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re We Are (001) HCY水仙文 飒炸
[或许你也一样，曾经 活着]
楔子。
Here We Are,
Where Are Yo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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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83米（200码）的距离，狙击枪子弹飞行的时间为0.231秒，
“在457米（500码）的距离，子弹的飞行时间为0.597秒，
“在1097米（1200码）的距离，子弹飞行时间为1.791秒，
“当然还有风速等等考量，但此为狙击枪最基本的速度，更精致的枪支的子弹飞行速度远远超过如此。”
“一秒大概是能做闪躲，但人的视力和听力几乎注意不了两百米以外的枪口火焰和枪响。
“也就是说，人类基本躲不开狙击枪子弹，只要狙击手瞄准了，一般都必死无疑。”
“所以你是不是电影看太多了。”
“枪口下哪有活得下来的人。”
“死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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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的是手枪呢，你常用手枪不是吗？”
“手枪射程不过100米左右，射速大约每秒300米，速度完全够用，虽然命中率不高，但那基本上都是枪手的问题。”
“你认为若向你开枪的是我，你还有活命的可能吗？”
“但你不会朝我开枪啊。”
“你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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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音速子弹呢？”
“亚音速子弹，又称无声子弹，配合微声枪使用，每秒200米左右的射速，低于音速，也是实在的慢，”
“所以应该躲得开吧？”
“…所谓微声枪，几乎为无声枪，在不听见枪响的情况下你躲得开吗？”
“总能看见枪口火焰吧？光速快那么多。”
“基本上用微声枪的连狙击手人影都看不见，正常人看见硝烟后早就死了。”
“……所以人是根本躲不了子弹的是吧。”
“我是不会用亚音速子弹的，效率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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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是怎么说的，老大是怎么教的，你一旦捡起了这样的身份，无论是自愿与否，都放不下了。”
“开枪以前做好万全准备，应当小心谨慎，精准枪法，把命中率调到最大。”
“扣下扳机以后，任何结果都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了。扣下扳机的瞬间过去了就什么都别管了。”
“像电影里说的，让子弹飞一会儿。”
“是死是活，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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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也听过的吧，无论发生什么事，——黑尾牙。”
“可笑吗？可笑也得信啊”
Still，HERE WE ARE, where are you?
001。
“飒飒。”
“嗯？”
“我貌似和你说过，有事没事别一直跟着我。”
“……”
一段沉默，街道上只闻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很轻很轻，几乎是要淹没在夜色中。常人不会发现到的飞影在巷口间飞梭。
“算了算了，出来就出来了吧。”
枪支上膛的声音，清脆响亮，招摇着无惧和不羁。
“我不想总是一个人徨着。”
他的声音没有混着太多情绪，但细细聆听夜体会得出里头微弱无力的颤抖。
专心注意着大街上的状况的人没注意到。
“我知道，但你也得为我想想，你一直跟着我给我带来了多大的困扰。”
“我就静静地跟着你而已，真的，我发誓，不捣乱，不惹事，” 飒笑着，双手插在卫衣兜里，眉头锁着一点无奈和失落，“我会乖乖的。”
