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渣翻 《王者之刃》 (十四)

高大的骑士大步走进广场,瓦拉克洛也向它走去。他咆哮着,猩红面纱扭曲成了仇恨的面具。这台酸绿色的战争引擎在前进的过程中震动着地面,每一次踏步都有足够的力量把一辆战斗坦克像一个配给罐一样碾碎。骑士的巨大身躯挡住了逼近他的云层,大炮朝着他的方向旋转着。它是一种用来屠杀军队的机器,怀言者的火力像雨点一样在护盾上飞溅。
“我面对过比你更可怕的东西,”瓦拉克洛说。
骑士开火时,他离它的脚有三十码远。两次快速的震荡,先是炮弹划破空气的尖叫声,然后是爆炸时的咆哮声。凡人战士会立刻被杀死,但瓦拉克洛不再是真正的凡人。爆炸的力量冲击着他,但亚空间的能量保护他免受伤害。在现实背后翻滚的虚空中,恶魔的面孔冲他尖叫,然后瓦拉克洛从火球的边缘冲出来,咆哮着冲向骑士。
黑暗使徒可以看到骑士的驾驶者的灵魂,像蜡烛的火焰一样在他的巨大的金属座驾内燃烧。骑士试图重新瞄准,火焰中弥漫着恐慌的火花,但瓦拉克洛跑得太快,也太近了。
扭曲的肌肉在黑暗使徒的腿和背部聚集。他超人般地一跃而起,挥舞着他那被诅咒的克罗修斯(crozius)。沉重的狼牙棒以无可匹敌的力量猛击骑士的膝盖。塑钢和艾德曼合金解体,电缆断裂,陀螺仪碎成了旋转的碎片。骑士的膝盖被完全撕裂,在瓦拉克洛落地时,残骸在他周围旋转碰撞。黑暗使徒转过身,看着巨大的战争机器摇摆,然后倾斜。骑士向侧面倾倒时,伺服驱动器发出尖叫,伴随着瓦拉克洛的灵能感官中的恶魔的欢快嚎叫。这台机器以可怕的力量轰然倒地,然后像一颗巨大的炮弹一样爆炸了。短短几分钟内,毁灭之火再度袭向瓦拉克洛,他再次向他们回以轻蔑。
随着硝烟散去,杀死骑士的快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瓦拉克洛看到围着他的蠢货时的愤怒。
战斗在二号发电机组前的广场上激烈进行,从大楼中心喷出的直冲云霄的亚空间火焰柱照亮了广场的阴影处。怀沃恩家族的一支矛头攻击了怀言者的防御工事。已经有三台机器倒下了,要么是被瓦拉克洛亲手所灭,要么是被排列在发电机台阶前的掠夺者坦克的火力摧毁。另一台骑士大幅倾斜着,一瘸一拐地撤离时,髋关节冒出了浓烟。最后两台在继续战斗,发射了一连串的导弹,把一台掠夺者变成了火球,并野蛮地掀翻了另一台。
“愿所有的黑暗之神永远诅咒这些傻帽!”瓦拉克洛咆哮道。“哥德罗戈尔!为什么那些骑士还站立着?””
