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与共24h｜817贺文】醉后乌龙
*过年写点轻松的
*第十六年，新年快乐
吴邪闭着眼睛挨着解雨臣，胖子端着酒杯一脸慈爱地看着他，黑瞎子坐在对面，笑得不怀好意。
张起灵到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他把巡山的装备卸下来，皱着眉走过去。
脸色坨红，吴邪喝醉了。
他拉住吴邪的胳膊拽了拽却被人一手拍开，吴邪一边抬手扒住解雨臣的肩膀一边嘟囔：“别扒拉我。”张起灵沉了脸，他揽住吴邪的腰把人往自己这边带，这次他用了力，吴邪敌不过，被带着一头撞上张起灵的肩膀，就听他“哎呦”一声，撞到鼻子了。张起灵给他揉了揉，吴邪却闭着眼睛左闻闻右嗅嗅，然后再次靠回到人家肩膀上，小声嘀咕：“你好香啊。”
另外三个人都笑了，吴邪喝醉了一贯黏黏糊糊得很是好玩，张起灵想带他回屋睡觉被黑瞎子拦下，“哑巴，你没见过我这大徒弟喝醉吧？吴邪醉了可乖了，问什么答什么，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张起灵抬眼，幽幽地看着他，黑瞎子被他盯的有些发毛，“那什么，我们问点你感兴趣的。”张起灵的心思他们多多少少也能窥探一二，这么多年了两个人还是兄弟来兄弟去的，他俩不急别人看着都急。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垂下头停了起身的动作。
黑瞎子吹了声口哨，拍了拍吴邪的脸，开口问：“大徒弟，有没有喜欢的人啊？”边问还边去看张起灵，“有…有啊…这年头谁还没个喜欢的人啦…”吴邪迷迷糊糊地回答，张起灵抿唇。
“那是谁呢？”这次吴邪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抬了下眼皮去看说话的人，心道这事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
“你谁啊？”吴邪问，“哦师父啊，那不能跟你说。”
“为什么？”
“你大嘴巴。”
黑瞎子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个徒弟不能要了，他拿胳膊肘怼了怼胖子，胖子放下酒杯清清嗓子：“咳咳，天真啊，你喜欢男的女的啊？”
男的女的？老子是瓶性恋！他心里这样想，嘴里却反问回去：“你说呢？”
得，又噎死一个，没辙，两个人一起去看解雨臣。
解雨臣低头想了想，问：“你喜欢的人是长发还是短发？”长头发就是女的，短头发就是男的，这问题好，黑瞎子冲他竖大拇指。
长发短发啊，吴邪按着张起灵的大腿转了个身，靠着他开始琢磨：闷油瓶一直是有点长的短发，也实实在在地留过长发，要说现在的话，他进山前头发就该剪了，这都一周了，估计挺长的了。
所以他说：“挺长的了吧。”这话一出，气氛变得微妙，张起灵神色有些不对。
解雨臣接着问：“那你对他有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印象？”
“那可太多了。”
“近期。”
解雨臣很会抓重点，吴邪跟张起灵的事他们大多都知道，而且胖子在这，他更清楚，所以吴邪只要回答，就能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张起灵了。
吴邪眯着眼睛，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在长白山脚下张起灵的一个回眸，那时他走在后面，张起灵回头寻他，巍峨的雪山，青丝如瀑的闷油瓶，那一瞬间他觉得那不是小哥，是神女，雪山神女。
别看他想得不少，说起来却惜字如金，就俩字，“神女。”
吴邪说完胖子愣了愣，立马去看张起灵，他脸色倒是还好，就是周围气压有些低，大夏天的让人觉得凉飕飕的。
张起灵没去理会这些眼神，只说：“太晚了，我带吴邪去睡觉。”然后抱起吴邪，三两步进了卧室。
等门关上，黑瞎子才说话，“不应该啊，吴邪这十年疯了一样捞人，按理说就算他不开窍也不应该喜欢别人啊。”
胖子看着关上的卧室门叹了口气，“唉，瓶仔该伤心了。”
只有解雨臣慢条斯理地吃了两个花生米，他倒是希望吴邪看上别人让张起灵也吃吃醋着着急，但他左看右看他这个发小都不像是有这种出息的人。
所以，刺激刺激也好。
卧室里，张起灵安顿好吴邪，坐在床边看着他。
吴邪皮肤很好，前几年在沙漠里晒黑了这两年也养回来了，今天喝了酒更是衬得他白里透红的好看，睡的不是很沉，睫毛时不时地颤两下，张起灵伸手摸了摸吴邪的脸，忍不住想起这双眼睛睁开时的样子，吴邪总在笑，眉眼弯弯，笑意盈盈，让人无端地也觉得心情很好。
他曾经说吴邪老了，其实并不准确，不是老了，是长大了，在他不在的时候，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地长大了。
而现在，他或许还有了喜欢的人，张起灵觉得自己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最后只化作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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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后的吴邪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他揉着隐隐作痛的脑袋走出卧室，环视家里一周，没看到张起灵。
