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黎明3:狼之时刻—— 第十一章

所有我无法确认的名词,我都会在文中标出原文,如果各位知道该如何翻译的,请在评论区指出

在战斗之外的大部分时间里他总是在等待:在城墙上等待敌人的到来,在战舰上等待登上突击炮艇或者空头舱的命令,等待亚空间跳跃的倒计时,在杀戮结束后等待返回轨道的运输。
就像现在,在突击炮艇上等待突击。
跟许多其他场合不同,这种等待并不先于任何形式的致命战斗,但它似乎花费了最长的时间。他的内部时间感应器精确到每小时半秒,他头盔面罩上的计时显示器校准得完美无瑕,但似乎每一秒都比前一秒拖得更长。他拒绝翻书,因为他之前已经喝了好几滴,他不想再冒险增加他的期待。相反,它在他腰带上的备袋里。
其他人都在谈话,但盖乌斯发现他很难跟上他们的谈话。他想起了书中对高耸山峰和无垠冰原的描述。他又看了看时针,以为自己忘记了时间。他没有。三十秒前,乌尔和他的猎群就该登船了,可是现在还没有他们的迹象。
“这不是空头,中士兄弟。”多罗对她说,这让盖乌斯意识到他在盯着敞开的入口坡道。他说,“我认为他们不喜欢在不必要的时候准点准时。”
“你以为他们会迫不及待地返回壁炉世界。”盖乌斯说。“而且是首领,不是中士。”
萨托尔在坡道底部说,“我们以前见过这种情况,它会停个一两分钟左右。”
其他灰猎也跟着他上了雷鹰,每个人手里都挂着粗布麻袋包裹的武器。当芬里斯的狼们收齐武器,坐下来,绑好绳索时,乌尔依旧毫无踪影。萨托尔走向了驾驶员室,其他人都打开了他们的袋子,拿出了各种不同的战利品——头骨,尖牙,异形科技,闪亮的岩石和水晶,弹片和碎片。
“那是什么?”盖乌斯在过道对面喊道,这是德萨掏出了一块奇形怪状的骨头。
“这是我的,”战士说,他的声音跟他从前的语气一样,带着近似金属的质感,指着他下巴的右侧。“差不多从这儿开始。”
军械库的钢铁祭祀和作为药剂师狼牧师们合力把他那张残破的脸做成了一张艺术品。他的下半张脸用青铜铜板和陶粒重新制作,鼻子和下巴换成了狼形的口吻,还带着狰狞的金属獠牙。
头盔的机械装置已经嵌入其中,将气管和声带跟通讯设施链接,而精心制作的印章则装饰着他那改良后的头盔的器宇不凡,加上狼鬓的饰冠,遮住了头部的其余部分,彼此连接成一个整体。
“它被黏在乌尔的护膝上。”加拉尔解释说,他也没有戴头盔,这违反了突击炮艇的规章,他对着他的同伴咧嘴笑了。“总有一天能赢你的!”
“从来没这机会!”德萨把那块骨头抱在胸前,假装在保护他。“你连一个领主的下巴骨头都不如!”
狼群继续交换关于他们奖品的故事,盖乌斯的目光又回到了开放的突击坡道上。他不想问灰猎他们的首领在哪里,怕惹他们生气。
又过了93秒,乌尔出现了,盖乌斯一直在脑海中排练他从乌尔和其他人那里学来的芬里斯问候语,等他遇到头狼或者其他大连的狼主时再使用。有些文字跟旅行指南上的文字非常相似,他相信他们是真的,但其余部分似乎非常可疑,可能是想让他难堪。芬里斯的长子花了三个星期才从Noviomagus Superior来到这里,他似乎对恶作剧,误导和彻头彻尾的谎言有着无尽的兴趣,以此来温和地嘲笑着他们基因上的新表亲。
领袖猛地把手放在坡道控制器上。当装甲门在他身后轰鸣着关闭时,他朝盖乌斯走去。中士费了好大劲才忍住不问为什么乌尔迟到,但他马上就给出了解释。
“我不得不提醒龙瞪,你要跟我们一起下去。上了狼主的船是一回事,但未经允许擅自进入壁炉世界就是另一回事了。我们要去德雷克斯莱尔的鬼魂出没的地方,待在那里,不过最好不要发生混乱。”
“谢谢你。”盖乌斯说。乌尔点了电偶,转向他的狼群。“我们还有多久才能见到了头狼?”