“嗯……”
炸并没有注意到飒的情绪变化，毕竟在外头，他不敢明目张胆地看他，况且他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办，总不可能随时关注着飒。
飒的嘴角滑落，不是失望而是简单的无助。
时常都是如此。
但他习惯不了。
“目标出现，快消失。”
“嘁，我又不怕他们，干嘛要躲？” 嘴上是这样说，身体却还是很听命地往炸身后缩。“我可没怕啊，是你硬要我躲的。”
炸简洁明了，一句“闭嘴。”
飒默默把嘴巴封住，不再发声。
枪头上装了消音器，对准目标一射，发出空虚的响声，像万人体育场里一个巴掌的孤鸣，没有蝴蝶效应，引起不了任何共鸣。
火花从枪口喷发而出，直到被射中的目标像靶子一样倒下，一切只有不到0.3秒的时间，开枪的人却像看完了一部电影的回放。
硝烟、红白色，那发枪响如同正正地打在心头上。
他从最高的天坠落地面，像地狱一样的人间，只有无数的回忆拉扯着他。
有个人活过，他还活着。
但所剩的，不过是太深的执着。
无限放大的瞳孔，里头除了惊慌和失措，写满了血和泪。
他可能受伤过吧，可能也临近过死亡吧，但都没有过当下的痛。
如果看电影回放可以按下暂停键，并永久且永远的停留在同一个画面，但终究写下的剧本已成为定局，面对无能篡改的悲剧，他只有彷徨和绝望罢了。
死了，都死了。
他看见那个人站在巷口，脸上无瑕疵的笑容，左手搭在胸前双指之间夹着一只艳红色的木槿。
“命中目标，任务完成。”
声音之中听不出什么情绪，但一转过身，面部表情马上僵硬，全身发凉。
“飒飒。”
巷口只有空虚的回应。
“飒。”
再唤一声，已是克制不住的战栗。
“飒你给我出来！！”
他最怕这种东西，最怕这人突然消失突然闹失踪，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有害怕的东西，以至于以前怕蜘蛛怕蛇的都逼自己接受了，
但这个人，不行，放不下。
“诶~”
屋檐上一个慵懒而低哑的声音应道。
炸抬头，总算是看见了飒，非常悠闲的样子侧躺在屋脊上，一只手托着头背对着他。
“你给我下来。”
“……”屋脊上的人没有回应，侧头看他，却也没在看他，只是微微转头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嘴边衔着一根草，嘴角扭动，那根草随着微微摇曳。
“……你或许有兴趣，上来看一看。”
炸有些恼火，往心底压了压，蹙眉，“干嘛。”
“上来，上来你就知道了。”
你总得了解，这被人称作“乌托邦”的城市，有山岗、有溪流，有云、有星，却像名字一样的讽刺，根本没有什么美丽，
冰冷、阴暗、潮湿 围绕，这一座钢筋城市，
但这个人总能够在裂缝中挤出一点光芒，慢慢啃噬，慢慢品味，像是看云，或是追风。
当城市人在追寻着存活的意义、真理，残喘苟活的悲剧，又或是左右逢源的电影，杀戮、铲除异己，努力想要打造出一个非只是名义上的“乌托邦”，
他尽是爱去关注一些在别人眼里显得无谓的事。
因为，不是像，而是他根本，
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炸在地面上愣了一会儿，紧接着一跃，抓住屋檐口一角翻身上去，跳上屋脊坐到飒身边。
飒离他很近，就靠在他身旁，空气仍是阴凉。
“看，天空破了一个洞，”
飒近是无色的瞳孔反射着一点天空的破洞口 落下来的光。
“看，破晓。”
“唔，看见了。”
戳破云层，如锋利的刀子一般射向地面的光线，却被远端地平线上层的迷雾散射开来，乌托邦从来不美丽的景色，破晓时分难得有一丝被埋葬的温柔，深埋在雾色仍浓且还未完全散开的夜色里。
炸从来不那么温柔的眸光中，难得浮现了一点波痕，似被清风吹皱了一池。
飒抿着嘴，勾了勾嘴角，侧头看着那百年一见舒展开来的眉头。
从前炸还没有锁着眉头过日子，懊恼的是没来得及好好珍惜。
年少轻狂无知，总以为牵住他的手就能陪他到永久，没察觉是是人是物都有保鲜期，也没料想到，有些东西的确不能久存。
……
阳光逐渐刺眼，抬头望乌云密布的天看见一点点亮光，也知道无法多做逗留了。
风景易逝，人，何尝不是？
世间唯一不变的就是 人都善变。
炸将腰带上的手枪扣紧，给了飒一个眼神让他自己意会，翻身下了屋脊。像一只轻巧的猫咪，身手了得，落地无声。
飒似乎还不打算走，撇过头看着地上的人，恳求性地投望眼神，被炸的黑脸打败，只好乖乖跟着跃下，忙忙加快脚步跟上即将消失在漆黑里的背影。
来去匆匆不留影踪，他甚是嫌弃炸的作风，但和自己没了关系的缘故他也不好插手，毕竟当下还得靠他来养活自己
……总不能害到自己被赶出家门，做一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吧。
by//世界的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