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解说文案(38)
锦瑟无端五十弦
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
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
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三段论大家不一定听过
但大家都一定用过
所谓三段论是我们日常演绎推理中
最常用的一种正确的思维形式
三段论的定义就是以一个一般性的原则又被称为大前提
以及一个附属于一般性的原则的特殊化陈述又称为小前提
引申出一个符合一般性原则的特殊化陈述又称结论的过程
这个表述听起来有些绕
但举个例子就很容易理解:
大前提是“看视频的观众都不能做白嫖怪”
小前提是“你现在就是看视频的观众”
结论是“你不能做白嫖怪”
这个论证大家仅凭直觉就会发现两个问题
第一是日常生活里没听过这么啰嗦的表述
因为日常生活中虽然论证内核是三段论
但常常采用省略的形式
所以这个三段论一般会说成“看视频不能白嫖(大前提),(所以)你们要点赞投币(结论)”
这就是省略了小前提的三段论
第二个问题是:我偏要做白嫖怪怎么了
你这结论根本不对呀
从论证形式来讲刚才这个举例是标准的三段式
但问题出在大前提“看视频的观众都不能做白嫖怪”上
由于大前提不成立
得出的结论自然是错的
所以论证有效并不能代表结论是对的
它必须保证前提都是真的
同样的结论有错误并不能说明论证形式错误
讲到这里观众可能又会问了
你每期念诗都会和你接下来讲的内容有关系
这期的锦瑟和三段论有什么关系呢
而当大家产生这样的疑问时
这就又变成了一个典型的三段论
大前提:up每期念的诗都与他的引言有关联
小前提:up这期又念诗了
结论:up这期的诗与接下来的内容有关联
实际上这里有个大前提错误
我之前念的诗与内容有关系
并不能得出我每期念诗都与引言内容有关系
这是经验论所不能避免的错误
所以当你们因为我念的诗和这期内容并无关系而产生疑惑时
就由于触发了三段论而导致这首诗和本期内容产生相关
而你们觉得这首诗和本期内容有关时
它就确确实实和本期引言毫无关系
这就叫做念诗悖论
大家好
我是谢玄
一个不知好歹的up
我们今天讲第二十六到二十七集
从赵贞吉当场宣读内阁廷寄时起
就注定了郑泌昌何茂才要翻供
所谓“贪墨之罪尚可按律论定
移祸之心虽凌迟难诛”
就是告诉郑何他们可以招认的范围
这简直是把供状的草稿都替给他们拟好了
颇有种判案的和罪犯串供构陷审案人的既视感
(30:15-30:37)
王用汲的话就是典型的三段论
大前提是:上级必然知道他分管的事情
小前提是:修河堤由郑何分管
结论是:郑何必然知道贪墨修河公款和河堤坍塌的事
而老郑敏锐的捕捉到了王用汲三段式中的大前提错误
并以胡宗宪作为上级也不知道下级做的事情作为反例
驳倒了王用汲的大前提
这就攻破了王用汲的结论
把责任全部推到了马宁远李玄等人身上
王用汲吃了个憋
只能招转移话题
问起了通倭的案子
王用汲认为臬司衙门归何茂才管
所以何茂才必然指使了放走倭寇的事
这也是典型的三段论
只不过省略了大前提:衙门归谁管谁就必然知道衙门里的一切
何茂才用倭寇劫狱时有发生这个反例
反驳了王用汲的隐藏大前提
可能有些观众会觉得
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要讲得这么复杂
搞得跟计算1+1要知道皮亚诺公理一样
实际上正是因为我们生活把很多东西太视为理所当然
我们才会忽略它的适用条件和隐藏前提
不细细去辨析这些思想背后所支撑的道理