“小哥还没回来啊？”他问胖子。
“睡傻了？昨天就回来了，今天又上山了。”
“又上山了？山上有狐狸精吗这么吸引他？”
“真睡傻了？你昨天晚上干了啥自己不知道？”
这把吴邪问懵了，他一喝多就断片，只隐约记得黑瞎子问过什么喜欢的人。
完蛋，他抬手捂住嘴，“我不会是喝多了跟小哥表白了吧？”所以他被吓跑了。
“你…”胖子瞪着个眼你了半天，“你知道你昨天说了什么吗？”他一字一句复述吴邪的话，末了还说：“昨晚小哥那脸黑的啊，啧啧…”
吴邪听完皱了皱眉头，“你是说，小哥也喜欢我啊…”
胖子抬手就给了他个脑瓜崩，“狗都看出来了，瓶仔喜欢你是小张哥看了想投胎重生的程度，就你看不明白。”
“那…那我…”吴邪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来都没谈过恋爱，对这种事情一点经验都没有。
“快去找找吧，人指不定躲哪自己伤心呢。”
吴邪不再耽搁，套了件衬衫就往后山冲，张起灵每次进山微信步数都是一天好几万，他本来以为不好找，没想到一上山就看到人了。
他在钓鱼，拿着鱼竿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吴邪走上前想戳戳他的脸，还没碰到面前的人就睁开了眼，两个人眼神撞在一起，吴邪好不尴尬，他悻悻地收回手，没话找话地开口：“小哥，钓鱼呢？”
“嗯。”张起灵盯着鱼竿，淡淡地应了声。
这人本身话就少，平时问他什么也是嗯着，但此刻吴邪觉得他不太高兴，想着胖子的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不能冷不丁的问人家你是不是喜欢我吧？那多突兀啊…
没办法，他在张起灵旁边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看他钓鱼。看着看着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他跟着钓过几次鱼，每次都是去山深处那个大湖，村民大多也都去那里看，这个湖虽然离村子近，但是很小而且水很清，水至清则无鱼，这是人人都知道的道理，所以这个小湖基本就是用来观赏的，因为压根钓不上鱼来。
而且，他看了看垂在水里看得清清楚楚的半截鱼竿，“小哥，你没放鱼饵。”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吴邪觉得这个瓶子有一瞬间的僵硬，他正想找补两句，就听张起灵说：“……能钓上来。”
行，能钓上来，你年纪大你说了算。
——————
闹了这么一出吴邪也有数了，张起灵就是心里不痛快。
“小哥，我跟你说个事吧？”他也不管人家要不要听，就自顾自的开始讲。
“零…九年那会吧，我二叔特别热衷于给我相亲，他把所有他觉得合适的女孩子的资料都放文件夹里给我看，弄的跟公司招聘似的。”吴邪轻笑。
“不过我那时候没心思，所以一个都没成，我二叔呢就怀疑我是不是性冷淡，还带我去检查，身体没问题吧，他又怀疑我的性取向。”说到这，张起灵动了动，他微微侧了侧身子。
吴邪抿唇，接着说：“其实我也怀疑过，还做过实验想验证，我尝试看gv，刷小视频看帅哥，走在路上特意去注意男生，甚至不忙的时候我还看了几本耽美小说。”
“结果我发现，我对男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吴邪看着张起灵把结论说出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张起灵终于忍不住转头看向吴邪。
“我想说我对男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我又觉得，如果是你的话，是男是女都不是问题，就算有一天你跟我说你不是人，你本体是只麒麟，我也喜欢。”
张起灵拧眉看着他，好一会才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吴邪摸摸脸，回他：“酒醒了。”
“你昨晚不是这么说的。”
“我昨晚怎么说的？”
张起灵偏头，避开吴邪的眼神。
“长头发。”他说。吴邪指了指张起灵已经长到脖子的头发，“该剪了呀。”
“神女。”他又说。“嗯…如果你当时不是头发那么长的话，或许神仙哥哥更合适一些。”
张起灵不说话了。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张起灵摇头，他挪了挪凳子，往吴邪身边靠了靠，周身的气场软下来，抬起手想揉揉吴邪的脑袋。
“但是我有个问题。”吴邪说，张起灵的手停在半空中，顿了一下，到底还是落在了吴邪头上，揉了揉，手感很好。
“什么问题？”
吴邪眨眨眼，“怎么跟家里交代呢？我怕我二叔会直接被气到去见我爷爷。”
张起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迅速起身收拾好东西，然后向吴邪伸出手。
他说——
“我来交代。”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