首领在原地站了几秒钟,然后转过身来。他轻轻滴摇了摇头。
“我告诉过你,那是不可能的。暂时不能。狼主和头狼....他们争吵激烈,争执不休。记住你应该回到你的飞船上和其他的新人在一起。不要像你答应过的那样自找麻烦。”
盖乌斯点点头,沉默是他唯一的防御,以免漏出失望的声音。
这些忧郁的想法占据了他一段时间,这时雷鹰起飞了,飞向亚轨道高度。离开莫里杰星港不到五分钟,乌尔就解开了他的束缚,朝着突击舷梯上方的领航仓走去,示意盖乌斯陪他一起去。他解开绳索,跟着后面。绳索经过了临时改装,可以让星际战士的人飞得更高。盖乌斯一登上驾驶舱的台阶就看到了芬里斯。事实上,他们已经靠得太近了,只能看到它的大气层在当地恒星——狼眼的辉光下形成的弧线。北部大陆阿萨海姆的边缘闪闪发光,星球的其他部分笼罩在黑暗中。不到一分钟,他们就进入了高空,炙热的火焰在他们周围的座舱上蔓延开来。随着压力的增加,雷鹰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但由于他的靴子用磁性靴底牢牢地固定在甲板上,盖乌斯并不担心不时传来的轰鸣声。
“太黑了,”盖乌斯低声说,下面的世界一片漆黑。“没有城市,没有高速公路。”
“24度,大约下降30度,”萨托尔说。
盖乌斯听从指示,目光转向右边。一道银色的微光照亮了飞行员指示的天空,照亮了大约20英里深的一片完整的云层。但在云层上方,一座餐次不齐的山峰尖顶刺破黑暗,从内部照亮,将光芒投射到夜空中。
盖乌斯长吸了一口气。
“降落在7”飞行员打断了他的敬畏之情。萨托尔瞥了一眼乌尔。“我们在压力区,如果你想看得更清楚,两分钟后就能穿过云层。”
“好主意,”领队回答说。“盖乌斯,带上你的背包。”
他们在突击炮艇的机头的突击门前重逢。在问过萨托尔后,乌尔启动控制,降低大门,让狂暴的风撕裂他的狼皮和护身符。盖乌斯在夜晚看到阿萨海姆中心的堡垒从令人眩晕的山脉上拔地而起,它的表面被数千扇金,银,蓝色的窗户照亮。大一些的洞口像是壁炉里的火光,在灯光的映衬下可以看见雪的漩涡,在这场永远的风暴之后,上游已经消失了。很难辨认出细节,但山的一部分仍是自然塑造,其他则是经由人手雕刻成巨大的狼头或是符文形状,点缀着炮塔和其他较小的防御工事。另一架突击炮艇的等离子尾焰绕到堡垒的远端,突然越发明亮庞大。
盖乌斯喘着气说,他曾见过泰拉的星港和火星的轨道平台。但这都比不上那一刻他全身的兴奋,仿佛他能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在向他全身增强的血液靠近,深入,进入他的灵魂。
“说得像是个真正的芬里斯人。”内佛鲁说,
“欢迎来到Fang,太空野狼的家。”乌尔说,他的狼群大笑起来。
“我还以为我们永远不会那样叫它呢?加拉德说。
“他在跟你闹着玩。”安费里斯说。
盖乌斯没有理会他们,而是专注于壁炉世界的每一个细节,芬里斯狼的要塞,嘈杂的大本营。
没有风,没有太阳,只有静止的乌云冻结在天空。一道分叉的闪电被捕捉到,当它以弧线下落时,被捕捉到一个辉煌的瞬间,空中飘着雪花,一簇簇晶莹洁白的雪花,一直飘到你面前的树木林线。
