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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同人 博士和凯尔希的大学生活[21] 微糖+微刀 当凯尔希来照顾抑郁的博士

2021-05-30 11:48 作者:NL_アヴキボ  | 我要投稿

注:本文为 大量自设+OOC 因为是轻松向?性质的文所以就图个乐呵,吃桃就行了,up主的页面还有更多桃文,不介意的话就来看看吧!

侵删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这是……在哪?

我……怎么了?

眼前,正是一片火海的景象,耳边,是大火的熊熊燃烧声和倒塌声,鼻子闻到的则是一股难闻的焦臭味。

“爸!妈!”大火中,传来了这样的嘶喊声。

发出这声音的人……似乎是我。

(我在喊些什么……)尽管我在心中这么想,但不知为何,我的嘴巴像是不受我控制了似的,根本就停不下来,每一次开口,我的肺部都会传来一阵阵刺痛,每次开口,我的喉咙就会被热空气所灼伤。

(我在干什么?)

我正在搬开瓦砾碎片。

我不清楚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还是在吃力地搬着这些已经焦黑变形的石块,就像是这石块下面有着什么重要的东西,明明心中已经知道无法再寻回,但就是不肯放弃一样。

“你们不会有事的,你们不会有事的!”我大声的自言自语着,加快了动作。

我有预感,他们就在这下面,快了…快了,马上就能……就能……!!!

我……找出了他们。

……两具尸体,从外观上来看勉强可以看清楚的是一男一女。

“……爸?妈?”我颤抖着伸出了手,摇晃着他们的身体,但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你,你们不要吓我啊,是我!你们的儿子啊!快点睁开眼睛啊!!”

(不,他们已经不在了。)脑内的一个声音这么说。

“不!他们,他们还活着!我要带他们走,我要带他们走!”我不知道在对谁喊,扒开他们身边的碎石……

轰!

大地开始颤抖起来,眼前不远处的高楼像是被风吹断的稻草似的倒在大地上,风压,灰尘,倾刻间扑面而来,巨大的风压瞬间把我吹飞。

我感到后背传来了一阵闷疼,多半是撞到了什么,好在骨头没有碎裂,但我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庆幸了,刚刚的风压不仅没有扑灭大火,反而让火势越来越猛烈,空气中的氧气几乎快要被燃烧殆尽。

(快走!这样下去的话你会没命的!)脑内的那个声音在对我吼道。

“不,我不能走,他们…我的父母还……啊!”话还末说完,四周便接连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接着传来了更多的轰塌声,毫无疑问,这里马上就要塌陷了。

我向他们的方向看去,那里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能看到熊熊燃烧的大火。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发出声音,咬住嘴唇。

轰!

我抬起头,头顶上一个巨大的石块正在向我砸去。

啊,这样下去,我大概会死吧……

……去死好了。

我的眼睛突然一黑,在这之后,我的视觉,听觉,触觉,仿佛我身体上所有感觉开关都正在逐渐关闭,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有眼前那永无止尽的黑暗。

轰!轰!又是两发巨响。

……不,等等,这个巨响不是什么爆炸的声音,更像是……

打雷?

轰!!!


我猛地睁开了双眼。

耳边不断的传来了雷鸣声,与雨水击打在窗户上所发出的‘啪哒啪哒~’声重合到了一起。

眼前的是熟悉的天花板,在黑暗中向四周望去,床铺,地板,书架,书桌,椅子,墙壁……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熟悉。

这里是我的卧室。

我伸出双手,没有血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手心中满是汗水。

我扭过头看了一下枕头,毫不意外,也已经湿透了。

“又来了……”我喃喃自语着,擦去了头上的汗珠。

刚刚的那些都是梦,噩梦,我的噩梦,对,就是这样……

可我……已经记不清这样的噩梦,最近几天我都梦到过多少次了……

……啊,我想起来了,有四天,这个噩梦我已经连续做了四天了,自从回到维多利亚的那天开始我就一直不断的在做这个噩梦。

我把目光投向床头柜上的日历,确认了今天的日期,已经5月份了……

我在枕头下摸索着找出了手机,打开,屏幕发出的亮光在黑暗中刺向我的眼睛,我揉了下眼,看清楚了现在的时间,凌晨4点。

窗外,暴雨在疯狂地下着,明亮的闪电像银蛇一样在空中穿梭着,一次又一次地照亮了整个屋子,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好像可以把任何东西震碎,现在,我可以清楚地听到雨水落地的哒哒声和大雨的哗哗声。

……这雨,已经快连续下了四天了。

现在的季节是夏天,但空气中的气温本应是温暖却也被大雨毫不留情的夺去了热量,并化为了寒冷,房间里没有什么地热和暖气,唯一保暖的方法只有我身上这单薄的被子。

我坐在床上,把后背靠在床板上,抱着膝盖蜷缩起身子,裹紧被子,就这么在床上坐着。

我睡不着,这是可想而知的,不……倒不如说这几天我的睡眠实在是一天比一天糟糕透了,最后,在昨天,我……不得不把那药找了出来,咽下后才能勉强入睡,但即便如此,到了最后也还是会被刚刚那个噩梦所惊醒,接着就像现在这样,在床上干瞪着眼,期盼着窗外能有一丝放晴的痕迹……

不,还不只是这样,我能明确感觉到我的身体在这些天真的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现在平时都会咳嗽上几下,全身上下使不上什么劲,声音嘶哑了不少,没有任何的食欲,现在的样子就像是突然老了50岁一样。

“呼……好冷……”我在手心中呼了口气,蹭了蹭,用这摩擦带来的热量来温暖身体,但四肢上的冰冷却依旧不减。

“滴答,滴答”卧室中,墙壁上的时钟所发出的指针转动声,与雨声混合在一起,传到了我的耳中,这个声音在我的耳中却变成了如同爆炸声一般的巨大声响,听的我实在是头皮发麻。

