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先代录 第三十五卷「幻想之月」

那孩子快要死的时候,我有做了什么呢。
什么也没做。
只是,呆在她身边罢了。
救了那孩子的人,不是我。
我只是,最先发现了孤身一人的那孩子罢了。
我只是,离孤身一人的那孩子最近罢了。
连血缘关系都没有。
也不是自己先报出姓名的。
我这种人,还称得上是母亲吗――。
◆
看着昏迷不醒的先代,文陷入了迷惘。
――是留在这呢。
――还是离开呢。
自蓝和辉夜走开已经过了很久。
期间,文迟迟在这两个选项的岔路口犹豫不决。
换言之,文本来便一直待在这里可她却没有注意到。
先代则是没有什么大动作,一直在呻吟。
其实还是赶紧离开这里来得好。
这个地方。
可是受鬼袭击的人里正中央。
虽说鬼们各怀鬼胎各有各的目的,但是先代巫女绝对是他们的目标之一。
之前,先代遭受了鬼的袭击,展开了漫长的激战。
偶然的——就是偶然的,文被囊进了结界里,亲眼目睹了不为人知的人类与鬼族的死斗。
那是一场极为惨烈的战斗。
虽然中途有美铃参战,明明是人类的先代巫女仍旧把压倒性强大的群鬼击溃。
特别是战斗的后半,那身姿仿佛『鬼神』。
就说啊,这哪是人类。
就是个怪物。
现在,无防备睡着的先代看起来不像人,是一头受伤的狮子。
要是因为留在这里导致又被卷入那样的战场里可免了。
再说,刚才开始天上就很吵。
总算,天狗们为了讨伐鬼出动了部队。
当然,即便文跟他们是同族的,也不想被发现。
因为被赶去参加鬼的讨伐作战的可能性很高。
所以,出于各种原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最好。
出乎意料的,还拍到了好照片。
带着照片回去,冲洗出来,开始搞大新闻。忙完了也就天亮了吧,那现在可没时间浪费了。
再说即便留在这里,也没法帮到眼前受伤的先代。
直到现在,自己只是在呆呆地看着她的睡颜罢了。
根据这么多的推论来看,自己应该尽快离去才是――。
文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然后,仍然待在原地。
我在搞毛啊!
文抱头纠结道。
「呜……」
「哎?」
突然,好像自己的声音出现叠音一样,先代吐出了微弱的呻吟。
醒了吗!?慌忙地看向先代的脸,然而她的眼睛还是闭着的。
可是,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呼吸没有紊乱,不像是状况恶化的样子。
只是,牙齿紧咬,打着颤。
做噩梦了吗。
文蹑手蹑脚地靠近先代。
先代的眼睛还是紧闭着。
她确实还在睡着
但是,就好像感知到了文靠过来的气息一样,她的手动了起来。
颤颤巍巍的手无力地伸向文。
文静静地看着这只手。
那是伤痕累累的手。
那是经历过数不尽的骨折,拳头上满是岩石般嶙峋的骨节凸起。
完全不像是女人的一只丑陋的手。
这并非是天生的。
是自己期望的,努力地,不断累积得来的成果。
文知道的。
这手迄今为止成就了多少。
心知亦心痛。
「……好」
文立马便握住了那只仿佛在求救的手。
记得很久以前,自己也这样握着当时尚且年幼的她的手。
那时候,一旁还有椛在。
有为了救助痛苦的少女的两人在。
但是,现在这儿只有自己。
只要什么也做不到的自己。
「好好地――」
轻声地,用微弱到要消失的声音说道。
取而代之,握过去的手饱含力量与思绪。
先代的表情突然缓和下来,嘴唇轻启。
「――妈妈。」
「唔唔噗——!?」
一句话便让文回过神来,噗的喷出怪声。
◇
――梦。我做了个梦。做了一个非常野蛮、英勇的梦。
……什么的,自己用感觉大概的描述了一下,其实到底梦了个啥完全不记得了。
确实做了梦,但总觉得有点悲伤,具体梦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一睁开眼,就觉得视野变得模糊不清。
嘛,所谓梦就是这种东西吧。
意识恍惚间,我总觉得有灵梦出现——唔嗯,不行,记不清了。
说是记不清,记忆方面也有些混乱。
总算了结了与鬼们的死斗,送走美铃之后,我多半是昏过去了。
然后,现在醒了过来。
但是,意外的不知怎么记忆里出现了蓝和辉夜的身影……为啥,会出现她俩?
