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花开•夏

笪远清×华涟

“瞧一瞧，看一看嘞！新鲜出炉的炸糖油果子！”“买花灯呀！兔子灯，绣球灯，莲灯呀！买花灯呀！”

“我说笪远清呐，我们可是去赶考，你到这闹市里来干嘛？”彭甦十分不高兴，赶了十多天的路了，现在不去找客栈，笪远清却拉着自己来到市集里。

“你别不高兴啊彭甦哥，我听说这闹市那头有个莲花池子，这两天开得正艳。”笪远清手里攥着糖葫芦，蹦哒着讲到。

“这么大人了，还这么爱玩。”彭甦叹了一口气。

还没有到莲池，已经可以嗅到荷花淡淡的清香。荷叶一簇接一簇，直到池子的尽头，每簇荷叶间都亭亭立着几朵莲花。走近了看，池中波光粼粼，荷叶间有一两金鱼相伴嬉戏。水面上，有九曲桥，有轩榭，有连拱。适逢亭午，游湖的人并不多。

“你看这儿多美啊！石桥、莲塘、亭台，但感觉差点什么？”笪远清趴在阑干上，两只脚在水面上晃荡。

“还差美人在侧。”彭甦靠着柱子，手抱在胸口，安静地看着面前顽皮的发小。

笪远清静静思考了一番，说：“好像是这样——”“打扰二位公子了，小生是去那京师赶考的考生，见二位公子的打扮，以为二位也是，所以打扰了。”笪远清话音未落，却被来人打断。

“与公子交谈几时，颇有些他乡遇故知之感，还不知公子大名？”笪远清一行同来人共同淡论了许久，一直到了傍晚。“微名华涟，承蒙公子欣赏，敢问公子尊姓？”华涟仍然对自己的茂然打扰感到一丝抱歉。“免贵，笪远消，幸会华公子。”笪远清答到。

“咳咳，华公子同我等在此消磨半日之久，想必还未住店，如今天色已晚，如果再不寻一客栈，恐怕是没有房间了。”安静待在一旁的彭甦突然发话。

“掌柜的，三间客房！”他们已经寻了好几家客栈了，竟全都没了房间，这里是最后的希望了。

“三位公子来的可巧哇，方才有个商队来小的这儿住店，要去了五大间房，现在只余下两间房了。”小二十分热情地讲到，“不过我建议三位公子凑合着住了吧，我这儿还有两间房，别的地儿怕是一间也没有剩咯！”

“也只有这样了，掌柜的，这两间房我们要了。”彭甦思索了一番，说。

“我先讲好，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住一间房，”彭甦说着，拿走了一把钥匙，把另一间房的钥匙丢给了笪远清和华涟二人，“你们两个住一块儿吧。”

讲罢，彭甦起身进了房间，只留下笪远清与华涟两人在廊里面面相觑。

“华公子，你睡里面，还是我睡里面？”笪远清终于打破了沉寂。此时两人一个坐在床榻上，一个坐在椅子里，都已经面红耳赤。

“要不，我睡里边吧。”华涟想了很久，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如此说。

一个难眠的夜晚，两人背对背挤在一张床上，各自怀揣着心事。

“笪公子，你睡着了吗？”华涟转过身，轻声问到。

“还没有，”华涟口中呼出的热气吹在笪远清的耳上，笪远清的耳尖更红了。“不知道为什么，和公子待在一起，心里总有些兴奋。”

“我也是”沉默了很久，华涟开口说到。

“二位，昨夜休息得可还好？”彭甦一脸神清气爽，明知故问到。只见眼前二人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样，“好啦，我明白了，快点收拾收拾准备上路了。”

好景不长，三人方才赶了半日的路途，天空下起大雨，只能被迫在路边农舍借宿闲房。大雨一连下了三日，终于小了些。

“此去还有五日脚程，但殿试还有三日便将开始，等我们赶到，恐怕是已经结束了。”彭甦闷闷地说。

“彭甦哥，既然赶不上了，那便不去了罢。”笪远清思索了一会儿，道，“你回去跟我娘讲一声，我短期内可能不会回去了。”

“你要去哪儿？不和我一块回去了吗？”彭甦惊讶地问到。

“不了，我打算同阿涟一起走，他在何处，何处便可容下我。”

笪远清说完，留下个微笑，拉着华涟的手，一同向彩霞远去。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