松树下一片黑暗。阴影穿隙而过,只有在越过树干进入林中深处时候才能看见,猩红之眼闪烁不停。那是猎人的眼睛,并非野狼的琥珀眼瞳,而是更加可怕的东西。当一切都静止不动时,它却在运动,在树枝下移动。
森林从一座不可思议的山坡上拔地而起,变成了高耸入云的黑色山峰。星光像是融水一样流淌在它的两侧。火焰的光环环绕山顶,光秃秃的岩石雕刻的城垛上飘扬着一千面狼旗。
狼在里面徘徊,一只巨大的野兽站在敞开的门口,对着所有接近他的人露出獠牙。但是森林便在远处,是为不可估量,不可通行的死寂荒凉,乃是红瞳野兽之居所,巨大的巢穴(lair-wood)遮天蔽日,横越大陆。然而它并无吞噬一切,因为诸多山峰打破了它的绿色树冠,燃烧过的荒芜标志着它游猎的蔓延。
还有它所不能去往的地方。
迟钝的铁条在大门上落下,将狼囚禁起来。它猛地地撕咬它们,尖牙迸出火焰,利爪闪出闪电。它的缠结咆哮在山间回荡,但它不能嚎叫。
你必须穿过森林,爬上山峰。树荫连绵,金路于下蜿蜒而进。它看着你,但你必须克服你的恐惧
乌鸦在树冠上空盘旋,互相鸣叫传递远方的信息,从树叶下遥远的前哨传来消息。每过一次心跳,鸟群便益发庞大,黑羽成团,尖声鸣啸,飞得越来越高,直到山城窗前。他们扫荡着窗户,砸碎玻璃,撬开百叶窗,从杀人孔中涌出。大厅,走廊和房间里都充满了它们飞舞的声音,它们的叫声越发单一,仿若异口同声,一遍又一遍地传到你耳朵里。
厄运。
在山顶的另一边,孤狼在星辰间跳跃,它的皮毛闪烁火焰,为黑暗带来光明,为虚空带来运动。一群银光闪烁的致命狼群紧随其后,它们与其首领合二为一,体积膨胀,吞噬群星。狼:他处之狼,月亮之狼。一个名字在你脑海中回想。
莫凯。
吞噬之狼,死亡之狼,世界之终末。
当每一颗星星都被吞噬时,天空随之消失,化作黄昏,那里曾有明亮的中午。黑暗中的影子拉伸。树下那双红色的眼睛瞪大了眼睛,因为越发阴暗,而胆气渐生。很快,黑暗将覆盖一切,怪物将涉险而行,自如地漫步于凡人的世界。
睁开眼睛,吉塔发现自己躺在低树林的一堆枯叶中,距离landsatmar的家只有一小段距离。她可以看到下面山坡上的草皮屋顶。动静使她注意到蹲在她身边的路法。在他旁边是一个空桶,用来收集意外之财,还有一个长长的开关,用以把夏末以来留在树林里游荡的猪圈起来。
“科里特在哪?”她的声音是沙哑的,她的嘴比霍斯纳的腌咸肉还干。她连一丁点儿唾沫都吐不出来湿润嘴唇。
“去找人帮忙了,”路法说,朝村里点点头。
“帮忙?”吉塔说着坐了起来。她擦去袖子上的枯叶和泥土。“我只是摔倒了。”
“妈妈,你倒下了。”她儿子说,在她想站起来的时候,他伸出一只手阻止了她。“该休息了。”
他的眼睛里有一种奇怪的神情。恐惧。吉塔以前从未见过它,即使有一只霜熊从山上下来,在铁匠铺外待了一个下午也没有见过。
“这怎么了?”她问。“出什么事了?”
路法的眼睛瞟向树林。银色的树皮纤细而年轻,除了树枝还有些许红黄外,其余都是一片荒芜之象。
“还有话要说。”路法说。
“我说吗?我跌倒有多久了?”