(水,好渴……)我向一旁床头柜上的水杯吃力的伸出胳膊,但不论我怎么努力,我的指尖就是碰不到杯把。

我下意识的翻了个身。

下一秒,我的后脊背便传来了一阵闷疼,并开始在四肢蔓延开来,直至席卷全身。

我似乎从床上滚了下来,摔到了地上。

“疼疼疼疼疼……”我拍拍自己的后背小声嘀咕着,支撑起上半身,靠坐在了地板上。

我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双颤抖的像是泡在冰水里十天的手,能抓住东西就有鬼了。

“该死……”我暗自叫骂一声,扶着床边,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现在我打算去上个卫生间,要尽量快点,毕竟现在真的很冷。

我颤颤巍巍的迈出步伐,扶着墙,如同婴儿学步一样,一点一点的前行着,不到半分钟的距离我硬生生的走了近一分钟才走到卫生间门口。

我摸黑到了马桶前,我脱下裤子后用手指对齐方向才算是解决,之后是……对对,洗脸。

我来到了洗漱台前。

我有点不太敢抬头看见镜子中的自己了。

但老天爷,却对我开了个玩笑。

一道雷呜,一道白色的闪光从客户的方向投进卫生间,在那一瞬间,在眼前的镜子中照应出了我的脸庞。

“这,这是我……?”我打开灯,盯着眼前镜中的那个陌生的‘他’,不禁出声疑问道。

我实在是不想承认,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我自己……

头发乱糟糟的,肤色变成了不健康的淡白色,双眼布满了血丝,眼窝微微塌陷,脸颊附近还可以隐隐约约的看清楚骨头的轮廓,这样子好似一个‘活着的死人’。

“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自言自语,在镜前挥了挥手,镜中的他也一起跟我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我在想什么,这怎么可能会是什么梦……)我在心中对自己苦笑了一下,总算是接受了眼前的事实。

我摇摇头,现在还是先把脸洗一下再说吧。

我打开水龙头,拧向右边,流下的温水逐渐变为冰水,这正是我现在所需要的,比起温暖,只有冰冷才能让我的大脑恢复清醒。

我简单地用水泼了几下脸,毛孔将冰水吸收,也成功的让我的大脑清醒上了不少。

“唉……”我叹出口气,走出卫生间来到客厅,就这么把我这无骨般松散的身体摊倒在沙发上,顺手把昨天扔在沙发上的居家服穿上,盖上毛毯。

现在离上学还有一段时间,因此我打算看会电视,多多少少打发些时间。

果不其然,从前几天开始,电视里的报道就一直在聊这场大雨,聊个没完,说是这是维多利亚时隔百年的大雨什么的,虽然目前还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的灾害,也没有出现人员伤亡的报道,顶多就是人们的出行与生活受到了很大的阻挠,真是搞不明白,明明都这样子了学校那边怎么还是要接着上课……

(真是的,怎么全是这样的新闻……)我手握着遥控器不断的换着台,但现在的电视台无一例外的全是关于这场大雨的新闻,越看越觉得烦。

我干脆直接关掉了电视,躺在了沙发上,盯着头顶上的水晶吊灯,就这样干瞪着眼。

我用余光看向时钟,时间还有差不多近一个小时。

我闭上了双眼,但我不会就这么睡下去。

屋外,狂风咆哮着,猛地敲击着门,风吹在电线上发出‘呜——呜——’的惨叫声,一道道闪电划破了漆黑的夜幕,沉闷的雷声如同大炮轰鸣,使我惊恐万分。

而最后,我终究还是熬过了这一个小时,不知怎的,这一个小时对我来说仿佛被放慢了无数倍一样,熬过这一个小时真的是一种折磨。

“你傻了吧唧他却很行~”一如既往的,我的卧室那传来了声音略有微弱的起床铃声,这代表在平时的这个时候我应该起来了,换句话说就是去上学的时间到了。

“好了,该走了……”我从沙发上坐起,走回卧室,将身上的衣服换成校服,因为现在外面还在下着雨的关系所以我加了一件羽绒服,接着关掉了闹钟,收拾好包背上……

这包怎么一天比一天沉了?算了……

背上包后,我又一次来到卫生间的洗漱台前,如同一名对着镜子练习的演员一样,对着镜子比出了一个大拇指和我的招牌乐天笑脸……

不行,这‘皮笑肉不笑’的笑脸实在是太惊悚了,光是看着就有一股‘一具尸体在笑’的既视感。

最后,我找到了一只黑色的口罩,戴上,再把头上的羽绒服帽子翻下来,这样一来除了眼晴以外我的脸就可以算是被遮掩的严严实实了,我可不想让凯尔希看到我现在的样子,绝对不想。

我呼出口气,用梳子梳理了一下我的头发,拍拍我那干瘦的脸颊,就在我刚要像以往要吼上一嗓子给自己打打精神时,但下一秒疼痛便直袭我的肺部让我狂咳不止。

(还是悠着点吧……)我想着,退出卫生间走到了门口,穿上鞋拿起钥匙和手机,拿上一把黑色的大伞推开了门,离开了家。

风呼呼地刮着,雨哗哗地下着,近看,街道上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白白花的全是水,简直成了一条流淌的河,上面争先恐后地开放着无数的水花,远看,楼房和树木都是模模糊糊的。

掺杂着豆粒大小的雨珠的狂风吹在我的脸上,幸好提前做了防护,但是现在的天气还很恶劣,狂风加大雨这个组合简直不能再糟了,空气又湿又冷,身上穿了这么多件的衣物也抵御不住多少寒冷。

