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文本对比(18)
第四回 赵员外重修文殊院 鲁智深大闹五台山 鲁达传5——金老汉救鲁达。 诗曰:躲难逃灾入代州,恩人相遇喜相酬。只因法网重重布,且向空门好好修。打坐参禅求解脱,粗茶淡饭度春秋。他年证果尘缘满,好向弥陀国里游。(金本百二十回本无) 话说当下鲁提辖扭过身来看时,(简本“当时鲁达回头一看”)拖扯的不是别人,却是渭州酒楼上救了的金老。那老儿直拖鲁达到僻静处,说道:“恩人,你好大胆!见今明明地张挂榜文,出一千贯赏钱捉你,你缘何却去看榜?若不是老汉遇见时,却不被做公的拿了(简本“他们拿去?”)。榜上见写着你年甲貌相贯址。”鲁达道(简本“却不被鲁达曰”):“洒家不瞒你说,因为你上(金本“事”),就那日回到状元桥下,正迎着郑屠那厮,被洒家三拳打死了。因此上在逃,一到处撞了四五十日,不想来到这里。你缘何不回东京去,也来到这里?”(简本“洒家为你,郑屠被我三拳打死,因此迯走至此。你缘何也在这里?”)金老道:“恩人在上,自从得恩人救了(简本“救援”),老汉寻得一辆车子,本欲要回东京去,又怕这(简本“那”)厮赶来,亦无恩人在彼搭救,因此不上东京去。(简本前多个“只得”二字)随路望北来,(简本前面多个却字)撞见一个京师古(简本“旧”)邻,来(简本“在”)这里做买卖,就带老汉父子(金本“父女”)两口儿到这里。亏杀了他,就与老汉(简本“我”)女儿做媒,结交此间(简本“说于此处”)一个大财主赵员外,养做外宅,衣食丰足,皆出于恩人。我女儿常常对他孤老说提辖大恩。那人(百二十回本金本“那个”)员外也爱刺枪使棒,常说道:‘怎地得恩人相会一面也好。’(简本“‘怎地得与恩人一会。’”)想念如何能够得见。且请恩人到家,过几日却再商议。” 鲁提辖便和金老行不得半里,到门首,只见老儿揭起帘子,叫道:“我儿,大恩人在此。”那女孩儿浓妆艳裹(简本“那女子浓妆艳饰”),从里面出来,请鲁达居中坐了,(简本“慌忙出来,请鲁达上坐”)插烛也似拜了六拜(简本“四拜”),说道:“若非恩人垂救,怎能够有今日!”鲁达看那女子时,另是一般丰韵,比前不同。但见:金钗斜插,掩映乌云;翠袖巧裁,轻笼瑞雪。樱桃口浅晕微红,春笋手半舒嫩玉。纤腰袅娜,绿罗裙微露金莲;素体轻盈,红戏绣袄偏宜玉体。脸堆三月娇花,眉扫初春嫩柳。香肌扑簌瑶台月,翠鬓笼松楚岫云。(金本简本无) 那女子(金本无头三个字)拜罢,便请鲁提辖道:“恩人上楼去请坐。”鲁达道:“不须生受,洒家便要去。”金老便道:“恩人既到这里,如何肯放教你便去。”老儿接了杆棒包裹,请到楼上坐定。(简本“便请鲁达上楼坐定。”)老儿分付道:“我儿陪待恩人坐一坐,我去安排来。”(简本“老儿分付女儿,陪侍着恩人,自去安排酒来。”)鲁达道:“不消多事,随分便好。”老儿道:“提辖恩念,杀身难报。量些粗食薄味,何足挂齿。”女子留住鲁达在楼上坐地,金老下来,叫了家中新讨的小厮,分付那个丫嬛一面烧着火,老儿和这小厮上街来,买了些鲜鱼、嫩鸡、酿鹅、肥鲊、时新果子之类归来。一面开酒,收拾菜蔬,都早摆了,搬上楼来,春台上放下三个盏子,三双箸,铺下菜蔬果子下饭等物。丫嬛将银酒壶荡上酒来,子父(百二十回“女父”金本“父女”简本“父子”)二人轮番把盏。金老倒地便拜。鲁提辖(简本“鲁达”)道:“老人家,如何恁地下礼?折杀俺也。”(简本“老人家只顾拜做甚麽?”)金老说道:“恩人听禀,前日老汉初到这里,写个红纸牌儿,旦夕一炷香,子父两个兀自拜哩。今日恩人亲身到此,如何不拜。”(简本“老汉自到这里,立个红硃牌,牌上写着恩人姓名。旦夕一炷香,父子二人礼拜,今日见恩人正身,如何不拜。”)鲁达道:“却也难你这片心。”(百二十回本、金本“却也难得你这片心。”简本“难得你这片好心。”) 三人慢慢地饮酒,将及晚也,只听得楼下打将起来。鲁提辖开窗看时,只见楼下三二十人,各执白木棍棒,口里都叫:“拿将下来!”人丛里一个人(金本“官人”)骑在马上,口里大喝道:“休教走了这贼!”鲁达见不是头,拿起凳子,从楼上打将下来。金老连忙拍手(金本百二十回本“摇手”)叫道:“都不要动手。”那老儿抢下楼去,直至那骑马的官人身边,说了几句言语。那官人笑将起来,便喝散了那二三十人,各自去了。那官人下马,入到里面,老儿请下鲁提辖来。(简本“三人饮酒至晚,只见丫环来报曰:“官人回了。”金老便下楼来,请官人上楼,”说道:“此位官人便是鲁提辖。”)那官人扑翻身便拜道:“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义士提辖受礼。”鲁达便问那金老道:“这官人是谁?素不相识,缘何便拜洒家?”(简本“鲁达回礼曰:“这位官人就是令婿么?””)老儿道:“这个便是我儿的官人赵员外。却才只道老汉引甚么郎君子弟,在楼上吃酒,因此引庄客来厮打。老汉说知,方才喝散了。”(简本“金老曰:“然。””简本没有赵员外找人来打鲁达的内容)鲁达道:“原来如此,怪员外不得。”赵员外再请鲁提辖上楼坐定,金老重整杯盘,再备酒食相待。赵员外让鲁达上首坐地,鲁达道:“洒家怎敢。”员外道:“聊表小弟相敬之礼。(百二十回本金本还有“小子”二字)多闻(简本“久闻”)提辖如此豪杰,今日天赐相见,实为万幸。”鲁达道:“洒家是个粗卤汉子(简本“愚卤人”),又犯了该死的罪过,若蒙员外不弃贫贱,结为相识,但有用洒家处,便与你去。”赵员外大喜,动问打死郑屠一事,说些闲话,较量些枪法,吃了半夜酒,各自歇了。(简本“饮醉各去歇息。”) 次日天明,赵员外道:“此处恐不稳便,可请提辖到敝庄住几时。”鲁达问道:“贵庄在何处?”员外道:“离此间十里多路,地名七宝村便是。”鲁达道:“最好。”(简本“鲁达拜谢”)员外先使人去庄上,叫(金本“再”)牵两匹马来。未及晌午,马已到来。员外便请鲁提辖上马,叫庄客担了行李。鲁达相辞了金老父子(百二十回本、金本“父女”)二人,和赵员外上了马,两个并马行程,于路说些旧话,投七宝村来。不多时,早到庄前下马。赵员外携住鲁达的手,直至草堂上,分宾而坐。(简本“宾主而坐”)一面叫杀羊置酒相待,(简本“一面置酒相待”)晚间收拾客房安歇。次日,又备酒食管待。鲁达道:“员外错爱,洒家如何报答。”赵员外便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如何言报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