“不,你没有动嘴,但我们能听到话。“路法说。“或者看到他们。这很难解释。一匹狼和一只兽人,天空变暗了。”吉塔的手指紧紧抓住了儿子的袖子,恶心的感觉卷席了她的肠胃,但什么也没有发生。
“至于多久.....”路法继续说。科里特回来了。
还有几个人,包括吉塔的丈夫,身材瘦长的比约蒂。阿吉塔也在,还有另一个长老费拉斯,以及两个披着镶钉锁子甲,戴着钢盔的守卫。他们手持长矛,矛尖在清晨的阳光下闪闪发光,让吉塔想起了那个梦。关于星辰的消失的事情。
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也不是妄想出来的。永恒黄昏已经从Gannstrom上蔓延开来,撕破天空,白昼鲜红恐怖,夜晚扭曲涡旋。而星辰已经被吞没。
尽管路法试图阻止她,但吉塔站了起来,一只手搭在树干上,恢复了平衡。她看着那一群人向着山上走去,看着阿吉塔和费拉斯互相争吵。他们停在了几步远的地方,只有比约蒂和科里特跑在最后一个缺口附近。女孩伸出双臂想要拥抱她,吉塔蹲了下来,用一只胳膊抓住她,差点被女儿急切的冲动拽倒在地。她站了起来,科里特仍然紧紧地搂着她的腰。比约蒂把一只手放在她的手臂上,他有力的手指让她安心,但并没有握紧。
“你好吗?”他问道,满脸关切。“小吱吱说你睡着了。”
“我很好,只是头晕。”
“不止这些!”费拉斯说,走了一步,然后挥手让两个守卫向前走。他们不情不愿地做了。吉塔看见其中一个人是奥林,另一个则是比约蒂的密友诺拉斯诺夫.费比瑟。费拉斯跟着他们,指着枯叶。“命兆(Wyrdsign)!我从破坏者安格斯那里听说自从永恒黄昏来临,这些山里一直有妖龙(wyrdglimron)。看这里!”
他匆匆地走了过去,手里紧紧抓着皮草,尽管此时正值初秋,风也没有刮过。他指了指离吉塔摔倒的地方几步远的一块泥泞。泥里有着脚印:鹿的脚印,但四个脚印中有三个脚趾,而不是两个。
“有传言说,天空勇士在这里与燃烧者战斗,猎人还看到了怀德凯恩。”奥林说。“我们不应该待在这里,不应该待一整个季节。”
“我们没打算这么做。”比约蒂说。他把一只胳膊搭在了吉塔的肩膀上,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锻打出来的汗水。“但这夏日晴朗,没有地震也没有风暴。”
“可能也适合冬天。”阿吉塔说。她怀疑地看着轨迹。“如果它没有标记的话,至少是这样的。”
“有什么东西被打上了命痕。”费拉斯瞪着吉塔说。“安格萨斯说他们哥特人已经感觉到了命运和巫术都在强劲地流动。”
“西古尔海姆的哥特人花在法衣(wyrdshrum)和蜜酒上的时间比他读符文的时间还多.”比约蒂厉声说。
“不,费拉斯说得对。”吉塔说着,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她用一只手摸着头的一侧,感觉皮肤下面跳动着一根像是帆索那么粗的血管。“这不是梦。我不能再无视他们了。”
“会发生什么?”路法要求道。
“妈,这是什么意思?”科里特哭了起来。阿吉塔走上前去,把她从她目前的腿上拉下来,将她举到臀部上。
“让议会决定。”吉塔说,看了看路法和比约蒂。“我信任议会。”
“好,我们会把这件事做好的。”费拉斯说。他又示意奥林和诺拉斯诺夫过来。“她可以待在自己家里,但不能离开。黄昏的时候把她带到gnhalle。”
“我来处理这件事,”阿吉塔说着,弯腰用空着的那只手捡起掉在地上的桶。“来吧,路法,我们在浪费时间哩。”
吉塔的儿子恳求地看着父亲,但父亲却默默地摇了摇头作为回应。他叹了口气,走进树林去找他的祖母和妹妹。
“我给你煮点肉汤。”吉塔说,一边朝着山下走去,一边挥手示意炉卫跟着她。但她轻盈的声音与她内心的空虚形成鲜明的对比,面对着一个她自开春来便一直回避的事实。
她被触摸了,但这巫术(wyrdknak)的幻象是从经典中被送来帮助她的,还是她变成了巫婆(wyrdkast),被女巫们污染了?

