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同人文】——无尽尘埃
一个美好的故事，里应当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即便结局不像童话一样完美，我也不会在意。
哪怕是毁灭，我也没有任何怨言。
因为只有死亡带来的毁灭，才能创造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新生” 。
以此，凭借一个个精彩的故事，这个世界的奇妙与传奇的经历才得以被后人不断地诉说、不曾被忘记。
这个世界里有趣的灵魂与精神，也将得以延续。
我也渴望，有那么一天……
只可惜——
“我们的世界，只不过是个游戏”
一场，没有结局的“海战”游戏罢了……
……
那是z23与指挥官认识的第一百天。
一百天，两千四百个小时。
“很高兴认识你，指挥官。”
婚礼的教堂，所有舰娘安静地坐在位置上。静静地等待着那神圣的一刻的到来。
头戴鲜红玫瑰的米色短发少女羞涩地站在台上，披着一身黑色的婚纱，她将蕾丝花边的手别在身后。白皙的腿上，她的薄纱黑丝与暗黑色的长裙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透亮发光。
一位身穿西服的清秀男子，匆匆跑进了教堂。
“我没迟到吧？”
男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米发少女点点头。
“对于新娘子来说，迟到可是会有些失礼哦～”
光辉作为司仪，在旁边朝着指挥官温柔一笑。
米发少女樱桃般的小嘴咧开，眉毛微翘。
“不着急。”
对于新郎的迟到，她倒是似乎丝毫不在意。
爱情的婚姻，不需要让它进行得太快。
就像一块软糖，只有慢慢地细嚼才能领略其中的甜美。
司仪恭敬地站在一旁，微微向着指挥官鞠躬。
“可以开始了吗？先生。”
指挥官点点头。
神圣的仪式，就此开始。
教堂之中，飘荡着柔和而舒缓的音乐。
身穿西服的指挥官单膝跪下，打开了上衣口袋里的黑色戒指盒。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你愿意，为她守护一辈子吗？”
“我愿意”
z23微微一笑，伸出了她洁白的手指，静候这位新郎为她戴上。
指挥官将钻戒轻轻套住z23左手的无名指，只见z23的脸颊泛起了淡粉色的红晕，露出了如同刚刚与他初恋般幸福的笑容。
“我愿意，陪伴你一辈子，尼米。”
这一仪式之后，随着光辉司仪的贺词与祝福语的落下，教堂里传来了经久不息的掌声与欢呼声。
“哥哥，祝福你们！”
独角兽抱着优酱的玩偶，羡慕地投来贺词。
“指挥官啊，以后你们都要在一起哦！”
说话的，是平时总爱捣乱的萨拉托加妹妹。此时她正在不断地鼓掌一边祝福。
“尼米酱～以后一定要开心点啊！指挥官好好待她哦！”
标枪又蹦又跳，举起双手喊着欢呼着。
……
在众人的祝福之下，指挥官将z23公主抱抱起然后温柔地弯下腰，将自己的唇覆在了z23的樱唇之上。
z23对此则是起初有些害羞，但她也很快适应了。她伸出蕾丝手臂，将指挥官的脖子轻轻环绕，使自己的嘴更加接近地贴近他的嘴唇，更加真实地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与气息。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那一刻可以化作永恒……
沉浸在欢呼声与无限的祝福之中，教堂里的空气如同三月的春天一样温暖。每个人都洋溢着真诚而发自内心的笑容抛下了一切战争的苦痛。
“终有一天战争能够结束的，z23。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安心地过着属于我们的生活了……”
“真的吗？”
“指挥官，其实我……”z23说到一半，忽然凝噎。
害羞么？
指挥官看着她有些惊讶，不过没等z23说下去，他还是将她搂在了怀里 。
z23仍旧十分害羞，幸福地依偎在他的怀抱中。
……
如果，能够说出那三个字的话，岂不是更好不是吗？
教堂悠扬的钟声，随着白色鸽群渐渐远去。
仿佛，飘过了一整个世纪。
……
谁也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那时，你就站在我的面前。
你曾答应我，终有一天，我们将能够结束战争，迎接属于我们的幸福生活。
“指挥官，战争何时能结束呢？”z23看着大海。
指挥官只是叹了口气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说话。
我也一直等待着，为我的伙伴们与所谓的“幸福”而不停无怨无悔的战斗着。这也是我所坚信的，一直能够战斗下去的原因。