导致了对这些表现背后的本质理解偏差
例如“不是你撞得你为什么要扶”
这句话的实质就大前提错误的三段论
大前提:撞人了才会扶
小前提:你扶了别人
结论:你撞人了
很显然这是一个傻逼、道德低下、鲜廉寡耻、毫无同理心的错误大前提
类似的错误推理如“为什么他不欺负别人就欺负你”“你说它好你怎么不买”等等
都是一种前提错误得出的推论
我们如果去把这些结论的大小前提还原
往往就能很容易的发现错误的根源在哪
当然了对于某些人来讲
他们并不在意还原正确的逻辑和事物的本质
他们要的只是一个听起来可以支撑自己观点的说法
产生了一个先有结论再找依据的思维体系
(31:16-31:50)
郑泌昌这下拿到了海瑞的台词
端得是把王用汲憋得够呛
注意海瑞与王用汲的眼神讯息
王用汲显然不解海瑞为何反过来劝自己记录这样狡辩的供词
海瑞的眼神中则透出一种
让他现在闹得欢看我一会拉清单的意思来
我们再注意老何的眼神
吃够了海瑞算计的老何
发现海瑞如此的配合自己
反而透出了狐疑的神色
这堂审讯的画面就变得很趣:
犯人郑何拼命抵赖
主审海瑞一味配合
而海瑞越配合
郑何又越怀疑
何茂才虽然狐疑
毕竟脑容量就那么大
海瑞让画押就马上去画押了
郑泌昌城府深一点
多想了一层
让何茂才看看供词
怕的就是突然如此好说话的海瑞出阴招改供词
郑泌昌看了状纸放心下来
他此时以为海瑞见了廷寄怂了
要迎合朝廷的意思
所以直接认了自己翻案的供词
岂料签供状不过是海瑞的开胃菜
好戏才刚要开始
(33:22-33:53)
电视剧郑何只是被腰带缠住嘴
而小说里何茂才挣扎的更激烈
摔开了压着他的牢役
刚叫了半句就被圆木棒嘞住了嘴
大概造型是这样的
(口枷)
不对
是这样的
大明由于上司出事的太多
若是奉命执行的人都要牵连
那整个大明都不剩下几个干事的人了
所以大明官制中规定执行者概不牵连
布政司按察司下属官员也是因此逃过一劫
而徐蒋二人被海瑞牵连进来
一来是两人有助纣为虐的情事
二来是因为两人是此案的重要证人
必须拿下他们的口供
(34:29-35:22)
海瑞对付郑何的方式宛如套娃
你郑何不招我就找你们的下属徐蒋千户招
你徐蒋千户不招我就找你们的下属臬司衙门的士兵招
既有公罪不纠
要臬司衙门的士兵招供就不困难
海瑞拿到了两百人的供词
毁堤淹田一事就证据确凿
直接锤死了刚才还说不知情的徐蒋二千户
我们注意王用汲海瑞的这个互换的眼神(35:34)
方才还疑虑犯愁的王用汲
此时终于知道了海瑞的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海阎王则报以好友一个“嘚瑟”的小眼神
(36:47-37:16)
何茂才也只是抵赖倭寇劫狱他不知情
蒋千户不但推个干净
居然反咬海瑞放走倭寇
正是刁奴恶过主子
换做普通人坐到海瑞的位置上
桌案的签筒估计都撒空了
即便平和如王用汲
都忍不住又站起来发火
海瑞面对这样的刁毒反驳胸有成竹
喊出了淳安喜剧人田有禄
于是自带喜感的二老爷作为证人再度登场
徐蒋不到黄河心不死
当场否认认识田王二人
(38:34-39:51)
田县丞真像是戏文里走出来的
样子庸庸懦懦不说
时时刻刻会狐假虎威
一句“无耻之尤”
更体现了这个读了些书的小吏平时好卖弄学识的习惯
田有禄让海瑞动刑
一半是由于平时的官习
一半是大牢杀人放火他也参与了
此刻肯定要卖力撇清
我们注意海瑞看得王牢头这一眼(38:55)
小说里讲平时动惯了粗的王牢头本性发作
此时会错了海瑞的意
便当堂动起了手
而海瑞并没有马上制止王牢头
显然是将错就错
故意让徐蒋这两个嘴硬心黑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王八蛋吃点苦头
