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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泰伯利亚黎明 第17章

2020-01-08 23:27 作者:3式机械哥斯拉  | 我要投稿

一直以来,柳德米拉都觉得自己活得很失败,她出生于切尔诺伯格一个普通的家庭中,父母一共有三个孩子,而她正好是老二。这个尴尬的位置让柳德米拉从小就没有感受到过多少家庭的温暖,父母的爱与关怀永远放在老大和老三身上,自己则仿佛是被遗忘了一样,有快乐无人分享,有烦恼无人倾诉,一切情感都只能默默往肚子里吞。

到了入学年龄后这种不上不下的情况也没有改善,柳德米拉再怎么努力,成绩依然只能在中游徘徊,既产生不了优等生的骄傲,也体会不到差等生的潇洒,老师的特别注意什么的就更别想了。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进入了中学,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柳德米拉的人生彻底跌到了谷底,她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源石感染了,惊恐不已的柳德米拉回到家中哆哆嗦嗦地向父母说明了此事,等来的却是咒骂与殴打,最后甚至被赶出家门,再也没有她这个女儿。更让她感到寒心的是,自己的姐姐与弟弟竟然就站在旁边袖手旁观,冷冷地看着柳德米拉被父母的愤怒所吞噬,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缓缓走出这个冰冷的家。

乌萨斯本来对感染者就非常残酷,而切尔诺伯格更是连乌萨斯人看了都要大呼天理何在。柳德米拉很清楚这一点,知道自己如果留在这里的话一天也活不了,幸好她目前的感染情况还很低,不仔细看也发现不了,而且她在中学里也算是掌握了一样绝活,那就是她发现自己似乎很难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一开始柳德米拉以为这是因为自己实在普通被别人无视,直到一天她溜进了仇家的宿舍拿走了放在书桌上的钢笔,她做这事时仇家与另外一位室友就躺在床上竟然没有察觉,直到仇家读完了小说书准备做作业时才发现自己心爱的钢笔不翼而飞,当场火冒三丈。当然柳德米拉没有胆子留着这支钢笔,趁仇家与室友大吵大闹时把钢笔放回原位,但她也确定了自己在潜行方面确实有点天赋,偷同学一两块钱买点零食犒劳自己这种事偶尔也会做做。

现在走投无路的柳德米拉决定赌一把,看看自己能不能凭借这个天赋离开这座城市,她先是搭便车去了长途巴士站,偷偷摸摸溜进去假装成乘客随便坐上一辆巴士,躲避检票员的目光,然后趁着巴士抵达休息站时逃之夭夭。这期间竟然没有一个人对她看过第二眼,检票员也没有怀疑过车上是不是多了一个红发小女孩,在休息站,柳德米拉看着远去的巴士,手里攥着从乘客身上偷来的一点钱,思考着之后的路会走向何方。

就这样柳德米拉开始了自己的流浪生活,她像一片渺小的树叶,被生活的巨浪裹挟着四处漂泊。她去过很多地方,看到了很多人很多事,靠着自己的潜行天赋小偷小摸也是免不了的,她屡屡得手,但始终没有胆量去成为一代神偷,偷过的最贵重的一件东西也不过是一辆价值不足500元的旧自行车。

后来不知怎么的自己是感染者的事被发现了,柳德米拉立刻逃离了那个地方,却被几个身穿灰袍的人抓住,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栽在这里时对方却告诉她自己属于一个叫整合运动的感染者反抗组织,随后灰袍人邀请柳德米拉加入自己。柳德米拉稀里糊涂就同意了这个请求,于是灰袍人把她带到附近的一个村子,一个长官模样的人问了她几个问题,然后让她宣读了三句话的誓词,就恭喜她说她已经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整合运动成员,发誓要为感染者的权利抗争到底。

在整合运动里柳德米拉一开始从事的是后勤方面的工作,但她的潜行天赋很快就被发现了,虽然极力推脱,却依然被上级调去暗杀队,不情不愿地学习了各种刺杀技能并被派去刺杀一位地区行政长官。走之前柳德米拉极力说服自己刺杀和偷窃没什么区别,但当她潜入官邸看到那位长官坐在摇椅上读书是却一直下不去手,随后目睹被自己割破喉咙的长官痛苦地倒在地上挣扎然后咽气,更是让柳德米拉感到无比愧疚,这可是她第一次杀人。虽然后来她在上级的鼓励下给自己取了弑君者这个听起来十分危险的外号,但就是赶不走良心的谴责。也因此,柳德米拉空有一身无与伦比的潜行技能却始终成不了真正的刺客,在整合运动依然保持了一贯的尴尬,做到小队长就到此为止了,名义上归她管的刺客也看不起他们这个懦弱的队长,背地里给柳德米拉起了各种外号。