诶?跟鬼战斗的时候,她俩也在的?
因为张开了结界,应该除了美铃以外没有别人了才对。
但是,感觉上两人有过交流什么的,两人都对自己说过什么一样。
更重要的是,冷静确认一下自己的状态发觉很奇怪。
跟和鬼战斗之后比起来,身子变得非常的轻松。
虽然各处的关节还疼的不行,但很快靠着波纹呼吸缓解了下来,体力方面也感觉绰绰有余。
怎么看都不是自然恢复的。
我昏倒之后发生了『什么』吧。
只是,唯独到底发生了『什么』完全想不起来。
唔嗯,可惜。
具体来说,没记住蓝和辉夜两人的话这种弥足珍贵的展开实在是可惜。
就我的立场和经历而言,与两个人的关系都很疏远。
明明是难得的刷好感的稀有事件却错过了,我不禁掩面。
目前来看,她们两人很可能帮助过我——我还以为,她俩都很讨厌我的呢。
那么, 实际又是如何呢?
人家好在意的说!
――还有,很在意的一点是,眼前止不住地激烈咳嗽的文是咋回事。
「……你没事吧?」
「你、你以为赖谁……!」
「是我的错吗?」
「诶……!?啊、不是……那个!」
文好像才注意到我说话一样十分的吃惊。
「……不是的。」
不知为何,她用细若蚊吟的声音回答道。
她低着头,仿佛在逃避我的视线一般,表现得不像往常的内向。
啊咧,文是这种性格来的?
说到底,文为啥会在我身边也不知道。
她只是为了送我来的人里才对。
什么时候汇合的吧?
说不定她知道我记忆缺失的部分。
「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你到没有睡的那么久哦。夜,还黑着呢。
是蓬莱山辉夜和八云蓝用药让你回复的。先说清楚,并没有治疗伤口,只是帮你回复了体力而已。」
果然,蓝和辉夜确实在过这里。
原来如此,身体变得有点奇怪是因为这回事嘛。
只有肌肉痛和关节痛,完全感受不到痛苦和沉闷的疲劳感。
虽然现在立马想站起来,但是手脚没法很好的运作。
现在暂且要是不努力保持波纹呼吸的话,都不能正常走路的吧。
「现在鬼的情况怎么样了?」
「至少,人里的事态开始平息了。
天狗开始集体出动,有天魔大人带领,集体去驱逐鬼。」
「这……好厉害啊。」
「我先说好,这次可是例外哦。」
「我知道。」
「再就是……那些人里以外地方的鬼有之前的八云蓝去处理了。实际上情况如何就不知道了。」
呼嗯,鬼虽然很厉害,但还不是蓝大银的对手。
(原文是藍しゃま,应该不是打错字就是先代卖萌。明明橙都不会这么说……)
——总的来看,在我昏迷期间,这次的异变正稳步朝着解决的方向的发展呢。
一时还做好了在这种消耗过度的状态下再次参展的觉悟来着,哎呀这下安心啦。
但是,一切还尚未结束。
「异变的罪魁祸首怎么样了 ?」
我询问着翠香的事情。
灵梦应该去找她了。
文不知为何陷入了一瞬的沉默,回答道。
「还、不清楚。」
「还没被打倒吗?」
「撒啊,我不知道啊。怎么说,我直到刚才还在照顾你呢。」
文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唔……抱歉。因我的错劳你费事了。
我已经没事了。
总之大概回复到了可以走路的程度。
不,与其说是回复,倒不如说是找到了身体的平衡。
完全恢复的体力与微恙身体的脱节重新得到了咬合。
虽然还有点不协调的感觉,总之动起来是没问题的。
那么,能动的话,要做的事情也就决定了。
「喂我说,你要干什么啊?」
不知道为什么,文一看到我站起来就慌了神。
不,你问我要做什么……一直受文照顾也怪那个的,所以我想赶紧行动起来。
想要这样回答来着,我突然注意到。
――嗯?手里感觉有什么?