我们都渴望，能够得到一个属于我们的“结局”。
海面上，到处是无尽纷飞的炮火与灰尘。不知是谁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血灰色的海面。
恐惧、无畏、哭泣、愤怒、绝望……
凭借心智魔方的特性，可以给予她们无限次的“复活”。
然而无限次的“复活”，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只有无限接近死亡，你才能体会到生存的意义
第一次。
机枪的炮口打爆了她的脑袋，没有多余的痛苦，她的意识瞬间在下一刻消失。
“这只是个梦”
第二次。
外出游玩的独角兽在她的眼前活生生被炸成两截，断后的拉菲则被熊熊烈火所吞噬。
自己，也被鱼雷击中，沉入了冰冷的深海中。
“这也只是个梦。”
第三次。
她遭到了5个个量产型人形塞壬的围殴，数不尽的机枪子弹与导弹直接将她的意识归零。
“又做梦了……真的讨厌呢……”
第四次。
为她掩护的海伦娜在急转时惨遭鱼雷的暴击，在她分神的一刻随即被斩掉脑袋。
……
至于后面几百次……
话多可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这只是一个梦……”
z23不断地暗示着自己，颤抖地捂住头。
希望吧？但愿吧？
深海的基地里，传来无尽的悲鸣与痛吼。
为了拯救她们，她甚至可以舍弃一切。
塞壬冷笑着，一边将刀子刺着z23的身体里一边如同恶魔般低语，就是不肯让她早早死去。
“放了她们！和她们无关！”
z23的手臂被带着倒钩的锁链刺穿，朝着正在凌虐着两艘驱逐舰娘的塞壬拼命怒吼。
一刀又一刀，一刀又一刀。
“杀了我！”z23怒吼。
“别急啊！我们其实很享受，折磨你们的过程。”
塞壬狞笑，将一块滚烫的烧铁直接印在了z23的脊背上，然后将她面前的一位舰娘活生生地射杀。
再说着塞壬拿起一把锯子，在z23的身体上慢慢地切，如同切奶油蛋糕那样慢慢切下。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骨肉鲜血剥离的声音伴着凄厉的叫声响起。
鲜血染红了地板，飞溅了墙壁。
z23痛苦地嚎叫，整具锁链都松动了起来。
“求你了，我想去死……死……”
z23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终于渐渐失去了知觉。
但失去意识的一刻，z23的脸上却是露着微笑。
每次为了快速达到彻底的“死亡”，每一次，她都经历了不知道多少痛苦。
每一次接近死亡，都在把她抛入无尽的深渊。
不在沉默之中爆发，就在沉默之中灭亡。
“我，才是最强的那一个”
站在塞壬尸体堆积如山的顶端，杀红了眼的z23的腹部已经大出血。
她双膝跪地，终于无力倒下。
此时，她看着标枪、大黄蜂、约克城的身体再一次开始逐渐地“消失”。她的脸上不知为何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早点解脱，也许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23……救我……”
标枪嘴角渗血，眼睛几乎快要合上，伸出手试图拉住她。
“……”
z23愣了一会儿，总算将手努力地伸出试图拉住标枪的小手。
只不过在下一刻，一发炮火瞬间在她面前炸开。
尘烟散去，再一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拿着的，只不过是一只剩下的正在逐渐冒烟的断手。
她没有力气去愤怒，也力气去没有嘶吼 。
她累了。
累到，无法发出不甘的嘶吼来表达自己的悲愤。
看着她的身体融进了炮灰纷飞的空中，z23忍受着迟迟挥散不去的剧痛感，她终于失去了意识。
……
有必要吗？
为了这样所谓的“生存”真的有必要去牺牲吗？
再一次睁开眼睛，她已经是躺在了洁白的病床上。
眼前，是一张熟悉的脸庞。
“23酱终于醒了！太好了，这次我们胜利了！”
标枪开心地搂住她，兴奋地叫着。
z23努力地睁开眼，虚弱地问。
“其他人呢？”
标枪看了看周围：“其他人都平安无事，你也是……真的太好了，标枪……标枪都害怕你们回不来了呜呜……”标枪搂住z23，呜咽着哭了起来。
z23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一滴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下。
你，为何而哭？
所有人都平安无事，一切都几乎完好如初。
难道，不应该值得感到高兴吗？
可是，你知道吗………？
但我真的希望，这只是一个噩梦。
“标枪，对不起。”
z23搂住标枪，双手紧紧抓住她的上衣。
