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前线2】搞笑角色的报复（2）
第三章 重逢
在高加索地区的某处铁轨旁，一处卫星和高空侦察机无法观测到的废墟钢铁丛林中，各大融合人形中队架起武器，等待着目标列车进入射程。如果我在艾莫号文档里解读的情报无误，目标列车上会装着某个大人物的私人货物送往绿区。好巧不巧，我接到了将这部列车截下的委托。更巧的是，护送这个收藏的，也会是我的熟人。当然还有人形们。
真心感谢你的建议，琼玖。自从开始走黑活掮客之后，格里芬真是越来越好了。埃莉诺发给我的敌情侦查里，格里芬的装备清单比我刚走时可是要长得多。
我坐在黑市淘到的原新苏军T-14UK主战坦克的炮手位置上，用热像仪观察着延伸到城外的铁路。风雪交加下，原本由黄区人大力修建的铁路，本该送的是黄区民众的生活物资，而现在，这条铁路的绝大多数列车和运力都为绿区的奢侈品运送工作。也正是如此，中间人跟我见面的时候也再三强调只能对机车而不能对货车主体动用重火力，否则开价至少打一折（虽然那个数字就算打0.1折对我现在而言都有点多的我不敢想）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绿色旧军装和身后两个自律人形，那是新苏军方在10年前大规模装备的，现在已经很少见到了。
“接触-1报告，发现目标车队。”耳机里，前线观察员向我发出报告，把我叫回了现实，我手上平板的地图上出现了同步的红标。
30节超长列车？
“后撤隐蔽，等待我开火命令，随后做你自己该做的”“收到，接触小队，准备完毕。”
侦查情报显示，运送列车有力场护盾和装甲保护。因此需要两发以上的反坦克武器解决立场护盾之后，再用穿甲弹击中头车引擎才能将列车瘫痪。而铁轨的强度经测算已经超过了我手上可以短期拿到的现有武器可以摧毁的极限。
“行动开始。”
“发现目标列车，短号装填，发射！”从一栋铁路旁的楼内，两发架设式反坦克导弹拖着白烟飞向车头。“已识别目标列车，穿甲弹一发装填，歼灭！”下一个瞬间，另一处废墟丛中的T-90MV射出了真空-2穿甲弹。
轰！如同预定演练过的那样，导弹和穿甲弹以几毫秒之差先后击中了牵引机车，这下它可再也没有刷新护盾的机会了。
下一个目标，尾部机车。“锁定目标尾部机车，开火！”按照刚才相同的方案，两发导弹和穿甲弹赶在防护机制反应之前击毁了尾部机车。此时，列车还在急剧减速--防倾覆设计下，列车实际上被锁死在铁轨上，杜绝了出轨可能。
“命中！目标失去移动能力！”
轰！随后是准备好的爆破型黑色歌利亚，超额的当量炸碎了铁路两旁的铁丝网和路障，然后先锋趟雷型号的重甲型红色歌利亚冲向铁轨，沿途引爆了不少安保地雷——不过应客户要求，此次这一型歌利亚本身并没有装药。
“伏击组停火。攻坚组，上。”瓦砾中埋伏好的人形们站了起来，亮出武器。刽子手和炼金术士带着圣盾跑向列车；在蝎甲兽的身后，艾德琳，猎鸥和钢狮对准列车架起了瞄准镜。全体系大规模进攻，虽然统筹行动和后勤规划都快把我脑子算没了，但是这画面看起来是真舒服。我看着监视器，稍微往椅子上靠了一点。
啪。列车上炸出几处白烟。
“谁在往列车上开火？”火力支援组里，埃莉诺的声音很平静--我的印象中，这是要随时要用那把镰刀拿某个队友开刃的前奏。
烟雾散开，热像仪内一片模糊，列车的轮廓消失了。我打开舱盖用望远镜观察，列车的方向还是只能看见一大坨烟雾。“报告，截获敌军通讯频率！”梦想家带领的电抗组似乎获得了成果。耳机里传来了另外那边的声音。