后来整合运动谋划进攻切尔诺伯格,柳德米拉被派去盗取切尔诺伯格的下层设计图,对于这个柳德米拉当然轻车熟路,很顺利地就潜入核心区的档案库把整套图纸全都拿了出来,借助这些整合运动才得以顺利瘫痪掉切尔诺伯格的动力来源并趁着天灾降临大举入侵。这期间柳德米拉也进入了城区并被派去跟踪一支神秘的救援队,一开始她还抱着一丝诡异的快乐心情,但看到整合运动在街上大肆屠杀无辜平民时内疚感又涌了上来,正是自己造成了今天这幅惨状。因此当一个职位远比她大的梅菲斯特要求接替这个任务时,柳德米拉很爽快就答应了,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切尔诺伯格,她不想再在这座城市里多停留一分钟。

现在柳德米拉几个部下正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她们的面前是一座GDI加油站,根据情报一支运输某种文件的运输队将会在不久后抵达这里加油并稍作休息,于是上级要求柳德米拉把文件偷出来。

很快一支车队就进入了柳德米拉的视野,车队由三辆犀牛组成,显然不是情报所说的运输队,柳德米拉看着一名士兵将注油枪插进犀牛的油箱里,司机与车上的人下车聊了会天等油加满后就继续上路了。又过了一会儿另一支由一辆卡车和两辆犀牛组成的车队进入了加油站,应该就是了,柳德米拉带着部下朝加油站靠近。然而她们没走几步警报突然响了,紧接着就是枪林弹雨袭来。柳德米拉心里一凉:自己中计了!凭借仅有的一把手枪根本不可能打得过全副武装的士兵,她与部下只能且战且退朝冲锋车方向移动,只要能上了车自己就能溜之大吉,对方一般也不会为了这点事追上来。就在柳德米拉看着冲锋车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已经能看到司机焦急地朝自己挥手时,一枚导弹不知道从飞来直接把冲锋车炸上了天,这下她心里彻底凉了半截:看来今天肯定是要留在这里了!想到自己至今依然一事无成,柳德米拉就感到十分悲伤,她扔掉手中的枪等待命运的降临,一颗手榴弹滚了过来,轰的一声,柳德米拉感觉到自己飞了出去。

等柳德米拉回过神来时,自己正躺在一片草地上。

“我已经死了吗......”

她试图坐起来,可刻骨铭心的疼痛却迫使她继续躺着,

“原来我还活着啊......”

想到这里柳德米拉稍微松了口气,好死不如赖活着,与之相比手榴弹造成的伤势也算不了什么了。等疼痛稍微减轻一点后,柳德米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不远处依然能看到燃烧着的冲锋车与同伴的尸体,她不敢上前检查情况。柳德米拉脱掉自己的连帽外套与口罩,从身上摸出一根火柴将这些全部烧毁,随后迷茫地朝加油站相反的方向走去。

“又要开始流浪了吗......不要紧,这样的生活我也过下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柳德米拉无谓地安慰自己,她也不知道会走到哪里,这里是荒郊野岭,几乎不可能遇到人烟,而身上什么都没有,没有食物,没有饮用水,甚至连短刀都在刚才的爆炸中遗失了,随便一只野兽都能要了她的小命。走啊走啊,柳德米拉感觉到身体越来越重,双腿越来越轻,终于她走不动了,身体失去支撑倒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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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德米拉惊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小床上,掀开身上盖的薄毯子,自己仍然穿着原来的那件文化衫与牛仔裤,房间的四周摆放着各种机器零件与奇形怪状的家具。

“......我这是在哪儿?”

“你醒啦?”

