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h英法英]杀死吾爱(上)
*普设*
高调奢华的房间里,挂着几副油画,颇有几分艺术家气息。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坐在法兰西的对面,男人从怀里拿出一沓欧元,递给了法兰西。
“这是上次的报酬。”
法兰西接过钱来,粗略地数了一遍,中规中矩。
“这次伦敦的任务,”管理员停顿了一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显示着他的不悦,继续说道:“很糟糕,有证人活着。”
“引起了政府的注意吗?”法兰西皱眉说道。
“没错,因为这次死的是个高层,军情六处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这次主要是把证人灭口。”说罢,男人递给他一张明信片,说道:“这是附加任务,政治家、商人、阴险狡诈之徒,这些都是他的身份。”管理员看着法兰西猜测的神情,玩味地说:“你肯定要比我熟悉他。”
明信片上有着一些伦敦标志性景点的照片,旁边写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法兰西熟练的在电脑上输入明信片的编码,电脑随即跳转到一个页面,上面出现了一个英国男人的照片。法兰西愣住了,立刻明白了管理员的意思。随后笑了起来。
“你还真是把我查了个底朝天。”法兰西调侃着。他没想到英吉利没死,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但英吉利绝对恨死他了吧,法兰西托着下巴想。他盯着屏幕上英吉利的脸,和以前简直一模一样。

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整个会议室,一沓又一沓资料堆积在桌子上。英吉利看着电脑屏幕上繁琐的信息,无数纵横交错的信息似乎都将矛头指向一名法国裔杀手。
“去查查最近的法裔杀手,再通过他往上查,别出差错,上头怪罪下来,我们承担不起。”说罢,其余探员陆陆续续的离开了这间会议室。英吉利站起来,无视了禁止吸烟的告示,点燃了一支烟。
尼古丁麻痹着神经,他吐出一口烟雾来,这名法裔杀手,倒是让他想起一位“老朋友”来。他弯下腰,继续搜查着有关这名杀手的所有信息。无数的无效结果都指证着杀手有着背后巨大的保护伞。
接着,他翻看着最近的凶杀案,作案手法基本一致,干净利落。他思索着,显然和此次事件的凶手是同一人。英吉利烦躁地揉了揉眉头,这些人一天到晚就知道增大他的工作量。
暮色时分,落日西沉,英吉利来到医院,浓郁的消毒水味和药味充斥在鼻腔里,使得他皱了皱眉。英吉利向前台的护士出示了警官证,问道:“苏格兰在哪间病房?”
护士探头指向右侧走廊的病房,回答道:“往右走,最后一间。你绝对不会认错他的,他有着一口滑稽的口音。”护士笑道,这似乎是她无聊工作中的唯一乐趣。
病房里,苏格兰无精打采地萎缩在病床上,显然亲眼目睹凶杀案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伤害。病床边还坐着一名警察,确保关键证人的安全。
“苏格兰,我对你的遭遇深感同情,请你配合调查。”英吉利僵硬地说着,显然他和他的“好弟弟”——苏格兰的关系并不好。
此时的病房就像是一个火药桶,只需要一点火星,就能爆炸。苏格兰转头鄙夷地看着他虚伪的哥哥,没好气地说:“我可没想到你有一天会来求我。”说着,他故意咬重了“求我”的字音,似乎这样就能狠狠地羞辱英吉利。
“这是我的工作,你如果不说,会有更多的人遇难。”英吉利耐着性子说,但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难看起来了。此时坐在一边的警察手足无措,他感觉现在变成了多余的人,继续待在这火药味十足的病房里不太合适,自觉地远离了这对看上去马上就要互殴的兄弟俩。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苏格兰讥讽道:“只有在这种时候你才会想起来你还有个弟弟是吧?”
“你和那群人混在一起,还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你有什么资格批判我?你就是想把我拴在你身边,巴不得我一辈子活在你的控制里。”
“你自己冷静一下,一会我们继续。”英吉利对他的这些“寻求独立”的话感到厌烦,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说着,他转身就要离开。
“你上次就应该死在他手里!”苏格兰被激怒了,他冲着将要离开的英吉利大吼着,宣泄着他的愤怒与不满。
和苏格兰的相处总不会让人愉悦,英吉利站在洗手间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盒,犹豫了片刻,还是点燃了一支烟。
亲兄弟的话总是最戳心窝,这也是英吉利讨厌苏格兰的原因之一。脑海里浮现起法兰西的样貌来,他们有几年没见过了?最后一次是两年前在维也纳的见面,他摸了摸胸口,外衣下包裹的是法兰西送给他的“诀别礼物”,他不由得烦躁了起来。
遥远的记忆扑面而来。精打细算的计谋和纸醉金迷的感情是这段记忆的主旋律。随着时间的流逝将记忆冲淡,许多细节渐渐埋没在了遗忘的汪洋中。本是一场作秀,但假戏真做的戏码并不少见。真挚的感情却像一把火一样,每当想起,都会熊熊地燃烧着。可惜结局并不美好,他至今也不知道法兰西是故意打偏还是失误。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当子弹从你身体里穿过时,总是会留下一些东西。
一支烟的时间并没有多长,燃尽的烟被扔进了垃圾桶中。
英吉利从洗手间里出来,走廊上刚好走过一个推出着小车的医生,他有些心疑地盯着那个背影看了一会。大概只是值班的医生而已。
他推开病房门,苏格兰静静躺在床上,脖子上用丝带系着一张卡片,一旁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枝玫瑰。很明显苏格兰断了气,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英吉利并没有多大的悲伤,因为他与苏格兰没有任何亲情可言,有的只是无休无止的争吵。
这个结局对他们两人而言或者都是一种解脱。
脖子上的卡片被取下,上面写着几个张扬的花体字:Sorry Honey.
