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别枝惊鹊 30 破庙(墨允/羡忘/凶狠腹黑王爷墨染X可怜卑微谢允)高虐、纯虐 HE
墨染听谢允如此说,心中一阵哽咽,阿允,我对你,又何尝不是……
却哪知,谢允笑着:“简直比哭还吓人哈哈哈,北堂兄以后可不要对别人做这种鬼脸,会把人吓跑的!”
北堂墨染一阵汗颜,却又觉得,原来谢允古灵精怪的样子是这样的。
这时天色突然暗了下来,紧接着狂风骤起,豆大的雨点儿就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二人无处躲避,只见远处的山林中隐隐一座破庙,于是一同朝山上奔去,待到了破庙里,两人已经浑身湿透了。
“阿嚏……” 两人站在屋檐下看着外面的雨水,谢允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墨染看向他,方才落了水又淋了雨,谢允脸上的胡子早就被冲掉了,墨染忍不住伸手去给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谢允没有想到他会上手,可是心里竟然也没有抵触,就那么怔怔的任凭他把自己的脸抹干净。
擦完以后,墨染看着谢允的脸,仍是不禁心中一阵刺痛。
即使早就知道是他,可是现在这样的他距离自己不过咫尺,仿佛这些年的别离都不过是眨眼一瞬,屋外雨水潺潺,仿佛是那年墨染与谢允站在亭子里读书写字,亭外雨阑珊。 若是时间可以停留在那一刻,该有多好。
“你,你看我做什么?” 谢允见墨染盯着自己,他也感到有些不自在,总觉得心口热热的,一边想要捋一捋胡子缓解尴尬,却一摸,诶?脸上怎么空空的?
见墨染看着自己轻笑,又见他扬了扬手中的一条白胡子,谢允又羞又气:“你,你早就知道啦!”
墨染道:“哪里的老人家走路这么轻快,手指又这么光滑?”
谢允道:“你怎么知道我手指光滑,你有没有摸过!”
墨染本想说下棋的时候自然会看到对方的手指,一听这话,立即上来了坏心思:“哦?那我来验证一下,是否如我所言?”
说着要去捉谢允的手,却被谢允一把打掉:“放肆!”
北堂墨染顿时收住了心,面色诚恳道:“抱歉,是我冒昧了,我只是觉得允公子活泼伶俐,竟然能想出来这种法子捉弄人,一时兴起,无意冒犯的,若是你真的生气,就打我几下如何?”
如此一说,谢允也知道自己装扮成一个老者似乎很不真诚,于是解释道:“我也不是故意骗你的,只是我家里管得严,若不是这般打扮,他都不许我出来!”
说到这,谢允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紧张的自言自语:“糟了,我受伤了,这要是让小冰山看到,又该关我禁闭了。”
“他竟然敢关你? ” 墨染自然知道他说的那个小冰山是谁,心想谢允果然与自己心有灵犀,天底下再也没有谁比他更在那张冰山脸面前吃瘪了,真真一个不敢怒也不敢言。
“嗨,他说我身子弱,总归也是为了我好吧。老实说,关禁闭不可怕,每次关禁闭,他还说什么怕我一个人怕黑,非要和我一起关着,对着他那张冰山脸,我才害怕呢!”
北堂墨染看着谢允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还是犹疑的问道:“那你,还怕黑么?”
谢允瞟了他一眼,夸张的笑道:“怎么可能?我胆子大着呢!”
墨染看着谢允的活泼灵动的样子,心下却了然,虽然失忆了,可是撒谎时候捏手的小动作还是没有变。 阿允啊,关于过去,真是抱歉。
墨染道:“这雨还有一会儿要停,你衣服湿了,我们来烤一烤火。”
两人进了破庙,墨染捡了些枯草,又折了几根破烂椅子,堆到一起,点起来火。
谢允在一旁看着,不禁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火光映着谢允的脸,潋滟如仙子。
“我笑北堂兄,看起来这么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竟然能这么熟练的生火!”
北堂墨染笑了笑,喃喃道:“以前是不会的,不过有些事,总是能学会的,允公子,你觉得呢?”
谢允听了,歪头一笑:“也是,若是有心,还有什么学不会的?”
北堂墨染道:“嗯,希望如此。”
那么我能学会好好的爱你吗?不再让你难过。只是,我还有这样的机会学会么?
