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白夜真宵的一封信
"时间真是未能料及的快,转眼六月。去年此时我还在别处,仿佛另一个人。而唯有这段音乐和那些书,连接了我和她。" ——《Mayoiの日記22 献给无法入睡的夜》
早在五千粉纪念回,提及初衷,阿宵说虚拟主播是一个课题、一个突破自我的实验时,便预见了她的离开。
随着身体抱恙,只有突击的排班表更是加重了这层心上阴霾。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可我仍记得早播时的闲暇白日,记得品酒会上那杯「真宵的脸颊」,记得耗时三月独自完成的历史拟剧,记得日记里的思索与探求,以及《Gymnopedie No.1》。
记得起火的烤箱,与60-26,还有迷途的宵龟儿。
记得那位生涩的、羞涩的、苦涩的少女。
她是我的朋友,是我理想主义的星宿,是我尚未读完的书。
有趣的是,时至今日,我仍未和阿宵说上过话。
回想相遇之初,她以声之形,文之意,意所思吸引着我。
那时的我身在一个绝对自闭的环境中,同社会脱轨。
真宵的出现让我看到了一个可能。
世上真有感同身受的孤独、虚无与自我吗?
我像发了疯被关在单人牢房里的金木,而阿宵就是那位每次给我送来书读的有马先生。
相较于我,阿宵拥有更多学识,更强大的行动力,伴以孤独、勇气及理想主义。
那些偏执的情感表达、那些感同身受的经历过往,亦或是思索探究的行为本身,对我都是正向的反馈。
一个「过去的自己,相似的自己,既定未达的自己」。
在病痛剥夺了歌唱、咖啡与酒精的日子里,阿宵又向我展示了生活的另一种姿态。
即使虚无,即使没有方向,要做的仍是思行并进,活在当下的自我创造中。
把目光放在阿宵的第一封与最后一封信上。
「我希望关注我的人可以关注久一点,多看看我。
我们将生活的动态、想法及情绪起伏暴露在大家面前。是否,这样的存在其实是去繁化简地映射人生呢?白夜真宵在这个网络上从头到尾的历史和轨迹,是否能给在关注着我的你,一些启发或动力呢?」
个体发出的一种存在信息,将她感知到的某一事物向大众发布,由信息反馈而获得共鸣,相互感受到彼此的存在。此信息可能是隐秘的,由接收者感知这种隐秘的存在。
「从头到尾」真的好刀,阿宵已然预想过自己的离开吧。记得她说是“也许会因未来的不可抗力”,谁曾想过这不可抗力来源于一年后的自己呢。
少女那时的哽咽与啜泣好似就在耳边,仿佛过去的她意识到将要消逝一般,跨越时间跟彼时的我们道别。
「我也曾问过,是否有人会真正为我停留。事实是,没有人会为任何人停留,但人们会为了梦想和回忆时而驻足。」
「现在」是一个联系着过去与将来的否定,是一个虚无。
停留即是虚无。
人们得不到永恒,也因此不会停下脚步。
就让过往的白夜真宵(Mayoi)化作理想主义之星,于我们意识形态的上空熠熠生辉。

正如毕业通知里所言,想自私地画个着墨的句号。
便有了这封情书信札。
写作过程还是很痛苦的,一边是睡眠不足的焦虑,一边卡文恼于自己的不学无术。如果平时多读些书,去解构学习些新的行文框架、语法句式......没有如果,也不需要如果。
这一年里,我对阿宵压抑着的念想思绪何以惧哉?
“当命运将你推向勇敢的时刻,希望你能像自己想象中那么勇敢。”
点了杯热可可,双手拍拍脸颊以示鼓励。
阿宵于我在思维上的启迪,更近似「先生」。可「少女」的印象挥之不去,这也是为什么她觉得自己本是深沉的人,直播时却总会很憨。
社会塑造的行为倾向不过外衣,少女之心最是玲珑。想来这位少女就是阿宵的本我吧。
只是有些可惜。幼时见了副插画,便能写出“雨帘幕下,一朵姽婳女子”的字句。
如今再也没能重拾那般意境。
也正如这次毕业,我们在每个阶段总是留有遗憾,只能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