我吃力的稳住伞,一个大风都有可能把这伞给吹坏,我按着脑海中的潜意识,向那个分叉路口走去。

在分叉路口那立着一把白色的雨伞,那是凯尔希,即便这样的天气她也依旧在老地方等着我,真的是辛苦她了。

如果是平时,我还会向她大声的喊去打声招呼,但现在我的嗓子已经喊不动了,只好走到她的身边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我已经来了。

我轻咳了几下,开口道:“咳咳,早上好啊凯尔希。”

凯尔希的身上正穿着一件相当厚实的衣物,听到了我的话后对我微笑着说:“嗯,早上好,现在还在下雨,我们有什么话到学校那再说吧。”

我点点头同意她的看法,接着我们便一起向学校的方向加紧了步伐。


事实证明,虽然现在外面在下雨,但我们没有选择打车这个决定真的是正确的,早高峰期间加上大雨,道路上的交通情况可想而知。

虽说受了点冷,但我们也是平安到了学校。

到了学校,我才发现这雨不仅影响到了人们的生活,甚至也会影响人们的心情(似乎是句废话)走廊上的学生们大多数都在指着窗外的雨,低着头紧张的在小声说些什么,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不同的程度的担忧。

好像所有的悲剧都发生在雨天,所以注定人们总会在阴雨天感到失落,又要下犬了吗?我慢慢弯起嘴角,突然停止了动作,我突然好想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像鬼样。

“这雨已经下了好几天了,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会引发洪灾的……”凯尔希一边对我低语的同时与我一同在走廊中漫步着,我们正打算去主教学楼。

“……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嗯’了一下,僵硬的点了点头。

“现在各地都开了黄色警戒,学校方面也把放学时间给提前到了中午,不过……咳咳!”

“你没事吧?”凯尔希见我突然咳嗽了几下,向我投来了担忧的目光。

我赶忙对她摆摆手,摇着头说:“没有没有,只是被口水呛到了而已……”说完后,我又对她用力的点点头。

“是吗……”她的表情略显半信半疑,接着说:“这几天我一直都觉得你有点怪怪的,比如说昨天你差点把男女厕所搞错,前天又……”

“好了好了。”我打断了她,“我们快点去上课吧。”

凯尔希只是对我点了一下头。

前面就是主教学楼的入口了,毕竟是整座学校的核心区域之一,所以在进去之前还需要扫描一下学生的Id信息卡,就像是打卡那样。

我掏出卡来,在验证机上的感应处划过,接下来就可以……

“错误。”

我前进的身体拦了下来。

(……嗯?怎么回事?)我又试了几下,但得到的结果还是‘错误’,难道是机器的问题吗?可我看其他人那都没有问题,怎么到我这就出事了?

“你先过去吧凯尔希,估计是我的卡出问题了,我先去找人解决一下,之后再……”

“好好看看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吧……”凯尔希略显无奈的声音传来。

我低下头一看,这……似乎是我的公交卡……

(我今天怎么回事?这都能搞错……)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从另一个口袋里找出了id卡,划上,这下子就没有问题了。

"抱歉凯尔希,让你见笑了,哈哈……”为了掩盖住我脸上的尴尬,我故意对她挤出了些笑声。

“你啊……算了,快走吧,这回你可别把教室弄错了,跟紧我。”

我点点头,紧紧地跟在凯尔希的身后,像是个跟着母鸡的小鸡一样。

到了教室里,我才发现华法琳和银灰已经在座位上坐好,等我们了。

“早上好,银灰,华法琳。”我对他们轻声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坐在了我的座位上,开始把包里的书和笔记拿出,还有……什么来着?

我的动作就这样随着我的思考而僵住了。

“喂?还活着吗?喂!”

我抬起头,华法琳正在我面前摆着手,而银灰和凯尔希也对我歪了下头。

“那个……你们谁能借我一支笔?我那个……没带……”我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再也没有了声音,虽然我现在戴着口罩,但想必我的脸已经红了。

“盟友你上个学怎么连个笔都不带……”银灰对我锁一下眉头,吐槽着。

我磕磕绊绊的回答他说:“呃……你今天早上糊涂…不是不是!我前天晚上……𠳝!总之…你懂!”

银灰一脸的问号,边把一只水性笔递到了我手中边说:“嗯,看来盟友你确实是睡迷糊了。”

“对对,就是这样……”

“当~当~当~”三发钟声,这是上课铃,那么这么说托尼那个老家伙也该来了。

“咳咳,好了!上课了!都给我回座位上坐好,马上就要上课了!”刚进门的托尼在讲台上对台下的学生们大声的喊去,拉开了身后的那块巨大的白板,似乎是用马克笔在上面写了些什么。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今天的课程安排。

“现在的维多利亚正处于警戒之中,所以今天的课程时间会很短,你们也要好好地听讲,那么让我们先把书翻到361页,上一次我们讲到了……”

……托尼在讲些什么?