海瑞的这个心态可以从电视剧这个稳坐钓鱼台恍若不见的镜头里看出来(39:24)
大明的海瑞可不是什么老实人
机心深沉而腹黑
什么手段海瑞不懂
九品芝麻官里说清官就要比贪官更“奸”便是此意
没有雷霆手段就践行不了菩萨心肠
小说里蒋千户是闪过了王牢头的一巴掌
更趁着王牢头往前栽的时候给了王牢头一头锤
尽显狠人风范
电视剧镜头没拍清楚
王牢头的摔倒就显得滑稽
闹到这个份上海瑞终于发话停止了胡闹转入正题
拿出了两个千户当初逼田王签字的字据
这张原本打算捆绑田王逼他们干脏活的投名状
反而成了徐蒋两人放火烧牢的铁证
(40:02-40:31)
字条的由来并没有交代的非常清楚
我推测田有禄在反水之后
肯定是告诉了海瑞字条的事情
于是海瑞吩咐了亲兵拿住千户查抄出了字条
大家还记得这个画面吗(查抄字条)
这就是伏笔
田有禄惦记的字条
早就在海瑞的算计之中
海瑞在烧大牢那夜起
手里就握着一份致命的证据引而不发
等的就是审判的时机
第一次审案郑何已经把毁堤淹田和通倭交代了出来
就犯不着再提证据
这次他们翻供反咬海瑞
海瑞需要徐蒋的供词
便拿出这份证据“威胁”两千户
要他们说出背后主使
(40:41-41:51)
到了这步
既有田王的人证
又有白纸黑字的物证
而且徐蒋本来就不是主使
还有海瑞公罪不究的承诺
除非他们愿意为郑何抗罪
否则没有第二个选择
我们这里注意海瑞特意要蒋千户答话
因为蒋千户是何茂才的心腹
何茂才的密令都给了蒋千户
所以由蒋千户答才会把何茂才的一切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蒋千户也确实没有“辜负”何茂才的信任
把通倭的来龙去脉都吐了出来
这下整个事件被完全还原
一环扣一环
把郑何锤得死死的
(42:25-42:33)
田王两人见识到海瑞如此雷霆手段
心中既有震撼也有感佩和后怕
如果当夜他们没有反水
而是和徐蒋两人同乘一船
那也许现在跪下受审的人就不止徐蒋了
所以王牢头要发自内心的给海瑞磕头
海瑞是真的救了他们两人
我们也可以再次从二审的戏里看出来
海瑞拉开所有人一截的智谋水平:
所有人都把关注重点放在了审案上
唯有海瑞把精力都花在了刑侦上
海瑞从郑何翻供时起就知道他们审讯时会说什么
所以根本不花时间琢磨审案
而是提前一步准备了对付他们翻案时的供词
郑何还没开口
海瑞就看穿了他们的几根花花肠子
这场交锋的胜败岂非早已注定
我们再注意海瑞的心机
海瑞没有先带证人与郑何对峙
而是直接让郑何先录口供
再出示证人物证
这就不给郑何任何狡辩的空间
郑何方才得意洋洋的那份供词
变成了再圆不上的谎
供状已经签字画押
就没有任何补救的渠道
海瑞故意让郑何在一边好好听听
更是对郑何的一种折磨
刚才他们狡辩的有多开心
此时听到自己的狡辩被拆穿就要有多绝望
海瑞没有对郑何动任何的私刑
却比谁都更狠的击溃了郑何
对郑何动刑的锦衣卫充其量不过是阴司的黑白无常
海瑞才是这些魑魅魍魉的黑脸阎王
跳出规则外办事算不得大本事
在规则的限制下还能把事办成
才是真正的大才
(43:06-43:21)
海瑞于公似雷霆收震怒
于私如江海凝清光
注意这个温暖的细节
烤漆盖印就意味着对这份供状负责
王用汲虽然做了记录
但不让他盖印
未来真追究下来还有推脱的余地
小说里王用汲见海瑞如此
又只能回以一个轻声的叹息
海瑞审完供词压根不再请示赵贞吉谭纶妥不妥
也足见海瑞对两人的态度:
他们看不看都一样
反正他们也不会担责任
自己也不会改供词
不如直接封了省些麻烦
(3:08-3:25)
我们这里再想一下海瑞的这份供词
这其实是一份没审完的供词:
徐蒋交代出了郑何
郑何又交代出了杨金水和严世蕃
徐蒋的交代是石锤了
这证明了郑泌昌何茂才布置的毁堤淹田和通倭案确有其事