一位沃尔珀小女孩从房门走进来,她身穿白色衬衫与黑色短裤,,脖子上挂着一串犬齿做成的项链,披着一件亚麻布织成的披风,墙上挂着一把CAR-177卡宾枪,枪上加装了光学瞄具与榴弹发射器。她的这身着装与房间的布置都表明这位女孩是一位生活在文明世界边缘的人,可她的左臂却是一条看起来做工十分精良的机械臂,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

“是你救了我吗?”

“是的,我看到你独自躺在野地里伤得很重,就把你拉回来了,你昏迷了两天才醒过来。”

“两天?我昏了那么久?”

“别问那么多问题了,吃点东西吧,你肯定饿坏了。”

小女孩递过来一碗粥,柳德米拉这时才感觉到肚里空空,立刻接过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把碗底都舔干净了。

“真......真是太谢谢你了!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不用谢,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柳德米拉.库什妮娅(Lyudmila.Kushnya)。”

柳德米拉随便给自己找了一个姓。

“柳德米拉.库什妮娅?听起来是乌萨斯名字嘛,你怎么会独自一人来这里还弄得一身伤呢。”

“这个嘛......我乘坐的巴士被土匪袭击了,侥幸逃了出来。”

“是这样吗,那你可真是幸运,这个地区的土匪可是很少留活口的。”

“大概是他们没注意到我吧......那你的名字呢?”

“我的名字不重要,你可以叫我红云。”

随后红云告诉柳德米拉她曾经如同所有出生在叙拉古荒野的人一样默默遵守着聚落间不成文的守则,直到一群莱塔尼亚佣兵入侵了这片大地,蛮横地打破了一切守则与习俗,还残忍杀害了自己所有的家人,红云当时躲在地窖中逃过一劫,但她就此下定决心要为自己的家人与朋友报仇。于是红云舍弃了自己的名字,拼命锻炼以让自己快点强大起来,不幸的是由于涉世不深,她在一次打猎中遇到了一头凶猛的野兽,整条左臂都被硬生生扯了下来,就在她因为失血过多即将去世时一位萨科塔族的老猎人救了她。那位老猎人除了给红云这条机械手臂外,还问了她一个问题:她为什么要活着?红云想也没想就回答道:为了报仇。老猎人并没有罢休,继续追问下去:那么大仇报完之后呢?红云语塞了。

“人为什么要活着?确实是个好问题......”

柳德米拉默默联想到了自己的经历。

“告别老猎人后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为什么要活着呢?所以当我找到最后一个莱塔尼亚佣兵时,他不停乞求我不要杀他,他家里还有妻儿,我的枪就顶着他的脑袋,可我迟迟没有扣下扳机。最后我拿走了他的勋章并往他双膝各开了一枪把他打成残废后就走了。”

“你还是放过了他啊。”

“离开后我就想,我已经报仇了,接下来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呢?人生的意义到底何在?”

“我想,活着也许本来就没有意义吧。”

“嗯?这是什么意思?”

“我和你一样也是孤儿,但我是被父母主动抛弃的,他们不要我这个不争气的女儿,离开那个家后就一直在到处流浪,自己也不知道第二天会在什么地方醒来。我也经常问自己这个问题,这样浑浑噩噩地活在世上到底有什么意义?而且我......”

柳德米拉欲言又止。

“说吧,我不会嫌弃你的。”

“我......我是个感染者......”

柳德米拉做好了被红云赶走的准备。

“不要紧,我也是。”

红云挽起右裤腿,露出两块小小的源石结晶。

“真的吗?”

柳德米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后大哭起来,

“我们真是同道中人啊!”

“好了别哭了,至少我们都活下来了不是吗?”

红云拍了拍柳德米拉的肩膀。

“是啊,活下来了......也许活着本身就是意义吧......”

“活着本身就是意义......”

接下来柳德米拉了解到红云之后继续着猎人的日子,因为机械臂总归不是自己的,她不得不自学了很多机修方面的知识并依靠打猎得来的钱从各种渠道购买零部件以让这只手能够运作下去。后来整合运动的人就来了,后来GDI也来了,再后来黑手也来了,战争在这片土地上打响了,什么聚落、习俗、佣兵、猎人,全部一去不返,留下的只有硝烟与鲜血。然而红云却在这混乱中看到一丝机遇,一场战役结束后战争双方都会扔下各种有大有小的军用设施,有些甚至根本没怎么受损,凭借自己的机修知识红云发现自己可以从这些设施上找到各种有意思的小零件,如果拿到黑市上可以卖个好价钱,如今的红云成为了一名收集者,靠着这些从废弃军品上找来的零件开了一家小店,也提供维修服务。

“红云,我有一个请求......”

