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曲 默片《良心复活》 杨耐梅 开启“登台演唱” 百代开启“特别时曲”

“乳娘曲”，无声电影《良心复活》中的歌曲。包天笑以托尔斯泰《复活》中国化改编，歌曲包天笑作词，京剧名角冯春航（子和）编曲，现在只看到歌词，不见有当时的歌谱，据说当时记有简谱，但不曾刊出发表。现在能见到的歌谱，是后来有人听音记下的吧。

杨耐梅，《良心复活》，随片登台，网上资料话语很多很多了。

这支歌，开启了无声电影有歌曲，由演员随电影放映登台演唱。（后来的《野草闲花》“寻兄词”开启蜡盘配音；再后是片上发声，进入有声片时代。）

这支歌，百代唱片开启了歌曲，第一次有“特别时曲”（露布。唱片版心是“著名新曲”），百代唱片一向是“名伶，戏曲”，从此有了“明星，歌曲”。

这支歌，是绿娃作乳娘被辞退，回到姨家，见到儿子已殇，大哭而晕，这时候唱的，电影放映到这里时，银幕升起，杨耐梅台上献唱。

（杨耐梅随片登台在何时？龚稼农的回忆录说“电影放映到耐梅坐在客厅里唱歌时，银幕升起，……耐梅……轻展歌喉，唱出了《乳娘曲》”。现在更有明确说是幼儿还活着时唱的，例如《话说电影》（沈寂）里：“听到婴儿哭声，走入客厅，到摇篮面前，手推摇篮，唱起了《乳母曲》，……后台传来了杨耐梅的叫唤：“不要哭，妈妈来了。”……杨耐梅开口演唱《乳娘曲》”。有鼻有眼，绘声绘色。但是，歌词明明是“阶级啊，你把我的娇儿送了终，……我要见娇儿殊非在梦中”，唱歌时孩子已经夭折了，何来婴儿哭声。）

当年的资料说，“欧美各大戏院，于开映某明星主演之影片时，某明星……登台奏演，法至善也。去年明星公司摄《良心复活》片成，开映于中央大戏院时，女主角杨耐梅（饰剧中绿娃）亦仿行此制。”（《话说电影》（沈寂）的说法是“周剑云……竟别出心裁要求导演在这部无声片中出现歌声。这在中国国产影片中绝无仅有，即使美国影片也没见过。……”。）

这支歌，应该曾经有所流行。视频中歌谱的歌词有两种，“乳娘曲”之外，还有个“自由女神”，这应当是黎锦晖以“乳娘曲”曲调填词。我还在《蓬莱烈妇弹词集》看到一篇“此调仿杨耐梅之乳娘曲，拍子亦同，唱者注意”。由这两例，可见当年这支“乳娘曲”的曲调应当有所流行的。

我的音频从网上得到，谢谢各位发布者。这些音频是从唱片制作，全曲分三段作成三面唱片，我听下来，后一面的开头和前一面的结尾，有一处重复，有一处加了几小节结尾。我截去了这些重复和收尾，从头至尾就是一支不重复不添加的完整乐曲了。

两种曲谱，曲调和唱片基本一致。

《明星特刊》上的歌词，和曲谱、唱片对照，特刊上有两段歌词，为曲谱、唱片所没有。当年台上的演唱如何，不得而知了。这两段歌词是：

人比黄花瘦，泪湿襟袖红，我减了香肌，枯了双瞳，我身如摇柳，我发如飞蓬，望远人，极目归鸿，我的负心人啊，似娇花骤遇了罡风

我恨不得朝夕把儿捧，可怜呀，娘的命苦命穷，娘的乳，给了别人吃，儿的饥肠落了空，我的儿呀，你哭干了眼泪，你啼破了喉咙，只不见你娘的双乳塞在你的口中，谁没有孩子，谁没有儿童

啊，马斯洛娃，聂赫留道夫，绿娃，伊道温，乳娘曲，杨耐梅——世纪连绵一翻再翻的旧账老账。

旧曲新闻 LeoZhou   2022.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