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如果博士是个水果商?(1)
(封面来源于网络,图侵删。OOC,文笔渣)
绕过近卫局严密布置的警戒线,躲开巡视警员的目光,这听起来很是不可思议,但对博士来说,做到这一切轻而易举。很快,他就悄悄地来到了大楼背面的阴影处。
大楼墙壁外沿铺设的水管已经因为时间的打磨变得锈迹斑斑,此刻上面的破洞正积蓄着雨水。由于这栋楼更换了水管管道,这些老旧的废铁便再也无人问津了,不出所料,大概再过一两年就会彻底报废,沦为收废品的的福音。
不过博士对回收这些冒着红水的钢管没有兴趣。他抬起头,盯着距离地面十几米高的天台排水口,陷入了思考。几秒后,他毅然伸出了手,抓住了摇摇欲坠的水管。他双手握住钢管,两腿蹬在破碎的混凝土上,一点一点往上爬去。或者是,“跳上去”更合适。
他的动作精准又有力,就像是一只来自深海的八爪鱼化为了人形一样。神奇的是,原本看上去马上就要掉落的水管此刻却都牢牢地嵌在了墙里,严丝合缝。
......
“队长,狙击手报告说他们周围的大楼距离太远,又是恶劣天气,远距离击毙歹徒的成功率极低。而且,歹徒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了......”
距离大楼几百米开外的某间近卫局分局办公点内,一个警员低头站在负责这次绑架案的警司面前,底气不足地向上司报告道。警司额头青筋暴起,伸出手狠狠地砸了木桌子一下,打得桌子木屑飞扬、坑坑洼洼。
“该死,真是倒霉......负责喊话的警员不要停,同时命令机动队做好强行从外沿突击击毙歹徒的准备。记住,一切先以人质的安全为重,明白了吗?”警司用力地深呼吸了几次,勉强平复了心情。他端起一杯刚刚冲泡好的咖啡,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布置了命令。
警员敬了个礼,转身跑出了房门。然而,当警司刚刚喝下第一口咖啡时,那个警员又冲了回来,猛地撞开了门。“队长,情况有变!观察组报告,有一个身穿黑色大褂的家伙躲过了巡回警员,顺着外墙水管爬到了天台!”他喊道,表情因为这个炸裂的消息而微微扭曲。
“噗——”警司把嘴里的咖啡喷了警员一身,然后咳嗽不止,很显然是被呛到了。缓了一会,这个已至中年的菲林才抬起头,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眼前尴尬的新人,声音有些颤抖道:“你是说,有一个人,不仅绕开了我们外围的警戒线,然后躲开了我们的警员,最后爬上了天台?”
警员点了点头,表示对这个说法的认可。警司突然站了起来,面目狰狞,头上的耳朵也立了起来:“妈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立刻让机动队强攻!抓紧控制局势,人质——人质不容有失!”
警员点了点头,第二次跑了出去。警司则有些迷茫地瘫坐回了椅子上,用手掌盖住了整个脸。他摸了摸额头,感觉自己遇到了警校教科书级的案子:歹徒劫持人质,且难以布置狙击手,天气恶劣,还有闲杂人等干扰执法......换做任何一个长官来大概也不能比他做的好了。
比起案件本事,人质的身份或许也是个大问题——这歹徒怎么他妈的刚好把商会会长的女儿给抓了?要是没处理好这件事,大概自己明天就会被魏长官丢到湖里喂鱼了。
......
楚白芷感觉抵着自己喉咙的那把小刀正在微微发抖,很显然,把自己劫持了的这个中年大叔情绪正处在剧烈的变化中。她感觉自己身上很冷,大概是被雨水打湿了衣服的缘故。
她感到很郁闷,明明只是出来和姐妹们一起逛街的,看到天要下雨就打算回家,然后就被这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劫持了。男人把她抓到了这栋楼的天台上,然后就开始和近卫局的警员们对峙了起来。从他们的对话中不难推测出,他是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原本应该是死刑,但是现在却跑了出来。
“顾辉先生,您没必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闭嘴!人质就要有人质的样子,小鸟!”年轻的黎博利试图用自己的努力解救自己,但话才说了一半就被那个男人粗暴地打断了。萨卡兹男人舔了舔发白的嘴唇,喃喃道:“不能回去了,不能回去了。蜂鸣器,打针,吐真剂——”
他的话同样也没能说完,但打断他的并不是喝止,而是一记短促有力的肘击。悄悄爬上来并且无声接近了顾辉的博士并没有在这种时候讲废话,而是找准机会就出了手,一肘子砸在了男人的后脑勺上。
顾辉遭受重击,身子顿时不稳了起来。博士找准机会,右手手掌化作掌型,一记贯手戳中了男人的肱二头肌。剧烈的疼痛让他失去了对于小刀的操控,使得武器跌落到了地上,被雨水反映出银亮的光芒。他摔到了地上,脑后殷红的鲜血在积水中散开,如同传说中的“彼岸花”。
楚白芷还沉浸在变故突发的震撼中时,就感觉自己被强而有力的臂膀抱住了。博士抱住她后,顺势一个前滚翻,转瞬间就把怀里的这个小姑娘带到了安全的距离。
“哦,抱歉小姐。我不是耍流氓,等我把这个大家伙打倒了再解释吧。”博士放开了这个姑娘,脱下了自己的黑大褂披到了楚白芷身上。他戴了口罩,流金色的眼眸在雨夜中格外显眼,如同一轮小灯一样给予了眼前发呆的姑娘一点温暖。
楚白芷呆呆地看着那个爽朗的年轻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然后转身,走向了那个劫匪。她的脸逐渐泛红,直到“哇”的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好帅哦,可是看不到脸......”