“23……你怎么了？”
心智魔方的核心，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纹。
这只是一个，永远也醒不过来的噩梦。
第三百七十一次死亡。
“生命值归零”
“心智魔方转换为数据之中……”
“数据回归文库完毕”
“正在重置角色记忆数据……”
……
“魔方检测异常”
“重置失败”
”直到真的有那么一天，也许是我疯了。”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偶然一次机会，z23通过办公室偷来的记忆卡，凭借全息影像看着属于人类的“现实世界”。
z23独自望着眼前的景象，一个人慢慢地出神。
宁静的夜晚，透过窗子可以看见一位母亲正在为一家人准备着丰盛的晚餐。看起来似乎是一位小孩子正在过生日。
“生日快乐哦，儿子！”
他的朋友们围在他身旁，父母坐在他的身旁商讨着他今后的未来打算、各种旅游出行计划……
“爸爸妈妈，以后我长大以后会有能力带你们出去玩的！”小孩子快乐的说着。
父母脸上露出了笑颜，夸着孩子十分懂事。
“将来啊，我们儿子努力的话一定能有一番大成就的～！”父母夸赞着，给他切下一块蛋糕。
“许个愿吧～”
男孩双手闭紧，嘴里默念着。
“我希望，这世上的人们都能拥有和平而快乐的生活！”
“你这愿望，好奇怪哦！”
朋友们与家人略微惊讶，随后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房间，好不一幅和谐融洽的画面。
z23的手扶着窗户，迷茫的眼神黯淡无光。
“我是否，可以跟他们一样……”
……
灯光冷冷地照着她，她默不作声地发着愣。
z23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钻戒。
想起了十年前，指挥官对自己的誓言。
“这种永久和平的生活，我真的可以拥有吗？”
不，我只是一名舰娘……
我的存在，就真的只是为了成为游戏中的角色战斗而存在的工具吗？
……
一张尘封的记忆卡，插入了z23的意识映射仪。
随之飘过的，是组成这个世界与人物的无数代码。
尽管代码多如群星，差点让她直接昏阙。但一瞬间，这些数字还是让她明白了一切。
这个世界，只不过是个虚假的“游戏”罢了。
代码的末端，无限循环的程式清晰的印在了z23的眼帘。
一个，无限轮回的“循环游戏”罢了。
“我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第四百五十八次。
这是多少次了？
这是多少次，体会到死亡的感觉了？
多少次，无助地看着同伴在自己面前肢体分离，鲜血在自己面前撒过了？
多少次，自己被死亡的深渊吸进去了？
不知道。
多到甚至，也许她已经快记不清了。
没有人会记得这一切，除了她一个人。
“z23，你有空和我们一起去玩啊！”
“z23，你那个忧心得表情什么意思啊？嘻嘻！”
“大姐姐，要不要在战争后去旅游啊？”
……
z23呆滞地站在原地。
她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别人说的话，对于她来说时常感觉只不过是空气而已。
“我很痛苦。”
在她们看来，她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个疯子。
遗忘吧……
但，有用吗？
她企图遗忘，尝试上百方法但仍旧无济于事。
后来，她甚至企图自杀，甚至试图直接破坏自己的心智魔方……但一旦她试图攻击体内的心智魔方，她的肢体就会不由自主地控制阻止她。
几千个夜晚，她总是深陷绝望。
那血腥的一幕幕，还隐约浮现在脑海之中。
那些枯萎的亡魂在她的脑中呼唤，那些罪恶的鲜血依旧在她的眼中沸腾。
“我不想战斗了……真的……”
她闭上了沉重黑眼圈的双眼，呜咽地在寒风中抽泣。
无数的夜晚，她自己一人在孤独与哭泣之中度过。
直到有一天，一个想法忽然涌上了她的心头。
她也许，真的可以做到。
既然无法改变既定的代码，但还可以以“破坏”的方式来打破无尽的循环。
但破坏“代码”，意味这什么……她很清楚。
真的可能吗？
我真的可以，结束这一切吗……？
如果这一切能够被终结……
但，我还不想那样做……
我恳求你们，让我解脱……
救救我。
起码，我能够保留我最后的“人性”……
“你……到底想做什么？”
“其实绫波，我希望你能够杀死我！”
z23微微一笑，绫波则是满脸的惊愕。
……
“你知道吗？为了你们我经历了多少次死亡与死亡前的痛苦？”
不，你们永远也无法理解。
绫波，我很清醒。
沉沦，我无法像你们一样做到。
身为“疯子”，我很抱歉……
我，只不过想解脱。
……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能够理解？!”