海瑞被司礼监扣上的“不实情词”的罪名可以摘掉
但郑何到底是“攀扯”了宫里和严世蕃
还是确有其事
海瑞并没有拿出证据
也正是因此
赵贞吉特意把这份供状加急赶上
连同杨金水一起交给司礼监:
供词全部指向了杨金水
要查清浙江的事情自然就全部着落到杨金水身上了
而杨金水疯了
浙江的这些事就还有文章可做
赵贞吉就又可以玩可进可退的把戏
进一步赵贞吉可以对清流说
审出的这份供状已经石锤了毁堤淹田和通倭
要追查严世蕃我们做不了主
要你们这些阁员努力了
退一步赵贞吉可以对宫里交代
确实审出了毁堤淹田和通倭
但我又没说是谁指使的
这都是罪员郑何说的
你们要息事宁人都推给郑何就是了
反正海瑞的新供状也没有关于杨金水严世蕃的证据
(4:50-5:14)
裕王的修为浅沉不住气
但经过两次李妃的劝阻
他也知道在这种时候一静不如一动
而李妃明知道此时请高拱张居正不妥
却因为考虑到了裕王的心情
反而支持了裕王去请高拱张居正来
这句是否问一句两位师傅能否脱身
更可谓是心细如发
询问两位师傅能否脱身
就是暗示一下高拱张居正是不是方便来
不方便也不必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强行来
而一句是否再次照应了之前裕王和李妃发火的剧情
裕王曾经的一句“一个奴婢也比你讲规矩”是李妃心中的一根刺
如今即便在裕王的示意下给意见
李妃也要用一个是否表达不确定的征询
避免再次出现替裕王发号施令的“越俎代庖”
我们从这点措辞转变
也可以体会到刘和平在剧本塑造的精细
不仅仅是前后情节有着无数的照应
对人性的描写也可谓丝丝入扣
有个老段子说列夫托尔斯泰对着自己写的小说痛哭
旁人为他为什么哭
他说我哭安娜卡列尼娜要死了我却救不了她
这个段子的主语和宾语可以替换成很多文豪和他的作品
主旨是一样的:一个作者创造出一个鲜活人物以后
作者会感觉到并不是自己在创造人物的命运
而是手里的笔为人物的命运所驱动
写下了后续的剧情
这就是人物在作品里拥有了真正的“生命”
如果一部作品的人物为剧情服务
很可能就会破坏人物内在的一致性
反过来想维持人物的性格思想
就很难收住剧情
所谓匠气和浑然天成的差异也就在这里
(8:15-8:44)
吕芳看中冯保不是毫无由来的
尽管刚出场的冯保看起来嚣张跋扈过头
但冯保的智慧是有的
他悟透了以退为进
外面现在争的如何热闹都是虚的
唯有眼下的世子才是实的
小说里讲冯保为了哄万历开心
苦练球技练到了玩球完全不用手
脚踢头顶就能把球准确传到万历能接的地方
所以李妃会夸冯保用心
冯保这球技倒也应了裕王的话:
一个奴婢都比你们这些吃海参的职业
(8:53-10:07)
半个月前裕王和李妃和解的这段戏()
小说里有两人调笑的内容电视剧没有拍(原文)
而在此时另加了一段裕王李妃打趣的戏
这段戏是电视剧的原创
算是裕王和李妃为退丝绸的大吵这件事的真正了结
裕王对冯保嚣张跋扈打死周云逸一直是耿耿于怀的
无论冯保如何变得乖巧
裕王都不会对冯保有什么个人好感
所以说出“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的话来
这在聪敏的李妃听来很刺耳的:李妃在退丝绸的事上
没有给足裕王面子
更是替裕王发号施令否了找徐髙张的意见
从规矩上讲当然可以叫“不逊”
而吵架后李妃对裕王敬重的疏远
恰似“远之则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李妃听到这话吃了心当场脸色就沉了下来()
这反而成了裕王向李妃解释的契机
李妃特意把原文补全
当然是在说反话
意思是你还怪我多心
孔子这话就本来指的就是女人
我们还有这样的“前科”
还说你不是在说我
你简直是“无情残酷无理取闹”
哼!
