账户中没有索尼,他们太胆小怕事不敢进行新奇的冒险只会墨守成规搞些有趣的小玩也。”何鸿燊油滑的回答道。他给出了答案同时把自己从鸟海隐性的指控中摘了个干净没有留下一丝把柄。鸟海也不多说什么,她至少得到了一半想要的情报,在心底她已经默默的把骏河和其他三位大亨的集团分开列入盟友的位置,至于眼前这位优雅男士也证明了自己的聪明才智,对于聪明人鸟海一向是尊敬的。


  “明白了,现在我没什么可问的了,就以祝我们合作愉快做为谈话的结尾吧。”鸟海站起身向何鸿燊伸出手对方立刻起身握了握然后愉快的走出了办公室。鸟海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表—已经5:00了,处理完公事和事发突然的请愿,她现在得去参加投资者宴会了。


 希望今晚能拉来足够投资把实验性武器的研究继续下去,廣东的行政长官脱下西装时默默想到,帝国在东南亚的战事日趋焦灼,她的姐姐们此时真在前线鏖战,作为高雄家的人她必须要为家族的荣誉提供帮助,众枝成树这是家族一直传承的话语,鸟海  一直铭记于心。


 廣东  九龙街头 下午6:00

  繁华都市的街上,行人匆匆,各色霓虹灯光不停的闪耀,映衬着这座大城市夜晚璀璨迷幻的灯光。此刻一个身着华服身材矮胖的男人焦急的在大街上走着,脸色很难看,他不时抬手看看自己腕表上显示的时间,然后转过头对着大街另一头喊着 :“良子。快过来,别瞧那里边了。“


  安川男爵的声音穿过熙熙攘攘的九龙城街道,从十步开外的地方传入了他的女儿安川良子的耳中。此刻,良子身着袭淡蓝黑的便装,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一家简朴的茶餐厅。


“我就看几眼,父亲。”


 良子快步回到父亲身边,便装的开叉令她的步伐变得轻盈,扬起了街道上的尘埃。“我只是想看看重樱以外的人们过得如何而已,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我就看看而已


“多此一举,你最好还是离这些东煌人远点。”安川男爵告诫良子,“他们干他们的,我们管好自己就行了,世道就是如此。”


“明白了,父亲。”良子犹豫了一会,然后她回头看了一眼渐渐淡出视野的茶餐厅。“那里面的人看起来很疲惫,但个个生龙活虎。十几张桌子座无虚席,大家都聊得热火朝天,不像在重樱。


  安川男爵皱起了眉头,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你根本就不懂东煌人,别不懂装懂了。


“好,那我们的侍仆呢?他们能说一口流利的重樱语,挺好相处的。


 良子反驳道。“对了, 那叫什么来着,好像是珠人吧,这里的人也不全是坏人。


“这与你无关,良子,等和行政长官谈完生意明天我们就该回重樱。”安川男爵拉着女儿的手说道,“你不必担心这个世界,就像你读大学那会一样。你是安川家的女儿;一旦结婚,你可能就不会再来这里了。”


 虽是这么说着但良子依旧倔强的昂着头一点都不像被教训的样子,身为女子大学毕业的大学生良子极为讨厌父亲认为女人只能相夫教子的古板思维,让她上学不是为了学习知识而是为了让以后的大和抚子做个博学多才的花瓶;在学校里一些老师将其称为封建家长,但作为安川伯爵的继承人良子又深感无奈。


 他们继续沿着珠江大道向前走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在茶馆台前一位目光疑惑向外张望的警官。

她是谁?

  半小时后安川男爵带着良子来到了维多利亚港,一艘横须贺造船厂制造的豪华游轮正安静的停在风平浪静的港湾等着他们,这艘游轮的甲板上铺满了白色的长桌椅,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平民做梦都不曾想到的佳肴——金枪鱼片、烤雏鸡、烤羊腿、大盘大盘塞满酱汁和坚果的鳟鱼、烘烤过的对虾、各种刺身、寿司、蔬菜、甜点,还有各种酒类,激发着来往宾客的热情。


 良子一上船就被父亲带到了一名正在喝酒的俊秀女子身边,后者在看到自己父亲走来时眯起了眼睛随后绽放出职业性的笑容。


“安川男爵,好久不见,"鸟海微笑着对安川男爵寒暄着,她的眼睛甚至没有看过良子一眼“我以为你在日本呢?”


  而自己的父亲毫不在意同样笑着回答说:“本岛现在管得很严呐。想做业务的话,广东似乎很不错廉价劳动力啦、商业环境啦,什么都有! ”


   两人敬酒之后,父亲推了推在原地发呆的良子对鸟海说“这是我女儿,良子。她陪我来的,已经从女子大学毕业啦。”他笑着又轻轻推搡了回过神的良子示意她赶紧介绍。


“行政长官,很高兴见到您,”良子慌张地鞠了一躬。在脑海里搜肠刮肚最终强忍着尴尬说:“我父亲对您的评价很高。”


“我十分荣幸,”鸟海平淡的回答,等良子抬起头对方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和自己父亲的谈笑上仿佛根本没有她这个人在旁边倾听好像她就是个美丽的装饰,这种漠视让良子感到失落,在父亲和行政长官的交谈中良子默默将视线转向游轮上交杯换盏的男男女女们,男人们高举着酒杯大声的谈笑着今日的趣闻奇谭,女人们则如温顺的麋鹿在伴侣们说话时恰到好处的微笑点头,她们不少人的衣服和脸蛋都比良子更胜一筹可那美丽的脸蛋无一不挂着没有感情的假笑,她们漂亮的黑眼睛没有光彩像是海滩的岩洞,水打过去只留下永远无法填满的哀嚎,空洞而无意义。


 我也会变成这样吗?良子不自觉的在脸上露出苦笑,而在生活安川男爵和鸟海依旧谈笑风生,游轮在欢快的气氛中启航驶入波涛滚滚的零丁洋。


 廣东的齿轮继续无情的转动为下一次宴会做着准备,踏入其中人的都满怀这期望和梦想祈祷这未来


 在这个时刻没有人会去关心船上和他们格格不入的良子。

欢迎来到地狱,我们都在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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