阿雅走到通往上南码头的桥上,风像坦克炮弹一样击中了他。因为他穿着终结者的全套盔甲,这并不是问题,但它确实带来了更多毛病,为什么他会被从铁祭祀的领域召回?
这个停机坪是炉界中最小的一批,仅够容纳补给驳船。这是刻意为止,为的是将帝国战舰上的特使限制在一架解除武装的航空器上,这架航空飞机从系统限制区被传送到护卫舰的封闭储备舱中到达了芬里斯的轨道。如果这是由洛根.格里姆纳之外的其他人精心策划的,阿雅会认为这是卑劣之举——故意羞辱和支配他即将到来的客人。头狼有着他几个世纪的熟练领导作为后盾,这意味着他真正关心的可能是能为这些措施辩护的安全性问题,尽管这可能导致他滑向妄想症。
大桥穿过一条深谷,来到上南码头所在的露出地面的地方,桥面上闪烁着流光,桥口堆积着雪堆。再往前走了几步,呼啸的风就停下了。又走了二十码,这条通道就进入了一个拱门,通往一个像是碉堡一样的控制室。这通常是卡伊尔人的领地,但就像炉界的所有房间一样,有足够的顶部空间供星际战士使用。即使如此,阿雅还是惊讶地发现整个战团的领导都在里面等着:格里姆纳,恩加尔,乌尔里克,以及两次被杀的莱法尔,他们身上都带着洛根的个人旗帜,几乎无法进入会议厅。疲惫不堪的卡伊尔人掌管着通讯和测量站,他们更习惯于处理供应事务,而不是全面的外交接触。
“我们都到齐了。”格里姆纳说,看了一眼阿雅,这时阿雅正在向控制塔的战团机仆讲话。“发送最后下降信号。”
“”我为什么在这里,我的主人?”阿雅问道,用他仅有的一点耐心保持着礼貌的语气。
“来迎接我们的客人。”洛根说,没有丝毫幽默的意味。他说,“我认为充分展示团结会让他确信,我的议会会全力支持我。”
“为了让他滚蛋,我们付出了很大的努力。”阿雅说
格里姆纳朝阿雅转过身来,眉头紧锁。“我会给中尉一切机会来陈述他的情况,就像我给其他请愿者的机会一样,”洛根咆哮道。
“什么情况?我甚至不知道你为什么让他来。
乌尔里克说,他援引了请愿的权利。他从顶棚的缝隙中望出去,看到了被暴风雪扫过的停机坪。
“如果他们前来提供援助,就不会有观众。”恩加尔说,”但卡斯塔勒中尉要求与战团会面,请求我们在基利曼的征讨中提供帮助。”
“我作为帝国的指挥官自然受我军衔约束。”格里姆纳几乎把最后两个字吐了出来,好像它们在他舌头上难以下咽似的。中尉有权被我亲自接见。格里姆纳挥了挥手,向着密室里所有东西示意。
“我想是克罗姆让他这么做的。”乌尔里克都囊道。“卡斯特罗说得非常精确。我们不可能拒绝他,又在同时不违背誓言。”
“我们为什么要在这么荒无人烟的地方见他?”阿雅说。“你真的认为一个中尉会凭一己之力冲进炉界吗?”
“如果你被捆起来,蒙上眼睛,整个人被抬着穿过大厅和房间,你还能循着原路返回吗?”头狼问道。
“很棒。”阿雅承认道。“你真的那么害怕基利曼的意图吗?”
