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忘 双洁 HE】一世长安15入怀
两人思绪万千地回了屋,彼此对视一眼,又都尴尬地垂下了头。
魏无羡率先开口:“对不起。”
“啊?”
“我当时要是能小心点,就不会让圣上误会了。”
蓝忘机扯了扯衣袖,忍不住问:“你也清楚是误会,怎么当时不开口拒绝?”
魏无羡摸摸鼻子:“就算是误会,那我抱也抱了,摸也摸了……”
蓝忘机瞪圆了眼:“你什么时候摸我了?”
“就……你栽下来,我怕你摔着,手就……”魏无羡难得心虚:“你腰真的很细,我不按紧一点抱不住你……”
蓝忘机后知后觉地腰一软,咬牙:“登徒子!”
“诶你别打,我也是没办法!”
“魏无羡你站住!”
魏无羡被他追得无法,忽然转身一把将人按在了墙上,一手就把人勾到了怀里,两具身躯紧紧相贴:“好心护着你还被你打,那我干脆抱个过瘾!”
蓝忘机连脖颈都红了:“你、你……”
“反正现在已经赐婚了。”魏无羡认真看他:“忘机,我会努力对你好的,像我父亲对母亲一样。以后带你一起出去玩,你喜欢哪里咱们就去哪里,我作画你雕刻,咱们游遍天下名山大川,高高兴兴地走这一辈子。”
蓝忘机对上他好像藏着满怀深情的桃花眼,忽然心虚:说起来还是自己坑了他,但这笨蛋木瓜现在却这么认真地许下这些承诺……
“我知道了。”越想越是惭愧,蓝忘机纠结了一下,从怀里取出一串荷花坠子:“这个给你。”
淡白微黄的象牙质地,柔润细腻的触感,雕工不似寻常坠子那样追求精致,古拙又大气。哪怕式样是朵重瓣荷花,看着也并不女气。上面还打了红色的络子,瞧着鲜艳又自然。
魏无羡接过来,颇为爱不释手:“这是什么?”
“你的笛子是黑色的,寻常配饰衬着不好看,前段时间你送我不少东西,我也正好有时间,便顺手雕了一个。”蓝忘机看他小心握着那荷花,耳根红红,恍惚觉得好像是自己被魏无羡捧在掌心一样:“你要吗?”
“要啊。”魏无羡当即挂在了笛子上,眸光深浓:“不过为什么是荷花?”
蓝忘机揪着衣摆:“你不喜欢?”
“我只是好奇问问,这么好看怎么会不喜欢?”魏无羡笑眯眯凑近。
蓝忘机心跳越发快了:你可不可以别再靠近了!他真的好慌!
然而魏无羡却直直盯着他,忽然捧着脸在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记住我的名字,魏婴。”
“!!!”蓝忘机一把打开他:“臭流氓!”
他气哼哼地回了屋,眸光却比盛着月色的水波还要明亮荡漾,耳尖如桃花,娇嫩带粉,素来被人评价失之清冷的容颜此刻无比生动,柔柔地迷了人眼。
景仪心惊地挪了挪眼睛,暗暗乍舌:二公子怎么好像更好看了?
“您这是怎么了?”
蓝忘机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了。
“什么?!”景仪大惊,差点原地跳起来:“您真的要嫁他了?”
“小声些!”蓝忘机瞪他:“这么大了怎么还是不稳重?”
景仪苦了一张脸:“您不看看自己说了些什么。这要是让大公子他们知道,反应一定比我更夸张。”
蓝忘机眨了眨眼:“应当……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景仪皱眉:“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突然圣上就赐婚了,能不吃惊吗?”
“这也是意外……”蓝忘机有些底气不足。
“那您到底怎么想啊?”景仪认真道:“这可是您一辈子的大事,真打算嫁给魏小郡王了?您不是一直嫌他木瓜讨人厌吗?”