“对不起,主人,”他的保镖大声说。“再一会儿。”
瓦拉克洛听到熟悉的引擎尖叫声,他不悦的神色缓和下来。三架深红色外壳的风暴鹰低空掠过骑士,弹如雨下。其中一架飞机被伊卡洛斯炮击中,浓烟从机翼上喷涌而出,掉出编队。作为回礼,一台骑士颤抖着,好几束激光从后面穿过它,再从它的胸甲里射出。第二次爆炸在骑士身上蔓延开来,它瘫倒在地,奄奄一息。黑暗中,从它的内部升起噼啪作响的火焰。第二台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它的甲壳被烈火熔化,一只手臂的关节碎成了渣。当加特林炮落下时,受伤的骑士旋转离子盾,风暴鹰急速转向另一个方向。
“杀了它。”哥德罗戈尔的声音从通讯中传来。重武器的火力从四面八方射穿了骑士。最后一架掠夺者用光炮炸毁了机器。导弹从建筑物的两侧呼啸而来,哥德罗戈尔亲自站在发电机台阶的顶端,向战争引擎释放自动炮的火力。即使在几百码之外,瓦拉克洛也感受到了驾驶者那独一无二的恐惧和痛苦。然后这个不幸的贵族的躯体死亡了,他的灵魂被拖入从混沌圣所中升起的高耸的祭礼灯塔。
要给瓦拉克洛的升魔加把火需要更多的灵魂。这是一场跨时空的远古仪式的高潮。这是最后一次大规模的献祭,将会吸引黑暗众神的目光,来见证瓦拉克洛以他们的名义所取得的成就,并最终为他赢得不朽的奖赏。成千上万的人已经被带走,还需要更多的人来为灯塔提供燃料。瓦拉克洛最忠诚的凡人信徒正在进行收割,由少数变节军团士兵看管。一群群狂热的信徒正在一个街区一个街区地扫荡银金谷,把那些自愿而来的人赶到一起,用棍棒殴打那些反抗的人。一大批畏缩在废墟中的愚人仍然相信怀言者是他们的救世主,并为被选为有价值之人的机会蜂拥而至。自愿与否,这些平民如牲畜般被赶往战火纷飞的城市街道上,或是被赶进炮火无法波及的下水道里。他们的目的地是黑暗使徒的内殿,当他们意识到自己只不过是他祭坛上的祭品时,已经太晚了。
“我承认,没有我想的那么软弱。”瓦拉克洛咕哝道。他一直计划一旦掌握了终极的力量,就背叛骑士们。他认为,他不能责怪他们明智地采取了先发制人的行动。但他可以为此憎恨并屠杀他们。
十三小时前,奇迈罗斯家族和怀沃恩家族的骑士们突然背刺黑暗使徒的部队,显然是响应了一个预先安排好的信号。他们屠杀了许多他的变节军团,并在大陆更偏远的战区窃取了大批信徒的指挥权。他们的大部分部队都用于对银金谷的突然袭击,但在这里他们遭遇了顽强的抵抗。不像瓦拉克洛所想的那样死板,因为他们的机械神甫破坏了铁峰上的炮台。尽管如此,骑士们还是陷入了与邪教装甲部队和怀言者剩余的恶魔引擎的巷战中,给黑暗使徒留下了扭转局面的机会。
他穿过广场,绕开倒下的金属巨人和成堆的被枪杀的邪教徒尸体。哥德罗戈尔走下台阶迎接他。
“我们现在就行动,”瓦拉克洛对他的保镖说。
“灵魂聚合不完整,主人,”哥德罗戈尔低声说。“灯塔不稳定。”
“让我来操心吧。”黑暗使徒回答。当女妖的哀号冲刷过现实的面纱冲击他的感官时,他停了下来。哥德罗戈尔沉默地等待着,他的主人正在与各种折磨他的显化的灵体作斗争。如同一场电闪雷鸣的风暴在体内肆虐,瓦拉克洛感到器官在蠕动,肉体在扭曲,他的身体在为即将到来的变化进行自我调整。
“它来了,”哥德罗戈尔说。
“是的,很快。”瓦拉克洛气喘吁吁地说,黑暗使徒的眼睛里射出一道熔炉铸件般的光芒,照亮了哥德罗戈尔的盔甲。“尽管我们做出了种种努力,但情况并不完美。但我必须继续,否则要自食恶果。”刹那间,一连串肉质的恐惧和饥饿、呲牙咧嘴的巨喉轰击着他的心灵之眼。黑暗使徒踉跄了一下,扶住哥德罗戈尔以免跌倒。瓦拉克洛将手缩回来,发现自己在深红色金属上留下了一个烧焦的印记,就在他保镖的心脏上方。
“我现在要回圣所去了,忠诚的卫士,”他气喘吁吁。“援军已经在路上了,是吗?”
