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战神》第二十四章 聚砂成岩
六八二零年十月二十七日,田衡和三千多名齐国义军战士在海盗帮助下抵达了京都城,扶桑王咲川在武士们的逼迫下与田衡签订了共同防御协定。田衡在扶桑会见了许多商人和海盗,散尽家财购买了五千竹甲,一万和弓,召集了齐国难民三万多人,准备要在异国的土地上做最后的抵抗。十月二十八日,渤海国舰队在撤侨同时送来四千张猎熊弩十月二十九日,一只淮海国的舰队在靠近海岸后打出海盗旗,他们援助了田衡四千把弩,六万支箭,九千支矛,并且将难民中的妇女儿童转送到渤海国避难。十一月三日,又一只海盗舰队在京都港升起大魔旗,七千大魔国志愿者带着装备登陆并加入了田衡的队伍,消息一出扶桑举国振奋。华夏诸国、渤海国、大魔国、淮海国在扶桑进行了史无前例的大合作,似乎扶桑国已经牢不可破。
天国东方舰队派兵十万登陆九州岛,遭遇扶桑人的顽强抵抗,直到十二月天兵才终于肃清九州。六八二一年一月七日,田衡率领新组建的泰山军团五万人,联合扶桑王和幕府将军苏我酷亲率的昇日军团七万人,在海盗帮助下伏击了维斯特摩兰德指挥的三万岭南都护府的天兵,两万三千多天兵死在了山口南岸,维斯特摩兰德和三名亲随抱着木板漂到外海被东方舰队救起。气急败坏的天兵征东大元帅雷泽将维斯特摩兰德判处死刑,但是被风王天籁阻止,天帝下令革去维斯特摩兰德岭南都护一职,降为岭南都护府军需相(但岭南地区现在又没有出产物资,相当于一个闲职)。
但这次作战并非是完全失败,天兵至少在九州站稳了脚跟,而且在岛上找到了扶桑人将“昇日大神”视为主神的证据。这个发现在现在不算什么,但是对天国来说否认天帝统治、质疑世界起源是不可接受的事情,六八二一年三月一日,天帝正式对扶桑发起大圣战,目标是消灭异教伪神。大圣战就像之前消灭反抗的魔种一样,所有天国人都要参加,消息一出,扶桑国的幕府将军苏我酷邀请了岛上所有魔种参加圣战,理由是一旦扶桑国被圣战,扶桑魔种的将会被视为异端,平民只是被压榨劫掠,但魔种却只能成为牲畜和玩具。魔种们当然不想上战场送死,而且他们早就学会了变为人形的操作,可苏我酷又说了,他已经标定了魔种聚集地,如果扶桑国战败他就会供出魔种藏身处,到那时魔种如果孤军作战肯定是以卵击石。这样的威胁导致了魔种们的逃亡,海盗帮着逃亡者偷渡到渤海国,直接洗白成了合法公民,他们对于非法移民这一套已经相当熟练了。外国志愿者们也四处发放渤海国的通关文碟,将扶桑士兵的妻子儿女都送到渤海国避难,如果士兵胆敢溃退或者叛逃,他的家人们将会被报复,这可比227命令残酷得多,此外只有家人送到渤海国的士兵才能进入昇日军团。
从三月七日到三月末,天国东方舰队用飞龙向扶桑各地发出通知,说天帝将会在四月一日正午将用陨石把京都城从地面上抹去。扶桑人原本不以为然,他们以为天帝和昇日大神一样都是假的,历代扶桑王都没有对臣民们说过实话,导致了大多数扶桑人以为他们在进行一次势均力敌的战争。知道真相的咲川王选择了出京北狩,并用各种名义将京都的人和物资调出。
天国时间四月一日正午(扶桑的下午),整个东方位面都看到了一团巨大的火球在天空中由西南向东北方向飞去,在撞击地面前它又放出强烈的红光照亮了整个扶桑。在巨大的冲击波下,京都城仿佛是一座小孩砌成的沙堡,在洪涛的拍击下了无踪迹,磨菇云冲到了大气层顶端,巨大的音爆和风浪将九十公里外的木屋房顶掀起。而在军舰上的星王也正努力地将陨石的破坏力降到最小,陨石在他的控制下并未马上解体,而是在京都的地下旋转下沉,最终在地下三公里处熔化解体,海水不断地从西南侧的濑户内海涌进这个巨大的陨石坑,坑中的海水沸腾了三天三夜。四月七日,前去查看情况的人们发现京都城的位置已是一片直径两公里的圆形海湾,周围是寸草不生的平地。而在陨石坑的内侧,是一片红褐色的半圆形海滩,海滩是由几块巨岩构成的,它们直插入深不可测的海底。所以今天那里叫做圆港,海滩也叫作镜滩,后来为了“保护历史遗迹”,人们拆除了圆港内的所有港口,并在圆港旁修了一个大型历史博物馆,游客们可以乘船进入圆港领略神力的强大,感受先民面对的恐惧与绝望(PS:对外星人开放,但参观圆港需要提前五个月预约,外星网络暂时不支持预约功能)。
