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求
“皇上,草民无事,劳皇上记挂”,魏婴声音不大,给人的感觉就是非常虚弱。
这让墨染异常担心。
他并不希望魏婴出事。
“无羡,你曾经为大魏做出过巨大贡献,立下赫赫战功,我不能不管。”
“无羡,你此次跟我进京,我将倾尽全力为你医治。”
魏婴自然明白墨染的心思。
如果自己身亡,便无人可以镇住塞外。
虽然墨染和海言是表兄弟,可这两人天生就是敌人。
唯一的平衡点便是魏无羡。
“皇上,草民的身体已经不便挪动,蓝氏是我的家,只有这个地方才最舒适。”
墨染见状,便也不再多言。
他看向身后的小凡,心里有点疑惑。
小凡自从进入房间就一直盯着魏婴。
“无羡,我还没给你介绍,这是小凡,也是你的表弟。”
小凡微微点头,向前一步。
“魏将军,有礼。”
魏婴非常满意,陈情果真学到了精髓。
“小王爷多礼。”
陈情退到墨染身后。
“无羡,你有没有感觉小凡越来越像你,反而跟我这个哥哥不太相像。”
魏婴暗自冷笑。
陈情自从开了灵智便在他身边琴棋书画。
陈情化形也是按照他的样子所化。
可以称得上是第二个魏无羡。
“皇上,太后和我的母妃是孪生,小凡和我相像,有什么不正常吗?”
墨染被魏婴反问,倒没有不快。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招惹蓝家,尤其是手里还控制着兵权的魏婴。
“无羡,你身体不好,我就不打扰,我还要在姑苏住几天,过两天你好些,我们下盘棋。”
魏婴微微点头,“好,夫人,送皇上。”
“是,夫君。”
蓝湛站到门口送客。
墨染不禁看了一眼蓝湛。
蓝家的二公子在外面无人敢惹,在家却如此听话。
“皇上,请”,蓝湛的礼数没有半点错误。
“夫人,有劳。”
墨染出门,陈情自然跟随。
临出门时,却看向魏婴。
魏婴却拿起书,只当没有看见。
陈情只能默默出门。
当天晚上,墨染就宿在蓝氏。
蓝湛晚上早早的就关了房门。
“魏婴,墨染过来是想干什么?”
“他无非就是想看看我什么情况,我活的太好,或者病死,都不是他所愿。”
“我现在这副样子,正是他需要的。”
蓝湛坐在床上拿过魏婴的书,就要更衣。
“夫人,现在不可,稍候。”
蓝湛有点没明白,“魏婴,你还有事吗?”
魏婴不让他脱衣服,是为什么。
“夫人,一会有客来访。”
魏婴身着里衣坐在床上,但蓝湛却不可以。
蓝湛把已经解开的带子又规规矩矩的系好。
“夫人,我有些口渴。”
蓝湛给魏婴倒了杯水,还试过水温。
就在蓝湛转身的一瞬间,一道黑影在窗外徘徊。
“夫人,开窗。”
蓝湛虽然不明白,可他还是乖乖的把窗户打开。
黑影顺势飘进来,很快便化成人形。
“陈情见过主人!”
蓝湛好奇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陈情。
这样的陈情温润如玉,跟魏婴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起来吧。”
陈情走到床前,“主人,请把您的手给我。”
魏婴伸出手,陈情搭在魏婴的脉门上。
蓝湛的手已经放在忘机琴上。
“夫人,不必紧张,它不会害我。”
蓝湛根本不信:“它也不是没有害过你。”
黑雾顺着魏婴的手向上攀爬,渐渐,将魏婴笼罩。
“夫君”,蓝湛担心的喊道。
魏婴微微摇头,“无妨。”
一刻钟后,黑雾散去。
陈情已经脸色苍白。
“主人,您的身体已经无碍,这几日,我会夜夜过来为您医治。”
“好,回去休息吧。”
陈情退到床边,弯腰一礼,却没有离开。
“你还有事?”
“主人,我想娶萨穆尔”。
陈情低着头,语气却有些忐忑,还时不时看向魏婴。
“你什么时候见到的她?”
魏婴的问话让陈情猜不出其中意思,也只能回答问题:
“一个月前,萨穆尔来到中原,并入住皇宫,主人,请您成全。”
“墨染的意思呢?”魏婴淡淡的问道。
“他说,随我心意。”
魏婴脸色好了许多,双脚放到床沿,陈情立刻蹲下拿过靴子。
“放下,我自己来。”
魏婴并没有用它,陈情现在已经是小王爷。
“是。”
魏婴想起萨穆尔的父母亲族都死在皇族手中。
“换个人吧”。
陈情突然跪在魏婴面前。
“主人,我知道,我本是魔物,能得人体还是皇子,已经是百世修来之福,不该妄想。”
“可主人,我是真的喜欢萨穆尔,主人,求您,成全我吧。”
陈情说着,还给魏婴磕起响头。
“主人,求您了。”
蓝湛已有不忍,他看向魏婴。
魏婴轻轻拿起茶盏,淡然喝茶,却没有松口的意思。
“夫君”,蓝湛实在不忍心,陈情一直不停磕头。
“陈情,抬头”。
陈情抬起头,额头已经有了红肿。
“你自开灵智,便在我身边习学文武,早已才华横溢,你的丹青更是一绝。”
“假以时日,你便是京城第一才子,又是皇子,墨染和太后对你也极尽宠爱。”
“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据我所知,现在就有不少官宦觊觎你的正妃之位。”
“你的才华,温和,性情,地位,都是做为夫婿的最佳之选,整个京城,甚至天下,随你挑选。”
陈情彻底绝望,他很明白,魏婴的意思就是,他可以娶任何人,只有萨穆尔不可以。
陈情跪在地上,看向蓝湛。
“夫人,夫人。”
蓝湛也实在不忍,“夫君,无非就是一桩婚事,他娶谁……”
魏婴轻扫蓝湛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蓝湛立刻住嘴。
“主人,我能问一句,为什么?”
陈情做为一个魔物化人,它本来是没有权利质问。
但魏婴还是回答了它。
“萨穆尔父母死在我手里,她的八个哥哥死在海言手中,她从塞外的小格格,一夜变成无家可归的孤儿。”
“如果她不是因为无法在塞外待下去,她会去中原吗?中原的皇宫对她来说,岂不是更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