绫波的胸口，爆出一道鲜红的血迹。
“我就知道，我不能拜托我最好的朋友！！”
z23愤怒地咆哮，一道重斩终于划开。
“我不明白，即使是这样的世界我们拥有彼此就足够了……所以求你了z23你这样不会有好结局的……”绫波无奈地苦笑。
所以我求求你，23……
“说到重点了，绫波。”
z23微笑。臂刃挥出，又是一道鲜红爆开。
“我们要的，是一个有结局的世界。”
z23就此，踏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踏着伙伴们的成千上万的尸体，她走上了一条走向虚无的杀戮之路。
她硬是撑着身体爆裂的危险，暗中吞噬了三十只“布里”作为强化的材料。并且，她还不知吞噬了难以计数的“心智单元”。吞噬时的副作用当然很大，她的心智一再受到严重影响。
为了彻底接触到“心智魔方”，她特意打造了一种与魔方亲和性极强的物质，熔进了武器之中。
只有这样，这样的结局才有可能改变。
我不需要。
那个所谓如此虚假的“美好”，我已经不再做任何奢求 。因为我已经认清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些代码组成的游戏。
我不需要任何人。
我们，也只不过是他人眼里游戏的“棋子”罢了。
所谓的情感？爱？都是数字编出来的东西。
不存在的。
我的世界里，不需要存在这些虚假的东西。
“z23，是我们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吗？呜呜呜……求求你……”
此时，标枪的一只手已经断掉，她呜呜咽咽地跪在地上求饶着。旁边，则断裂着半张绫波的遗留下来的染血的发卡。
直到死，绫波也不愿意开启最终模式来战斗，对z23下各种死手。
她到死，也还是一直信任着她。
“你如果再强一点的话，你就不会死去那么多次了……”
z23冷然，没有理会她的求饶。
“23，求求你……”
“轰——”
一发改造的特质激光炮将标枪的身体完全吞噬销毁。
她几乎，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什么了。
但面对那些她所承受的，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z23冷笑，一脚踩碎了朱诺哭泣恳求的脸。
无论是她一次次将刀子插进独角兽的胸口，将纳尔逊利用激光刀分尸，还是用机枪直接射杀克利夫兰的腰间位置的魔方……她几乎已经快感受不到任何感觉。
甚至，她还会感到有一种莫名地“痛快”。
是的，你没听错，是非常的痛快。
一次次，一次又一次。
魔方碎裂。
无法复活。
最后了。
“23，你很强呢～拉菲也很开心了……因为这样的话想z23就不怕塞壬那些大坏蛋了吧？”
拉菲微笑，身上的舰装开始冒出白烟。
“你这样做，你能够开心吗……？开心的话，那就好……了……”
拉菲嘴角上扬，整个人与舰装都开始逐渐化作白烟融进了空气之中。
“你这样做，能开心了吗？”
z23没有动手。
她离开了。
拉菲仍旧站着，只不过视野里的z23逐渐没入了黑暗。
森林里，灰烬纷飞。
那时的约定，还记得吗？
那时，你站在我的面前。
“我现在，也就站在你的面前”
“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究竟能包含多少份量的痛苦？
“z23，如果这一切让你不开心了——那就请你来结束吧。”指挥官微笑。
“如果可以的话……”
z23慢慢走上前去，炮口能量汇集。
“闭嘴。”
z23的声音不知为何在颤抖，手中的炮口也在颤抖。
为什么，一定要逼我走到这种地步……
你可知道——
我、真、的、不、想、这、么、做。
z23满眼猩红，一字一句。
“我要杀了你。”
