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回黄金国度 第二部 二十四章：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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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章：赴

       诸位，可还记得，《论真神的实存性和可信性》这本书吗？此书似乎在读者中反响不错，当然，也有负面反响，特别是希利尼学派，关于这学派，先暂且不谈，我们且先看这本书之后的事情。书出版后，作为记录员永，陆续收到了关于此书的反馈信件，信中纷纷表达对此书感想，而特别是我们的老熟悉，“好运气”班比阁下，寄来了一封厚信，确切说，这信，已经是厚到相当一本小书了，里面的文字更是激情昂然，信内容简单总结，就是希望多出此类书籍，太需要了。

       “大哥，班比学者真是对你的整编能力以及文采大加赞赏啊。”弟弟恒在书房里看资料，一时想起，提到了寄给大哥那信件。

       “当然，泰勒阁下也是，他甚至很欣慰称赞你‘终于娴熟了！该着手难度更大的工作了。’”

       “但我没想到，他竟然让我整编威古顿的著作！”

       桌上的大哥，检查着收集得来的资料。虽语气有抱怨，但表情是严肃。

       提到永口中的威古顿，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博学学者，也是王都修学院，前学院院长，也是威斯敏分院院长罗的教师，可以说，是非常德高望重。虽然他现已退休，但当他还能走动时候，每当学院讲他负责过的课程，还是尊重他，并邀请他讲前一两堂课，威古顿学者的教学内容非常难，甚至比罗还难，没有经历过威古顿教导，只是听那一两堂课的新生，基本反应，是一句话都听不懂，根本听不懂讲什么。虽然如此，威古顿平时还是很和蔼的，对学生也是非常照顾，他会时不时问学生，生活过的如何，好不好，有什么需要，他也喜欢学生来他家做客，学生离开时候，威古顿会送自己写的书给学生。没错，威古顿的著作相当多，也是修学院的高年级课程，也有专门领域研究威古顿的。但是，威古顿的作品也有“缺点”，一是多；二是，他的观念分布在自己的诸著作中，没有集中汇总；三，难也是一点。如果说，在修学院的学生还有教师教导，有图书馆资料与书籍帮助，还觉得难，那普通的大众又怎能自学，看的懂呢？

       而这就需要一个整编，更简单说，是需要一个方法论，一个处理问题的方法，一个进去的路。而永，就被泰勒找到了，要求永来整编威古顿的作品，并加以解释。直说，就是编一本——威古顿著作选读兼编者导读与评析。

       将威古顿诸多著作进行蒐集和精心挑选，再细编，以致成为一部丰富的，最核心之篇幅的汇集之作，这是极大的工作量，也是一部厚大的著作，首先，需要第一手资料，还好，有罗的帮助，也亲自拜访了威古顿本龙，然后，要按照主题做出分门别类的整理，并且，还要插入永自己的注释和解析，必要时候，需要恒画图解，以致能更直观明白。光是提纲分类概览表,还没编完,就很长了，保守估计，能出版上册，最快十年。

       永，就着手这艰难的工作，有弟弟恒帮助永。

       “大哥，‘信经’如何理解更准确？”

       “‘信经’首先是由古龙语演化而来，古龙语叫‘库罗德’，‘库罗德’意思是我相信，我生命真确确定。但保守起见，你去查辞典。”

       “大哥，你已经很熟悉这词是什么意思了。”

       “恒，你还是要做，编书要常查辞典，你哪怕很熟悉了，还是要做，如果，有把这书当标准加以引用怎么办，你写不好，不准确，以讹传讹，不就让对方有损失了吗？更何况，这书这么重要。”

       永依旧低头，认真看着资料，用羽毛笔在资料上写注释。

       恒默默看自己大哥的背影，起身，就近书架上，从书架拿出《龙族三书卷大辞典》，开始翻查，翻到辞典目录，然后用指头一一找寻需要查考的词汇。

       而永,用力抓着头发，研读着有关威古顿资料，他在资料上面，用羽毛笔蘸有色墨水加以解析，永写完后，再复查一遍，这资料内容是：

       神学，不是反理性，也不是唯理性，更不是歪理。（歪理意思是，无论你怎么讲，但最终都不能自圆其说，你只能狡辩，但是，终究不能有个透彻的、贯彻的、一致的、统一的，在观念上，是前后贯彻无矛盾的表达。）

       所谈的神，不是一位神，而是那位神。（此处强调，并排除一切出于受造物幻想的神。如可男可女的神，或是要被救赎拯救的神，这都不是神，此处强调的是，神自己启示自己，那独一的一位。）那位神是明明可知的。（“可知”这点，体现在，在宇宙中，有规律的光体，以及节令等。能从受造的世界中可知晓，如此有规律，难道不是无形中有一股力量，管理着吗？的确，这有规律背后，便是神掌管并托住万有。）

