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伯时期的里海西岸（三）——盘踞阿兰的沙达德王朝
节选翻译自《剑桥伊朗史4》第六章——The Minor dynasties of northern Iran，W.Madelung，IX. The Shaddadids of Arran
沙达德家族（的成员）曾世代为某个库尔德人氏族（可能是哈兹班尼部）的首领，他们游荡在亚美尼亚地区的草原上（逐水草而居）[1]。大概在伊历340年（951.6.9-952.5.28），萨拉尔君主马尔祖班尚被囚禁之时，（沙达德族长）穆罕默德·本·沙达德·本·库尔塔克（Muhammad ibn Shaddad ibn Qurtaq）应德温（Dvin）城当地的穆斯林之请，作为他们的保护者占据了德温。萨拉尔王公易卜拉欣·本·马尔祖班为维护其父打下的江山，指使手下的基督教领主找他的麻烦，结果反手就被穆罕默德击退。易卜拉欣无法，只好派遣一支由德莱木人与库尔德人组成的军队前往德温将其击败并赶走。但很快城内百姓因对易卜拉欣派来的德莱木守备军十分不满而将穆罕默德请了回来，【想必是军纪败坏导致，老传统了】同时穆罕默德还挫败了阿尼（Ani）的巴格拉特王阿硕特三世（Ashot Ⅲ）企图攻占德温的阴谋。不过在马尔祖班重掌阿塞拜疆后，在伊历343年（954.5.7-955.4.26）派遣军队击败了穆罕默德，将其逐出德温，穆罕默德便率族人投奔瓦斯普拉干。他意图寻求拜占庭的支持以攻回德温，但徒劳无功，最终在伊历344年（955.4.27-956.4.14期间）郁郁而终。
[1] 原文为……，which roamed the pasture grounds of Armenia
穆罕默德有三个儿子，长子阿布·哈桑·拉斯卡利·阿里（Abu'l-Hasanal-Lashkari Ali）继任沙达德族长之位。并效力于帕里索斯（Pharisos）[1]的王公亚美尼亚人格里戈尔（Grigor），获得索斯克（Shothkh）与沙米拉姆堡（Berd-Shamiram）[2]作为封地；三子法德尔（Fadl,亦称法德伦[Fadlun]）起初前往赛弗·道莱统治的阿勒颇哈姆丹王朝，在迪亚巴克尔（Diyarbakr）总督纳贾·赛菲（Naja al-Saifi）帐下听用。在纳贾于伊历354年（965.1.7-12.31）被杀后，他便回到了兄长身边。但他不愿听命于基督教徒，【哈姆丹王朝的大伊斯兰主义应该影响到他了】因此他计划离开兄长投奔萨拉尔王朝的易卜拉欣。当他行至甘芝城（Ganja）[3]时，该城总督阿里·塔齐（All al-Tazi）出面请他留下率领城内军队以对抗（觊觎甘芝的）邻敌。后来他在抵御居于沙姆库尔（Shamkur）以西的锡亚乌尔迪人（Siyavurdiyya,亦称赛沃尔迪人[Sevordi][4]，他们是已被亚美尼亚化的马扎尔人[Hungarians]）时大展身手，一战扬名[5]。（此战后）当他决定继续前往阿塞拜疆时，当地的豪族说服他留下，并邀其兄拉斯卡利前来。拉斯卡利起初予以拒绝，但法德尔略施小计，便将兄长诱骗至此[6]。经过极力劝说，拉斯卡利同意留下，甘芝的百姓和兄弟俩里应外合，先是擒住了总督，随后开城迎军入内，于是拉斯卡利在伊历360年（971.1.1-10.23）攻占甘芝城进行统治，并杀死总督。【阿里·塔齐：wdnmd】易卜拉欣（听闻此事后）在伊历361年（971.10.24-972.10.11）率军围攻甘芝，但攻城失利，只好与其达成和平后撤军，易卜拉欣（在讲和中）实际承认了沙达德王朝的独立。拉斯卡利随即取得（甘芝）这片地区的统治权，将境内的德莱木人驱逐，同时扩张领土，向西北扩张至沙姆库尔，向东直至巴尔达。他死于伊历368年（978.8.9-979.7.8）。