屋外大雨连绵不绝,屋内雨水稀稀落落的漏下来,北堂墨染徐徐说起来自己独自一路去天山采取雪莲花的过程,只是隐去了前因后果。
听着墨染那一路的辛酸苦辣,谢允只觉得有趣极了,他说道:“北堂兄是个有故事的人,我倒是很羡慕你呢。 我大梦一场什么都不记得了,都不知道我以前都遇到过什么人,有什么心上人没有。”
北堂墨染看着他,结结巴巴道:“允公子这般玉树临风,从前,想必也是人人爱慕的。”
谢允转着笛子笑道:“哦?若是像北堂兄这般风流倜傥的,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听得此话,北堂墨染自是心中喜悦,又继而心酸无比。
只是谢允全然没有注意,自顾自说道:“只是可惜呀,北堂兄另有心上人了。”
“不是的…… ”北堂墨染想要解释,却又无法解释。他知道,他绝对不可以说出来他们曾经的过往。
门外雨潺潺,屋内二人各自怀心事。
过了许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雨才渐渐停下,墨染说道:“下了这一日雨,恐怕山中路滑,要是你不介意,不如在此面前睡一晚上,明日再寻路下山如何?”
谢允心想反正蓝湛也不在家,于是就答应了。
墨染看着谢允无意识的揉了揉饿扁了的肚子,又拆了些木头将篝火烧大,说道:“你在这里再暖和一会儿,我出去一趟。”
谢允心生疑惑,却也没有问,只是嗯了一声,无聊的拿着小木棍打着火苗。
墨染走到门口,突然顿住了脚步,转身看着谢允道:“你在此处等我,可别乱跑啊!”
谢允扶着脸看他,有些不耐烦的嗯嗯了两声,这人怎么跟小冰山一个德行,自己又不是小孩子,用得着再三叮嘱么?
墨染出了寺庙,在林中寻了半天,突然看到了一只野鸡,于是捡起来一块石头,瞄准野鸡刺了上去,那野鸡果然应声倒地。墨染兴奋的上前将野鸡拎了起来,在一处小水洼里将野鸡拔毛清洗。
若是宸王府的下人们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吓得以为王爷被夺舍了,可是在北堂墨染一个人前往天山山顶寻找雪莲花那一路,生火打猎这些事,都不值得一说了。
墨染拎着野鸡急匆匆的回到破庙里,却不曾想,一进去只看见在燃烧着的篝火,那个星星一样闪亮的人儿,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
墨染手中的野鸡顿时掉落在地,连同一起掉落的,还有他慌慌张张的心。
“阿允,阿允!” 他有些麻木的站在原地,绝望的喊了两声,却全然不像是在找人,只是绝望的自言自语。
“诶?北堂兄,你回来啦?” 却突然头顶上传来一个声音、
墨染慌张抬头望去,只见破烂的屋顶上,坐着一个皎皎如明月的小公子。
“你,怎么上去了?”墨染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他突然发现,自己怎么变得如此敏感而脆弱。
好像是渴望了很久的人终于见到了,他只感到不知所措,纵使再小心翼翼,也担心再生事端。
“下完了雨,这上面空气好,北堂兄,你要不要上来一起看月亮呀?”
北堂墨染轻松的笑了,说道:“我打了一只野鸡,把它烤到火上就来。”
将野鸡烤上以后,墨染轻轻跃上了屋顶,谢允看向他:“原来你是去找吃的了?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墨染笑了笑,他今日里一直在笑:“只是担心你饿了。”
“嘻嘻,怕不是北堂兄自己饿了,还说是为了我。”
北堂墨染想要解释,却被谢允一把拉过袖子,指向远处道:“你看!”
墨染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一轮明月宛如白玉盘,仿佛斜斜的挂在了近处的树枝上,树丛里突然传来什么声音,一双鸟儿被惊飞了起来,比翼双飞向明月宫。
谢允仰头看着远处,突然念了一句:“明月别枝惊鹊…… ”说完以后又歪了歪头道:“奇怪,我是在哪里读到的这句诗?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若是想不起,不如就过去吧!”墨染轻声道。
月明星稀,清风抚人心,谢允看着北堂墨染,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似乎是下了决心一般,他说道:“北堂兄,你我以棋会友,却不曾想,一见如故,不如我们,我们……”
墨染那一刻的心轻轻一震,仿佛是一只蝴蝶在胸口想要振翅而非,他满眼期待的看着谢允,真是感谢命运,让他们再次相遇的时候还是这样的纠缠,隐忍,他期待着谢允说出来那句话,只要他开口,他自然是……
“不如我们结为兄弟吧!”
“我愿意!”墨染脱口而出,突然意识到不对,皱眉道:“什么?兄弟?兄弟!”
墨染顿时尴尬道:“那个…… 我家里兄弟太多,此事,此事还要和家父商量……而且,允公子,其实我…… 那个…… ”墨染低着头不敢去看他,支支吾吾却又说不下去,这时候只听谢允一声惊叫:“不好了!一只狐狸把我们的烧鸡偷走了!”
墨染被叫回现实,有些无力道:“算了,它也饿了。”
谢允听了,歪头笑道:“北堂兄真是个好人,听说狐狸最喜欢报恩,没准明日变成一个小美人,嚷嚷着非要对你以身相许。”
北堂墨染喃喃:这世上恐怕没有比谢公子更美的人了。

嚷嚷着以身相许?隔壁小狐狸有被内涵到,哼(ˉ(∞)ˉ)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