       神的存在，不依靠任何在神之外的存在而存在。神是自主自存，神的存在不需要证明，不能用被造物证明创造主的存在，而是有神的前提下，（威古顿提出的预设前提法，既是首先预设神存在，这是对神存在与否这一辩题之超验式论证法的核心之处。）受造物是见证神的存在，或是印证神的存在。（用比喻理解，就是有木匠才有木椅，而不是有木椅才有木匠，木椅上刻有木匠的名字，证实了这木椅是木匠做的。）

       ……

       既然永恒兄弟还在工作,那么,我们还是先回到,士巴女王接到那封信开始说起吧。

       精灵王收到的信，乃是黑曜国亲王亲笔信件。

       我们可以看这信中部分内容：

       ……您已知晓，黑曜国从旧时代开始，便是一小国，并未扩张地界，乃是遵起初划分，亦是遵照 “列祖所立地界，不可挪移。”教训，但，这地，确是极其重要战略要地，亦是通商必经要道，外在原因，亚述势必想吞并我国，但最主要原因，黑暗权势已起来。

       而亚述那边，已同意我国派使者谈判龙族俘虏之事，且特别提出不能是黑曜支派与赤支派使者，遵照王指示，王特选你去完成此重任，你亦知道，这不是谈俘虏事情这般简单，但这是接近影魔空虚最好选择，这空虚便是术士巴兰，能在一定程度上抑制影魔放肆，就只有您能办到。我知你深切爱惜琥珀王，你爱之深切，是无可比的。你可随己意选合适的跟随你前赴……

       碧青龙子约翰看着这信，念着信，约翰身边，还有艾，迷糊虫，黑眼圈，在约翰身边，还有碧青众长老，众龙在白湖边，是精灵王召集他们。

       “长老们，对吾提议有何意见。”

       长老们彼此商讨，思考，最后，一致点头，同意精灵王意见。

       “诸位长老既然决定，那，约翰，艾，约瑟，米迦。”

       精灵王用威严语气发问：

       “汝等，是否与吾同去，这是最后的决定，吾不强迫汝等，汝可以选择放弃。”

       “遵照精灵王决定（同声）。”四龙面对精灵王，做出精灵特有的服从手势。

       就这样，决定四龙跟随前赴，约翰，艾，黑眼圈，迷糊虫，跟随精灵王前赴亚述帝国。

       有几日时间给这四龙预备。

       约翰和艾在艾家里收拾。

       房间里的两龙，沉默着。最后，还是约翰发话了。

       “艾，你其实是有顾虑的。”

       “是的。”

       约翰意外，惊讶艾的回答，与平时的艾些许不同。

       “约翰，你去买些绳索回来，可能用的上。”

       “好。”

       约翰来到门前，脚步停住，转身，看向艾，看着艾的眼睛。

       “我等你。”

       约翰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艾顿了一下，然后，微笑看着约翰。

       约翰离去，艾掩饰的笑容放松下来。

       艾走近窗户，看着树下的约翰，艾小声自言：

       “但愿，你永远看不透我。”

       另一边，迷糊虫家里，迷糊虫房间内。
       “你听着，你不要离开我身边，这回不是闹着玩的！”

       “好啊，我在你身边。”

       黑眼圈惊讶迷糊虫回答迅速。但又立马扭过头，转移话题：

       “还不去收拾，别拿错东西！”

       迷糊虫的亚人仆人们在迷糊虫房间外，听到黑眼圈在迷糊虫房间内传出的说教。

       迷糊虫的仆人们感叹：

       “黑眼圈真是辛苦了。”

       “真是辛苦黑眼圈阁下了。”

       “少爷被黑眼圈教成这样，已经太好了！”一位仆人边感叹边抽泣，然后，用小臂擦感动而出的泪水，看来，的确是因为迷糊虫，有了不得了的经历，才有这般反应。

       在他们预备时候，似乎还有一位许久未出现的那位导师，“独眼”龙。

       在另一处，在深海处，已是黑夜，上空是不适红光，破碎双红月在黑夜中，以及，漂浮在月周围的碎月片，而月下，有船，被风与浪推动着前行，能听到浪声，犹如巨兽的低鸣，风帆捕获着风，发出抖动，然而，即便船有光源，依旧能清晰感受到黑暗如此接近，如被黑暗重重包裹，这处境，不再是吟游者传唱诗歌中的碧蓝温和，而是黑沉毫无生气，船在无尽深海中航行，唯有那北晶星在夜幕高处，指引着航行者。

       望台有龙守望，拿起望远镜认真瞭望。有操作船帆的龙们，调整捆绑好船帆，有驾驶的龙，注视着北晶星，谨慎航行。

       而这船，是属黑曜国，名白头鹰号，这白头鹰号船头，是一巨大白头鹰木雕，翅膀矫健，仿佛俯冲，鹰眼镶嵌着夜光石，锐利注视着前方。目前，这船船长，是老鹰，而副船长，是猫头鹰。