z23的炮口能量汇聚，视野开始模糊。
……
“指挥官！唔……今天我做了偶像出道哦！有没有来看啊！”
指挥官笑着摸了摸z23的头，抱住了她。
“z23很棒哦～”
“喏——标枪，你要的冰糕。”
标枪接过冰糕，开心地咧开嘴。
“谢谢你啊，23酱。”
“23，别累着了。” 温柔的光辉为夜晚仍在工作的z23盖上被子，在她脸上留下浅浅一吻。
“谢谢，光辉姐姐——”
“23，来追我啊，哈哈哈！真是的～唉，别摔倒了啊！”萨拉托加笑嘻嘻地拿着纸飞机奔跑。
“z23你身体不舒服吗？我要不帮你买点药？”标枪关切地问着，为她披上外套。
“z23我愿意，陪伴你一辈子……”
......
z23的瞳孔在颤抖，猩红色的眼珠似乎在闪动什么东西。
咳——！
z23嘴角渗血，几乎都快要咬碎了牙齿，但是手中的炮就是迟迟不肯发射。
"你——“
指挥官没有丝毫害怕，而是咧开嘴笑了。
那一笑，让她回想起了新婚的那一天，指挥官的那个笑容。
那个为z23戴上戒指时，露出的笑容。
那个笑容，竟然是如此的相似。
“如果能让你开心的话……我也就……能开心了。”
z23身体一颤，瞳孔缩小。
“够了！”
z23暴吼，炮口发射。
.......
记忆中，那个指挥官还是和蔼可亲的指挥官。
那个无微不至、照顾自己、爱着自己的指挥官。
“z23，我愿意为了你陪伴你一辈子。”
朦胧中，她还想起了那一天。
与“她们”认识的那一天。
“从今天开始，大家就是朋友啦!"
指挥官微笑着，为御四家拍了一张合照。
“大家要永远快乐地，在一起哦！”
直到永远……
永远……
……
她能做的，只有痛吼。
z23的哭吼声，飘荡在整个灰色的森林之中。
然而泪水，却一瞬间彻底在燥热的空气中干涸。
不知从那里飘来的尘埃被一阵狂风卷起，数不尽的灰烬伴着她的痛吼声，回荡在没有生命的黑色森林上空。
尘埃飞舞。
大地不再哭泣，因为大地已死。
没有任何人能听见z23的嘶吼声。
当然，也不会有人。
毕竟，只剩下z23一人了。
许久，她不再痛吼。
只是，她整个人仍在不停地颤抖着，对着指挥官的遗体以及遗留的勋章低下了头。
手上的戒指滑落，掉在了尘埃之上。
她不再咆哮。相反，而是慢慢地咧开嘴。
“哈啊，哈——”
z23的呼吸都几乎已经断断续续 ，身上的疼痛对她来说几乎感受不到了。
已经失去了所有人的她，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
从今以后，再也没有战争了……没有了和自己开玩笑的舰娘，没有了光辉姐姐温柔的照顾 、没有了圣地亚哥在清晨亲切的问好、没有了爱着听自己讲故事的独角兽、没有了那个总爱调皮捣蛋的时雨、没有了那些能干勤劳的皇家女仆们、没有了与自己陪伴着玩耍的御三家……
没有了，一直支持着、包容着，并关心着自己的那个指挥官。
什么也没有了。
但是，从z23脸上，现在却似乎已经无法看出任何痛苦的表情。
“呵，哈……哈～呵哈哈哈哈 ……”
她在狂笑。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 哈哈！ 哈哈哈哈！ 哈！ 哈哈哈 ! 哈哈哈 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
尖利而疯癫的狂笑声在灰色森林上空回荡。
z23如同发疯了一般在原地剧烈地抖动着，仰望着天空狂笑。同时，汩汩泪水从她的眼里不停地飙出。
她在笑，那是释然解脱的笑。
因为，从今以后她再也不用体会到失去同伴的痛苦了。
无法承受的痛苦如同失去控制的洪水，彻底击溃了她。
“这不是我的错……这是这个世界的错……！”
似乎已经找不到自己的灵魂于何处，似乎忘记了，自己曾经是谁。
不存在了。
一切，都可以结束了。难道，不应该快乐吗？
我的存在……我的存在究竟是为了什么？
……