我们注意裕王的神色(9:35)
这个神色诠释的特别好
像裕王这样不苟言笑的人
偶然笑一下也有种不自觉地紧绷
大家可以回忆一下身边这样性格的人
都是同款的笑
裕王这个天天板着脸的人这样笑一下
已经是莫大的亲近了
说出“女子无才便是德”并不是看低李妃
而是对李妃的明贬实褒:
你看那么多书那么有才的多不好
心思重还会跟我斗嘴
李妃在裕王亲切“宽纵”的态度下
终于恢复了她聪慧有主见的个性
更是妙语连珠的回应裕王
用“近之则不恭”的自嘲来打趣裕王
这在战术上叫以退为进
在修辞手法上叫首尾呼应
在脱口秀里就叫call back
这段对白比起黄锦和嘉靖的那句土味情话(当然是仙味咯)
就体现了有文化的好处
所以人丑就要多读书
不能靠颜值吃饭还能靠才华不是
与冯保形成鲜明对比的
是享完福的杨金水
所以电视剧里的镜头会在裕王府和司礼监之间来回切换
形成对比效果
哪里都有痛打落水狗的习惯
正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折腾杨金水很显然有陈洪的示意
杨金水是吕芳的心腹
已经成了“前朝余孽了”
陈洪让底下人折腾杨金水
既是报复也是杀鸡儆猴
(11:06-11:49)
随行小太监特意向陈洪讨了这个差使
就是为了进一步拍马屁
刚刚踩到风口上
就敢狂的没边用陈洪压黄锦
黄锦这句哪里冒出个祖宗
和嘉靖当时骂陈洪的话一模一样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呼应
(12:55-13:27)
黄锦公开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是硬刚陈洪了
这也是黄公公的可爱讨喜之处:
刚直硬气重情义讲公理
(15:22-15:43)
两个锦衣卫于陈洪这个级别
可以说微如尘埃
陈洪在这两个锦衣卫面前
既要立威拿调又要装做不经意
实在是够腻歪的
我们注意这个镜头细节(15:45)
即便知道了司礼监现在归陈洪管
锦衣卫面对石公公来拿供状
仍然表现出一种不情愿
这就是锦衣卫们内心向背的体现
(16:06-16:51)
陈洪在考察期里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这份供词对嘉靖来讲是能够点燃火药桶似的朝局的引线
岂是陈洪有资格看的
黄锦拦住陈洪
一来是因为陈洪干这事不合规矩
二来也是看不惯陈洪的得意过头
就要给陈洪添点堵
但从客观上来讲
黄锦算是拉了一把陈洪
让他在作死的路上刹住了车
(17:30-18:00)
(18:10-18:14)
黄锦捏住了理
更进一步气气陈洪
陈洪的一怒是他性格如此
城府不够深现在又在春风得意时
转念一笑说明陈洪还不是傻子
自己理亏的事
犯不着为了个小奴才惹一身骚
黄锦来见嘉靖的时候
徐阶正好来报浙江大捷
所以黄锦就被挡在了门外
嘉靖以刘邦的大风歌为谈话的引子
是他一贯乱石铺路的风格
嘉靖心里胡宗宪当然算得守四方的猛士