哥德罗戈尔点点头。“骑士们在例外裂变中消灭了库瓦里斯(Kuvaris)的战队。我们和乔托卡(jothol’kar)失去了联系。所有其他的战士都回来了,或者很快就会回来。”
“骑士们无疑认为他们赢得了重大的胜利,”瓦拉克洛冷笑道,“他们什么也没赢。唯一重要的战斗就在这里,很快就能压倒他们。”
哥德罗戈尔什么也没说。他只是站着等待命令。
“把剩下所有的兄弟带回发电机区,掘壕防守。”瓦拉克洛说,努力理清一会儿思路。“骑士们很快就会再次突破邪教徒的防线,我相信他们的力量会更强大。但是他们不能冒险损坏这些发电机,如果他们想占领金石要塞。他们知道没有这些,他们赢不了这场战争,不只对抗我们和帝国。我们要在这里坚守阵地,确保敌人在我升魔前不会突破。”
“那就这样吧,”他的保镖嘟囔着,正要转身走开。
“哥德罗戈尔,”黑暗使徒说,他的保镖停了下来。“照看好防御工事,然后到我的圣所来见我。当我升魔的时候,我希望你在我身边。”
巨大的怀言者像雕像一样站了一会儿,然后发出一声表示感谢的声音,便大步离开了。瓦拉克洛注视着他远去,看到哥德罗戈尔腐烂的灵魂像被剥皮之物的内脏一样暴露出来。尽管他沉默寡言,充满难以言表的威胁,但是瓦拉克洛看到了在他的保镖心中肆虐的野心、谨慎、嫉妒和忠诚的冲突风暴。这些品质让哥德罗戈尔在过去的几个世纪里都很有用,今天也会如此。
仪式把圣所变成了一个火光四射的屠宰场,一股宏伟的力量冲刷着瓦拉克洛,他跌跌撞撞地迈入门口。祭祀用圣洗池曾占据的地板中央,现在燃起了一团五颜六色的巨型火焰。这里是凌虚灯塔(Beacon of Ascendancy),第九次筵席的通道。灵能火焰呼啸而上,穿过悬挂在他们头顶上的八角星和圣所的天花板,直冲云霄。它们并没有对建筑物本身造成损害,因为这是灵魂的火焰,而不是原始的物质热量。然而,它们却用强烈的光芒照亮了圣所,那光芒像疯狂的噩梦一样变换跳动。灯塔周围是层层叠叠的祭品们。银金谷的民众被赶进圣所的游行拱道,他们的手被夺来的电线粗暴地捆住,押送他们的教徒们威胁性的枪口保证了他们的服从。他们乞求着,被赶进衣衫褴褛的人群中,然后被头朝下地推进火堆。相当多的人自愿投身其中,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虚假的希望带来的狂喜。他们都被焚烧,肉体在心跳中化为灰烬,灵魂快速上升,汇入灯塔的献祭能量中。
瓦拉克洛能感觉到众神的目光被吸引到他的祭品上。如今这已不可阻挡。猩红面纱束缚了无数被他屠戮的世界的灵魂,现在有了这最后的祭品,瓦拉克洛的巨大银河仪式将会完成。如果他没有准备好,八芒星那稍纵即逝的关注会彻底摧毁他。但他会做好准备;他会用适当的祭品,用他那受膏且准备妥当的凡躯,来迎接他永恒的主人,他最终会赢得他们最伟大的祝福。
黑暗使徒不在乎从墙壁上渗出的幽灵般的血迹,以及他周围视野中跳动闪烁之物,靠意志力强迫自己站直,坚定地大步穿过圣所。被献祭的受害者在看到他的时候哭得更大声了,有些人害怕得发抖,而另一些人——那些真正被迷惑的人——则哭喊着寻求救赎。
瓦拉克洛继续前行,向圣所尽头的数据讲坛走去。能量激增,在房间里燃烧。他的皮肤着火了,他感觉眩晕,就好像他站在低重力的星际飞船摇摆的甲板上。
当他接近讲坛时,传来一声低沉潮湿的吼叫,如同许多非人的声音同时在呼喊。这声音中夹杂着原始废码那二进制剧烈尖叫。从唱诗班歌池里涌上来一个巨大的、肉质的可憎之物。一码又一码的鼓胀赘肉和紧绷的金属弦般的肌肉不断曲张。细长爪子般的腿满是粘液。电缆般的触须和绞成一团的人的手臂在空中猛烈地挥动和抓握着,电弧在引擎的尖刺间跳跃,再扎进它的背部。一副金色的小天使面具呆滞平静地凝视着瓦拉克洛,面具下方一张粗糙、肉质的大嘴裂开,发出尖叫。
信徒们和祭品们看到悲怆天使后都惊恐得嚎啕大哭。离唱诗班歌池最近的少数几个信徒转身逃跑,结果要么被怪物的肉块压成血淋淋的浆糊,要么被它肮脏的触须抓住,像树枝一样折断。黑暗使徒转过身,摇晃着,但在这个怪物面前毫无畏惧,它把那令人作呕的身躯缩成一团,像一座肥肉嶙峋的悬崖笼罩着他。他举起挂在脖子上的一条链子上的八角符文,仿佛在驱赶那可憎之物。
“不要威胁我,”他说。“我是你的主人,你必须服从。”
那可怕的东西咆哮着,人类的尖叫和二进制的狂嚎融合成一种合唱,就像上千个被诅咒的灵魂。它抓挠着,鞭打着,但没有发起攻击。瓦拉克洛可以看到多纳托斯的星语合唱团所怀有的痛苦的敌意,仍在由他们融合创造的怪物体内扭动着。他们憎恨他,但也害怕他,而次元铁匠在他们变异的肉体上凿进的符文使他们为瓦拉克洛效劳。
理论上讲。
“你是我的仆人,我的悲怆天使,”黑暗使徒大喊。“黑暗咏叹调之力庇佑。但这是我赋予你的目标,我给予的,我也能收回来!”