她将一切，全部赌在了这上面。
“你能走到这一步，值得称赞呢～”观察者啧啧称赞。
深海的塞壬基地，z23对着众人，眼睛里已经全部是猩红的的光芒。
“我说了，老子不叫z23”
z23嘴角疯狂上扬，露出了十分可怖而毛骨悚然的笑容。
面对这一切，敌人旧还是嘲讽着自己。
……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还很想知道，你们是否也会为了伙伴放弃自己的生命呢～！”z23在空中，手锁住清除者的脖子朝着底下的众人狞笑。
“你就是个只会耍小诡计的混蛋！”净化者咬牙。
杀红了眼的z23张开死神般的舰装翅膀，十几束毁灭巨炮，瞄准了在底下的所有人。
“我——知——道”
遥远的海底，传来天崩地裂的巨响。
一转眼，灰飞烟灭。
“我发誓，你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卡啦!
z23一脚踩爆了净化者的舰装，凝视着屏幕上的观察者。
“……”观察者不语。
“无论你们会来多少次，我都会把你们全部杀光……直到你们放弃为止。”
z23脸上，浮现出了可怖的笑容。
“给我听好了，观察者——既然你说要重置世界，我想……方法应该不只一种吧？也不一定是要用战争的手段吧？”z23浑身是血，一字一句朝着屏幕冷笑。
“或许，按照你们的意思，只有强者才能够有权利支配这个世界——”
z23脚下的裂纹，越来越多。
最后的战役，就此拉开了序幕。
深海的基地之中，浑身浴血的z23张开双臂 。
啪啪啪啪啪啪………
不是掌声，是鲜血滴落的声音。
你们知道吗？我做到了……
z23笑了。
这一笑，更像是自我嘲讽般地一笑。
但即使做到了，又有什么用了呢？
空荡荡的。
之后的几年里，她独自一人在茫茫的灰色世界里独自徘徊着。她心灰意冷，似乎已经感受不到任何温和与爱。
就连自杀的念头，她都已经放弃了……
她早已放弃了对“生”的选择权。
她做到了。
杀戮到最后只是为了获得心灵上的宁静，但最后她却自己放弃了一切。
灰白色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人的声音，独自在她的周围响彻。
灰色的天空下，灰烬漂浮在没有生机的大海上。微微传来不知名的声音，也许是呼唤亡灵的大海，在不断地哭泣。
“我累了。”
z23的身体摇摇欲坠，瘫倒在海边的滩上。
……
她的眼睛仰望着露出一丝裂缝的乌云密布的天空，不知是不是幻觉……她似乎听见了昔日同伴们的笑声。
她抹了抹湿润的眼角，那个银铃般的笑声，似乎回荡在她的耳边。
“哟，z23～怎么又无精打采的，和大家一起玩啊？”标枪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标枪——大家——”
z23抬躺在地上，头望着天空喃喃。
有眼泪的话，早已在心中流干了吧？
“我很抱歉……”
我，我会想念你们的……
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个梦吧……
如果不是梦，
“那么，请将我化作尘埃吧……"
……
z23的意识，逐渐飘向了远方。
不自觉地，她又回想起了那一天。
遥远的记忆之中，z23仿佛看见一位熟悉的男人与她正在结婚的教堂里。
“终有一天战争能够结束的，z23。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安心地过着属于我们的生活了……”
“真的吗？”
“指挥官，其实我……”z23说到一半，忽然凝噎。
那时，直接说出那三个字的话……岂不是更好，不是吗？
“对不起……”
不
“指挥官……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