单手撑着地面想站起身的时候,我发现另一只手动不了。
心想着视线向那边移动,文也同时看向那里。
文的手,正在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那,那个。
「――呜哇!?」
呀!?
对……对不起、我!
互相的,直到现在才注意到一般慌忙抽手。
多么少女的反应啊。话说,我咋这么恶心啊。
「对不起。」
不由得道歉了。
「诶?对、对不起什么……?」
「就是手――」
「唉,啊啊,手怎么。」
「多半,是我昏迷的时候下意识握着的吧。」
「啊……」
「所以,你才没能离开这里的吧?真的对不起,非常感谢。」
我发自内心地感谢文。
为什么,文会特意陪着昏迷的我呢。这就是答案了。
没什么原因,不就是我自己给人家添麻烦了嘛。
我赶紧甩开手,明明走开就好却偏偏留下来的文酱就是天使。
对平日里恶作剧的言行下隐藏的炽热人情味、我哭惹!
「……对、对啊。就是这么回事!哎,哎呀,这可真是很麻烦的啊!」
文说着大力地点着头。
这么使劲脖子不会痛吗?
「是这么嘛,对不住了。」
「嘛、嘛啊,其实也没啥的!好好地记在心里就行啦!」
「啊啊、欠你的这份人情,早晚会还的。」
「……欠、的人情、呢。是这样呢……」
不知怎么文说着说着就表情复杂地自闭了。
唉、咋回事?还一次不行?还两次才可以的吗。
总之,这个人情的礼放在以后再说,两手都自由的我慢慢地站起来。
咕……呜、怎么回事。
仅仅只是站起来就异常得困难。
辛苦,这么说倒不至于,只是应该动的地方却不能动的情况各处都有发生。
看来,在习惯之前很难走路的啊。
好不容易站起来的我,踩着不稳地步伐艰难地走着。
就好像刚出生的汤普森瞪羚一样站不住脚。那啥,我也不知道汤普森瞪羚是啥。
走了几步便失去了平衡。
竟然犯了平地摔这种难以置信的失误的我没有摔倒。
慌忙撑住我的,是文。
「你、你在干什么啊!?」
「走不好路啊。」
「这不是废话嘛!你啊,不记得自己经历过怎样的战斗了吗!?」
「体力已经恢复了啊。」
「你可是身体冒血地到处乱跑了啊!而且,还不带停地一直胡来啊!要不是那两人来了,我还以为你会这么死掉啊!」
「……让你担心了。」
「谁担心你啦!」
是,是吗……是我误会了。
看着不知为啥发大火的文,我陷入了迷惑。
就是说,到底是咋回事?
就好像是被妈妈训了一顿一样,看着这样的文,我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那个,总之先不用让她撑着?
毕竟我还有着必须要去的地方呢。
「――打算去伊吹萃香那里是吧?」
文注视着我的眼睛,仿佛洞察了我的内心般说道。
我微微点头。
「该不会,就这个样子去跟萃香战斗吧?」
「那个是灵梦的工作啊。」
「那么,还是老实地待在这里更好吧?」
「我想要见证。」
「那是你的义务吗?」
「不,就是想而已。」
文又一副生气的样子沉默了。
看起来像是在反对我。
这就是在担心着我嘛。
虽然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但要是真的我好开心。
但是,我即便拖着破烂的身体也要去灵梦那里。
我对着即便这个时候也好好地扶着我的文提出一个提议来。
「能帮帮我吗?」
我知道这很不要脸,但还是请求她。
想要尽可能快点的去到现场。为此必须得到帮助。
文无语地看过来。
……唔,唔嗯。果然个人的请求行不通吗?