[1]即帕里索斯-加德曼王国（Kingdom of Gardman-Parisos），阿兰地区一个历史悠久的土著部落加德曼人组成的小政权（约982-1017）
[2]应是今沙米拉姆村
[3] 即今占贾城，译名出自《卡布斯教诲录》
[4]即所谓的“东马扎尔人（Eastern Magyars）”。波斯语与阿拉伯史料中称为Siyavurdiyya，亚美尼亚语称为Sevordi，君士坦丁七世的《帝国行政论》对他们有所提及，称其为“Sabartoi asphaloi（希腊语）”，实际上他们应该是沙比尔人（Sabirs）的后代。沙比尔人具有匈人与突厥血统，受阿瓦尔人攻击一路西迁，定居与高加索地区，后来逐渐被可萨汗国（哈扎尔）、保加尔人同化。此处来源于http://julianusbaratai.blog.hu/2018/02/06/janos_harmatta_friar_julian_and_the_eastern_magyars，须科学上网
[5] 原文为He soon had occasion to prove his usefulness in warding off an attack of the Siyavurdiyya (Sevordi),Armenidzed Hungarians living west of Shamkur.沙姆库尔今为沙姆基尔（Samkir）
[6] 原文为but the latter induced him by a ruse to come
尽管拉斯卡利属意让法德尔继位，但其二弟马尔祖班·本·穆罕默德（al-Marzuban ibn Muhammad）得到了军队与臣民的承认继位为王。但他在统治期间被证明缺乏政治判断力[1]，致使在伊历372年（982.6.26-983.6.14）被希尔凡王朝沙赫穆罕默德·本·阿赫马德（Muhammad ibn Ahmad）夺去了巴尔达。因此他手下的一些将领[2]便在他和法德尔之间制造不和，最终法德尔在伊历375年（985.5.24-12.31）谋杀马尔祖班，抓住他的儿子希尔万，从而继位。
在法德尔漫长的统治时间（985-1031）里，尽管也曾有挫折与失败，但他还是极大地扩展了沙达德王朝的疆域[3]。伊历383年（993.2.26-12.31），他夺回了巴尔达，并征服拜拉甘（Bailaqan）；结合亚美尼亚史料的记载[4]，他还邀坦德齐克（Tandzikh）领主哈马穆（Hamam）之子加吉克前来，（结果在他来后）将其杀死，夺取其地。当帕里索斯的统治者格里戈尔在约1003-1004年死后，法德尔故技重施，邀其子腓力前来，随即将其囚禁，夺取了格里戈尔的领地——沙什瓦什（Shashvash）[5]与索斯克；而且占据了锡亚乌尔迪人的居住地（虽然时间未知）。伊历413年（1022.4.6-12.31），他夺得德温城，强行让当地的亚美尼亚人缴纳一份沉重的贡金，并任命其子阿布·阿斯瓦尔·沙武尔（Abu'l-Asvar Shavur，后文统称沙武尔）为该城总督。伊历418年（1027.2.11-12.31），他拨款修建了一座横跨阿拉斯河的大桥（应该就是胡达法林桥[Khudafarin][6]），此举可能是为了日后方便进军阿塞拜疆扩张领土。
[1] 原文为Al-Marzuban proved deficient in his political judgment，这里我想翻译成“然其才能不足，少谋无断”
[2] 原文为retainers，有门客、家臣、侍从之意，在中世纪时期指在领主手下效力的家臣，特别是士兵
[3] 原文为Al-Fadl during his long reign greatly expanded the Shaddadid territory despite some setbacks.