“小砂成巨岩!小砂成巨岩了!”扶桑人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变得绝望消沉。苏我酷被部下联合刺杀,扶桑王咲川重掌朝政,昇日军团余部只得跟着田衡的泰山军团向北逃去。在天兵保证不会废黜昇日大神和扶桑王后。扶桑王下诏举国投降,不得反抗。昇日大神因此成了天帝驾前的一位骑士,同扶桑王咲川一起继续统治他们的臣民。
五月三日,田衡与泰山军团和昇日军团在芙蓉峰上被长风军团和紫电军团追上并包围。两军团外无援助,内无粮草,继续反抗已无意义,于是三天后渤海国的天狼组织允许他们投降。田衡也允许部下们离开,大魔国志愿者们和扶桑士兵毁掉各自的武器和物资进了战俘营中,而田衡自己则带着五百勇士继续绝望的抵抗。
五月十七日,星王北斗在最后一次战斗中生擒了田衡和其他二十六名勇士。在天兵严刑拷打和威逼利诱下,田衡终于服了软,他宣誓效忠天帝,并作为齐王管理齐国百姓。他在六月七日被派去招安飨山上的起义者,但当田衡乘船来到山门前时,他却命令起义者坚持到底,不要投降,随后抱着玉玺投湖自溺而亡,从此飨山改名为义王山,飨山泊改名为义王池,后来因为气候变化,义王池枯竭,现在的义王池是一片原址上的人工湖,幸运的是田衡的遗骨和玉玺已被挖出,现存于义王山历史博物馆(不对外星人开放,凭身份证或阿姆斯坦居住证即可免费进入,但在五月份需要提前七天预约)。
本书只记录了田衡这位勇士,却不说明他战斗的历程,因为再多的热血和义愤在强大的神器面前也只是摆设。石子不会因为勇敢而穿透铁甲,但我们必须战斗。只是描写这样惨烈而又毫无希望的战斗会让读者悲观消沉,让人们面对那样的真实太过残忍。
黄海国建立起来了,而且完全是正收入,海间都护府召集投降的扶桑人组成黄海治安军。这样民间的抵抗就基本不用天兵去处理了,扶桑出产的银、茶、以及大米解决了东征军的军费,从扶桑缴获的战利品还反哺天国。北海道岛划归北海国做为海外基地,九州岛划归渤海国,四国岛划归淮海国。参加远征的三十万士兵被封为百户,即九百万扶桑奴隶的主人,另有一千万扶桑奴隶被各天王瓜分,两千万扶桑奴隶归属天帝名下。天帝还对扶桑地区的魔种颁布特赦令,瓦解了扶桑岛上最后的抵抗力量。天国只用了一个月的战斗便让四千万人口的扶桑投降,六千万人口的华夏诸邦不败而降,而仅有七百万人口的大越在近两百年的战争后仍然保持着独立,中原因此流传着一首歌谣“南冠客,不服周,羞羡中原万户侯。穷壤固有守土志,百载峥嵘刑天谋。”,以此讽刺只顾内斗的中原诸侯。
在扶桑大获全胜的东征军休整了两个月,于六八二一年九月陆续抵达了淮海国南线,接着稳步蚕食大魔国东部地区,面对近四十万的天兵叛军除了袭扰之外无计可施。叛军陷入了沉默,天狼组织在此时发布声明,“一切未经许可进入大魔国的天国人及其走狗,无论男女老幼,平民士兵,都将被视为不可原谅的侵略者。”,声明虽然措辞严厉,但在重拾希望的天国人眼中不过是小猫炸毛式的无力威慑。连小舀山也被星王北斗用陨石彻底炸平,所幸因为叛军掌握陨石信息而无人伤亡,星王北斗很想从大魔国找出几个像京都那般的重要目标,但他失败了,大魔国在组织上各自为政,不依靠交通枢纽,农业和手工业也是离散型生产,最重要的是天狼教中没有末日的预言,也没有任何可以证伪的成分,人们支持大魔国也多半是为了生存,宗教只是个次要因素。