“他也……也不是那么木。”蓝忘机拧了拧袖子:“再说了,不解风情有不解风情的好处,虽然不够体贴,但同样不会在外面招惹什么风流债,就那性子,能气跑所有的双儿姑娘,也让人舒心不是?”
“可您明明打算嫁过去以后找机会假死脱身的,他风不风流也关系不大啊?而且现在金氏倒了,虽然您还是很受人注意,却不像以前一样在风口浪尖,根本没必要再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
蓝忘机抿唇:“横竖总是要嫁的,我年龄到了,叔父他们留不住我几年。魏婴既然合适,也没必要拖着。”
“那您还要假死吗?”
“呃……”蓝忘机犹豫道:“我还要再看看。”
景仪怀疑看他:“二公子,您是不是喜欢上小郡王了?”
蓝忘机霎时脖颈都红了,虚张声势般凶道:“你胡思乱想些什么!我只是想着,要是嫁过去就假死,魏婴说不定会背一个克妻的名声。他人其实不错,认真诚恳,言之有物,从不自矜自傲,我借他当挡箭牌已经不妥,总不能再害他吧?所以最起码得相处一段时间看看情况。”
景仪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那您想过嫁过去怎么办吗?”
蓝忘机不解:“什么怎么办?”
蓝景仪无奈:“圆房啊!”
蓝忘机登时羞得低了头,又有些失落:“这事也不难,反正那木瓜也是因为占了我便宜心虚才娶得我,到时做个君子协议,他不会碰我的。”
景仪总觉得不妥,然而他又觉得蓝忘机的打算也没什么毛病,于是只能默认了,忽然,他想起一件事:“对了,您怎么突然想到克妻这一茬了?”
“之前和魏婴通信,他知道我喜欢看话本,给我找了许多来,比景仪你买的好看。”蓝忘机没忘记拉踩一句:“里面好多主角因为克妻的名声日子特别苦,天天被人嘲笑,孤苦伶仃的,太惨了。”
???蓝景仪满头问号:为什么他觉得更不对劲了?
然而不管他觉得如何不对劲,这婚事都按部就班地进行了下去。
纳采,问名,纳吉……在圣上的御笔亲赐下,很多流程走得飞快,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直到蓝忘机坐在新房内,还感觉有些恍惚。
“我真的就这么嫁人了……”
蓝忘机晕陶陶地看着男人笑着揭开盖头,以往总是漫不经心的人此刻却凝着光,看过来时灼热又专注:“阿湛。”
蓝忘机心尖一颤:“魏、魏婴,我有话要和你说……”
“先喝交杯酒好吗?”魏无羡递过来牵系红绳的酒杯,杯身上还刻着小小的石榴花。他期盼道:“这是一生一次的礼,阿湛,我不想错过。”
“好。”蓝忘机心一软,他乖乖接过这杯酒:那就等喝完酒再说……
他浑然忘了自己那一杯就倒的“奇佳”酒量,这一口佳酿下肚,他人也倒在了魏无羡的怀中,双眼迷蒙地看过来。
“阿湛。”
怀里人软道:“怎么啦?”
“洞房花烛夜,不可以留下遗憾对不对?”
“嗯……没错。”
魏无羡浮出一个得逞的笑:“那我就不当什么正人君子了?”
“啊?”蓝忘机有些犹豫:“可是不当正人君子,怎么立君子协议啊?”
魏无羡哄道:“那就不立了。”
“不立了?”
“对。”魏无羡将人打横抱起放在床榻上,呼吸洒在小巧的耳旁:“以后阿湛干什么我都答应,还要协议做什么?”
“那、那好吧……”
龙凤花烛长明不歇,大红床帏情意绵绵。
只苦了蓝忘机第二日醒来,扶着酸痛的身子面无表情地看向景仪:“你说得对,是我错了。”
“虽然魏婴木瓜,但他的确还是个男人。”
刚歇下来,发得晚了——
一点关于荷花坠子的说明:前面提到过,湛湛和林贵妃一样,都是在荷花盛开的时候出生的,明白他意思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