回想起从前,在妖怪之山的时候也同样寻求过帮助。
当时果断地被拒绝了,果然这次也是同样吗。
对于陌生人的请求,是没有答应的道理的。
她看上去有点犹豫的样子,一定是文自身善良的体现吧。
肯定是觉得帮我很麻烦吧。
所以在这里,我又加一句文感兴趣的话。
「我想,那里一定能拿到好的取材。」
刚这么说完,文的表情立马变得不高兴起来。
为啥嘞……。
「――行吧,就跟着你一块过去吧。」
「非常感――」
「然后,就随便你死哪去吧。」
盖过了我道谢的话,文突然气势凶猛地腾空直上。
飞快的加速,害我差点咬到舌头。
最后那句话就好像是发脾气似的,文抱着我飞起来后就一直看着前方,看都不看我一眼。
看样子,我完全被她讨厌了啊。
为啥?
不,我真不知道。
文酱也处在难懂的年纪呢。









◇
虽然隐约就有着预感来着——但是还是不知觉间就变成了我在破破烂烂的状态下与伊吹萃香问鼎紫金之巅的一卷。
(原文是ガチンコ,相扑用语,来真的决胜负的意思。)
俺寻思这展开咋如此的熟悉?
这不是跟地底那回同一出吗?
哎呀,怎么说嘞。鬼这玩意,对我来说正如字面意义的鬼门关嘞。
「师傅!」
「师傅、您真的要接受吗?」
哦哦!你们两个都平安无事啊!
在我回答幽香的质问,演变成要跟萃香战斗一般的状况时,琪露诺和妹红走近过来。
不是那啥,这次的异变规模啊被害啊不是都很广嘛,所以也有很多担心的嘛。
至于其中之一的熟人的安危这下弄清楚了。
我看过去,发现除两人之外还有慧音,而且不知道为啥美铃和橙也在。
......妹红四人组先不谈,她们再加上美铃可真新鲜啊。甚至还有橙,我跟她的关系也仅仅是在现役时代打过照面的程度而已。
嘛啊,在能扩大朋友圈这点来看岂不是好事一桩。
我再度环观四周,除了她们紫和椛也在,还看到了好多熟悉的面孔,她们都平安无事。
虽然没看到觉的身影有点在意,她即使不在这里也没问题的吧。
不如说,这里即将要开战,反而算不上是安全的地方。
觉的话,有可能为了不被卷进麻烦事而早早地回到了地底也说不定。
本来在博丽神社的魔理沙还有蕾米莉亚她们都不在也挺在意的。
但是,她们有可能去退治别的去了也很可能。
爱丽丝也不在,说不定她去帮忙了呢。
总而言之,摆在我面前的问题是第一位。
那么——终于啊,到了这次的异变的最终boss战了吗。
「师傅。您的身体状况还好吗?」
美铃表情严肃地询问道。
与我共同跟鬼战斗过的她,知道我之后变成了怎样的状态。
如果,我还是那时消耗过度的样子,是绝不可能战胜萃香的。
再怎么说也不能去做那样无谋的事情,我也没有那种打算。
美铃不由分说地直直盯着我。
「没事的,体力已经恢复了。」
省去了细节的来龙去脉,我单刀直入地回答出事实。
虽然还在靠文支撑着,看起来没啥说服力就是了。
「难道您不想完全交个灵梦吗?」
「并不是怀疑灵梦的实力啦。」
这回是回答慧音的疑问。
「只是,这是萃香的期望。」
「虽然不是像那个吸血鬼的大小姐说的那样,但也没有奉陪她的道理啊,不管就好了嘛。」
「就是说啊!就由咱来做她对手吧!」
「琪露诺、我求你闭嘴吧!」(应该是橙说的)
听了这句话,我点头同意。
