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坂美琴的消失（五十三）

上条当麻在充满激情昂扬的闹铃声中醒来，痛苦挣扎着关掉闹铃后，他用被子蒙住头，隔绝阳光和现实的打扰。他隐约记得昨夜似乎因为某件事难以入睡，就像此刻身体和精神分明疲倦不堪，睡意却无视挽留与哀嚎扬长而去。

混乱的意识迷蒙了一段时间，也许仅仅只有几秒。无可奈何之下，上条只有拖起仿佛失去了骨架支撑，像是一滩烂泥的身体。于是他看到了放在床头枕边的那个：在御坂美琴建议下为了记录某件事特意买的笔记本。

上条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伸手抓起笔记本翻开。第一页简明扼要的写着，他会不断忘记名为食蜂操祈少女，因而需要不断记录。文字的下面附了一张金发美少女的照片。应该就是食蜂操祈本人，他想。

上条继续翻开第二页，他认为接下来会是为何会不断忘记这名少女的理由，以及为何需要记住的原因。但是后面一页却未如他所料。从僵硬不连贯的的笔迹上能联想到记录者当时的纠结，遗憾的是他完全不能想起写着文字的自己在想什么——或许已经预料到了他顷刻间便会无比清醒的模样。

——那名少女对上条当麻告白了，她说是很久以前就喜欢他。

难以置信，不敢相信，不可能吧？上条一边坐起身来，一边翻回前一页，仔细打量美少女的半身照。迟疑片刻后，毫不犹豫地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

痛！

居然……会痛。

不是在做梦吗？

这种事梦一样的展开竟然不是梦。

上条揪住头发，心中五味杂陈。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与照片上展露花朵般清澈笑容的美少女对视。也许写下文字的他给予了解答。他又翻到第二页。

果然那时的自己怀有同样的感情，上条如同找到了知己，缓缓吐出胸腔里的空气。惊人事实的后面，他首先写下了愧疚，认为自己犯下了无法弥补的过错。不过重点提及，绝不要跟食蜂操祈道歉。食蜂不喜欢他这么做，而且重复无意义的道歉只是减轻自身愧疚感的自我满足。

“请继续寻找正确的道路。”

他说还没有回应食蜂的告白，因为实在不知道怎样的做法正确。这点上条表示理解，虽然对把棘手问题留给未来的自己表示相当不满，但恐怕他还是会将问题继续推往下一个得知惊人事实的自己。理由有很多，最重要的一点不需要写下，他也第一时间会想到。

——上条当麻有等待的人。尽管可能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是他不会放弃。

这便是摆在他面前的难题，显然他明白自己坚定的事，然而对于少女的感情却没能立刻拒绝。

该怎样做才是正确？

大概夜不能寐的自己正是一刻不停踌躇这个问题，并且没能得到答案。

御坂，我该如何做才好？

脑海中浮现出天真烂漫的少女，上条尝试想象她的回答。然而杂乱的心竟无法维持留给她单独的空间，照片上少女的身影宛如扰乱了信号。御坂美琴的身影逐渐沉默于刺耳的噪音间，上条的呼吸不知何时起开始变得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