       白头鹰号此行的目的，是视察那大漩涡中出现大光柱之地，是沉没大陆巴施比尔，那古国摩押之地，虽行船无法很接近大漩涡，但发现，那大光柱，有了变化，上空出现了半透明晶体，这些晶体是轻，如雪那般，这些晶体，时不时会出现，随风飘。有随船学者看出，这是奇异现象“玛洛”，而这现象“玛洛”，通常伴随着稀有金属钛洛钢，而钛洛钢，本身弱于黑陨铁，但比现今铁等用于武器的金属要强，这内容，龙族三书卷之一《旧典》中有记载。另有古卷记载关于钛洛钢的提炼，这古卷，便是俄非拉古卷，是士每拿图书馆馆长巴录等研究而出的，但现今条件已经无法做到，因为，还需要关键的媒介——琉璃金，而得到琉璃金这种技法，只有古代已灭绝的炼金师可以做到。没有琉璃金改变钛洛钢的本质，就无法提炼有价值的钛洛钢，而钛洛钢就无法发挥用处。当然，以现在的条件，也无法寻找钛洛钢。

       视察完后，白头鹰号就此返航。而现今，正是返航的海路上。

       白头鹰号现在的驾驶不是船长，因之前航行遇到困难，没有参照物，黑夜亦是，加上航海指针混乱，一整天都是船长驾驶，等北晶星出现夜空，船长才回船长室休息。

       船长室内，老鹰躺在扶手睡椅上，看着头顶微微摇动的挂绳，船长室内，是有夜光石，显得明亮。

       猫头鹰在船长室内，桌旁，写视察报告，这过程，整个是很安静，两龙彼此没有交谈，可以很清楚听见蘸墨，书写的声音，而当最后字符写完，猫头鹰便停下了手中的羽毛笔。然后，拿起桌上一小瓶子，将小瓶里的灰色粉末，小心翼翼均匀撒在纸上，这样，能使书写墨水干的快。

       “报告先放那，我一会儿看。”老鹰依旧看着头顶摇晃的挂绳。

       “我认为你应当休息了。”猫头鹰转过身，看着老鹰，看着自己挚友，因为，没有比自己更了解挚友，即便劳累，也不会轻易表露，也很难被觉察，猫头鹰看老鹰额头，头发已部分变白，作为同龄两龙，猫头鹰知道，出现白发，对老鹰年纪来说，属于过早了，猫头鹰也明白，这过早原因是什么。

       猫头鹰转回身子，收拾桌上物件，将其一一摆列整齐。

       “猫头鹰。”

       “什么？”

       “如果，我比你先死，你代替我位置。”

       猫头鹰拿着信的手，停顿了一下。

       “可以。”

       “我信你。”

       船，走廊，有海兵汇报。

       “是的，海况已平稳，判断之后没有危险。”

       “知道了，四二，你回你岗位，继续观察。”

       “是，副船长！”

       海兵四二向猫头鹰行礼，便离去了。

       有个新兵，遇到了四二。

       “四二，猫头鹰副船长，真的像猫头鹰动物那样转头吗？很恐怖那种，像扭断头的。”
       “怎么可能，那只是传说，传说罢了！”
       ……

       副船长陷入了沉默。猫头鹰还没走远。

       “哟，我的搭档，你又被误会，还不是你一直像尊蜡像，话不多说一句。”

       老鹰与猫头鹰碰杯，听完了猫头鹰的海况汇报，总算放心下来，现在，是轻松对话。

       “我要搭配你这家伙，是很有压力的，当初被你忽悠当了内兵，跟着你干了一堆苦活，难活，累活～”

       声音阴沉，蜡像似乎被点燃了。虽然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老鹰举手投降。

       “我也是很困难的，能用得上，还好用，能跟上步调，再说，好东西，为什么不让好好发挥用处，不然，太浪费在世上了，是吧，搭档。”

       “我承认你判断对方能力方面，极有天赋。”

       “搭档，你还是太片面了，也不是每次都准，也有例外时候。”

       老鹰饮了一口杯中的冰糖草。

       “我曾经是认为，猎鹰性情，在王，与小红鸟这三龙中，是最不稳定的，她奇怪的身世，她比普通龙更优势的身体能力，仇敌对她极其的兴趣，以及，她曾经，狠狠败给了混沌。但是，恰相反，我后才觉察，蔷薇性情，才是最不稳定的，虽然这次路途，需要这小红鸟的能力才能办到。”

       “她是绯红的后裔。”

       “绯红的身世啊，你再想想。”

       猫头鹰托起下巴。

       “如果不是米非波设，你想，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嗯，很棘手那种，不好对付。”

       “我不得不承认，蔷薇一定程度，和绯红是相似的，她们的遭遇都与邪术有关。这小红鸟以前演过的剧，也与邪术有关，邪术，是很有蛊惑性的。”

       挂绳，在摇晃着。

       突然，猫头鹰瞳孔是震惊，表情是惊讶。

       老鹰，咧嘴笑了笑：

       “搭档，你果然能跟上我步调。”

       “你这是，冒险！”

       猫头鹰看着眼前搭档。

       老鹰的眼，仿佛是鹰要抓食。

       船头白头鹰，目视前方，船在海上行驶着，夜幕中那暗沉的深海，因白头鹰，点缀上了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