还有,琪露诺真的是天使啊。
在地底的那次战斗中也是,我是真的感觉身体顿时充满了力量不开玩笑的。
……话说回来,橙跟你的关系可真好呢。
就跟没头脑和不高兴一样。
(原文:まるでツーカーの仲やね。ツーカーの仲是关系亲密,交心的朋友的意思。这里皮了。)
「我很能感受到身为博丽巫女的职责。」
「但是,你已经是隐退之身了啊。」
「不光如此,萃香引发异变就为了我,所以可以的话我想回应她。」
「初次见面就引发异变,这鬼也太可怕了吧?」
帝不管在哪里都说的很有道理。
(因幡帝,我在犹豫该不该翻成天为)
确实是这个道理。
我是在这次的异变里才邂逅的伊吹萃香这只鬼。
在周围的人眼里是这样的,而实际上我『在游戏里便认识了萃香』,可即便如此,这与真正地实际碰面还是不一样。
虽然有了解伊吹萃香这一角色的相关信息,但这和眼前名为伊吹萃香的鬼不一样的,长期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我十分清楚。
她为什么要指名我和灵梦参加最终的战斗呢。
不知道。
没可能知道。
想要回应如此捉摸不透对手的心意什么的,这个理由也许太暧昧了。
现在我有点怀疑自己的这份是对幻想中的萃香所怀有的那份吗。
假如,我在没有任何游戏知识的前提下碰到这种情况,还会特地地与萃香一战吗。
――但是即便如此。因为喜欢啊,喜欢那就没办法了。
――因为喜欢这个幻想乡里所有的人类和妖怪就没有办法了。
肯定,幻想乡里没有谁能理解我现在的感受。
就算是觉,也没法准确地察觉到吧。
转生到了这个世界,从懂事开始我就有着前世的知识,所以便有着先入的想法。
所以对初次碰见的人类和妖怪最开始便抱有好感。
虽然在实际交往过后这份好感被不断修正,但是也绝没有消失。
因为从那以后我便开始了构建自己的朋友圈。
事到如今,我会有『如果没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在,我还能跟初次见面的对手构建友好关系吗』这样的疑问也是没有办法的。
迄今为止见到的她们,还有从今往后会相见的她们,会与我在游戏的印象相重叠吧。
即便没有记忆,唯有这点是不会变的。
所以没必要有这种疑问,我是这么想的。
这种问题,一想起来就会变得很麻烦。
所以啊,我就下了这样简单的一个结论。
「但是啊,她也同样是幻想乡的住民。」
萃香和灵梦在等着我。
离开支撑自己的文的手,我用自己的脚踏出一步。
「那么,我便全盘接受,连这幻想乡一同的――」
我模仿着紫说着幻想乡时的口吻,对我身后的帝还有其他人说道。
说要承受一切什么的,看起来多帅啊,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等待我的结果是生涯里第二次与鬼的战斗就是了。
就跟紫说的一样——那可是一件残酷的事情啊,真是的。
……啊,顺便一提我也是人,是肉做的,要是被憎恨啊被讨厌啊也会受伤的哦。
所以啊,我会全力避免跟幽香的厮杀,会坚定不移地鞋底抹油哦。
再耽误怪不好的,可不是我压根没想过开溜哦!