我拼了命的想要维持住精神,但效率甚微,不仅是声音,就连视线也开始出现了恍惚。

我艰难的找出了书,翻到第……多少页来着?对,是361页……

我翻开了笔记本,在一处空白页上颤颤巍巍地写上了今天的日期,天气的话……不,不对,我要写的是知识点可不是日记,真是的,我的大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我转过头,是凯尔希,她递给了我一张纸条。

‘你真的没事吗?’上面似乎是这么写的。

我强装镇定,在上面只写了一个字‘没。’还给了她。

接过纸条的凯尔希,脸上的担心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又多了些怀疑,所以我只好勉强的偷偷对她比出了个大拇指来证明我自己。

凯尔希还是对我皱了皱眉,不过可能是看见我这‘宁死不屈’的样子,最后还是低下头,接着记笔记去了。

而说到笔记,我已经放弃了,只能以后找个机会借凯尔希的抄一下了,现在的我的大脑只有一个想法,一个十分单纯又原始的想法,那就是睡觉。

但我不能睡,至少现在不能,因为一睡着的话肯定还会再梦到那个噩梦,那种感觉我真的再也不想体验了……

我用力掐着自己的胳膊,但效果却被身上的校服给吸走了大半,无奈,我只好用粗暴点的方法了。

我把水性笔的笔尖刺向我的指肚,谢天谢地,我的手指还有痛觉,脑袋的困意已经开始因疼痛而慢慢消散下去,只要这样一直下去的话就可以坚持到放学,到时候就可以……

一阵突如其来的寒冷迅速包围了我的全身。

我不知道这寒冷从何而来,现在的窗户都紧关着,教室里还有人正在脱下外套呢,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寒冷并不能一同于痛觉驱散我的睡意,甚至让我的困意又增加了几分。

抵御这寒冷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身后前不久刚脱下来的羽绒服,但现在我的两只手都不能活动。

(不,不行,这样的话……)我咬紧牙关,紧闭双眼,加大了手上的力气,我可以看见那银色的笔尖已经开始慢慢的被染红了……

“嘶……呼……”我不断的吸气呼气,以此让大脑保持清醒。

不知多久之后……

“当~当~当~”三发钟声。

“好了,现在下课,你们也别在这留太久,马上回到自己的宿舍去,走读的也赶快回家。”托尼这么说,走出教室后台下的学生们便立马行动了起来,收拾好包后便一起涌出了教室。

……我真的没有想到,我竟然真的挺到了现在。

我低下头看了看……回去之后手指上贴个创可贴吧……

我把那只染血的笔尖偷偷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擦干净后还给了银灰,对他点了下头表示着感谢。

“谢了银灰……咳咳。”

“这到是没什么,不过盟友你没事吧?上课的时候一直在咳嗽……”

“是啊,今天的课上看你一直在那维持着一个动作不变,估计你连笔记都没有记一个字吧?”华法琳也用着担心的语气这么对我说。

我只好轻咳几下,装装样子拉了拉口罩,收拾包去了,没有回他们的话。

我偷偷的擦了下额头上并不明显的汗水,真是奇怪,明明我现在冷的要死却还流了汗,但我想这可不是正常的汗水,而是冷汗,因为心虚。

我吃力的拉上了包的拉链,把羽绒服穿在身上,挎上包,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好了,我们快走吧……”

“你……”

不等他们把话说完,我就已经迈出了步伐,先走一步离开了教室。

走廊内空无一人,此时的学生们估计都抓紧时间跑到自己宿舍那了,因此显得十分的冷清,与空气中的冷空气结合,仿佛能把这世上所有的温度吸走似的。

从后方传来的脚步声音来看,他们三人都已经离开了教室,跟在我的后面,接着脚步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低沉的谈话声,两个人开始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其中一人在向我这个方向跑来。

虽然我不太相信我现在的听力,但我猜,这个正在向我跑来的人是凯尔希。

“你等一下!”凯尔希的声音在我后方传来,我猜的没有错。

我停下了脚步,她很快就来到了我的身边。

“怎么了凯尔希?银灰和华法琳没跟着你一起来吗?”

“他们从另一个方向那先走了,这次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回去。”

“是,是吗……”

(什么啊,原来是这样,银灰和华法琳应该也是注意到了我的不对劲吧……)

“好了,我们也快回去吧……”我不得不尽量加快了脚步,我本想就这样离凯尔希远一点,但无奈的是,即便我现在油门全开,但是提升的速度也是微乎其微,凯尔希只要稍微迈大一点步子就可以轻轻松松的追上我。

我们出了教学楼。

现在是……不行,天空实在是太阴了,根本看不清远处钟楼上的时钟,空气中好似起了雾一样,灰蒙蒙的,远处的建筑物根本看不到一点的影子,大雨疯狂地从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雨依旧在下着,且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我吃力的把伞撑开,踏入雨中。

但就在这时,我刚迈出第一步,我的大脑就马上传来了一阵刺痛影响到了我身体的平衡,差点让我摔了一个狗啃泥,好在最后只是踉跄了一下。

(是风,是风的原因。)我这么想,但我心里十分清楚,我恐怕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也许我随时随地都可能会倒在地上。

但起码,我也要坚持到出校门口才行……

凯尔希小跑到我身边,我感觉得到她在靠近我,似乎是想要拉住我的手,但不知为什么,她又把伸出的手给收了回去。

(咳咳咳,越来越冷了,不,我不能在这里倒下,至少到那个地方…那个地方……)

身体开始变得摇摇晃晃的,每迈出一步都要拼尽全力,身上的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再次袭来,侵袭着我的大脑,我隐隐约约的看到了眼前的校门口。

快到了…快到了,还差一点,只差一点…一点点就好……

我不自觉的向前伸出一只手,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

接着,我背上的重量突然增加了十倍不止,巨大的压力倾刻间破坏了双腿所有的支撑力。

我感到我在下坠,永无止境的下坠,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接着,我仿佛掉进了一片冰海中,全身上下被冰冷所包裹。

这之后,我的意识便断开了我的大脑……


那个男人倒在了凯尔希的面前,好似没有任何预兆一般,就这么突然的倒了下去。

在他倒下去的那一个瞬间,凯尔希恍惚了一下,但下一秒她又突然反应了过来,她伸出手想抓住他倒下的身体,但还是迟来了一步。

凯尔希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没有叫出声来。

她迅速蹲下身,将他的身体从地上扶起,他的全身已经被雨水所浸湿,凯尔希先是把雨伞顶到头顶撑起,在伞下迅速展开了行动。

凯尔希是学医的,无疑,这种突发情况在课堂上她早已不知道摸拟了多少次,相对应的处理自然也是牢牢记于脑中,她迅速的检查了他的身体,依旧有心跳,但并不规律,呼吸也并不顺畅,不过好消息是他并非是突发了什么疾病,只是单纯的昏了过去。