博士大踏步走到那个跌倒在地、挣扎着想要站起身的萨卡兹中年人面前。他和这种渣残可就没有温柔说话的耐心了,抬起脚就蹬了上去,给他的脸上印了一个鞋印。博士抬起男人已经遭受了重击的右臂,突然挪动脚位,调整了手部动作,双手牢牢“锁住”了男人的右臂,同时向后一倒——
“啊!”男人惨叫一声,叫得撕心裂肺。他的右臂骨头已经彻底移了位,就像是一条发劲的巨蟒把他的整支手臂彻底报废了一样。这是十字固,来源于萨尔贡土著狂野的投摔技和东国柔道结合衍生出的著名武技——萨尔贡揉摔术。
博士对这种地面技的掌握程度并不高,腰带段位也只有紫带,但对付这个小毛贼还是信手拈来的。他躺在地上,一边享受雨滴打脸的凉爽,一边观察着那个萨卡兹人。确认了那人已经彻底陷入昏迷之后,他才放开了手,迅速爬起身,还拍了拍身上的水渍。
“真不错,这大体格揍起来还挺爽。”博士看着地上瘫成肉泥的萨卡兹人,撇了撇嘴。他转过头,看向楚白芷,张嘴正想要说骚话时,突然呆住了。
楚白芷正紧张地盯着自己,轻轻咬着嘴唇,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现在博士才发现,她留着齐肩的白发,鼻头上裹着一个可爱的创口贴,左眼被头发遮住,看不清其中蕴藏的情绪;但她的右眼却清清楚楚地暴露在清冷的空气当中,瞳孔是干净的深蓝色,如同乌萨斯冰湖深处最清澈的坚冰。如果不是那对黎博利特有的耳羽在黑夜中仍然极为显眼,博士一定会把她和某位故人搞混。
博士愣愣地看着她,伸出的一只手悬在空中,嘴巴大张,想要说什么脑子却一片空白。几秒后,他缩回手,重新合上了嘴,释怀一下,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对着这个一面之缘的女孩笑了笑,转身又走向了天台的边缘。在急速增大的、近卫局机动队的脚步声与楚白芷的惊叫声中,博士站在了天台的一边,纵身一跃。
他找准很久没有使用过的空调外机,一脚踩着一个,跳了几步后就落了地。踩在积水中时,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深吸一口气,将杂乱的思绪重新整理好,然后迈开脚步,在警员抓到他之前消失在了雨幕中。
......
近卫局分局办公室内,几名警司静静地看着隐蔽型无人机拍摄传回的画面,皆是沉默不语。当他们看见那个黑大褂用十字固绞断了萨卡兹人的胳膊时,他们齐齐打了个哆嗦。一个佩洛警司拍了拍负责这次案件的菲林警司,声音中带有几分兔死狐悲的怜悯:“老刘啊,这次的报告,可不好写咯。你等着看陈局发飙吧。”
“我他妈当然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吗。我难道说有个热心群众在雨天徒手爬到了十六米高的天台,然后用极为精湛的格斗技击倒了歹徒,毫发无损地救下了人质吗?然后这热心群众还跳楼跑了导致警员们根本追不上他?!”