“是什么?”

“你能收留我吗?”

“......”

“我仅有的东西都被土匪抢走了,现在走投无路,你能给我一个定居的地方吗?我也懂一点机修的东西,应该能帮到你的。”

“等你恢复了再说吧。”

接下来的两天里,红云一直留在家中照看柳德米拉,为她做饭,还把客厅里那台用GDI装甲运兵车的客舱显示屏改装而来的小电视搬到卧室里让柳德米拉不会感觉到太过无聊,虽然这里也收不到多少频道。因为卧室被霸占,红云只好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对此柳德米拉感到十分抱歉,红云自己却满不在乎,表示自己一直很喜欢这个沙发但是没机会用,现在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第三天柳德米拉总算能下地走路了,她第一次能看看红云居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这是一间半埋式的小房子,地上一层地下一层,还有一个小阁楼与屋顶花园。房子的地上是生活区,客厅、厨房、卧室、浴室等都在这里,电器基本都是红云自己用零件拼的,红云说在地上可以随便乱走。地下是仓库,找来的零部件会存放在这里,此外还有两个工作台与武器库,柳德米拉被警告不要碰这里任何东西。

“你看好了吗?”

“什么事?”

“我要去工作了,总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

红云背起了她的卡宾枪

“哦,好的。”

她们坐着一辆半履带摩托车在荒野上游荡,很快就找到了目标。显然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战,地上到处散落着废弃的坦克、装甲、越野车,GDI与黑手都有,小山坡上还矗立着半截广播塔,塔的上半部分碎成几块躺在山腰上。

“真是讽刺,莱塔尼亚杀了我的族人,可我却骑着他们制造的车。”

红云载着柳德米拉在残骸丛中穿梭,这里的大部分车辆都是被击毁的,不会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有那些被遗弃的才藏着宝贝。红云盯上了一辆GDI的守护者装甲运兵车,这辆车的侧面被打穿了一个窟窿,履带也断了一条,但是没有被烧灼过的痕迹,看来是前不久刚刚被遗弃的,状态应该不错,她停下摩托车,举起手电筒钻进了运兵车的车厢,几分钟后她抱着几个东西从车厢里钻出来。

“有收获吗?”

“还行吧,我找到了这些,状态有点差但应该能用,我们去下一个。”

今天运气似乎不太好,她们走了半天才刚刚把摩托车的车厢装满,柳德米拉感到有些沮丧,红云却心情不错,

“挺好了,收集不是像游戏里那样点两个按钮就完成的,今天能得到这些已经可以了,我们先回去吧,下午再来看看。”

回到家中,红云打开挂在门上的那个大锁,把车停在地下室入口旁,将零部件一一归类在柜子上放好。这没有什么意思,柳德米拉决定到楼上去转转,屋顶上没什么东西,除了一台空调、几根通风管和天线外,柳德米拉靠在烟囱上任凭风将自己的头发吹乱,这样也挺好不是吗?

突然,柳德米拉看到远方似乎有动静,她拿起一个挂在墙上的望远镜朝那里望去,只见视野里出现了好几辆皮卡车,车上人手里都拿着枪,看起来十分危险,这时红云提着卡宾枪冲到屋顶上来。

“红云!那边有人来了!”

“我也是准备来告诉你这个的!那些是土匪!快,躲到地下室去!”

“你一个人能行吗?他们人那么多!”

“放心,别小看荒野的子民!”

说真的柳德米拉看到那么多土匪自己心里也是怕得很,可红云脸上却毫无惧色,反而流露出战斗的欲望。看到着柳德米拉又开始自我怨恨了,红云比自己小那么多,却远比自己勇敢,要是她没有那么软弱也不会流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红云把地下室的钥匙扔给柳德米拉让她把门锁好,举起枪瞄准了带头那辆皮卡车的司机。

“这发子弹绝对会让你脑浆迸裂!”

啪!司机的脑袋被打了一个大窟窿,血溅满了整块挡风玻璃,皮卡车失去控制歪到路边的沟里去了。

“逃吧,不然你们只有这一个下场!”