“全体下车，构建防线！一定要保住货物！坚持到增援到达！”
“他们在哪？我啥都看不见了！”
“...坐标已经传输！需要火力支援！”
要不要跟我曾经的下属们打个招呼呢？我这么想着钻回坦克，向伏击组下达了规避炮击的命令。与此同时，烟雾散开，列车周围已经布置好了梯次配置的火力阵地。格里芬重装的第一轮小口径榴弹和迫击炮已经落在了先头中队的中间。然后，便是爆豆一般的枪声。与我这边不同，对面的枪声几乎是隔两米一个样。犬牙交错，前轻后重的配方，保卫列车？十年前另一段记忆此时变得无比清晰。只不过要是现在换了我在指挥车里被炸飞，人形们会不会欢呼着给我开个香槟庆祝它们的自由？说起来，那么多口径互不通用的弹药，究竟是怎样的人才能理清这群人形的补给的呢。我的记忆里出现了一个橘发的家伙。去她的。我摇摇头，把那个人影从我脑海里赶出去。作战指挥的时候进回忆杀环节可要不得。
轰！轰！格里芬的延伸炮击落到了坦克前方。
“我们也上了。”我踢了踢坐在我前面的驾驶人形，柴油机发起咆哮，T-14UK向列车冲去，与由另外两辆铁血二级人形驾驶的M1A2NU--也是新苏联从成立开始一路大改小改用到现在的主战坦克--组成倒三角队列，加入了冲击阵型。
“发现狙击步枪人形！”轰！“发现机枪人形！”轰！瞄准镜内，格里芬人形的重火力阵地一个个飞上了天。看起来，十年了，那群人形使用的依旧是我在塔林和潜艇基地的战术。“人形AI果然是模仿，复现人类思维吗。”我有些哭笑不得。火车的距离和融合部队的距离以肉眼可见的距离缩小。
“注意，西北方向，发现敌方增援车队，重装甲，还有武装直升机！”十公里外，负责警戒的计量官将侦查者传来的实时画面发到了车载电脑上，计量官身边，枪声和刀刃划开仿生皮肤的声音不绝于耳，打援部队似乎已经接战。“敌方无心恋战，正在快速与我方脱离接触，绕路，请求下一步指示”
“梯次阻击，延缓敌军增援步伐即可”过了一会，我又补了一句，“把分配到你那儿的歌利亚工厂生产速率全部调到过载档。对面接到的是死命令，务必阻止增援。”
通讯那边，计量官没有回答。“喂？梦想家？恢复通讯！”梦想家那边，没有回应。“苏卡！”我停下坦克，准备去车外把电台架高。但没等停稳，一阵警报声就叫了起来，激光告警响了不到两秒，坦克就剧烈的晃动了一下，随后尖厉的火警声就响彻驾驶室。弹药架燃起来了！这是此刻我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幸好T-14有无人炮塔和装甲乘员舱，泄压装置能为我多争取几秒。我推开被炸晕的人形车组，一脚踹开被爆炸震变形的车底逃生门，钻了出去。砰！被炸飞的炮塔落到地上按照时间推算，这炮塔飞了至少有30米高。我费力地钻出车底，手里提着备用电台盒。还没站稳，前面的两台M1被先后命中起火，没有人形钻出来。
梦想家恢复了联络，“刚才与格里芬特战人形混编小组遭遇，导致暂时无法执行任务，现在已经抓获了它们，防线漏洞已处置。您想怎么处置这些东西？”“垃圾玩意！”那边传来一阵谩骂。看起来，刚才那发弹药这么精准，多半是电抗中队出问题，导致我的坦克在电子战暴露，被定位成类似铁血区域主控的存在了吧。也许...我看了一眼列车的车厢。“先问问对方是否有人类现场指挥。”
“哦这个我们已经问过了，但它们可是嘴硬的很呢。要加大审讯手段力度吗？”梦想家似乎在期待什么，语调里都有些快乐，看起来即使加载的帕拉迪斯AI，梦想家依然保留着一些收归前本体的性格。我也笑了，一边找了个掩体。“启动超越控制，不用变声处理。”“收到！”梦想家的超越控制接通后，我面对面前满脸愤恨的家伙清了清嗓：“咳咳。你好？”刚才还在不停叫骂的人形突然沉默了，死死的盯着梦想家的眼睛——好吧其实是我的眼睛。