[4] 原文为Probably connected with these acquisitions is the report of an Armenian source
[5]知友飞叔经过查证，找到了三个名字类似的地方：亚美尼亚的Shatvan，位于Sotk附近；
格鲁吉亚的Shashua Mta，似乎是一座山，在Sevan湖西北，离高加索山很近；
今土耳其境内的Shavshat，距离Sevan湖比Shashua还近一些，写法也更接近，不过由于文中Shashvash与索斯克（sotk）一起提到的，因此我倾向于亚美尼亚的shatvan
[6]即霍达法林大桥，是横跨阿拉斯河的两座拱桥，连接阿塞拜疆和伊朗领土。第一座有11个拱门，建于11-12世纪，第二个有15个拱门，建于13世纪。
不过他与塔希尔的巴格拉特王朝（the Bagratids of Tashir）[1]和格鲁吉亚[2]的战争并非一帆风顺（塔希尔王采用“阿尔凡克之王[kings of Alvankh （即阿尔巴尼亚Albania）]”的显赫头衔）。起初他向塔希尔国发动进攻，即使塔希尔王古尔根一世（Gurgen Ⅰ）在约989年死后也没有停战，继续攻打其继任者大卫一世·安霍金（David I Anhoghin）[3]，但遭到失败；与此同时，他派军入侵卡赫提亚（Kakhetia）[4]和赫雷斯（Hereth）[5]，但格鲁吉亚王巴格拉特三世（Bagrat Ⅲ）与阿尼的巴格拉特王朝加吉克一世结盟，围攻沙姆库尔，迫使法德尔（回军）求和休战。到了伊历417年（1026.2.22-12.31），格鲁吉亚王（可能是乔治一世[GiorgiⅠ]）又围住了沙姆库尔，法德尔率军赶来，将其击败。伊历421年（1030.1.9-12.28）法德尔率军突袭格鲁吉亚，大胜而归【法德尔：来而不往非礼也】，但在回军途中遭格鲁吉亚军阀[6]利帕里特（Liparit）[7]、卡赫提亚王奎里克三世（KuirikeⅢ）[8]、塔希尔王大卫一世·安霍金三方联军的伏击，大败而逃。【基督军：sb，就tm等着你进坑呢】此战法德尔军一万士兵被杀，劫掠之财皆失。
【有趣的是，维基百科上说法是这样的：“法德尔袭击的是哈扎尔人[即可萨汗国]，反被其所败。鉴于可萨汗国在十世纪末便衰亡，因此不排除有佩切涅格人或钦察人的可能。”不过书中的说法比较真实】
同年，法德尔之子阿斯卡鲁亚（Askaruya，听闻此事后）便在拜拉甘悍然发动叛乱。法德尔自从败回甘芝后便卧病在床，于是他派了另一个儿子穆萨前往平叛。穆萨在一队曾劫掠希尔凡地区的罗斯人的援助下攻破拜拉甘，杀死了阿斯卡鲁亚。法德尔在伊历422年（1031.1.1-12.18）病死。
[1] 即塔希尔-佐拉杰王国（Kingdom of Tashir-Dzoraget，约979-1118），亦称洛里王国（Kingdom of Lori，因国都为洛里城）或基里克王国（Kiurikian Kingdom），是亚美尼亚巴格拉特王朝的分支，王国创建者基里克一世（Kiurike Ⅰ，即古尔根一世）是巴格拉特王斯穆巴特二世之弟，于979年被斯穆巴特封在塔希尔地区
[2] 此时的格鲁吉亚由巴格拉季奥尼王朝（Bagrationi dynasty）统治，这是亚美尼亚巴格拉特王朝的分支，极其能苟，著名俄国名将巴格拉季昂便出身于该王朝
[3] 古尔根一世之子，其绰号“安霍金”意为“无地者（Landless）”
[4] 即卡特利第一王朝（The First Kingdom of Kakheti），位于今格鲁吉亚卡赫季州（Kakheti）地区
[5] 即赫雷蒂王国（Kingdom of Hereti）
[6] 原文为war-lord
[7] 即利帕里特四世（Liparit IV），利帕里特家族（Liparitids）族长，格鲁吉亚公爵，封地为克尔德卡里（Kldekari）与特里莱蒂（Trialeti）
[8] 卡特利第一王朝君主（约1010/1014-1037/1039在位）享有the Great尊号（太不值钱了）。注意基里克（Kiurike）与奎里克（Kuirike或Kvirike）是不一样的
法德尔之子阿布·法特赫·穆萨（Abu'l-Fath Musa）继位仅三年，便在伊历425年（1034.1.1-11.15）被其子拉斯卡利·阿里二世谋杀篡位。起初他的统治平稳，十分成功。诗人卡特兰（Qatran）也曾在他的宫廷中待过一段时间，在伊历432年（1041.4.1-8.30）前离开。他写给拉斯卡利的颂诗中有不少都提及了拉斯卡利曾抵御亚美尼亚与格鲁吉亚联军、并大获胜利的事迹。
一开始拉斯卡利二世与拉瓦德君主瓦赫苏丹来往甚少。后来瓦赫苏丹所雇佣的乌古斯土库曼人给其造成了很大威胁，而拉斯卡利二世成功将其中的一部分带往阿兰，因此他与瓦赫苏丹之间的关系便迅速活络了起来，瓦赫苏丹还在伊历427-432年（1036.1.1-1041.8.30）中的某段时间前往沙达德宫廷进行了友好访问[1]；同时拉斯卡利也与第比利斯（Tiflis）的穆斯林统治者贾法尔·本·阿里（Ja'far ibn Ali）友好相处，并援助他抵抗格鲁吉亚的入侵；在贾法尔死后（1046）他便娶了贾法尔的遗孀沙·湖丝璐婉（Shah-Khusruvan，这个名字是为契合女性特征瞎翻的）。