第二辆车司机的脑袋也被打爆了,接下来红云将一枚榴弹装进卡宾枪下的榴弹发射器,瞄准那辆已经停在院子旁的皮卡车。

“开火!”

皮卡车连同正在下车的土匪一起被炸飞了,红云快速退出空弹壳装进新的,瞄准另一辆皮卡车扣下扳机,只听轰的一声,那辆车也变成了零件。

尽管如此依旧有以辆皮卡车撞开了院子的铁丝网,土匪挥舞着枪就要朝房子里跑,

“该死......”

红云朝着他们打光了这个弹匣里剩下的子弹,下楼去阻止他们。来到一楼后有两个土匪已经进屋了,他们与红云同时看到对方,红云立刻举枪打死了其中一个随后滚到柜子后面,剩下的土匪对准柜子拼命射击很快就把子弹打光了,趁着他换弹匣的功夫红云快速钻出来把他也打死了。

又有一个土匪走进屋子,被红云击中了但没有死,躺在地上挣扎,红云走上前想要补枪,突然感觉脑袋后被一记重击,身体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卡宾枪也脱手了。她转过头看到一个土匪正用枪对准自己,红云赶紧向旁边滚去躲开子弹,伸手去抓卡宾枪,然而那名土匪却一脚将枪踢开。

“优秀的猎人,就算没有任何武器也是危险的!”

红云趁着土匪弯腰的机会抬起脚一脚踢在他的胯下,土匪立刻疼得全身无力,拿枪的手也下意识放下了。红云立刻从地上弹起来试图夺枪,但土匪也立刻反应过来强忍住疼痛与红云扭打起来,虽然受了伤但成年男子的力量比小女孩更强大,红云渐渐落入了下风。

就在土匪试图将枪对准红云的脑袋时,突然一只手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口鼻,随即一把刀刺入了喉咙,土匪来不及出声就断气了,身体失去支撑倒在地上,红云定睛一看,柳德米拉站在土匪的尸体身后,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菜刀。

“你竟然还会这个?”

“人在这世界上走,总要有点防身的手段。之前我还看到一个进屋的,也被我干掉的。”

柳德米拉说着拿起一块破布随便擦了擦刀上的血迹。

“像这样干掉吗?”

“对,像这样。”

“这个动作,常人不练是绝对做不到那么熟练的,我只在那些雇佣兵身上看到过,莫非你......”

“向天发誓,我学这个是被迫的。”

“......我姑且相信你吧。”

红云与柳德米拉一起将因为打斗弄得一团乱的房间重新整理整齐,尸体拖出去掩埋,血迹擦干净,铁丝网上撞开的缺口暂时用一堆箱子堵住,一些家具被子弹打坏了只能扔掉。

“你看,这些车的车头上还装了冲角,明显就是专门对着我来的。”

“这些土匪是你的仇家?”

“是,也不是。我确实杀了他们不少人,但这些土匪整天烧杀抢掠,大部分居民都希望他们不得好死。”

于是柳德米拉在红云家暂时住下了,红云“雇”她为自己的助手,每周“付”给她工钱,她们星期一到五出门寻找有价值的东西,星期六和日留在家中经营小店。红云的生意还挺好的,经常有人上门希望能找到自己心仪的部件,或是请求红云帮自己修一台机器。平时,柳德米拉会帮红云保养她的机械臂与摩托车,这辆车虽然小却是个十足的油老虎,赚来的钱很大一部分都花在买燃料上了。家里没事时柳德米拉会跑到附近的小镇上玩,虽然她过去一直生活在乌萨斯,但是徐拉古语也会讲,因此沟通没有什么问题,居民对这个乌萨斯姑娘也十分好奇,经常拉住柳德米拉要她讲一讲乌萨斯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直到有一天,柳德米拉出门找红云有事,却发现她正在门口与一位天使争吵着些什么,这位天使身穿白衣,光环与翅膀都是黑的,手里拿着一把看起来就很恐怖的全自动霰弹枪。

柳德米拉没敢去打扰他们之间的争论,几分钟后天使扭头走了,红云重新把大门锁上,她才上前询问。

“刚才那人是谁?”