这一瞬间,英吉利心脏狂跳,这字体他再熟悉不过了。这些案件的凶手也浮出水面——法兰西。

庄严肃穆的教堂里坐满了人,这场葬礼的主角静静躺在棺材中。神父穿着红棕色的长袍一边摇着铃铛一边围着死者一圈圈地走,手上拿着圣经念叨着。几个唱诗班的孩子并排站着,对着唱诗本轻轻哼唱。
周围人安静地看着这场仪式,坐在前排的几个人低声哭了起来。英吉利只想快点离开这场葬礼,他的思绪早就不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中了,满脑子都是法兰西。
“苏格兰生前是一个很好的人,他真诚待人,风趣幽默。”台上苏格兰生前的好朋友悲痛欲绝地演讲着,说着说着矛头就转向了英吉利和苏格兰不可调和的兄弟关系。
这人是有什么毛病吗?英吉利脸上保持着微笑,心里早就把这人咒骂了千万遍。伴随着这真情流露的演讲声,越来越多的人把视线看向英吉利,眼里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鄙夷的情感。
“不好意思,让一让。”英吉利脸色难堪,顶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离开了这场葬礼。老天,这真是让人窒息。
“你和他的关系还是那么不可调和,就连葬礼上也还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法兰西穿着一身黑西装,看上去他也是来参加葬礼的一样。他棕色的眼眸在阳光的衬托下,显得有几分温和与慵懒。
“你回来做什么?”英吉利戒备地看着他,兴奋与其他感情参杂在一起,让心跳得厉害,就连手指都有些颤抖。
“我们才两年没见面,怎么这么生疏了。”法兰西嗔怪地看着他,不断靠近英吉利,伸手勾起他的下巴,却被英吉利一把抓住了手腕,法兰西倒吸一口凉气,这家伙动了真格。“你真的生气啦?”法兰西笑眯眯地问,活像一只笑面狐狸。
“如果你被人开了一枪,你不生气吗?”英吉利松开手,阴阳怪气地回呛了他一口。他微微仰头看着要高他半头的法兰西,气不打一处来,一拳就要打在法兰西的脸上,可这回被抓住的却是他。
“可如果被利用的是你,你不会生气吗?”法兰西一脸无辜地反问道,说罢,他松开了握着英吉利拳头的手,说:“现在我们算是还清了。”
英吉利尖锐地反击道:“还清了?你最好看看这是谁的葬礼。”
“你有什么资格拿苏格兰说事?大家都知道,你们没有任何亲情所在。”法兰西不悦地说着,“或者你只是我破坏了线索而生气。”说着,他把脸凑近看着英吉利,眼里露出几分笑意,“你可真是个伪绅士,亲爱的。”
他迎着法兰西打趣的目光,挑衅地看着法兰西,说道:“你也好不到哪去。”
“你说话可真让人伤心。你知道吗?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有时候我有些后悔开了枪。”法兰西半真半假地说着,让人分不出哪句真、哪句假。
“你回来只是为了杀我的证人?”英吉利并没有被法兰西那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打动。
“你猜去吧,傻瓜才会告诉你呢。”法兰西说着,笑了起来。明媚的就像今天的太阳。英吉利看着他,有几分失了神,没有法兰西的日子,好像……确实没那么有趣。他开始思索刚刚法兰西那句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还在他思考的时候,法兰西就趁机吻上了他。唇齿相依,缠绵而热烈,这是法兰西送给他的礼物,也是两年来一直压抑的感情。
两人争夺着这个吻的主动权,都想压过对方一头,又都带了一点报复的意味在里面。
“别再插手这件事。”法兰西沙哑着嗓音说,伸手拨弄着英吉利的头发。
“这句话我也奉还给你。我的事,你还没资格说话。”英吉利接住法兰西略带警告的目光,尖锐地反击道。毫无疑问,他带了点儿私人恩怨在里面。
“下次见面我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有点长,加起来大约有六千到七千字,分两次发,五一会把第二篇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