但他却故意要问徐阶怎么看
(22:01-22:11)
这是一道送分题
大捷的奏疏就在这里
胡宗宪既是严嵩的左膀右臂
又是朝廷的东南一柱
这不算猛士大明就没有猛士了
注意这个镜头(22:13)
嘉靖看徐阶透出审慎的意味
徐阶话回得滴水不漏
也正是如此才极难分辨他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假
(22:35-22:48)
从字面上理解
在后方主政的赵贞吉很难和“猛士”扯上关系
何况赵贞吉是徐阶的人
对自己人的评价就更敏感
而且嘉靖这句话的真意徐阶并没有摸到
所以徐阶小心的否了赵贞吉“猛士”的身份
回答的仍很得体
(22:53-24:13)
嘉靖刚才的两句话
在这里才显出了真意
所谓东南二贞
不仅仅是指胡汝贞和赵贞吉
更是指严嵩徐阶各自为首的严党清流
嘉靖强调贞者不二也
就是在问徐阶
你和你的学生赵贞吉
是不是也像严嵩胡汝贞一样
对我忠贞不二
“凤兮凤兮终是一凤”有两个典故
“凤兮凤兮”出自《论语》
是接舆对孔子说的
“凤”指的就是孔子
而终是一凤出自《世说新语》
邓艾口吃所以自称艾的时候总说成艾艾
司马昭便调侃他:你说艾艾到底是几个邓艾
邓艾反应敏捷就用了凤兮凤兮的典故
既然凤兮凤兮不是指两个孔子
那艾艾自然也就是我邓艾一人了
徐阶的意思是
既然凤兮凤兮只有一凤
那么贞者也只有一贞
这并不是指贞的只有胡汝贞
而是胡汝贞和赵贞吉之贞
都是同一个贞:对你老嘉靖的无限忠诚无限拥护
暗含的意思就是我徐阶也会像严党一样的忠诚于陛下啊
我们可以体会到当嘉靖的臣子有多难
嘉靖打哑谜
臣子要猜对哑谜还要回个哑谜
内容要对形式要雅
往好听点讲这叫玄妙
难听点叫吃饱了撑得:国家都治理成这幅鸟样了
还玩这些狗屁的手腕
嘉靖最后这句但愿二贞不二
就是没有完全相信徐阶的表忠心
对于嘉靖来讲严党已经破旧不堪尾大不掉
总有一天是要倒的
但徐阶为首的清流到底能替代到什么份上
嘉靖心中也没底
让徐阶表态就是对他的测试
问题是表态归表态
徐阶这个老狐狸的态度又不可能真的测出来
所以嘉靖也纠结也无奈:
态不能不表表了又像是白表
哪个独裁的人不经常陷入这样的怀疑链中呢
徐阶马上表态要为胡宗宪请功
一方面是正常流程
另一方面也是对嘉靖表明态度——胡宗宪是有大功劳的人我绝不会搞他
嘉靖即便要倒严
也希望能保住胡宗宪
未来真的清流上台
能留住一个胡宗宪也是好的
但嘉靖并没有急于为这次报捷嘉奖
因为浙江的供状摆在这里
到底牵涉了多少东西他也还判断不了
要是前脚给胡宗宪嘉奖
后脚浙江的事就牵扯胡宗宪
这样的合订本朝廷岂不尴尬
浙江的供词终于呈给了嘉靖
嘉靖却愈发的烦躁
摆在嘉靖面前的局要怎么断
疯了的杨金水又如何审
我将在下期继续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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