“他自称是拉特兰公证所的法定专业执行者,这次来找我的目的是为了履行那位给我机械臂的老猎人的遗嘱,内容是把他5万元的遗产转交给我,但是要带我走。”

“5万元?这数目也不小了啊。”

“我觉得他是骗子,现在的诈骗套路基本都这样,都是说你有某个不知名的亲属给你留了份遗产然后让你做什么事。我和那位老猎人只有一面之缘,他怎么可能把遗产给我?不用管他,我们继续做我们的事。”

然而第二天,那位天使又来了,嘴里说的依然是遗嘱的事。

“我给了你一天的时间考虑,现在我来寻求你的回应了。”

“你这骗子还真执着,给我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红云将卡宾枪对准了天使。

“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是遗嘱的继承人。请相信我,跟我走吧。”

天使走上前一步试图去牵红云的手,“咔嚓”,是卡宾枪开保险的声音。

“我不走,我的父母和族人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我不能抛弃我的故土!”

“如果小姐依然不信任我的话,那请你看一下这个。”

红云用左手接过天使递来的一封信,打开来,上面写着:

“亲爱的红云: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因为重病而卧床不起了,虽然我不是猎人,但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所一直寻找的东西。因此,我委托拉特兰公证所的执行者送葬人找到你并将我所有的全部转交给你,这其中包括你接受治疗手术的费用,希望你能接受。

以及,如果你还记得的话,我曾经问过你一个问题: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我希望你找到了自己的答案并让送葬人转达给我,如果我那时还没有离开人世的话。”

信的署名是迪伦马特。

“谁是迪伦马特?”

“委托人生前有多个身份,这是他找到我时使用的其中一个。”

“如果我拒绝的话会怎么样?”

“原则上,如果执行对象坚持拒绝,我会将这份意思转达给委托人,讨论是否放弃。但这次不行,因为委托人给予了我一个附属条件使我必须执行。”

“你到底要怎么样?”

“这个条件是:让红云活下去。因为太过笼统导致实行起来很复杂,希望你能配合。”

“可是,为什么?我和他只是一面之缘......”

经过周旋后,红云总算同意接受这份遗嘱,但是她有一个要求,在离开之前必须与族人和朋友道别,送葬人同意了,并且表示在执行过程中为了保证安全必须全程陪同红云。红云转过头看到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的柳德米拉,说道,

“就从她第一次开始!”

“我?但......但是,我不想离开你啊!”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有时候在路上两个人会遇到对方发现刚好顺路,于是一起走过同一段路,到了路口发现又不顺路了,于是互相告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我也不可能用永远一起走下去。”

“可......这样的话,我去哪儿?”

“送葬人,你能为我的朋友柳德米拉安排一个去处吗?”

“没有问题,你是执行对象,我会尽可能地无条件满足你的愿望。柳德米拉小姐,请问你想去哪儿?”

“去哪儿?我不知道。”

“请问你是感染者吗?”

“是的,怎么了?”

“那我可以安排你前往最近的GDI城市西木市(Westwood),在那里你可以接受治疗并开始新的人生。”

“好......好吧.....”

柳德米拉紧紧抱住了红云,眼泪又不争气地留了下来,

“红云,真的很高兴见到你,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能够交心的人......”

“我也是,柳德米拉。与你相处的这点时间里我感到很快乐,虽然我们还是要分道扬镳,但我的心里会永远为你留一块位置的。”

“红云,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我......”

“说吧,我的朋友。”

“你的真名,我希望我以后想你时依然能够联系到你,我不要我们之间的联系就这样断了。”

“好的,柳德米拉。”

红云从送葬人那里拿来一张卡片,在上面写了一个名字递给柳德米拉。

“索菲亚.迪斯培都诺(Sofia.Disperdono)?好的,我会永远记住的。”

送葬人为柳德米拉买好了去西木市的巴士车票,走的那天,他与索菲亚一起送柳德米拉去巴士站等车。柳德米拉坐在小小的候车厅里看着墙上的挂钟,她多么希望时钟能走慢一点,好让自己能与索菲亚多待一会儿啊。

“前往西木市的巴士已经抵达,请旅客准备上车。”

巴士还是按时抵达了,候车厅里的人也纷纷站起来朝上车口走去。柳德米拉拿起自己的行囊与索菲亚最后拥抱了一次,谁也不能把她们分开。

“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你也是,一定要活下去。记住,活着没有意义,活着本身就是意义,这是你告诉我的。”

“是啊,活着本身就是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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