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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楚佳人》华晨宇水仙文(十卷)

2022-08-06 20:59 作者:宇官_  | 我要投稿

秀才×李白,姑且认为是古装版十卷

蛮不正经的,请勿上升

这是一篇劝学文(误)



南楚多才子,北楚盛佳人。坊间传闻,每逢赶考之时,读书人不得途径北楚,以免耽于烟花柳巷,溺于佳人红袖,有伤官运。


十辰于出身布衣,苦读多年饶得一个穷秀才名号。

生长于南楚,偏不是有才之人。许是他天性愚钝,这秀才年复一年地赶考,也只考了个秀才出来。


秀才自小无父无母,倚仗兄长卖字沽酒为生。

他兄长姓华,名卷,就爱直指脑门骂他:“你哪是什么秀才?蠢才!”

偏生秀才不甘为蠢才,秀才一片赤诚立志要考成状元,状元要衣锦还乡,要接兄长逛上京城住状元府穿绫罗绸缎,而非只穿那一件素净白衣。


尤记得少时牵住兄长衣袖,逛长街庙会,赏热闹戏文。路见商贾之人题诗上句:“桃花扇掩桃花面”,若有能对出下句而为众人称赏者,皆有银钱之酬。

秀才自信舞文弄墨,执笔沉思。

桃花扇是何样貌他不曾得见,而桃花之面,他是日日都可见的。他要题出下句,赠予兄长。

奈何卷评之为淫词浪曲,不许他对。


他暗暗记下此句,至今不曾对出下句来,日日研墨斟酌,日日憋不出一字。

足见其愚钝之至,眼珠子转圈都要比旁人迟缓,唯有看向卷时目光非比寻常,藏了不知是何情意。

兄长也有意于他吗?秀才愚钝,秀才不知。

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秀才只知兄长亲酿的浊酒品质甚好,两人略饮了些以为饯行,而后相拥而眠。

又是一年大考,他明日启程。


卷理好行囊,十背在肩上。

“去吧!我只求你平安回来!”

换作起先几年卷应当拔剑怒视:“你敢去我就敢斩了你这逆子!”再不济也要说:“听话,别去了吧。”而今渐渐磨平执念,只求他平安回来。

秀才便去了。


驿道,日光灼人,烟尘蒙眼。

他要途径北楚,同以往一样。

有邻人规劝,此行换条新路走走吧。只因色字当头,官路蒙尘,读书人但当早些了悟,避开北楚魔障之地,兴许有幸榜上有名。


秀才不信这个,不愿舍近求远。

纵然北楚风月之地尤多,究极少不了清白之所。何况他行经郊野,分毫不见勾栏瓦舍,何来染上“色”字一说?心有邪念,佳人便是毒药。心怀赤诚,美物则空有其表。


山脚下竹林幽幽,河水清冽如酒,他总要经过此处,绕过此山下榻客栈。

竹林之中转出一人,通身素白,步履凌乱,衣袂与山风缱绻,泼墨长发流于白袍之上。

倚竹而饮,论襟魄与气度,与兄长并无二致。若兄长饮酒而醉,是否亦为如此情态?


秀才失语,窃以为北楚风尘之人皆有辱佳人名号,唯此人,隐于山林,行止从容,可担此二字。


一时迈不开脚步,遥遥呼唤:“兄长!你为何在此?”

佳人笑而不答,踉跄转入竹林之后,再无踪影。秀才岂肯甘心离去,当即追随。

竹屋掩于竹林之中,佳人醉卧于床榻之上,莹莹玉指款款勾上他腰间束带。

这回是走不得了。


屋内酒香奇异,上衣下裳横斜一榻,褥乱不堪。

佳人粉颊似有柔媚之态,灼灼桃花眼化作一滩悠悠春水,细软腰肢承不住两分握力,引得见者甘做裙下之臣。

道口清浅溪流,秀才愚钝,踟蹰不前。佳人牵其袖,私语秘事。

秀才怯怯道:“当真?只怕兄长怪罪。”

佳人温和一笑:“我不怪你。”


