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人正片】保全派驻

《雷神工业测试平台保全派驻行动总结》

本报告为“雷神工业测试平台”外勤任务的书面简报，系雷神工业委托罗德岛制药对其旗下遭非法占领的武器测试平台进行夺回与清理。外勤小队圆满完成了本次委托，平台的交接工作也已经全部完成。以下是外勤活动的工作细节与行动方案，附带影像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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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并非所有干员都参与了委托方的答谢晚宴。送葬人干员在外勤结束之后的当夜就离开了雷姆必拓的荒野，行色匆匆，一如既往。我和同事们尝试挽留他，但是他拒绝了。他在公证所还有尚未清结的业务，因此必须在规定的时间之内赶回拉特兰。在送他前往停机坪的路上，我祝愿他一路顺风，他则表达了感谢。

“您的修辞没有实际的意义，”他说，“但我感谢它所代表的事实。我会如期抵达圣地。”

这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于是我对他说：“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工作方面的事情，额，我的意思是，我们毕竟也不是什么黑心企业，你完全可以和人事部交涉一下，让他们通融通融……你明白我的意思吧，阿葬？”

我希望这颗冰淇淋头的狗嘴里能吐出一两颗象牙。在过去的几年中，我们人事部可敬的同僚一直在致力于让他学会“人情世故”这四个大字该怎么写。但是他们的努力就像拍碎在海岸边的浪头，在拉特兰人反应下悻悻而归。所有的谈话、交涉，无一不是抱憾而终。当我的同事们扶着额头，一边摇头一边叹气的时候，我怀疑他们是真的想用螺丝起子撬开费德里科的那颗漂亮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满了速冻冰淇淋糊。华法琳医生早就放弃了纠正送葬人干员的诸多言行举止——“这没有用。那个白毛的问题不是心理上的，而是他的脑子。你懂吧？”

所以我听见他说：“您好像误会了什么。我只是在履行合约，仅此而已。”

我抓了抓脑袋，耸了耸肩：“再好不过的回答。你知道就好，不懂也行。”

我目前的处境完全是咎由自取。如果我不能把他安安稳稳地送上飞机，而是将人丢在半道上自己跑回去的话……那就显得我太心胸狭隘了。

路上剩下的时间里我们都没怎么讲话，大部分的原因是没必要。说真的，若不是公司在接送载具上垫付了一笔不菲的押金，我们不能把它撂在停机坪上不理不睬，他完全可以自己处理这一切。

我得承认，作为上司、合作伙伴，同僚与被保护目标，我有时候是真的猜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然后，出乎意料的是，费德里科说话了。

“我判断您情绪低落，”他说，“似乎这是因我而起的。”

“情绪低落？那倒没有。但你要问我有没有感到惊讶？现在有一点。”

费德里科接着说：“我不擅长判断他人的情感，如果一个人在与我交谈过后忽然不说话，他可能是在‘生气’，或者‘伤心’。但是您不适用于这套规则。您与公证所能为我带来类似的感受，我感到很自在。”

我把车开进停机坪，轮胎碾过石子路，磕磕哒哒。“继续。”我说，“费德里科，继续。”

“您被我列为了高优先级目标，所以我愿意参与由您指挥的外勤活动——即便在我看来，狙击干员在派驻行动中只是一堆‘添头’，我们唯一的要务就是将战术装备带到指定地点，任务甚至不需要用指头扣动扳机。”他磕绊了一下，皱起眉来，好像在面对一个难以言喻的迷因：“但我清楚，这样的做法拖延、毫无效率，并不符合我的义务，甚至与条律规定的内容有所出入。我也并非受困于我自己的所作所为，我只是不清楚，优先级是否能够算作我对您的某种‘情感’？毕竟二者存在着不少的互通之处，我无法理解。”

如果不是我还捏着方向盘，我真想在车厢里大声地为他鼓掌。“干得不错，费德里科。萨科塔人的一小步，冰淇淋球的一大步。”我吹了一声口哨，“这一番自我剖析堪称出彩，我应该留你多一些时间，但现在就不废话了。他们发动了飞机，你该走了。”

我向他挥手：“一路顺风。或者按照你的说法，你会抵达圣地的——在那结束之后，到我办公室，你来疗养庭院坐一坐。”他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不过最后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跳下车，攀上已经发动的飞行器。

当然，我在此处写下自己的所见所闻，目的不是为了炫耀自己与送葬人干员的关系有多么亲近，或是暗示自己能够与拉特兰缔结非同一般的关系，而是试着告诉我的同僚们——或许，我是说，或许他也不是一个十足的混蛋？

——记录员■■■

很难相信这个人居然也会有露出“很享受”这样样的表情的时候，他是真的在疗养庭院感到了放松，亦或者仅仅是为了配合博士所做的“表演”？如果促使他做出这副表情的原因是前者，我会感到荣幸。

——莱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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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密等级：敏感

是否归档：是

信息加密人 凯尔希

批注：博士即兴发挥的内容是可公开的地方。但是应该让他多注意一下，不要在任务的汇报文件里编写大量掺夹了个人感情的东西，这会让人事部和后勤处很头疼。经过讨论研究后，决定予以全舰通报的处分，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