但对于凯尔希来说,这跟坏消息相比没有任何的区别。

凯尔希本以为自己会冷静地处理,但她错了,在简单的诊察完后,她慌慌张张地扶着他站了起来,吃力地将他的身体背在自己的身上,她甚至慌张到了忘记了自己身后的学校,就有医务处的存在。

让凯尔希惊讶……不,诧异的是,他的身体轻的像是一根羽毛一样,也许只要一阵风便可以把他吹飞。

这无疑又是一件坏消息。

凯尔希就这么背着他,快步的离开了校园。


约五分钟后,凯尔希带着他回到了自己的家。

她庆幸今天即便在下着大雨,但中午的路上车流量情况要比早上好了许多,坐出租车很快就回到了家。

她从包中掏出钥匙,插入锁孔拧动,推开门后凯尔希并没有来得及换鞋,便飞一般的把他送去了自己的卧室,接着马不停蹄地脱下了他身上的湿衣服,从卫生间里找出一块干净的毛巾擦干他的身体与头发,接着把他安顿在床上,给他盖好了被子。

凯尔希一边奔跑着,一边脱下了自己身上被雨水浸湿的外衣和包随意的扔在了地上,她在自己的卧室中一角找出了几个大大小小的黑铁色箱子,打开,里面的是各种各样的医疗用具,凯尔希迅速的拿出了所有她能想象的到用的上的仪器开始给他做起了全身的检查。

近十分钟过去,检查结果出来了,单纯的只是因为长期劳累,睡眠不足加上营养不良导致的昏厥,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值得庆幸的是他没有发烧的迹象,这样的身体如果再发烧的话,可是会要了他的命的,但总的来说目前他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凯尔希在床边低下身,把耳朵贴近他的心脏,心跳的速度与呼吸频率已经恢复了正常。

凯尔希呼出一口又重又长的气,她终于有时间脱下了鞋,关上门,稍微收拾了一下一片狼藉的地板。

她从书桌那拉来一把椅子到床边,坐下,就这么紧盯床上的男人,沉默着。

他这是怎么了?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凯尔希的疑问无人解答,但她已经猜到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无需多言,她的直觉总是会一如既往的帮她找到答案。

自从他们从炎国回来后的第二天,凯尔希便一直觉得那个男人一天比一天不对劲,一开始,凯尔希本以为他只是从那种状态回到平时需要点时间,但随着时间的推动,他奇怪的地方越来越多,但凯尔希却还是后知后觉的,天真的认为这些是正常的现象,只要过一段时间,他就会恢复到以前的让她最为熟悉的那个样子……

但现在,她真的很希望有人在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扇上几个巴掌。

她把目光望向窗外,天气更加阴沉了,凯尔希不自觉地回想起了那天炎国下的大雨……

她缓缓伸出手,抓住男人脸上的口罩,深吸一口气,拿下。

一张十分憔悴,没有丝毫血色的脸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尽管对此凯尔希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他的脸的那一瞬间,她还是被吓到了。

这几天他是怎么撑过来的?凯尔希没有去想,也没有勇气去想,但她知道的是他一定十分的痛苦,甚至还咽下了那小小的,只要微微多加一点量便可以轻松且温柔的夺去生命的白色药片,她透过仪器检测到了药物的残留成分。

她无言地握住了那僵硬冰冷的手掌,就在这时,他的身体开始颤抖了起来,双眉紧紧的拧到了一起,从口中喃喃着:“不,不要……”他的声音略带有哭腔。

凯尔希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在他的耳边轻语着:“不要怕,我在这,我就在这。”

像是听到了凯尔希的声音,男人逐渐安静了下来。

凯尔希像是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那些话到了嘴边吹,又被她咽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缓缓开口:

“……对不起,对不起……”

最后,她轻伏在他的身上,轻声抽泣着。

窗外的雨,依旧在下着,下着……


又来了,又来了……

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了……

熊熊的烈火,四处倒塌的建筑,看不到星星与月亮的猩红色夜空,空气中的硝烟味,烧焦味十分的呛人,但却又让人感到十分的熟悉。

画面中的,依旧是那个正在嘶声呼喊,扒着瓦砾碎片的15岁大的男孩。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接下来的发展还是会那么的让人熟悉,熟到几乎可以猜得出下面会发生什么,一如既往的爆炸,一如既往的倒塌,碎裂,风压,吞噬,所有的一切在倾刻间灰飞烟灭,消失殆尽。

画面突然如卡带的胶片一样定住,四周传来轰鸣……


我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我本以为我会下意识的从床上坐起,但这时我才发觉,我的右手上传来了一股温暖且柔软的触觉,似乎是有人正在握住我的手,是用双手在握住,其中有一只还在与我的手十指相扣。

我移动目光顺着手臂的方向看去……

是凯尔希。

“你醒了。”她平静轻柔地对我说。

“凯尔希?是…你吗?”我疑问着,我不确定我的视觉有没有出现问题,还是说我还是在梦境中。

“嗯,是我,我是凯尔希。”她对我点点头。

“这,这里是哪?我…咳咳!咳咳咳!”

