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这里就是现实世界。”
我无语的向他翻了个白眼。
“怎么不可能？你能证明自己是在现实世界吗？”
“这还用得着证明？世界上可没有能带动十几亿个思想的超级计算机。”
“艺术是源于生活，万一外面的科技比我们要高，只是把我们的科技锁定在这个时候怎么办？”
“想法可以不要那么奇怪吗，很惊悚的好不好？”
……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怎么说呢？他从小都很嗯……可以说是古怪吧，天天都有一些奇怪的想法，从缸中之脑到外星人，不过，这样异于常人的思想，却意外和我的性格，说实话，我也可能是别人眼中的怪人，呵。
“行了，到此为止吧，再想就不礼貌了。”
“不是，真的有可能啊，你看看，正常人哪有像我这样的性格，说不定就是管理员弄错了。”
“拿自己开刀，你可真行啊。”
“但，我是不可能相信的，坚定的唯心主义是不可撼动的。”
“干。”
不过说来也怪，在我们谈完这个话题之后，我的身边似乎还真发生了一些怪事，就比如，我用余光看到一个人在旁边如同网卡了一般不停的抽搐，但是当我看过去时，那个人只是在原地玩手机，似乎还在等他的女友，好可怜的一男，还有，等我睡觉前或睡醒，后那段迷迷糊糊的阶段时常会看到二进制的数据流，这些幻觉，时常就会出现在我眼前，让我不得安稳。
到了大学，被那些幻觉折磨的我勉强又和他在同一个大学，但是我也没有什么精力反驳他了，所以他的那套言论硬是从高中说到了大学。
“你怎么又这样，昨晚是不是熬夜了？”
他看着我无精打采的样子问道。
“都怪你，之前说那些，我现在天天在那做梦，睡都睡不安稳。”
“啥都怪我，你太卑鄙了。”
“不说了，今天的课，你帮我请个假，我补个觉。”
“一杯奶茶嗷。”
“行行行，记得帮我请假，我可不喜欢被批。”
在我睡觉之后，他看了看我。
“错误。”
到了中午，他把一身冷汗的我叫了起来。
“你是不是病了？咋流那么多冷汗？”
我摇了摇头
“我没病，只是……唉，不提也罢。”
“你还说你没病，你这不是身体病了，就是心理病了，劝你请假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我真的病了吗？也许吧，但我似乎没有什么病，我好像真的有点病了，明天就去吧，可是我感觉身上真的没有什么不舒服。
到了明天，我坐在一间房间，而对面是拿着一个奇怪的金色怀表的人。
“嗨，过的好不？”
他并没有见外，像是熟人一般跟我聊了起来。
“不怎么好，天天做梦。”
“你这压力有点大吧，建议你回去多看看一些电视剧之类的，对了，之前那个很火的短片，嗯“忘”你看过吗？”
“有这个短片吗？”
“有的，最近不要太累啊，多休息休息，玩玩手机，出去走走也行。”
……
随着聊天的深入，我虽然感觉，意识都由自己主导，但是莫名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也不怎么难受。
“啪。”
随着一个响指，我猛然惊醒，仿佛从梦中醒来一般。
“治疗好了。”
我茫然的走出了房间，感觉变了一些，但感觉什么又没变。
“管他呢，反正我也没想有用。”
回到了寝室，我再次躺回了床上。
他从外面回来。
“中午了，走干饭去。”
“不想动了，帮我代份。”
“叫爹。”
“滚！”
“不给你带了。”
“别，爹。”
“哎，儿子，想吃啥？”
“嗯……”
……
我感觉大脑一阵恍惚，再次回过神来，竟然已经到了晚上，我的桌上还有一碗面。
“一天都躺宿舍里，想长蘑菇啊，明天自己带饭嗷。”
“嗷。”
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是以为自己太累了，导致有点记忆缺失，不过我竟然没有做梦，这一点我倒是没想。
接下来的几天，经过治疗，梦确实少了不少，但是现实的情况却更糟了，耳边时常响起隐隐约约的声音，但是仔细听时又没有了。
“嗨，你怎么还躺着？你还好吧？”
我无精打采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突然瞪大了眼睛。
“我靠，你做什么去了？被催眠了？说吧，你是不是他的双胞胎兄弟？”
他手扶着额头
“你是不是睡傻了？我本来不是这样的吗？”
我马上从床上下来，围着他转了转。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你身上那股神经质的气质没了。”
“啧，我什么时候神经质了，还有，你再不上课就要挂科了。”
“咱俩都半斤八两，你说个啥呀，一起？”
“走走走。”
我望着走在前头的他，眉头紧皱，他以前绝对不是这样的，奇怪，到底哪不对了，啧，说不上来，但似乎他以前就是这样的吧，我这是在想什么？
我挠了挠头，跟了上去。
中午，我搂着他的脖子。
“我靠，你竟然真听完了，一上午的课，你以前可不是这样，你以前……是什么样来着？”
“真把脑子睡坏了，我以前就是这样啊。”
他耸了耸肩。
“要我帮你带饭吗？”
“带一下。”
“OK，你要吃啥？”
“牛……哎？你今天怎么那么正经？都不用我叫你爹了。”
“我有让你叫过吗？赶紧说。”
他做过吗？他做过吧，他做过，他有做过吗？他没有做过，他一定没有做过！
“我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
“我死了，还是活着”
“我在哪里？”
“这里是教室吗？”
“我是谁？”
“他是谁？”
“他们来了？”
我的大脑一阵恍惚，眼前的事物根本无法理解，像是一面墙，又像是一个人，或是一面有血和肉组成的肉墙，与现实的割裂感让我窒息。
耳边再次响起了低语，但这次，我听清了。
“人格创建完成，正在清除多余的垃圾。”
我猎切的走到窗边，看向窗外，外面的天空渐渐暗了下，逐渐变得无法理解，周围的行人和房屋，一点一点的消失，我想从教室里走出去，但是却迷失了方向感，奇怪，那么小的房间，我是怎么迷失方向感的？
过了不知道多久，外面没有了当初吵闹的声音，我走到窗前，外面什么都没了。
我的思维似乎也变得迟钝了起来，艰难的想到，为什么我和教室没有消失？
突然，门被打开了，我似乎又有了方向感。
他从门外走来。
“嘿，饭我带来了，快点吃，我先走了。”
我连忙叫住了他。
“你说的对。”
我苦笑一声。
“我能跟你一起离开吗？”
他笑着摇了摇手指。
“不行哦，BUG。”
“再见，我们还会见面的。”
我看着她走出了教室，关上了教室的门。
我再次苦笑了一声，坐在窗沿，看着外面一片不可描述，难以理解的场景。
“原来，他没有开玩笑，原来，我不是活生生的人，原来我们只是垃圾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