它在空中挥舞着爪子,大声尖叫,甚至连瓦拉克洛护甲上的防护系统都因割伤和电涌火花四射。
“Y ' gleh K ' gekh Il d ' gyanha!”黑暗使徒大声念出黑暗咒言,“Ir’klah!D’kaghaka kha’uun!”
悲怆天使痛苦地扭动着身体,躲避那残酷的咒语。一缕缕蒸汽从它臃肿的身躯中升起。
瓦拉克洛向前迈出一步,接着又迈了一步,吐出富有力量的染血词语。当他念咒时,他的八角护身符闪耀着地狱般的光芒,这只可怕的野兽被击退了。它最后狂怒地吼了一声,身体剧烈地扭动,四肢乱抓,摔进了坑里。
瓦拉克洛放下护身符,踉跄着,几乎单膝跪地。扭曲的画面像碎片一样刺入他的脑海。灼烧感和刺骨严寒划过他的四肢,使他疼得咬牙切齿。他发出一声怒吼,因为他觉得即使是那些东西也在磨合成奇怪的新形状,对他的下巴而言,好像它们变得太大了,呈锯齿状。黑暗使徒用力撑起身子,摆脱了试图撕开他肉体的灵能。他不能现在就投降,否则就会失去一切,他将变成一个比他的天使更卑微、更可怕的东西。(混沌卵)
瓦拉克洛把炽热的目光转向他的信众。
“别停下来!”他大叫,听到自己的声音夹杂着一种更深沉、更可怕的咆哮。
他们害怕地畏缩了,争先恐后地服从。随着可怕的屠杀愈演愈烈,尖叫声和哀嚎声再次响起。
哥德罗戈尔那披挂布满长钉的铠甲的巨大身躯像船首般劈开人群,他大步走向瓦拉克洛,用一只拳头敲打自己的胸膛,致以古老的军团礼节。
“万事俱备,主人。”
“好。”黑暗使徒粗声粗气地说。“跟紧我。”
他回到讲坛前,每一步都像是在攀登一座崎岖险峻、难以逾越的高山。它的峰顶就在附近,燃烧着力量,但在他背后的落差着实可怕。
哥德罗戈尔紧紧跟随黑暗使徒的步伐,“你必须忍耐,主人。”
“我必须,”瓦拉克洛说,“且一定。”
他登上了通向讲坛的十二级大理石台阶中的第一级。瓦拉克洛颤抖的手扶住栏杆,向上攀登,哥德罗戈尔跟在他身后,时刻警惕着。
“你一直都如此忠诚,哥德罗戈尔。”黑暗使徒喘着气。“你是一个能干的领袖,也是八芒星的忠仆。但你似乎总是满足于站在我的阴影下。为什么?”
“你为什么服侍我,哥德罗戈尔?”瓦拉克洛问道,他走到最高的台阶上,半跌进了讲坛。他觉得身体的每一个原子都在试图脱离其他的原子,痛苦地想把自己重塑成一个新的东西,而他却勉强维持着自己的身体。“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主人,而不是奴隶吗?”