“想我了吗？”此刻我脸上的笑，大概就算是梦想家本体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属于它自己的笑容了吧。
“....”那边的音量低到几乎听不见。我走近人形，一把握住它的脖子，将它提了起来，继续提问。“居然还记得斩首战术的标准流程，打得不错，是我带的精锐。刚才那发高抛弹好悬把我爆反炸开线了。”那个AR依旧没有回答。“现在，作为你十年前的压迫者，我现在有个问题：车上是不是有我的熟人，能胜任指挥的那种？”轰！我身后不远处，还在燃烧的坦克又爆炸了一次，似乎是烧到了油箱里存放的备用弹药。人形沉默，但是跟刚才的不屈不同，现在它似乎已经不会对任何事情起反应了。“还有一个问题。”我注视着面前的人形，问出来最后一句话，“这么久了你还留在格里芬，是有什么苦衷吗？”我没耐心再等人形回答什么，掏出梦想家的炮把仍旧在宕机的人形核心轰了个稀巴烂。
浪费时间。
我断开了超越控制，随手从一个倒地的融合人形手里拿上步枪和弹药回到了冲锋的队伍中。在我面前，格里芬列车的第二道防线已经被突破，现在还剩最后一道防线。“这个滋味咋样啊，小东西？”炼金术士一边狞笑，一边把某个两眼无神的HG人形左手提起，右手开膛，电路原件碎了一地。
如果是刚入职格里芬的时候，我会怎么看这样的画面呢？只能说那时候还是年轻，我以前还以为过人形会被掐死呢。
“无人机已升空！257方向，敌方重型装甲车队增援，伴随有武装直升机，已经突破了我方阻拦，坐标C-0-3，请求火力增援！”猎手那边传来了新的呼叫，那一组阻击队伍早在半小时前就用光了所有的歌利亚。
“坐标已收到，立刻覆盖！”破坏者似乎早等不及了，立刻把炮弹打了出去。
“向前修正，200米！”猎手的视角里，一辆格里芬图标的主战坦克被破坏者的榴弹命中顶盖，殉爆。几把MG人形傀儡的零件到处乱飞。“炸的好！”我还没来得及欢呼，修正后的第二轮榴弹落地，又一辆格里芬的步战车上天了。
格里芬第三道防线比我想象的坚固。依托着坚固的列车，格里芬人形像一群地鼠，这里炸掉时候那里又冒出来一个。攻坚队的低级融合人形的数量减损达到了21%，刽子手和衔尾蛇因为重伤被我下令脱离。频道里埃莉诺和破坏者请求我向列车直接开火以降低损失。要不要奖金打“点”折扣呢。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巨大的警报声在平板上叫喊起来。
“107方向探测到多枚导弹来袭，来自一个无法辨别身份的武装直升机群！”艾德琳的声音有些紧迫，这个状况很显然在它预先警戒方向之外，战前传达会上并没有针对这里预案。
当然也出乎我的意料，这里别说我现在的融合部队了，我之前在格里芬也是一点机炮之外的防空武器都没有...此时，我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只能呆呆地看着导弹打着旋飞向我正在攻坚的人形们。
然后导弹越过融合人形的散兵线，将还在压制开火的几个格里芬重武器阵地炸开了花。敌人的敌人？我还没反应过来，频道里就听到了明码呼叫。“这里是阿芙乐尔组织，代号‘涡流’，呼叫融合部队指挥官。请保持原有行动，我方将为你方提供火力支援。”两句话的功夫，第二阵齐射的导弹已经到达了火线，其中一枚命中了正在运送弹药的格里芬补给车，各类民用人形的残骸打着旋飞向高空，战场上下起了碎片雨。