洛根脸上扭曲的怒容提醒他,阿雅的用词不当。
“一万年来,我和我的前任们,回溯到比约恩本人,他是第一个拥有这个头衔的人,一直在敲开帝国试图扼杀芬里斯的每一根手指。如果这些大使没有听从Noviomagus的命令会怎样?他们会来到芬里斯却发现那里空旷寂寥,只有少数几个人负责照看我们的炉界。他们伪装成朋友,等着我回来,但那时他们已经在我们的领土上扎营了,知道我们的秘密。”
“其他人被允许进入芬里斯。”恩加尔说。“你说的好像我们已经不可侵犯地屹立了一百多年了。”
“”每一次让步都是对自由的放弃。”乌尔里克说,“是泰拉政务庭强加给我们的一种压迫。他还是从窗户往外看。闪烁的灯光记录在外面着陆器的降落过程,它的喷射器在风中消失了。“每一个都被勉强接受了。”
“所以我们要听卡斯塔勒中尉说的每句话,仔细权衡我们的意见,然后让他滚蛋?”阿雅说。
“似乎有可能。”格里姆纳回答。
他们默默地等待着极限战士的到来。在蒸气和火焰中,驳船落在了平台上,在最后十几英尺的高度上,它顶着大风艰难地颠簸着。钢铁混凝土苯拙地滑落,落地的爪子发出刺耳的火花。
主舱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盔甲的人走了出来。他环视了几秒钟,然后朝控制室的门走去。
当卡斯塔勒中尉低下他带着头盔的头穿过门口时,阿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鲁斯之牙,他个子很高。
甚至比我还要高一手。
浅浅的雪花丝毫无法掩盖他的深蓝制服,在那深海之中有白金点缀其间。他的胸甲上翱翔着一只双头鹰,像是腰间的剑鞘一样镀金。“一把空鞘。”阿雅注意到。按照指示,卡斯塔勒没有携带武器,但带着剑鞘,这也许是某种意义上的信息。
“大人,头狼洛根.格里姆纳。”中尉说。他打开头盔,放出的空气嘶嘶作响,然后把头盔夹在左臂下鞠躬,眼睛只是短暂地从他东道主的脸上离开。他的下巴很窄,两颊凹陷,跟他头顶一样,满是黑色的发须。他的皮肤苍白——这是在头盔,星际舰船或者防御工事里呆了几个月的迹象——阿雅想知道这是哪一种,如果不是三者兼而有之的话。
“中尉卡斯塔勒?”洛根.格里姆纳说。“自从军团瓦解后,阿斯塔特就再也没有使用过这个头衔。”
如果他对这句话感到惊讶,那卡斯塔勒掩饰得很好。
“有许多变化,格里姆纳领主。很多人都处在当初编写《阿斯塔特圣典》废除这个军衔的人监管下。”
乌尔里克笑了,更像是吠叫,用手拍了拍他的胸膛。“你是个好家伙,我知道他们为什么选你了。”狼牧师咧嘴笑道,尖牙映照着控制塔的灯光。“就塞了这么一句话,就提醒我们你的原体起死回生了。”
卡斯塔勒的表情仍然让人捉摸不透,他没有立即回答。过了几秒钟,在头狼凝神注视下,中尉又开口说话了。
“格里姆纳大人,您的战团的加入将是不屈远征军的一大福音。你们在过去艰难的岁月里所获得的关于敌人的专业知识将是无价的。”
“奉承我们?”阿雅说。“你只给我们带来这些吗?”
“如果他愿意,他就可以继续。”洛根说,温柔地微笑着。“给他一两分钟吧。”
卡斯塔勒仍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或者被侮辱的迹象。他把注意力转向了乌尔里克。
“您是药剂师的领袖,乌尔里克大人?你研究过我发送的原铸数据了吗?”
