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想世界】灾厄之殇 第三十三章:深海伏击

  海洋，轻柔的浪花在阳光下拍打着金色的沙滩，携带着咸腥气息的海风会从海平面上吹过来。水中生长着珊瑚，也有散落的贝壳，在鱼群的嬉戏下四处摆动。这是Frisk对海洋的第一想法。

  与眼前的这片破碎海滩完全是云泥之别。

  散落的珊瑚骨骼和残砖碎瓦混杂着散落在各种地方无从下脚。海水诚然是清澈依旧的，但是灰黄色的沙滩怎样也无法与海水形成美好的画卷。残垣没有完全被侵蚀或摧毁，依旧残留着些人类活动的痕迹，不过早就被海水侵蚀的痕迹占满，彻底崩塌化作尘埃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不远处的石块看上去是一座残破的雕塑。仔细看看，似乎还遗留着点曾经的痕迹，那最基层的位置依稀可以看出点鱼尾的形态。想起记载的阿娜希塔乃是人鱼形态的元素之灵，这座东西想来也是为她铸造的吧。现在已经被她的力量亲手毁灭了。颇是耐人寻味。

  被阿米迪亚斯制造的巨型水泡包裹着，与周遭的水隔离开来，Frisk下潜了。水中周遭都被反射的蓝色光线所干扰着，视野严重受限了。

  水泡能与水中进行气体的富集与交换，供给Frisk呼吸，并类似潜水艇般操纵水流来提供动力，比依靠自身的肌肉供给动力简直不要太方便。水中晃荡的海草，偶尔藏着几条鱼，或是螃蟹，偶尔也有鳗鱼扭动着修长的身体滑过去。碧蓝的海水中有着这些生灵，借以生存的文明已然陷入死寂。文明的灭亡带来的是自然的昌盛。

  深潜了，光线愈发地黯淡下去。阿娜希塔相传在那次毁灭性的灾难后潜入了无尽的深渊之中，哪怕是阿米迪亚斯，沐浴在其恩泽之下而获得潮汐的力量的海王，也只能模糊地感应到她大概在这片海域的下方，却没人能说出她究竟在何方窥视着这一切，或者没有看着也说不准。

  “究竟在何处呢，你知道吗，希娅玛？”

  希娅玛模样的幻影，在Frisk身周游荡着。“她？我不太清楚——不过，你最好小心那个——”

  那个？

  Frisk的身下，已然黑漆漆的一整片，难以看见任何事物。

  “啥啊，看不见你说的那样东西。别打谜语了行不行？”

  “就在那儿啊，你这不是看得清清楚楚吗——”

  对啊，分明这个水泡也有海底照明的作用才对——但是这黑漆漆的一整片，跟个黑洞一样的，属实不太正常了吧？再怎么着，底下的东西应该也会被照出来才对。

  “哦，等等——我看到了。那是啥啊？那么粗壮的……也不像是石柱来的，白得很呐。你是说让我注意别被那东西扎穿了吗？我怎么可能做那种蠢事。”

  “我说你啊……这种事情，可不是你小心行事就能避得开的。我建议你，还是往上退些才是。”

  “搞什么，从刚刚开始你说话就一直很奇怪啊？连古文都不拽了？”

  一声咆哮，几乎穿破Frisk的鼓膜的，分贝数不知道有多少，反正高过Frisk目前听到过的一切。

  “突然吼一嗓子啥意思啊？很吓人的好不好？我哪句话惹着你了吗？”

  “所以说你迟钝的很啊……我可是什么声音也没出啊？！”

  一个黄色的亮点在下方出现了，然后是第二个。

  “喂喂，开玩笑的吧？”

  那玩意，是牙啊！什么巨兽的牙，生长在口腔里的！而那家伙——

  现在就在自己身下张开嘴！

  黑洞中燃起来了亮光，越发地闪眼，最后喷射出来了——巨大的熔岩球体！每一个都是轻易能把人先熔融后碾成渣的量级。

   水流剧烈地变幻着，比气流的推动作用更强，将Frisk卷着撕扯，拖向不知道是个什么方向，但大概率是那东西的嘴什么的地方。

  但是掠过去了，巨兽的身体，从身体下方——全景看清楚了，是暗绿色的皮肤的不知名海兽。流线型的身体相当适合在水中移动，哪怕是这般巨大的身躯，理应受到更大的水阻力，却那般灵敏地运动着，身影从身下消失了。

  “坏——”

  “了”字没来得及出口，骇人的巨爪已经划开了水流，正朝着渺小无比的人类身体袭击而来。

  剑身很坚硬，Frisk足以信任这一点，哪怕是这种海兽也不太有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折断它。因而Frisk格挡了，海兽的爪将Frisk击飞，但是没有能够像理想的那样将Frisk就这样一斩四段。

  “简直就是天然的刀锋啊……那家伙的爪子。”

  “海中，吾之风流无可相助。吾恐此乃阿娜希塔之卫，如吾之身侧有飞龙护之。”

  “你总算恢复正常了。也就是说，阿娜希塔就在这附近了？她的护卫就在此处主动发起了攻击。”

  “许是。”

  巨兽在搅动海水，掀起无数的暗流，从不同的位置施以了不同的力，颇有些五马分尸的意思在里面。Frisk试图利用风的力量暂时驱逐周身的水流，但不过是徒劳。全身已经失去了扭转身体的能力，被水卷着急速向着海兽靠近。

  被吸进嘴里去了！

  海兽的口迅捷地闭合了，Frisk的世界里立刻失去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