凯尔希轻轻把我从床上扶起,伸出手轻抚着我的后背,从一旁的床头柜上取下一只水杯,递到我的嘴边。

“来,喝点水,慢点喝。”

我一点一点地抿着杯中的水,凯尔希也配合着我缓缓提高杯子的角度。

“呼……”我呼出口气,干燥的喉咙与嘴唇久违的湿润让我的嗓子舒服上不少。

“谢,谢谢……”我勉强的挤出了一句感谢话。

凯尔希没有回话,只是对我微笑着,把空水杯放回到了床头柜上。

“凯尔希,我……”我刚要开口问出好几个疑问,但这时,凯尔希却突然伸出一只食指抵在了我的嘴唇上,似乎是在示意我让我听她讲话。

“……”我沉默着,等待着她的回答。

“你现在很虚弱,还是少说些话比较好,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的疑问,我会一一为你解答的。”她依旧平静的说。

“首先,这里是我的家,你现在也正身处在我的卧室中,是我把你带回来的。”

我开始了‘回档’,但我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了我倒下的那一个瞬间,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再也不记得了。

凯尔希低下头叹出一口气,最后抬起头,用那双翠绿色的双眸注视着我,开口道:“从中午12点左右到现在晚上9点,你已经昏迷了九个小时。”

我咽了囗口水,紧张又不安的等待着她的下一句回答。

“至于你怎么了,我已经给你做了检查,睡眠不足,过度劳累还有严重的营养不良,很轻吗?确实很轻,虽然这些乍一听跟那些能要人命的疾病相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但这些病症加起来,不管什么人也都会撑不住,你真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发烧,不然现在在我眼前的你恐怕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凯尔希的话让我不自觉让我打了一个寒颤,我可以听得出来,刚刚的那些话里凯尔希在略有一丝的怒气在对我说,潜台词就是‘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

我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好,道歉吗?或许吧,但我又不知道凯尔希会不会接受我的道歉……

“那,那个…对不起凯尔希,我,我一定给你添了许多麻烦吧……”我弱弱的说,好似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低下头,等待着凯尔希会怎么数落我。

但过了很久,想象中的数落并没有到来。

我抬起头,却发现凯尔希始终都在注视着我。

“希望我说你些什么吗?”

“不,不知道……”我老实的回答着。

“如果是以往的话,我确实会好好说你一顿,但现在我不会这么做。”

我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她却又再次开口:“好了,我们先暂时聊到这里,接下来我去给你做顿夜宵,你现在需要补充体力,不然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再昏过去。”

我点点头。

凯尔希指了指床头柜上的那个银色的小铃铛,说:“如果有什么事要拜托我的话就摇动那个铃铛,我听到后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的,我知道你现在喊不动。”

我再一次点了下头。

“好,那我就去做饭了,有什么事记得找我,饭做好的时候我会过来的,你的手机就在枕头边上,无聊的话看看好了。”凯尔希边说着站起身来,走到门口那又对我叮嘱了一些,最后关上了门。

不久后,门外便隐隐约约的传来了煤气灶的声音。

(脑袋……好疼……)我捂住额头,下半身还有知觉但却几乎无法活动,上半身的话只有两条胳膊和脖颈才能勉强动动。

我把头望向枕头边,我的手机正静静地躺在那里,下面还连着一条充电线。

我拔下充电线,电已经充满了,但不知何时手机却关了机,需要重新开机,等开机后我才发现,我的短信那里有好几条未读短信,点开一看,全是银灰和华法琳发来的。

一开始他们统一问的是我今天上午怎么了,但到了下午,又突然改口说要找个时间过来看看我。

‘让你们担心了,抱歉……’我略有吃力的用手指写出了这几个字,分别发给了他们。

不到五秒钟,我统一收到了回信,他们对我说:‘身体还好吗?’

我思考了一下,本打算写出‘没问题’的动作停了下来,我确实不想让他们二人对我过分担心,这会影响到他们的课程的,但现在我的身体就算退1万步来讲也绝对和没问题这几个字靠不了边。

最后,我还是写出了‘恐怕不好’外加一个笑哭的动画表情,发送了过去。

他们又接着给我发了一大堆的话,最后总而言之就是说让我好好休息,而且他们明天不管说什么都要请一天假来看我,而我只好谢谢他们的好意,以一句‘晚安’结束了对话。

是啊,晚安,现在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接近10点早已到了上床睡觉的时间,恐怕银灰和华法琳一直在等着我的回信,才等到这个点……

我打开了手机相册,一张又一张的翻着照片,虽然我平时没有拍照的习惯,但偶尔还是会拍几张的,这张是……对,是我生日会上时拍的合照。真是段美好的回忆,这张是……彩虹啊,我想起来了,这张是我回维多利亚的那天在火车上拍的,明明那天可是个雨过天晴的好天气,但怎么一回来就下去了这么久的雨呢……

我拉开一旁的窗帘,窗外还是在下着大雨,时不时还会打几道响雷,雨水不断的顺着屋檐流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向下坠落,后来连成一条线,直冲击下,完全没有要停下的痕迹。

“唉……”我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动起了耳朵,煤气灶的声音还没有消失,看来凯尔希还要再做上一段时间。

呼……好了,我现在也是时候该好好思考一下我最近的样子了,怎么想我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那场不断重复的噩梦,可问题的关键是……我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做那种梦。

(呵,说到底,果然还是我在吓我自己吧……)我不禁在心中对自己苦笑一下,嘲讽着自己。

“不行,脑袋又开始疼了,对了…药…药……”我喃喃自语地伸出手臂,拉开了床头柜的柜子,把手伸进柜中搜找着,但我找了半天却只摸了一把空气,什么都没有找到。

(嗯?奇怪,我记得上次吃完后把药放到这里了啊,怎么回事……)

“你在干什么?”一句冰冷的疑问传来。

“我在找药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找不到……”我下意识的回答,但下一秒我却又反应了过来,转过头,凯尔希正站在门口那对我锁着眉头,手里还提着一小口锅。

“啊,我只是……”

“我说过,这里是我的卧室。”不等我说完,凯尔希便打断了我。

“抱,抱歉……”

“那药如果长时间服用的话,会让人有一定的依赖性,这么看来你已经有这个症状了。”

凯尔希的话让我吃了一惊,我还是头一次知道那药有这个副作用,听着怪可怕的……

“我,我该怎么办?”我的声音中混入了点不安。

“放心,依赖性不会持续太久,只要断上几天自然就会没有了。”凯尔希说着,把锅放到书桌上,找来了一张简易的折叠桌立在桌上,又把一副碗勺摆在上面,一边不知道在锅里盛着什么,背对着我说:

“比起那些,现在对你来说吃上一顿饭比什么都重要,你也饿了吧?”