“我看了看、”他接下来是对着头狼说话的。“让人印象深刻。很棒,你可以自己看看在这里的中尉。更大,更强。有着所有我们放进去的东西。”
“狼之螺旋?”恩加尔平静地问。“这真的是鲁斯的基因种子。”
“你们有多少人?”格里姆纳问道。“基利曼有多少星际战士?”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卡斯塔勒说,“领主指挥官——”
“领主指挥官吗?”洛根打断了他。“他炫耀着他从罗格.多恩那里偷来的头衔。”
阿雅克知道头狼是在表明自己的观点,因为罗伯特.基利曼是帝国军队的总司令,还已经跟龙瞪取得了联系,他不确定这是否暗示什么。
“基利曼司令直接领导着原体舰队。还有其他的远征军舰队,由不同的军官指挥。据目前估计,原体的原体舰队的兵力在一万八千到两万二千人之间。”
阿雅深深滴吸了一口气,洛根在心理默默念着那个数字。
“有多少鲁斯之子?”乌尔里克问道。
“我想有三四千。我们只有两个连的火炬手。我们认为最好是尽快给你们带来原铸材料,而不是等待着聚集更多的现有部队。如果您能接受他们的命令,他们很快就会上路了。”
“我们目前的实力是怎样?”洛根说,看看恩加尔,又看了看乌尔里克。
“最后召集的人数还不到七百人,当大连回归时,可能还会更好。”
洛根的下巴动了起来,好像他真的在咀嚼这个信息,他的胡子摇摆着。
“看来我们到达的非常及时。”卡斯塔勒中尉说,“许多战团都很吃力。”
“你来找我们帮忙,记得吗?”阿雅说。
“三千?基利曼已经把他那堆纸给撕了吗?”格里姆纳说。“千人的战团现在该怎样了?”
“就以现在的情况而言,帝国已经陷入困境,需要新的思考。”卡斯塔勒解释道。“新的战团已经被建立起了,用以弥补过去一万年的损失,更多的战团还会出现。但就近期而言,必要凌驾在规章上。他们将是您的战士,格里姆纳领主。”
“那等他们都死完了,我还得向基利曼要更多。”洛根咆哮道。
卡斯塔勒一脸困惑,目光转向乌尔里克。“难道我的沟通还不够清楚吗?”
“它们很清楚,只是我还没有把一切都告诉头狼。”乌尔里克说。
“告诉我什么?”洛根沉重地说。
“创造原铸星际战士的技术将被引入芬里斯。”
“我们可以.....”格里姆纳瞪大了眼睛,朝着中尉挥了挥手。“一只这样的军队?”
“这并不能解决合适受选者的问题。”阿雅克说,他下一个问题是问卡斯塔勒。“仍然需要合适的人选,对吧。”
“基因适性仍然是最重要的。”这位中尉说。“以及你在受选者中寻找到的任何性格特征。我们是星际战士,与你们的相似之处多于不同之处。”
洛根摸了摸下巴,有几秒钟,阿雅克在想头狼是否会接受这些原铸战士。
“你提供的这些礼物似乎都很棒。战士和坦克,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但它们不是礼物,不是吗?这是一种交易,一种商品。你要求什么作为回报?”
“这些技术的交付没有定价。不过有一些先决条件,以确保它们不会被滥用、”卡斯塔特说。
“啊,先决条件。”乌尔里克说。“现在天蝎露出尾巴了。”
“没有什么超出实际的东西。”中尉说。“考尔改良的基因种子,以及用于植入的设备,需要对你的药剂师进行新的训练。技术人员和有经验的人会跟材料一起使用它。”
“我明白了,”乌尔里克说。“上陆人可以自由地进入炉界最神圣的区域之一,芬里斯狼就是在这里诞生的。”
“或者你能在轨道或者其他地方建造设施。”恩加尔提议道。“在一段时间内如此,直到我们拥有自己的专业人员。”
乌尔里克点头表示同意,考虑了一下这种可能性,但格里姆纳不太相信。
“还有其他条件吗?”他说。
“只要你同意与不屈远征军一同作战。”卡斯塔勒把头盔从一只胳膊下换到另一只胳膊下,这是他进来的的第一个动作。“帝国正处于分崩离析的边缘,我们必须尽一切努力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而原体已经想出了实现这一目标的最佳方法。”
“所以我们必须听从基利曼。”格里姆纳沉重地叹了口气。“在他第一次尝试的一万年后,他终于可以指挥芬里斯之狼了。”
“所有战团都会保留自己的自主权。”卡斯塔勒争辩道,最后露出了一丝沮丧。“但如果我们让数万名星际战士在没有战略指导的情况下撤离,那将是一片混乱。”
“这么说基利曼不信任我?”