在他统治晚期，他受到了来自土库曼人与拜占庭帝国扩张的双重压力。伊历437年（1045.7.19-1046-7.7），乌古斯人在库特鲁米什（Qutlumush）的率领下围攻甘芝城，并持续了一年半之久。直到拜占庭宦官尼塞福尔（Nicephore）与格鲁吉亚王巴格拉特四世率军来援才解除了围攻。他只好对他的救星进行了让步：向其称臣，派遣其子阿尔达希尔为人质。不过他的情况仍然不容乐观，因此他将其住所换到了另一个城堡，直到他死于伊历441年（1049.6.5 -1050.5.25）。
[1] 原文为Vahsudan even paid a visit to the court of the Shaddadid
拉斯卡利之位由其幼子阿努什旺（Anushirvan）继承，由于其年幼，内廷总管[1]阿布·曼苏尔以其名义代为执政。他（竟然）同意军中将领们的意见，将边疆的好几座城塞分别让与亚美尼亚、格鲁吉亚、居于山区的迪度人（Dido）与拜占庭，以减轻他们对阿兰的压力。这项（无疑是丧权辱国的）决策导致了沙姆库尔在伊历441年（1049.6.5-1050.5.25）爆发了起义。起义者攻占了城内衙门，拥立沙武尔为主。
沙武尔自1022年成为德温总督后一直独立统治着。尽管他娶了大卫·安霍金之妹，但他（因其所作所为）被亚美尼亚人认为是一个令人生厌的邻国君主。不过他（也因征伐基督教徒而）获得了极高的声望，在穆斯林中可谓是“加齐（Ghazi）”一般的人物。他曾庇护亚美尼亚贵族阿比拉特（Abirat）与其数量众多的随从，但随后就将他杀掉了；大概在1039年，沙武尔入侵大舅哥大卫的领土，大肆烧杀抢掠，并且威胁说要直取大卫本人。大卫急忙（派人）向阿尼、卡潘（Kapan）与格鲁吉亚三地的国王寻求援助，并在援军的帮助下得以击败沙武尔，令他大吃苦头，将他的军队赶出国境。
1043年，拜占庭皇帝君士坦丁九世·莫诺马赫（Constantine Ⅸ Monomach）意图推翻阿尼的巴格拉特幼王加吉克二世的统治，进而吞并阿尼，为此他修书一封，送往沙武尔处，信中邀其共击之，并允诺事成之后将颁布金玺诏书（golden bull），以其所能攻占之地作为报酬。因此沙武尔（干劲十足）攻入加吉克的领土，占据了许多城塞和地区。然而皇帝在1045年彻底征服阿尼后却翻脸不认账，要求沙武尔交出先前属于阿尼的土地，沙武尔自然不会同意。因此拜占庭联合亚美尼亚和格鲁吉亚，率大军进攻德温城。沙武尔（等他们靠近时打开了灌溉渠或者水坝一类的建筑）淹没了（德温城周边）的地区，（在敌军陷入泥泞的土地上时）率弓箭手伏击，大破之，敌军死伤惨重，溃不成军[2]。次年，另一支拜占庭军队在尼塞福尔的率领下攻占了一些原属阿尼的城塞【有Surmari, Anberd, Khor Virap等】，双方在约1048-1049年爆发决战[3]，沙武尔（败退），撤回德温城，拜军则将德温周边的村庄夷为平地[4]。沙武尔被迫在尼塞福尔前往进攻甘芝前称臣。
前事已毕，现在回到伊历441年（1049.6.5-1050.5.25）。沙武尔在取得沙姆库尔后，挥军南下，攻占了甘芝其阿兰的周边地区，阿努什旺与阿布·曼苏尔均被擒获。沙武尔（继位后）成功使沙达德王朝的实力恢复到原来的水平，伊历445年（1053.4.23-12.31）他从格鲁吉亚手中夺回了先前割让的城塞并驻军入内，委任其子阿布·纳斯尔·伊斯坎达尔（Abu'l-Nasr Iskandar）掌管德温城政务。图格鲁克·贝格在收降了大不里士的拉瓦德君主瓦赫苏丹后，于伊历446年（1054.4.12-12.31）兵临甘芝城下。沙武尔自然不会违背大势，俯首称臣。并在此后随塞尔柱征讨亚美尼亚。沙达德王朝作为塞尔柱藩臣，后迁至阿尼继续统治到12世纪末。
[1]原文为chamberlain
[2]原文为Abu'l-Asvar flooded the country and put his archers in an ambush. The attackerswere repulsed with heavy losses。这里的信息真的少的要死，看的我一脸蒙蔽，查了维基后才知道为啥会用flood这个词。维基对此战的描述：Abu'l-Aswar let them approach, and then opened the irrigation canals and flooded the plain around the city. Stuck in the mud, the besiegers were easy prey for the Shaddadid archers, who inflicted huge casualties on the Byzantine force
[3]原文为In the next year another Byzantinearmy took some of the fortresses belonging to Ani. Most serious wasthe campaign under Nicephore c. 1048-9.
[4]原文为while the enemy laid the countryside waste
【附：关于sevordi的描述】