◆
「用一半的力量去做灵梦和先代的对手,真是自信满满呢。」
眺望着上空的弹幕战,蕾米莉亚不爽地嘀咕道。
这两位巫女的实力,她自然再清楚不过了。
那是烙印在瞳孔、镌刻于身体的。
确实,鬼是十分强大的妖怪。
很明显为首的伊吹萃香更是规格之外。
可是,蕾米莉亚还是感到不满。
「听说于那家伙相当的星熊勇仪单挑败给过先代。我可不觉得她能赢得了灵梦或者是先代啊。」
「谁知道呢?」
随声回应蕾米莉亚的,是帕秋莉。
除了跟妹红她们同行的美铃以外,红魔馆的成员都在一起。
芙兰朵露和小恶魔之外的人都在看着上空的弹幕战。
「那只鬼,看起来并非单纯地把力量分成的样子呢。」
帕秋莉的视线锁定在上空,她得出了与蕾米莉亚不同的结论。
代替讶异的蕾米莉亚,一旁的咲夜递来疑问。
「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只是单纯的目测,妖力的容量上,空战的伊吹萃香特别的的多。倒不如说,绝大部分都给了空战的那边。
地上的那个就基本没有多少妖力。恐怕,她并非不会飞,而是处于没法飞的状态吧。」
「那么,下面的那家伙岂不是相当的弱化了嘛。」
蕾米莉亚不禁看向地上的萃香。
虽然没法做到帕秋莉那般的战力分析。
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
至少蕾米莉亚身为强者的感性能从萃香身上感受到非比寻常的力量。
「我不觉得那个伊吹萃香有多弱。」
蕾米莉亚率直地说道。
「或许,这种感觉才是正确的吧。我所分析,也只是妖力的程度。」
「那么,下面的那个也留有某种力量喽?」
「所谓鬼,就是有着顽强肉体和巨力的妖怪。鬼的这种特性,不也是其强大的一部分嘛?」
「……就是说,做先代对手的地上的那个,是分得鬼之力的那个呗?」
「对。然后,恐怕分有能使用弹幕能力的就是上空的那个伊吹萃香了。」
仿佛应证了帕秋莉的说辞一样,上空一瞬闪耀出耀眼的光芒。
仿佛是光在爆炸一般。
以伊吹萃香为中心,大量的弹幕被释放出来。
那是她持有的『控制疏与密程度的能力』中,有着扩散意义的『疏』之力放出的弹幕。
「――原来如此。就是说她处于各方面都拼尽全力的状态呗。」
「还有,先代大人貌似已有所消耗的样子。」
咲夜为蕾米莉亚补充道。
在弹幕的光芒照耀下,蕾米莉亚总算注意到了先代浑身刚受到的伤以及动作的违和感。
「确实,这就是『胜负』呢。先代也并非胜券在握。」
「这也是做好了准备了吧。她的话,应该也看穿了那个鬼的力量了吧。」
「已经做好了死的觉悟了吗――」
听到姐姐不安的低语,芙兰朵露的肩头一震。
「小妈妈大人……」
「咿呀,手心里真是捏了把汗啊。这种稀奇景象可不是随便就能看到的啊。有买饮料的吗?」
虽然是同样在守望着先代,芙兰朵露和小恶魔的表现完全是两个极端。
蕾米莉亚总之先无视了乐在其中的小恶魔,看向芙兰朵露。
「芙兰。我知道你很在意,但是你应该关注上空的战斗才对。」
「但、但是――!」
「你现在需要的是,做到像灵梦一样控制力量。」
蕾米莉亚故作严厉,不容分说地告知道。
芙兰朵露对她的话虽然有想法,但是在犹豫了一会后便认真地看向上空的战斗了。
「没事的,先代会赢的。」
蕾米莉亚断言道。
这绝非随口一说。
她真心这么认为。
正因为明白这一点,芙兰朵露再一次重重地点一下头,把意识集中到上空。
「蕾米莉亚大人,可不能暴露啊。」
――不是还有可能迎来先代大人输了死掉的坏结局嘛。要是,真那样了,该怎么回收灵魂呢?
小恶魔知道自己被无视了,所以后半段话没有说出口。
总之,就先好好享受自己最喜欢的惨烈的地上战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