我刚要开口说‘没什么胃口’,但我的肚子却偏偏挑这个时候发出了一阵不宜合时的怒吼,这种经典情节怎么发生到我身上了……

凯尔希轻笑了一下,把饭碗放在了桌子上,到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碗中的食物,原来是一碗蔬菜肉丁粥,还在冒着丝丝的热气。

“你现在身体很虚弱,只能吃流食,希望你别介意。”凯尔希解释着,坐到了我的身边。

“不不不,我应该谢谢你,实在是太麻烦你了,而且……”

“好了好了,有什么感谢的话吃完再说也不迟。”凯尔希说罢,拿起勺在碗里搅了搅,接着说:

“我来喂你,来,张嘴。”

凯尔希盛了一勺粥,先吹了吹后递到了我的嘴边,好似一名在哄着婴儿吃饭的母亲,拖着长音开口道:“啊~~~”

“那个凯尔希,我自己能吃的……”

“啊~~~”凯尔希没有在意我,依旧在那维持着喂食的动作不变。

没有办法,我只好含住了那一勺粥,咽下了肚,我的肠胃也许是长时间没有消化过东西的原因,竟然还有一点难以承受住这样的‘宠爱’,不过肠胃之间流过温热的食物的这种感觉对我来说真的是久违了……

“怎么样,好吃吗?”

“嗯……我好像有点尝不出什么味道……”我有点尴尬但又如实的回答着,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舌头像是失去了味觉似的……

“没关系,暂时性的而已。”凯尔希说的同时又盛了一勺粥到了我的嘴边,而我也没有再多想,含住勺子。

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之后,我终于是把那一小锅的粥给吃了个干干净净。

“呼……”我喝口水,呼出了口气,我自己都意外我竟然真的全吃下去了,明明前些天我一直都没有什么胃口,但这粥却相当简单地打开了我的胃口。

但有一说一的是,吃完了粥后,我的身体已经有了点力量,大脑也轻松上了不少。

“现在好点了吗?”凯尔希甩了甩洗豌后刚沾湿不久的双手,问我。

我微笑着对她说:“嗯,比以前好上不少,真是太谢谢你了凯尔希。”

“对了,跟你说一下,你现在的身体十分的虚弱,虽然还没到要打营养液来度日的那种地步,但很遗憾的告诉你,你接下来的这一周恐怕都需要待来这张床上面了,学校那的话我也给你请好了假。”凯尔希相当平静的对我说,表情和语气没有一丝的起伏,就像是一名医生对病人告诉他的病症一样。

“我知道了……”我只好老老实实地接受了我的苦果。

“好了,时间不晚了,该闭灯了。”说罢,凯尔希便关上了灯,接着走到了衣柜前脱下了身上的衣服,只露出了一层白色的内衣与内裤,接着像是把后面的我当成了空气一样,开始脱下内衣。

我的脸一红,强行把目光投向头顶上的天花板,内衣在凯尔希的身上滑落到地板上,发出了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显得十分的明显。

很快,布料之间的摩擦声消失了。

凯尔希似乎己经换好了衣服,走到了床边,上了床,躺在了我的身边。

我们谁也没有发话,就这么连句‘晚安’也没有说,或许我们二人现在都在想这些什么……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

过了半天,她才缓缓开口,打破了寂静:“你……不打算睡吗?”她轻声问。

“不打算。”我简单的回答她,接着说:“理由的话…相信你的直觉已经告诉你了。”

“嗯,我知道,是因为你的噩梦,是因为你不想再梦到那样的噩梦了,所以说才不想睡。”

想要睡觉却又不能睡,这样的感觉就好比生不如死,死不如生,异常痛苦。

“凯尔希,你可以不用管我的,就先……”

“你觉得你睡不着,我就会睡着吗?”

“……”凯尔希的反问让我哑口无言。

“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讲讲你都梦到了什么噩梦吗?就像上次你照顾我那天一样,也许说出来后就会好上一些的。”

“真的……可以吗?”我弱弱的问。

凯尔希没有回话,只是握紧了我的手。

“……我明白了。”

“嗯。”她轻声‘嗯’了一下。

“一开始…是大火,但和上次那个噩梦不一样,这个大火把一切都燃烧殆尽了,之后……我看到了在这大火中有一个男孩,他一边喊着自己的父母,一边搬着碎石,在这之后,一栋建筑物突然倒塌,四周发生了爆炸,那…那个男孩被爆炸震飞到了很远的地方,接着一块石头向下砸去,但那个男孩没有逃,那块石头似乎是砸中了他,在这之后……我就醒了……”

“……”凯尔希没有说话。

我呼出一口气,才接着说:“……从那回来后,最近这几天我几乎每天都会做这个噩梦,每次做到那个时间点就会醒来,我…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我真的好害怕……对我来说整个世界都变的透明,一切…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吃饭,睡觉,喝水,刷牙洗脸,上学,甚,甚至是活着本身也没有了意义,凯尔希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医生?”