“信任不是问题。”他说,“我不能代表领主指挥官的个人意见,但如果他认为你们的战团不适合增援,他就不会派他们去了。事实上,芬里斯已经被列为优先事项,我的舰队已经大大偏离了原体舰队的主攻方向来到这里。”
“哦,现在我们应该觉得自己很特别了,该感谢伟大的基利曼的慷慨了。”
“洛根,这不是明智的行为,”乌尔里克警告说。“不要在盟友所在的地方召唤敌人。”
头狼从他的导师身边退里回来,把头移到一边。
“屠戮者要站在极限战士一边?在这里,我想我最需要的就是你的支持!你是我们的心脏,芬里斯狼的灵魂。这一战团的一切伟大都写在你的肉体里,由你的话语引导。芬里斯还有七百名真正的勇士。当我们被十倍于此的无数世界的复制品淹没的时候,我们的传统和精神又会如何呢?”
接着,头狼转过身来,把矛头对准了恩加尔。
“风暴召唤者,我也从你的声音里听到了你的渴望。你觉得这对我们有好处吗?你是传说的主人,我们灵魂的守护者。我们是要对抗敌人还是要用别人的生命来保护自己。”
“没有原铸战士,我们可能就没有未来。我们都会死,然后芬里斯的天空勇士将不复存在。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想要活下去?”洛根咆哮道。“我什么也不想要。我领导。我战斗。我赢了。我不需要,我坚持。但早有预言说我们不能永远存在。从狼王的口中传来了预言,狼之时刻的故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们无法打破我们的龙。狼之时刻也许是我们最后的战斗,但却是最伟大的战斗。也许我们死了,全父的领地才能保全。也许不是。你知道我们不该关心这些事情,而应该相信全父和他为我们安排的那个恶魔。”
“执意逆风而行,只会招来灾难。”阿雅对风暴召唤者说。“你曾经告诉过我,命运就像是森林深处的ekka。随着时间的推移,木头可以弯曲,也可以被塑造,但如果改变太多,太快,它就会断裂。”
阿雅克已经意识到他们已经换回了自己的母语,卡斯塔勒正带着困惑的表情看着他们的交流。
“我们正在讨论这个提议。”炉卫说着,又转回了帝国哥特语,微微一笑。
“我们不是你们。”格里姆纳也用待客的口吻说。“关于命运和传统的事情需要多加思考,聆听谏言,我会和乌尔里克和恩加尔多谈谈。指挥是独属于我一人的,因此我不能接受这些战士。我是伟大之狼,狼王的继承人。如果我先向你下跪再向我自己的祖先宣誓,那就会让我和我的战团蒙羞。芬里斯狼有着自己生活的规矩,而我也受其约束。”
“我不明白,但我现在不想再争辩了。”卡斯塔勒说,又鞠了一躬。“我会向上级寻求指导。”
“如果你愿意的话。”格里姆纳说。“但我们的法律并没有根据我们的心情而改变。”
其他人点点头,举起拳头,向着冒着狂风离开的军官敬礼。驳船隆隆地起飞,消失在纷飞的雪花中。阿雅克一直观察到驳船的尾迹消失。
“这是说Pi的一种冗长的方式——”
“现在不行,阿雅克。”头狼厉声说。
洛根.格里姆纳一个人走了,他驼背的肩上的重量远比他来时的要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