办案的警司抓着本就稀疏的头发,哀叹不已。作为经历了切城事件的老将,他本以为自己能对一切事物泰然处之。可今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实在是一言难尽,如果不是视频为证,他大概会被以“患上精神疾病”的由头解除职务。
“没办法了,你先把这个视频发给陈局吧,好哥哥我会给你求情的。”与办案警司是警校舍友的库兰塔警司充分发挥了主观能动性,力劝好兄弟早死早超生。其他几位久经沙场的老警司同志也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看热闹表情,一副别人倒霉我开心的模样。
这些狐朋狗友气得办案警司牙痒痒,但他也找不出别的方法,只能在心里祈祷自己被解职后还能找到工作养活老婆孩子。他悲愤地看着周围围了一圈的同事,将这个视频通过电脑上安装的聊天软件发给了陈局长,并用手颤颤巍巍地打了一段解释:
“陈局长,这是这次商会会长女儿绑架案的视频,请您过目。作为负责这次案件的组长,我有义务承担没能处理好突发状况的责任......”打完以后,他立刻关闭了软件,瘫坐在椅子上,用沉重的呼吸声表达自己的紧张。
消息刚发出去没多久,聊天软件就响起了提示音,那个置顶的通用头像发来了信息。怀着赴死般的心情,在众目睽睽下,警司点开了聊天软件。
“这个人是谁?赶快调查清楚!”望着这条消息,警司惊讶地张开了嘴。这倒是出乎意料,陈局似乎根本没有怪罪他差点把商会会长的女儿弄没了的意思,反倒对这个人有着异乎寻常的好奇。这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急切与寻常关注“热心群众”时有着显著的不同,让在场的几人面面相觑,一个个都没有说话。
“老刘啊,陈局发话了,你......你打算咋办啊?”先前的库兰塔警司率先打破了沉默,提出了疑问。深思片刻后,办案警司面色舒缓,放松地吐出一口浊气:“还能怎么办?先叫人查去啊!你们几个也别看了,该忙工作的忙工作,没事干的把你们组空闲的人调来帮我一起查,过几天我请吃外卖。”
“好嘞,这就叫小李他们找人。最近发现一家烧烤店挺不错的,你点外卖的时候可别忘了多点些,他们那几个小子胃口可大了。”几个同僚点了点头,随即转过身,走向了自己的办公桌。虽然平时相处的时候不是很靠谱,但当朋友需要的时候,他们还是会尽全力帮忙的。
......
“所以你救了那个姑娘,然后为了耍酷把衣服给了她,结果自己冻感冒了?”水哥斜靠在墙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博士无精打采地往脑袋上贴了一个清凉贴。老龙叼着根烟,收拾着垃圾,将竹签、果皮与酒瓶收到一个黑色垃圾袋里。
“是的,这雨比我想的大......”博士拿起纸巾擦了擦鼻涕,又看着被剥开的菠萝,顿时怒目圆整:“不是说了不要吃我的菠萝吗?”
“啊?你有说过吗?忘了。”水哥目光移开,不与博士咄咄逼人的眼神对视。他从兜里掏出一根烟,举起向博士表达歉意。见到博士摇头后,他耸了耸肩,用拇指敲了敲卷烟纸,紫红的火焰立刻就跳动在烟头。靠在墙上抽烟,还蛮帅的。
“你长得很过关,如果你卖水果的时候把兜帽摘下来应该能吸引顾客——哦,你已经没有兜帽了。”老龙把垃圾丢了出去,随即开始整理东西。雨已经停了,他也该回去睡觉了。
“嗯,其实我这种大褂弄了好几件......算了,你说得有道理,我会考虑的。现在干什么?”博士摸着下巴,思索着露脸的可行性。老龙白了他一眼,眼神鄙夷:“还能干什么?早睡早起身体好,晚睡晚起万事了,走了,明早见。”
说完,他真的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壮硕的背影也逐渐消失在视野中。博士摸了摸鼻子,又看向同样在收拾东西的水哥,皱起了眉:“你怎么还没走?”
“喂,凭什么赶我啊?什么意思啊你。”水哥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不满地嚷嚷道。博士指了指他丰满的胸口,怒道:“你往怀里塞了一个菠萝,生怕我看不见是吧?”
“咳咳,小事,小事,过几天水哥我请你喝酒,走了走了。”水哥轻咳两声,掐了烟,飞也似地逃了。现在店里又是空无一人了,博士就像是几个小时之前一样独自坐在台阶上,望着天上皎洁的明月,突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明天是七夕节,但今年还是没人陪我,唉——”博士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掰着手指。其实他倒也不是真的找不到人陪,事实上,他只要选择回到罗德岛就会有几十几百个特别好看的姑娘迎接他。
可是他觉得罗德岛的生活太高压,在龙门的这几天又感觉太平淡,所以他只能像一只被狗熊抓去擦屁股的小兔子一样无助地坐在台阶上。不过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平淡中有刺激,而且很安全。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命运这东西,有时候真是巧得让人咬牙切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