The science of history gave much thoughts to the problem: which was the place where Friar Julian and his comrades arrived from Matrica, and where they tried to find the Eastern Magyars? The descendants of the Alans are the ossetes, whose country and its centre, Dzauidzaku lays northward of Georgia, in the Caucasus. So, according to a widely spread historical conception, Friar Julian endeavoured to find a people, named sevordi in Armenian, siyavardija in Persian language, which was living South of the Caucasian Mountains. Some researchers argue that they were the Hungarians who remained in the East before the Land Conquest. The source of this conception is the work of Constantine VII Porphyrogenitus: “The ruling of the Empire”, The Byzantine Emperor tells that when the Hungarians were in contact with the Khazars they were named Sabartoi asphaloi （plural in Greek） and the Eastern Magyars, separated from the bulk of the Hungarian tribes by the Pechenegs preserved this name. The researchers of the history of the ancient Hungarians identified the Magyars, named Sabartoi asphaloi with the sevordi-s of the Armenian chronicles and the siyavardiya of the Arabian sources. However, this conception is mistaken and unwarrantable. The sevordi-s or siyavardiya-s were the descendants of those Sabirs who were settled by the Byzantines at the Kura River in 574 A. D. As the events described by Constantine Porphyrogenetus took place in the last third of the IX. Century A. D., we can conclude that neither the sevordi-s nor the siyavardiya were Hungarians. So, Friar Julian had no reason to look for the Eastern Hungarians in Transcaucasia, especially because there are no references of their being there in the Hungarian historical tradition either. The source of this idea was an improper translation of the above mentioned report of Constantine Porphyrogenetus. According to this translation the Byzantine Emperor stated: “one part of them settled down Eastward, near to Persia”. However, the proper translation of this sentence is the following: “one part of then lived in the East, towards Persia”. So, Persia appeared as representative of the eastern direction in the text, because for the Byzantine Empire East and Persia was the same notion. By the way, the real living place of the sevordi-s did not belong to the Persian Empire at all. The Hungarians, separated by the Pechenegs could remain only in the Volga Regio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