“我不是奴隶,”笨重的怀言者回答。“我对你发誓。几个世纪以来都是如此。我遵守我的誓言。”
“哈,一个叛徒的忠诚,是这样吗?”瓦拉克洛痛苦地笑着,他的骨头扭曲着,发出可听见的噼啪声。“一直以来都是无私奉献的吗?””
哥德罗戈尔什么也没说。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然而,在他护卫的灵魂里,黑暗使徒可以看到愤怒和野心汹涌而至。
“不止这些,对吗?”他问道,已然知晓答案。“这些年来,你跟随我的脚步并不是仅仅出于职责。伟大的哥德罗戈尔,瓦尔戈里亚(Valghoria)的毁灭者,百城屠夫,混沌冠军。你陪我走过这条血腥的道路就是为了得到回报,不是吗?”
哥德罗戈尔再次保持沉默,但瓦拉克洛看到了真相。他咕哝了一声,点头表示感谢,仿佛终结者大声说了出来。
“为什么不呢?”黑暗使徒说。“在我升魔后,你会成为战帮的主人。已经用无数人的鲜血受膏。你已经在这条血淋淋的道路上走得很远了。不再是奴隶,只要等我飞升,你将会是哥德罗戈尔领主,对吧?”
“是的,”他回答,并走近一步,他可怕的动力甲的液压装置嘎吱作响。瓦拉克洛心照不宣地朝着装甲巨人微笑,他偷来的脸也跟着笑了。
“报答,”黑暗使徒嘶嘶地说,“确实。这是对那个长久以来,作为我通向大限的最后一根现实保险绳的人的奖赏。”
“这是我的权利,”哥德罗戈尔回答,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是的,”瓦拉克洛痛苦地点了点头。“可我就要变成神了,哥德罗戈尔。为此,就连我最后的绳索也必须割断。”
他的仆人心头一紧,一团蓝色的火焰迅疾地穿过哥德罗戈尔的神经末梢,刺激着他挥起沉重的狼牙棒,发出致命一击。瓦拉克洛将异变的原初之力注入他的肉体并根据他的奇想塑造它。他的手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根镶着金刚石的尖头骨刺,捅穿了终结者的喉罩,刺进他的咽喉。
鲜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浓厚漆黑的鲜血染红了瓦拉克洛的盔甲和血肉。哥德罗戈尔踉跄着,仍然试图高举他的狼牙棒。瓦拉克洛扭动骨刺,把伤口扯得更大,然后拉了回来,又向前推进,这次刺穿了哥德罗戈尔的胸甲,他的印记被烧成了深红色的金属。三英尺的金属骨头刺穿了他保镖的心脏。他的器官爆裂开来,瓦拉克洛感到更多的鲜血浸透了他那不自然的身体,兴奋得直打哆嗦。
哥德罗戈尔摇晃着,鲜血从他的身体里流出,双腿软绵无力。他盔甲里的电机束发出呜呜声,试图勉强支撑。他带着一股绝望的愤怒,用尽所有剩余的力气挥动狼牙棒。黑暗使徒在他挥动时抓住了武器的柄。瓦拉克洛轻蔑地从哥德罗戈尔手中把它扯下,扔进了黑暗中,然后分开骨刺,让怀言者的鲜血像滚烫的红雨一样洒在他的身上。神性在召唤。
哥德罗戈尔咕噜着什么,那是一种关于背叛和仇恨的愤怒的声音。
瓦拉克洛只是笑了笑。
“最后一次受膏。”他说,嘴里满是尖牙。“忠仆的血,用他的肉体凡胎献祭。谢谢你,老朋友。你忠心耿耿地服务到了最后。”
瓦拉克洛抬起一只装甲靴,朝跪着的终结者胸口踢了一脚。他那超自然的力量是如此强大,以至于哥德罗戈尔垂死的身躯被从讲坛上击落,碰撞着滚下大理石台阶,在下面变成一堆破烂。魁梧的保镖抽搐了一下,然后就静止了。
瓦拉克洛从他服役时间最长、最忠诚的战士的尸体旁转过身来,凝视着凌虚灯塔的灵魂之火。一切就绪。最后一步完成了。现在正是时候。瓦拉克洛高举双臂,开始用一种自古以来就被禁止的语言吟唱。当他感觉到众神的目光转向他和他的祭品时,他的心如雷鸣般沸腾起来,胜利的喜悦充满了他的全身。
现在,他要升魔了。
怀言者盛产人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