“现在你的身边,就是一名医生。”凯尔希从床上坐起,贴近了我一些。

(虽说是一名目前还没有医师证明的‘医生’……)

“那么凯尔希‘医生’,能帮我看一下,我这是得了什么病吗?”我故意用略显轻松的语气对她说,但凯尔希像是己经猜到了我会这么问,立马开口道:“这可不是什么吃吃药打打针就可以治好的病,能够治愈这种病的人……只有你自己。”

……我再次回想起了那天。

那场天灾之后,我竟然意外的活了下来,自己一人在炎国生活了几年之后,我无意间发现我的父母不知何时在维多利亚给我留下了一栋小房子,在思考了很久之后,我离开了炎国来到了维多利亚,那之后我考上了维多利亚皇家大学,接着,我遇到了凯尔希,银灰和华法琳,开始了我的新生活……

但在维多利亚这生活,特别是在遇见了他们之后,我竟然开始一点点的慢慢忘记了过去,我的过去。

我本以为我可以彻底摆脱,但现实则是……

我的过去的阴影,终究是找上了我。

而我,却对这一天没有丝毫的准备。

“那天……你说的对凯尔希,我在害怕,我害怕着自己的过去。”

凯尔希把头轻轻的靠在我的肩膀上,又握紧我的手几分。

我微微转头看向她,发现她正在淡淡的笑着,没有看向我,在看向前方。

“总感觉……真的是让人似曾相识呢……”凯尔希轻声呢喃道。

“似曾…相识?”我不禁疑问着。

“是啊,就是那天,我在你面前第一次哭泣的那天,你对我做出了那个承诺的那天,那天是我的过去找上了我,但现在……情况似乎反转了过来。”说完后,她又轻轻笑出来那么一下。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吧?我曾经做过一个噩梦,知道我梦见了什么吗?”

“不知道。”我摇摇头说。

“我……梦到了我自己,准确说是过去的自己,我的影子,一开始我也很害怕,倒不如说根本没有人不会害怕吧……她找上了我,我没有面对她。”

“但自从来到这里,特别是遇见你之后,我开始试着去面对她了,是你的承诺给了我勇气,而直到那时,我才明白了一个道理。”

“道理?”

凯尔希深吸一口气,呼出,接着微微转过头,坚定的直视着我,缓缓开口说:“来自过去的影子,也是影子,影子终究只是影子。”

……老实说,我有点没有听懂,感觉这是一句很有哲理性的话,但却又觉得这是一句很稀松平常的话……

凯尔希恐怕也看出来了我没有听懂,于是向我解释着:“在平时,影子总是跟着我们,你在干什么,它就在干着什么,打个比方,假如一个人向自己的影子挥拳,那么重复着动作的影子,会打到那个人吗?”

“打不到。”我没怎么多想就说出了答案。

……慢着,凯尔希的意思不会是……

“没错,我们伤不到自己的影子,但相对应的,影子也伤害不到我们,纵使它的身躯有多么的庞大,也是一样的。”

“果然是这样……”我轻声说,现在我终于是理解了凯尔希的言下之意。

我必须要面对我的过去。

“可我……能做到吗?而且……”

“我现在不是正陪在你的身边吗?”她突然发话打断了我。

“……诶?”

“我正陪着你,就像我们在炎国那天我对你说的一样,这里是你的家,你的家人无时无刻不陪在你的身边。”

(……是啊,有家人在的地方,哪里都是家,我怎么把我自己悟出来的道理给忘了……)我在心中对自己苦笑一声。

“现在,闭上双眼,去面对你的‘影子’吧。”

“……好。”

我盖上被子,闭上双眼,在凯尔希的‘晚安’声中,我逐渐进入了梦乡……


……好了,又来了,又是这场梦。

熊熊烈火,火光冲天,所有的一切都还是如此。

我在这大火中呼喊着我的父母,我找不到他们,我要带他们走。

接着爆炸,倒塌,地震,依旧如此。

我就这么被硬生生的震飞了出去,抬起头,一块巨大的,摇摇欲坠的石头正在我的头顶上盘旋着。

如果再不走的话,我的身体或许就会被那个东西砸个稀巴烂,然后死掉。

一阵声音传来。

不知从何而来的,女性的声音……

[我答应你,你不会孤身一人,我永远会在你的身边,不论何时,何处……]

……这是凯尔希的声音。

我感到这阵声音化作了一种无形的力量,涌入全身。

……我才不想死在这。

我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我的双腿在这时突然爆发出了一种无形的力量,我从地上爬起,向右手边唯一的空地跳去。

下一秒,我的身后传来了巨大的声响。

我摸了摸自己的全身,什么也没多,什么也没少。

我还活着。


我醒了过来,没有预兆的醒了过来。

我扭头,看见窗边有一缕光线,从窗帘的缝隙如针扎般的照射进屋内,照射在我的身上。

我的头边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呼吸声,我转过头,是凯尔希,她紧紧的抱住了我,还时不时的低语着什么。

我微微笑笑,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留下了一个吻。

“早上好,凯尔希……”我在她的耳边轻语着。

我转过头,将目光投到地板上,对着地板上的黑影,笑了笑摆摆手。

“对了,你也早上好。”

它向我笑笑摆摆手,对我打着无声的早安。



未完待续……



老实说,我个人觉的这一篇对比上一篇来说是有一点拉垮了,而且文的性质也有点重叠,本文不像上篇一样注重感情,而是氛围,上半段我想写出一种无力感和迷茫感,但最后不知道效果有没有到,而下半段直面阴影的那段我个人也认为有点太跳脱了,很多的地方我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处理好,唉……不知道大家觉的怎么样呢?如果喜欢的话就好了。


封面 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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