虽然岭南地区缺少道路,但是阿姆河却是天兵可以依靠的天然道路,天兵直接逆流西进会被阻击,若是能攻入蜀地顺流而下,两面夹攻,大魔国在秦岭—大别山一线的防御就将失去意义,利用阿姆河支流行军也可以从战略上分割叛军控制区,这一切的前提是要彻底控制阿姆河上游。这样的全线战争需要的不仅仅是百万大军,还要建立能支持百万大军的庞大后勤。天帝颁布了“扶桑敕令”,宣布每个去往人间的天国公民将得到一套铠甲,三十名扶桑奴隶和二十亩在岭南的土地,扶桑奴隶背后印着昇日大神,胸口印着天主标志。东征军营地中还正式设立了丧心病狂的“劳军所”,找来人间各国女子供天兵享乐,东征军为占领岭南还规定所有在战争中抓到的“黄皮牲口”都必须在“集中营”里劳作至死。
与封建时代和奴隶时代的侵略者相比,纳粹的残忍不过就是小儿科,能与天国相提并论的地球暴行也仅有西班牙人对印第安人和英国人对布尔人,所以库巴厄斯人一直对地球人的善良和自律感到惊讶。
当普通天国的公民为了奴隶的诱惑而登上开往东方的巨船时,战争的界限变得模糊;当身着重甲的天兵天将以“天主之怒”的名义挥动长刀时,战争的目的变得复杂。当连天国的家庭主妇和小孩也在为了战争债券的红利拿出自己的存款时,流通在天国的每一分钱都浸透了鲜血。
天国人本来就以敲骨吸髓为生,只是银器和高脚杯美化了血泪的味道,他们在曼妙的音乐中陶醉于自己的优雅高洁,抨击恶魔的“堕落残忍”,讽刺人类的“自私无情”。这是因为天主钟爱他们,只有天国人才是天主最完美的造物,天国人生来便是要“净化”这个污浊的世界,“淘汰”那些“低劣”的物种。在他们看来,蓝种人懒惰愚蠢,黄种人自私狡猾,红种人迷信落后,其他白种人则因为没有生殖隔离而污染了天国人高贵的基因。就算同为天国人,银发的人还有特权,其他发色红>蓝>黄>黑,对他们来说颜值就是正义,长的丑活该。
大魔国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有了天国的衬托才被历史学者们当做正义的一方。大魔国从不是为了正义而战,而是为了让自己的种族生存下去才被迫走上了反抗的道路,不自觉地达成了相对而言的正义。
富有富的打法,穷有穷的战术,天国东征军财大气粗,不计成本地用精锐军团在岭南沿海地区筑起城堡群,因为天国的飞龙限制了叛军大型装备的行动,叛军被迫一点点让出来之不易的宝贵土地。在天国主力军团前去清剿叛军时,他们后方的运输队甚至不屑于再为马穿上铠甲。如果游击队打份了天兵的马,天兵会立即在车上割断缰绳将马赶走,如果马死光了,天兵就直接丢下整辆完好的车逃走。六八二一年十一月六日,褐鼠军团的游击队将一盒缴获的生日蛋糕送给吾夷当礼物,吾夷吃完蛋糕后还在蛋糕托盘上找到了蛋糕制做时间地点。
“十月二十七日周天城烟火阁制作,十天就到这里了?天国的补给线已经充裕到能给普通士兵送生日蛋糕了。”吾夷郁闷地将那行字划掉,回到床上盘算着如何去和同僚们争物资和兵员。
“吾夷,刚才游击队又抢了不少衣物。”霸下扛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他将箱子打开,里面是一个个皮袋子,吾夷起身拆了一包,薰衣草的香气扑面来。
“纯棉袜子,还是绣花的,这薰衣草放这么多?真是让钱烧的。”
“谁说不是呢,”霸下边咽唾沫边犹豫着,终于敢继续说下去“游击队攻进营地的时候抓了几个俘虏,他们交待说袜子要一天换五次,内衣换一次,而且穿完要用火烧掉,游击队还真在火坑里找到没烧完的袜子和内衣。你说他们这么有钱怎么还来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呢?”
“因为天国需要更多的奴隶和土地才能维持这样的富有,况且他们有整个统一的天国位面,我们只有一处小小的岭南。”
天狼子从未告知过他遇到这种情况要如何应对,他要多想,还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