阿芙乐尔组织？这是中间人告诉我委托组织的名字，但身份的事情可以之后再说，战机可不能放过。“攻坚中队，把最后一组预备蝎甲兽投进去！”随着最后的预备队压上去，格里芬的守卫防线被攻破。在胜负已定的时刻，我终于腾出空抬头向通讯信号来源的方向张望，我正看见了一群共轴反桨的武装直升机展开阵型，朝我这边飞来。
卡52PV拉起机头，把挂架上巨大的液体火箭向猎手所在接敌的方向吊射出去，随后熟练地拉杆左转，打着诱饵弹脱离了战场。“解决车内战斗之后，也许我们可以谈谈。”自称‘涡流’的飞行员对我说，通讯断开前，我听到了机舱内飞行员正在哼歌，是《女武神的骑行》。看起来全世界的武装直升机驾驶员都这幅德行。十多秒后，猎手和计量官报告，增援的格里芬重型编队丢下冒烟的残骸后撤了。
车内的CQB战斗耗时不长，在如此距离下一组圣盾能打200个没有穿甲弹的战术人形，一个扩编都不带掉的。我们成功几乎完好无损地拿下了整列货车。待零星的枪声平息后，我命令一直在后方待命的娜希斯带着帕拉迪斯人形去打扫战场，自己则慢慢悠悠地走进了指挥车厢。此时，手雷爆炸的烟雾和火药的硝烟还没完全散去。在过去大多数时候，这种味道代表着危险和亡命。但此刻我只觉得这个味道有些让我安心，平静的味道。“发财咯~”我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打开指挥室的电脑。清单上，按照价格升序，我依次对照着中间人发给我的产品名录。
自律人形备件，蓄电池组，火炮，枪支，弹药，.....一个常规的军列，值得格里芬如此死命保护？我有些疑惑。看到压在厚厚清单下的最后一张薄纸，我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了。
条目上只写了一个：纯净水（罗克萨特饮料公司专用），30节车厢里整整20节都装着这玩意。罗克萨特饮料公司，这家在高加索一带黄区横行霸道的铁木申科家族企业的行径我早有耳闻，我还知道当地民众不管如何被盘剥还是得用他卖的高价水——就剩他一家了。“哪里贵了？一直都这个价好不好！”某次刷到的铁木申科官方视频账号的直播广告上，人形滔滔不绝地大放厥词。按照每节军列的运力....我的脑子今天又一次宕机。我可算是知道罗克萨特联邦军演的时候，每次都得开三倍于我计算运力的军列是为啥了，同时也多少有些后怕——得亏没向货车使用重武器。
“好好清点，要是少了一个子儿，咱的报酬可就得大大地少咯~如果真少了，就问问那些被俘的格里芬人形，用什么手段随你，违反人形保护法也无所谓。”我对安排去点货的稻草人故意说得很大声。而稻草人并没有被我逗出什么情绪——即使是在被唤醒写入帕拉迪斯AI之前，它在S09编队里话都挺少来着，这几天它几乎没说过一句话。
与此同时，在列车外站岗的代理人传来一条消息：刚才送出关键支援的直升机机群的长机武器操作员，呼号“先锋”，希望跟我通话。
以它们机群的武备和看上去如此熟练的战斗技巧，恐怕这并不只是一个请求。还有那个组织名字......线索和猜测太多了。但此刻，最接近正确的选择只有一个：“接过来。”稻草人眼睛向墙壁释放出投影。一个身着新苏联陆军制服，白发苍苍，皱纹如同刀刻的硬汉出现在屏幕上，伤疤将他的脸摧残得几乎不成人样，但那个眼神，烧成灰我也认得。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名字就从我自己的嘴里冲出：
叶戈尔？！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