得教者欺身埋入佳人衣裙,破开层层电光火石。其器深广,难测量也。赤诚之心,诚炽热也。

佳人之心,则如汪洋万顷清波,扰之不浊。骇浪席卷,应是驾惯了渔船的也要倾覆入海,宁作鱼水之戏,再不复踏回岸来。

日西沉,夜幕朦胧而至。手足之情,满月之色,不及此刻情色半分。


月下溪流涨起,道口逆流满溢而出,再难容一舟行于其上,秀才缓缓而退,以佳人细腰为枕,恍惚以为戏游荷花池上,清风乍起,春水皱起涟漪,余波之中朵朵轻颤,一一风荷举。

方才雪白一块腰间系帕,如今零落为池中清水溽湿。


风过,水面复平如镜。

佳人喃喃醉语:“你可知,多年以前上京城华府为奸人构陷,几代功名只换得父叔牢狱之灾。华长子尚为少年人,每每恨不能焚心火以自绝其命。”


秀才正色道:“有何不能?子曰:君子不堪受辱,故罄折以明志。可知其非君子,苟且小人也。”


“君子也罢,小人也罢。只恨这小君子得了一个学步小人,舍命携之隐于南楚,一住二十年,不复出仕。”


秀才转而回想兄长常言:“读书无用,卖钱价贱,不值五斗米。”


相语片刻,携三分月色倦倦入梦。梦里佳人亦美,美出一身锋芒。


醒时,身不在北楚竹屋,而兄长状貌如常,将一条雪白腰帕晾于布绳之上。


北楚和南楚,总该有一个是梦。

秀才不知是入梦一觉后醒来,还是清醒后再入梦乡。何为幻境?何为梦中?秀才愚钝,秀才不知。

要怪那驿道烟尘蒙眼,不分明。


他自知还是要赶考,此为秀才一生之志。兄长还是要愠怒,只因兄长亦有兄长之志。

行囊负于肩上,长叹一声:

悠悠楚水,送我北行!

而后默念:复送我平安回家。


已是争执多年不肯相让,让了便不是秀才,不怒便不是兄长。

日和月交替轮转,岂肯顿留。春与秋疏忽而过,生生不息。

行行复行行,相见复相见。相见两厌。

秀才言辞凿凿:“子曰:君子也,生不可夺志,死不可夺名。”


卷曰:“蠢才!还要温习你那破烂旧书?”


“方才想出一句诗。”


月色徐徐入户,卷仰卧榻上枕其双臂,失声发笑:“吟来听听。”


“桃花扇掩桃花面。”

十欺身而上,以衣袖遮兄长面容。家中无扇,如此竟有几分佳人掩面情态。


桃花眼潋滟笑开:“可曾对出下句?”


十揉皱身下素白衣裙,环抱楚腰,缓缓吟出:“芙蓉绦系芙蓉腰。”


一根玉指点上额头。

“芙蓉为清澈之物,岂容你以言词作贱?”


十低声辩驳:“对上了,偏就是对上了。”


几点星辰坠入夜中,乡野行人偶闻几声低吟浅叹。


“你自诩略读诗书,满口礼义,只可气最明白的一句话都不懂。”

卷理罢衣衫,落入身后人怀中。


“什么话?”


“长兄如父。逆子以身欺我,是为不孝。”


十轻抚白衣墨发,发丝于指间散开暗暗幽香。

“既如此,逆子也要斗胆言说兄长之过。”


卷抬眸。


“兄长曾大言不惭:人活一世,自当潇洒从容。如今却为只言片语缚住,挡了逍遥行乐之道,是为无信。”


卷捧其面颊,笑而叹蠢才竟也有几分开智。


开智过后的秀才仍旧赤诚,仍要行经北楚,仍要考取状元。

状元要身居高位,要沉冤得雪,要护得兄长一袭芙蓉白衣,百世不得沾染纤尘。

此为秀才一生之志。



(完)


卷:蠢才,你考不上的!

十:呜呜呜……子曰……

官官:部分“子曰”是我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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